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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意外收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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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训练场伫立高台,高台中央的金銮御座俯瞰盛景,将整座军营尽收眼底、金箔云锦绣制而成的神都军旗立于高台两侧,随风飘舞,尽显华丽庄严。

高台下上好的金丝楠木桌椅依次从两侧摆开,绣着云纹的锦缎桌布,上好的料子是寻常人一年的花销也抵不上的,从江南连夜运来的锦簇鲜花散发着迷人的幽香,而在这两侧桌椅中间,是一个巨大圆台,整个神都最为出色的戏家伶官和身姿曼妙的舞姬正在排练。

帝主即将驾临,军营众将士整夜未眠,城南军营方圆五里布防严密,不仅如此,礼部之人亦是月至中空方才离开。

次日,日出东升。

天边五彩绚烂的白日焰火连绵不绝,各式各样的奢贵马车接连驶向城南郊野军营。

层层禁军将围绕在今时月的马车四周,密不透风。

春鸢与今时月同乘,坐立不安:“小殿下,可是路上会有刺客吗?为何如此阵仗…”

她说的是那些跟随马车的上百禁军,纵使有刺客,也用不了这么多的人,那刺客得是什么样的境界啊,春鸢身子一抖,不会是宗师吧!

今时月看着春鸢皱皱的小脸,缓缓勾起唇角:“放心,没有刺客。”

春鸢看向窗外:“没有刺客,这么多禁军围着,那便更夸张了…”

今时月眼里划过一抹讥讽:“没有刺客,但是可以是用来防我呀。”

伶舟祈为了防止她逃走,还真是煞费苦心,公主出行,竟比伶舟祈这个帝主的排场还要大,不怕人笑话吗……

春鸢不敢说话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些日子小殿下与帝主二人之间有些诡异,但又有些说不上来。

先是小殿下莫名失踪,回来以后时常将自己关在殿中。

帝主时常来到凌霄阁,二人有时相顾无言,有时说些无关痛痒的谈天之语,坐在一起时,如同寻常兄妹一样,谦恭友善,礼数周全。

兄长慈爱,幼妹温婉、这般模范的兄妹,目光却似情人,似仇人,就是不似亲人。

一人目光常含纵容与小心翼翼,一个的嘴角时常在笑,眼神却疏离……

就如昨日,小殿下将亲自摘抄了几天几夜的颂福经当做帝主诞辰之礼,本还愉悦的帝主却脸色大变,拂袖而去。

颂福经通篇的吉言,春鸢仔细比对过,并无忌讳。

今时月垂下眼睫,她时常在想,城楼那日她对伶舟祈算是大不敬,已然算是撕破脸,为何他能当做无事发生一般,这些日子,他好似忘了那日一般,从不曾提及此事,对她比之前还要关心,仿佛真的把她当做亲妹妹来对待。

他不提,她便随着他演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毕竟人在屋檐下,她纵使恨不得杀了他,也远远未到时机。

她还记得,伶舟祈在看到她亲笔抄写的经书时,眼里的宠溺变为了冰霜,他说,她的字迹不是这样的。

他说,让她以后不要做这些多余的事。

而伶舟祈的话,让她心中升起了一个既荒谬又合理的猜测。

她需要在今日验证这个猜想,若真是她想的那般,可真是,恶心又幸运。

马车颠簸,春鸢牢牢护住手里巴掌大的锦盒,不知小殿下给帝主重新准备的礼物是什么,竟这般轻。

但愿这一次帝主能够欢心……

今时月的马车驶入军营,惹得众人频频侧目,军营门前的士兵看着那被禁军重重守护的马车,瞠目结舌:“将军,这是哪位贵人,竟这般排场。”

他身旁的将领面色一凛:“能让禁军护卫的,除了无上神庭的人,没有其他人了。”那将领说完,又道:“没有锦全大监在一旁,不是帝主,那便是…纯安公主!”

他说完,赶忙告诉身后士兵。

“公主先行,快清路,让其余人等一等。”

禁军银甲闪着寒芒,威风凛凛的战马开路,一路畅通无阻。

便是进了军营,禁军也不曾散去,下了马车后扔将今时月围在其中。

今时月被掳走之事在先,此刻见如此夸张场面,倒也无人质疑,只以为是那尊贵的小殿下被吓破了胆。

只可惜,那些想要瞻仰其容貌之人免不了失望,被一群人高马大的禁军围住,便是连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礼部侍郎谄笑着想要为今时月带路,却只能被拦在外围踮脚扬声:“小殿下,您的位置在高台之上,请随我来。”

今时月透过缝隙看高台下那一排排的座位,疑惑道:“本宫不能离演台近些吗?”

她声音甜软,纵使已经大声说话,可与礼部侍郎的距离还是远了些,那礼部侍郎竖起耳朵:“小殿下说什么?”

