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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上门问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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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白氏上周府登门问责,未料周家竟先上了门。

正厅之内,白氏与詹氏早已端坐相候。念及周家此番登门,必是为赔罪而来,二人神色间皆带几分淡然。待见周夫人年氏携周润堂跨入厅门,只敷衍的动了动身子便安然的坐定不语,只端坐着等年氏开口给个说法。

谁料年氏刚在对面梨花木椅上坐定,未及丫鬟奉上茶水,便已沉下脸,对着詹氏扬声说道:“亲家夫人莫不是在家中太过纵容,竟连令嫒的规矩都教歪了?新妇入府当守本分,哪有刚过了门,就敢擅自遣散夫君身边妾室姨娘的道理!”

“前几日我随堂儿祖母回扬州祭祖,不过月余光景,今日归府一瞧,堂儿身边伺候的人竟走得干干净净!这里头更有堂儿祖母亲手挑选赐下的人 —— 那是长辈的一片心意,她也敢动?这般善妒成性,眼里没有长辈,更无家规纲常,往后如何主持周家内宅!”

说罢,年氏眼神锐利,扫过白氏与詹氏二人,语气里满是不满与质问,半分赔罪的姿态也无。

周润堂立在母亲身侧,始终垂着眼帘,似是默认了年氏的话,自始至终缄口不言。这般沉默,倒让厅内本就紧绷的气氛,更添了几分凝重。

詹氏闻言一噎,面上掠过几分难堪,转瞬却忆及周润堂所做的荒唐事,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讥诮:“我苏家纵是教女无方,也不及你周家‘教儿有术’—— 将我苏家好好一位嫡女哄骗至周家,竟许给这般荤素不忌、耽于男风之人,如今你倒有脸踏足苏府,来向我问罪?”

周润堂听得这话,忙趋步上前,躬身作揖辩解:“岳母大人息怒!此事定是中间有了误会。小婿素来偏爱丝竹戏曲,不过是多往戏馆走了几遭,怎料竟让夫人生出这般曲解。那些戏子惯会逢场作戏,许是言语间有些轻佻,让夫人瞧见生出了误会。小婿与他们之间向来清白,绝无半分逾矩之举!”

“清白?” 白氏在旁听得不耐,一声冷哼打断他的话,语气里满是讥讽,“你当我苏家在京中是睁眼瞎,连这点内情都打探不出?你常去的那凤青阁,哪里是什么正经戏馆,分明是个藏污纳垢的男风馆!里头那些所谓的‘唱戏听曲’,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你们周家骗我苏家女儿入了火坑,如今倒好意思上门问责?便是我家霜儿遣散了老夫人赏的人,又能如何?那些府里的姨娘妾室,依我看,怕也是你们用来遮掩丑事的物件!也不知是哪个姨娘妾室如此要紧,都要劳动周夫人亲自跑一趟苏府来质问,真是好大的排场!”

年氏听得白氏揭短、詹氏讥讽,端坐在椅上的身子微微一挺,沉声道:“老夫人此言,恕我不敢苟同。早年凤青阁戏班曾蒙先帝御赐匾额,京中王公贵胄常往此地听曲,怎到了老夫人口中,竟成了藏污纳垢的‘男风馆’?堂儿兄弟几人自小在府中受规矩熏陶,便是偏爱戏曲,也只与伶人论及唱腔身段,何曾有过半分逾矩之举?”

她目光扫过厅中,语气添了几分锐色:“苏家若能拿出堂儿‘荤素不忌’的实证,我年氏今日便在此处,亲手掌他的嘴,打到他皮开肉绽以正家风;若拿不出,便是造谣污蔑!传出去,旁人只当苏家为遮掩女儿善妒之过,竟不惜编排亲家公子的闲话。”

话锋陡然一转,年氏的目光直刺向詹氏:“我今日踏足苏府,并非来听这些无稽之谈。润堂房里那两位姨娘,原是伺候他祖母多年的丫头,性格温顺,妥贴懂事,这才赐给润堂为妾。可苏傲霜倒好,一声不吭便将人遣散,连句知会都不曾给我周家!这是把我周家的家规当摆设,还是把老夫人的赏赐当草芥?”

说着,年氏抬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似在压下心头火气,语气却更显强势:“我周家娶妻纳媳,原是盼着儿媳能掌家宅、理内务,敬奉长辈、和睦亲族,而非纵容她这般恃宠骄纵、擅作主张,轻动府中人事!”

詹氏越听脸色越发阴沉,正要开口辩驳,周夫人年氏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发出一声脆响,目光沉沉扫过詹氏与白氏,话锋陡然添了几分施压的意味:“若不然,这桩婚事,我周家倒也不必稀罕维系!亏得近日我家老爷为着苏大人的前程,四处奔走斡旋,费心为他谋求好去处,未曾想苏大人的女儿竟如此不知好歹,寒了我周家的一片心意!我周家纵是顾念姻亲,也不必一再忍让!索性请族老、邀媒人,当众评评,这‘教子无方’的,到底是谁!”

詹氏先前还含在嘴角的讥讽,听得年氏提及苏南风的前程,如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头,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双手不自觉攥紧了绢帕,指腹摩挲着绣纹 —— 苏南风是苏家的顶梁柱,眼下他在礼部处处受限,想凭自身之力回到高位显然不行。眼下还得靠周总兵从中斡旋才有转机,若真因女儿的事闹僵了关系,断了他的仕途,苏家这满门富贵便如同断了根基,她如何能承受?

