第358章 神秘祭坛（2/2）

但理智在脑中铮鸣，此地诡谲，绝非久留之处，混沌焰近在咫尺，每一息皆珍贵无比。

石毅猛咬舌尖，刺痛与腥甜驱散昏沉，他撑起如灌铅的身体，摇晃站起，望向祭坛中央，那团混沌色的火焰，仍在不远处静静燃烧，亘古如常。

他迈步向中央走去，第一步踏出，异样顿生。

在岸上远观时，祭坛顶端不过数十丈方圆，理应举步即至，可真正行走其上，才觉空间感极度扭曲，脚下每一寸地面仿佛都在无声延展、拉伸，混沌焰明明就在视野之内，距离却飘忽不定，时而近在咫尺，时而远似天涯。

石毅心头了然，此坛之内，自成空间格局。

他不再依赖目测，只凭感应，朝着火焰方向一步步踏实前行，无日月轮转，唯气血循环默记时光流逝，当最终停下脚步、真正立于混沌焰前时，粗略估算，竟已走了一整天之久。这方寸之台，内藏天地。

终于，得以亲睹这传说之火。

焰高尺许，混沌色，静燃不熄，内中有真龙、神凰、鲲鹏等万灵虚影生灭轮转，瑰丽而神秘。

但石毅微微蹙眉，如此近前，竟感受不到丝毫温度，无论炽热或温暖，皆不存在，它如同一幅立体幻影，寂然无声，能量尽敛，仿佛与外界彻底隔绝。

石毅立刻做出判断，混沌焰被某种力量封印，禁锢于此，若非如此，以混沌焰的品阶，即便自然散逸的一缕道韵，也足以焚山煮海，岂会这般温驯无害？

石毅再度催动重瞳，眸中符文炽盛，欲窥破火焰本质，寻出封印痕迹或破解之机，然而目光所及，混沌焰仍是混沌焰，外围不见丝毫阵纹、符锁或能量链条。

那封印手段高明至极，连重瞳的破妄之力也难以洞见端倪。

他并未气馁，转而仔细探查祭坛中央区域，目光扫过每一寸地面，指尖拂过古老刻纹，神识如网铺开，捕捉最细微的能量波动。

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中央区域除了这团被封印的火焰，空无一物，地面刻纹虽古，却似仅作装饰，并无特殊禁制或提示，扩大搜索范围，将整个顶部平台又探了一遍，依旧茫无头绪。

无机关，无符文，无能量节点，仿佛混沌焰置于此处，便只是放置而已，难道千艰万险至此，却只能徒望机缘？

一丝烦躁掠过心头，又被他强行按捺，石毅走回焰旁，盘膝坐下，既然外无线索，答案或许便在火焰本身，或需某种特殊契机方能触发。

他调整呼吸，渐入空明之境，肉眼神识既难透，便以心神感应，尝试沟通。

目光落于静燃的焰身，随着其中万灵虚影生灭轮转，不知不觉间，心神竟被那混沌色彩与深邃道韵吸引，缓缓沉溺，恍恍惚惚，周遭祭坛景象淡去、消散，再清醒时，他已置身于一处绝对纯白的空间。

天白，地白，前后左右，上下四方，皆是无边无际、纯粹至令人心悸的白，无声，无味，无温无感，甚至空间的存在都显得模糊，唯有他自己，是这纯白中唯一的异色。

石毅尝试移动，脚下无实感，却知自己在前行，方向在此失去意义，只有单调重复的白色景象，如永恒静默的帷幔。

行过一瞬，或行过万年，这纯白世界仿佛无始无终，就在心神几乎要被这无尽的‘白’消磨殆尽时，前方那永恒不变的地平线处，骤然现出一点异色，前方出现一道光芒。

初时仅如微尘，随即迅速放大、变亮，似纯白幕布上绽开的第一道裂痕，那光耀目至极，蕴着难以言喻的炽热、生机与某种强烈的召唤之意，与他所处的绝对虚无形成极致对照。

石毅精神一振，疾步向光芒奔去，愈近，光芒愈盛，终化作一道贯通天地的辉煌光柱，带着仿佛能净化一切虚无的磅礴之力，直照而来！

强光淹没全部感知，他下意识闭目，只觉一股温暖而浩大的力量将自己彻底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