外围的禁军替今时月重复道:“小殿下想离演台近些。”

礼部侍郎擦了擦额角的汗,连忙歉声道:“不是臣要违逆小殿下,实在是君上已经吩咐,小殿下得与君上坐在一块才行。”

今时月看着懵懂坐在宴座后方的虞姜姜,有些可惜的收回视线:“那算了,带路吧。”

两颊塞满甜点的虞姜姜听到周围人突然静了下来,擡眼便见那许多的银甲禁军向高台玉阶走去。

她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挥手大喊道:“小殿下!”

能来参加诞辰的都是朝中百官王公贵族,虞姜姜的父亲是玉城城主,此次专门来参加帝主诞辰,玉城虽也是繁华之城,但在这些高傲的京门贵人眼中,亦看作山野之官,是以她这一嗓子,引来无数白眼。

“小小的城主之女也来攀关系,当真是有些粗俗。”

玉城城主虞效伸手拉了拉自己闺女,小声道:“快坐下,如此场合怎能大呼小叫。”

虞姜姜看着那说话之人,大概又是哪个分不清的郡主,在她看来,这上云京什么都好,就是郡主侯爷多如毛,哪个都眼高于顶,不拿正眼瞧人。

“我与小殿下是同窗,也是好朋友,才不是攀关系。”她对于这些人还是有些怵的,生怕给自己爹惹了麻烦,因此反驳的话也底气不足。

“神都宗室学院那么多人,每一个都是小殿下的同窗,出了学院就要等级分明,这都不懂,真是教养不够。”那人阴风冷语的说道。

虞效将虞姜姜拉着坐下:“好了,这里不是玉城,乖女忍着些,莫要与人交恶。”

虞姜姜委屈道:“难道出了学庭,小殿下就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她话音刚落,那被围着的少女伸出手挥了挥,前方的禁军替她喊道:“虞小姐,小殿下说了,一会便来找你。”

宴席众官员贵族的看向那白皙的纤纤玉指,又惊愕的看向虞姜姜,竟还真是小殿下好友!

虞姜姜在老爹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挺直了腰板,看向先前拿话刺她那几人,重重的哼了一声。

“宗室学庭那么多人,小殿下就跟我好!”

虞效咧开了唇,笑得春风得意。

他向已经走上楼阶的那抹身影投去感激的目光,禁军修为高深,想来是把这些话穿到了纯安公主耳中,纯安公主这是特意为了姜姜撑面子呢。

这位小殿下,倒是真的拿姜姜当做朋友。

“小殿下说要来?那我等便也能沾其凤姿了!”

“是啊,小殿下可是皓月国储妃,未来说不定是皓月国国后,神都与皓月联姻将近,小殿下身居简出,还以为此生难以见到小殿下了呢。”

就连刚刚呵斥虞姜姜那几人都有些期待,她们看向坐在宴座首排温婉纯美的女子:“阿念姐姐定是见过小殿下的,阿念姐姐,小殿下生的好看吗?”

这几位都是自小养在家中教习的贵女,不曾去宗室学庭听学,自然也就没见过今时月。

被她们唤作“阿念姐姐”的女子虽也未曾去过学庭,却是永荫王叔之女寒青念,寒青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门贵女之典范,更是先帝主早已定下的未来帝后。

寒青念看向她们:“我不曾见过小殿下,也十分好奇呢。”

那几人还要再说什么,人群突然安静,所有人朝着那被簇拥的玄色身影跪下:“帝主万安。”

寒青念悄悄擡起头,看向楼阶下方向,而后又垂下眼,脸颊有些微红。

伶舟祈身后跟着暗一,无冥,顾平安,以及覃晖等人。

他轻轻擡了下手,锦全大监喊道:“落座。”

伶舟祈走上高台,看向慵懒靠在椅塌上的今时月,今时月本想起身,被伶舟祈按住肩膀:“不必虚礼。”

下方悠扬地曲乐声响起,舞姬身姿动人,场面一派和乐。

一舞结束,就到了这些朝臣百官献上贺礼之时。

“臣愿君上圣体康健,愿神都盛世繁荣。”

“永荫王叔献上南海紫蛟珠一颗。”锦全大监随即扬声道。

“臣愿君上忧扰随风散,日日常欢喜,愿望我朝国泰民安,世间清平。”

“谢丞相奉千年古作山河图一卷。”

“愿君上永安长乐……”

这些朝中百官,王公贵族,权位从高至低依次献礼,贺语也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愿君上…愿神都……

献给伶舟祈的诞辰之礼倒是一个比一个贵重,想来都是想空了脑袋,掏空了口袋、既不能和他人一样,又要配的上神都帝主。

单单是这一环节,便用了将近一个时辰,今时月听得昏昏欲睡,直到最后一人献完礼,曲乐声再次响彻,今时月坐直了身子。

“终于结束了。”伶舟祈拿起杯盏,一饮而尽。

“还没有。”今时月看向他。

伶舟祈只见她拿出一个锦盒,缓缓说道:“上一个礼物君上不满意,可君上诞辰,我总该有些表示。”