这般思忖着,她面上的锐利尽数敛去,只剩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白氏那张铁青的脸,在听到年氏的话后也悄然松缓了几分,只是紧绷的下颌线仍透着倔强。她心中明镜似的 —— 苏家确实盼着苏南风能调离礼部郎中这清水闲职,只此事若被年氏瞧出急切,定会被死死拿捏,往后在姻亲往来中更难抬头。

是以她强压下心头焦灼,端出长辈的沉稳气度,迎上年氏的目光,语声虽淡,却藏着几分隐忍:“一事归一事。周夫人既言是为润堂房里的姨娘而来,便该只论此事曲直,何必牵扯到南风的仕途?苏家女儿纵有不妥,也该就事论事;至于周大人为南风奔走之事,这份情分苏家自当铭记,却断不能以此相胁,叫苏家女儿平白受了委屈。”

年氏见白氏这般嘴硬,心中先掠过一丝冷笑,继而缓缓抬手,将鬓边垂落的一缕发丝拢至耳后,举手投足间尽是当家主母的从容,又带着几分无形的威慑。

她目光如炬,直直锁住白氏,语气中添了几分毫不掩饰的锐利:“老夫人既说‘一事归一事’,可这世间诸事,哪能分得那么干干净净的?我周家为苏大人奔走,原是念着姻亲的情分,可若苏家连自家女儿的教养都管束不住,连我周家的规矩都视作无物,这份情分又该如何维系下去?”

她稍作停顿,指尖轻轻叩击着茶盏,那清脆的声响,每一下都似敲在在场众人的心尖上:“再说润堂房里的姨娘 —— 那是府中老人家亲赐之人,背后代表的正是我周家的体面。苏傲霜一声不吭便将人遣散,这是不将周家长辈放在眼里,更是公然打我周家的脸面!如今苏老夫人倒说要‘就事论事’,敢问此事的‘曲直’究竟在何处?是苏家女儿擅动府中人事无错,还是我周家为维护体面问责有错?”

年氏身子微微前倾,语气更显强势,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至于‘要挟’二字,老夫人未免说得过重了。我不过是据实而言 —— 苏大人的前程与我周家的情分,本就密不可分。若苏家执意护短,不肯认下这过错,那往后我周家也不必再费心费力为苏大人的前程操劳。届时苏大人仕途受阻,可怪不得我周家未曾出力。”

白氏听得年氏这番步步紧逼的话,端坐在椅上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随即又缓缓挺直。她抬手端起茶盏,指尖在微凉的瓷壁上轻轻摩挲,似在斟酌措辞,待放下茶盏时,语气已恢复了几分镇定:“周夫人这话,倒像是我苏家做了十恶不赦之事一般。姻亲情分贵重,苏家自然珍惜,可‘珍惜’二字,从不是靠一方拿捏另一方得来的。”

她迎上年氏锐利的目光,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傲霜遣散姨娘,此事是她年轻气盛,行事欠妥,苏家自会教她反省。可周夫人一口一个‘打周家的脸’,一口一个‘南风仕途’,倒像是拿这些做了筹码。若真论‘体面’,周家这般拿姻亲前程说事,传出去难道就体面了?”

话锋稍缓,白氏语气间已带几分容让之意:“若论过错,苏家并非拒不承认。待我见了傲霜,必令她好生自省。只是‘接回姨娘’一事,尚需与她商议 —— 毕竟那是她房中人,总得让她心服,往后方能和睦共处。不然强扭着接回,反倒添了更多嫌隙,此非周夫人所愿见吧?”

语罢,她垂眸敛目,掩去眸中复杂神色,只淡淡道:“南风前程,自有他躬身奔波。周大人肯出力相助,苏家众人自当感激涕零。然这份情分,不该成了彼此要挟的由头。周夫人若真心为两家好,不若先缓一缓,容我们与傲霜说通理顺,再给周家一个答复。总好过此刻剑拔弩张,伤了两家和气。”

年氏闻白氏此言,眼底锐利悄然敛去几分 —— 她本就非真要逼得两家撕破颜面,更不愿儿子与苏傲霜走到和离地步。毕竟这桩婚事牵扯两家体面,更关乎周润堂往后声名。她今日这般,原是要先发制人,让苏傲霜往后即便知晓儿子行事不妥,也不敢轻易撒泼吵闹。

当下便顺了白氏给的台阶,缓缓舒了口气,语气已不似先前那般强硬,却仍存当家主母的持重:“老夫人这话倒是在理。我今日前来,原也非要与苏家置气,不过是为着府中规矩、老夫人的颜面,才来讨个说法。”

目光扫过厅中,见詹氏神色稍缓,白氏亦全然不似方才倨傲之态,便续道:“傲霜年轻,行事难免有欠周全。苏家肯教她自省,便是明事理的做法。至于‘接回姨娘’一事,老夫人既说要与她商议,我便给苏家几分颜面,容你们几日时日 —— 但也只限三日。三日后我要见结果:要么她亲自接姨娘回府,要么亲自回周府,当着堂儿祖母的面认下过错,此事便揭过不提。”

说到此处,她话锋微软,添了句留有余地的话:“至于苏大人的前程,我家老爷也是真心相帮,并非要拿这个做筹码。前几日老爷来信说,两淮都转运盐使一职暂时空缺,现由地方总督监管。然闻皇上之意,恐地方总督权势过盛,与当地盐商沆瀣一气,这才想着寻合适人选任职。他自是想推荐苏大人的 —— 咱们两家是姻亲,我自盼着苏大人官职越高越好。姻亲之间,自当彼此扶持、相互照拂,方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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