伶舟祈接过今时月递来的锦盒,想到昨日那副抄写的经书,轻抿起唇,在他看来,今时月在神都这段期间只需乖乖待在他身边就好了,做的越多,越是不像他记忆中的人。

伶舟祈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用草枝编成的小狗,看来廉价,滑稽。站在后方的无冥好奇的扫了一眼,嗤笑一声,这算什么礼物,当真是极为不用心,糊弄小孩,小孩都不要。

他心中暗诽,将视线转向伶舟祈,缓缓皱起眉。

只见如此儿戏的礼物,却是让伶舟祈愣在原地,连话也说不出了。

他如雕像一般看着那丑陋的草犬,握着锦盒的指尖泛白,神情很是不对。

今时月眼眸微微眯起,衣袖下的手紧紧攥住,生生压制住眼里对伶舟祈的厌恶。

看来,她猜测的不错。

她还记得她在刑狱司受刑那日,伶舟祈当真是恶毒极了,调来他手下的暗影卫侮辱她。那时她意识昏沉,没做多想,喊伶舟祈“阿奇哥哥”也是求饶之意。

现在想想,伶舟祈那时便失了控,一遍一遍的让她唤他“阿奇。”

怪不得,伶舟祈对她的态度总是晦暗不明,忽冷忽热,有时让她觉得,她对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比如他会在她蓄意勾引时沦陷其中,会因为她而杀了程礼,会在她如此折辱冒犯他后不予责罚。

可亦会让她觉得,她对他无足轻重,亦如明知伶舟月囚禁于她,却冷眼旁观,把她当做棋子刺杀皓月太子,昨日那幅被他撕毁的的手抄经书……

今时月看向伶舟祈当做宝贝般捧着的那草犬,曾经在云山村,阿奇的重伤未愈,每日如木桩一般,不动不笑,她便是教阿奇编这草犬,只是他太笨,怎么也学不会。

每每感觉失了面子,便要责怪她是她教得不好。

她拿这草犬试探伶舟祈,看他那副痴痴情深的模样,倒是真让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伶舟祈喜欢她,准确来说,是喜欢那个貌丑卑微的农女,真是出人意料的恶心事儿。

而最可笑的便是,他不知怎么将现在的自己联想到了从前的那个农女,时而将感情投注在她身上。

她是她自己的替代品。

这个认知,令今时月忍不住想大笑。

她既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便也知以后该如何对伶舟祈了。

伶舟祈用了许久才回过神,他目光热切的盯着今时月:“你是如何会编这个?”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手指微微颤抖。

今时月伸手拿起那只草犬,眼眸无辜的眨了眨:“这种小把戏,民间许多人都会。”

她说的没错,这种东西是许多穷人家小孩的童年,只有从小在神庭中金尊玉贵的伶舟祈不会罢了。

伶舟祈眸光黯淡地坐回原位:“原来如此。”

怪不得从前他总是学不会,被她那般嘲笑。

“阿奇哥哥。”

伶舟祈身子一颤,转过头就见今时月笑意盈盈的望着她,十分自然的又喊了一遍:“阿奇哥哥,我想去找学庭中的同窗,你能不能不让那些禁军跟着我,这是你的诞辰,我不想引人注目。”

伶舟祈有些犹豫。

今时月伸手拽了下他的袖口,轻轻唤了声:“阿奇。”

伶舟祈只觉面前之人好似真的变成了他所念所想之人,心口处剧烈跳动起来,神情恍惚,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今时月弯起唇角,学自己说话,竟真的如此管用。

伶舟祈也只恍然了那一瞬,可已经答应了她,便没有反悔地余地。

“让无冥暗中保护你,把帷帽带好。”

今时月倒是没什么意见,她没有什么不想伶舟祈知道的事情要做,只不过是不想在这看伶舟祈那副虚伪地深情款款的样子。

今时月带好帷帽,便从后方隐蔽的云阶之处走了下去,她故意绕开人群,从边缘处向虞姜姜所在的位置走去。

她擡脚跨过一个积水处,不小心与一人撞上身形一晃,那坚硬的盔甲撞得她手臂疼,那人将她扶稳,低低说了句“抱歉”便离开了。

今时月捂住手臂,徒然顿住。

手臂上的茑萝藤印记在不断发烫,那代表着修为颜色的不断闪烁着,最终定格。

今时月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印记,她遇见的唯一一个,与伶舟祈修为印记颜色一样的——白色!

她转过身上前两步,下意识想要喊住那少年,突然想起无冥还在暗处。

她顿住脚步,用手轻轻将帷帽掀开个缝隙,只能看见那少年抱着盔帽已经走远的背影,和那高高束起棕色微卷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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