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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三十三只师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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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三十三只师尊

齐家小姐要结亲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听闻过齐夫子名声的,一听到他女儿夫婿是个连功名都没有的白身,不由得议论纷纷。

因为林春温家境清贫, 却攀上了齐府这根清贵高枝,惹得不少穷酸文人也跟着浮想翩翩起来。

连林春温的同窗都没想到他有朝一日竟能和夫子女儿结亲,上门祝贺时看他的目光都分外复杂。

云成鱼和一大堆出身不凡的同窗正站在林春温面前, 面色有些古怪:

“真是没想到……你竟成了夫子的女婿。”

林春温接过他们的贺礼, 微微笑了下,没说什么。

他是上门女婿,婚礼自然就在齐府办。只是今年雨水多得奇怪, 接连下了半个月都没停, 今日摆婚宴,外面依旧是连绵不停的小雨。

府上的人最近都听到夫子常抚着胡须担忧今年农事,是以今日来参加婚宴的这些学生们都没太张扬,只是送了些不打眼的东西。

林春温在门口招待客人, 前面来的都是清贵之士, 再不济也是九品官员,对他这个白身不怎么看得上。同窗虽然心思各异, 但好歹还能真心实意地说上两句。

他今天穿着大红色的礼服,腰间束着白玉环, 挂着金打的鱼坠子。头冠上垂下的珠子是西域进贡的玛瑙血珠, 胸前一块金镂玉刻的蛟龙白链。更衬得他容光四射, 身上那股清雅气度越发出彩。

昔日在书院里不打眼的贫穷书生突然变成这幅样子,着实叫有些同窗羡煞了眼, 也没能说两句, 丢下礼物就匆匆离开了。

云成鱼却没走,他看着林春温, 突然说:

“这婚礼操持很累吗?你眼眶都熬黑了。”

林春温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云成鱼自个也愣了下。

他当日听说林春温当了夫子的上门女婿时,心中实在五味陈杂。夫子女儿年龄也到了,他观察过这届学生,没人的条件比他更合适了,却没成想冒出了林春温这个陈咬金。

他今日来参加婚礼,也是强撑着君子气度罢了。可谁知刚来,他的眼睛就无法自控地落在了林春温身上,怎么也收不回来。

他知道林春温长得不错,所以书院才会有不少人调侃他和匀绛。可他从来不知道林春温换掉那身洗到发白的绿袍子之后,看起来是如此……不可亲近,却又完全移不开视线。

他注意到了林春温有些疲惫的面色。

云成鱼不禁心想,能攀上齐府这根高枝,还有什么能让他担忧挂念的地方呢?

是他那个好哥哥吗?

要知道匀绛和林春温天天成双入对,他们这些同窗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心照不宣。

成婚了摆脱匀绛,又有了妻族提拔,他还担心什么呢?

云成鱼不小心问出了声,林春温却完全没有回答他的意思,沉默地侧了下身,让出了通往宴席的道路。

云成鱼走之前,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林春温并没有看向宴席举办的地方,也没有看向坐着新娘的洞房,他看的位置……

好像是前几天滑坡的若澜山?

云成鱼有些奇怪,他正打算走的时候,天空突然传来声雷鸣,恍若天劈地裂,吓得他忍不住脚下趔趄。

“奇怪,今天怎么突然打起雷了?”

这雷声不但没有停止,反正越来越频繁强烈。浓厚的黑云在天空中堆积,几乎像是要砸到地面上一样。天一下就暗了起来,云成鱼眯着眼看了会方向,松了口气:

“还好都在若澜山那边,不至于在城里惹出什么祸事。”

话音刚落,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珠玉坠地的声音。云成鱼猛地回过头去,只见到了林春温往外跑去的背影。

“喂!你去干嘛!?”

林春温跟完全没听到他说话似的,越跑越快,滂沱雨珠很快就把他那身喜服冲湿了,湿漉漉的红色在雨里分外显眼。

他清隽背影在阴沉连绵的雨幕里看上去十分心惊,仿佛时刻将被摧折的嫩竹。

云成鱼想不出在今日这种日子他还要跑去哪。

这一跑,前途、名声、好不容易结交起来的人脉可全都毁了啊。

“林春温!”

他追上去,吼了几声。没想到林春温的身体素质居然这么好,云成鱼追得气喘吁吁,浑身上下也湿透了。他穿的都是轻薄不能沾水的丝绢,这样一来,他今日赴宴的事情也搞砸了。

“你去哪?你要是走了,承墨怎么办?”

云成鱼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用什么敬语了,只拉着林春温手不让他走。

这可是齐承墨结亲的日子,新郎要是跑了还像什么样子?

林春温脸色苍白,雨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他被云成鱼拉住,好一会眼珠才焦距在他身上。

云成鱼看着他这个样子,嘴边那些指责突然又说不出来了:

“你要是真有什么急事就告诉我,我帮你去做,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参加婚宴。”

林春温听到他这么说,眼睛突然亮了下,张了张嘴。可他似乎又想到什么,下一瞬神情又萎靡回去,垂下了眼。他挣开云成鱼的手,艰涩道:

“你帮我跟夫子道个歉,就说我有非去不可的事,是我辜负了他和承墨的信任。”

云成鱼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睫这么浓这么长,雨珠颤颤坠在上面,像是荷面的露珠。

他下意识揉了揉掌心,那滑腻如玉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上面,他听到自己开口:

“是匀绛吗?你不要被他的把戏骗了。”

林春温望了眼他,眼里闪过挣扎:“我必须去看一下才能安心。”

云成鱼没有再阻拦他,看着林春温转身消失在巷尾,他弯下腰,捡起地上那串掉落的血玛瑙。

雨珠让血玛瑙的质地看上去更加清澈,云成鱼莫名想起它缀在林春温鬓发间的样子,他顿了下,把玛瑙装进了衣袖中。

——

林春温思绪混乱,他跌跌撞撞走到了若澜山脚下。走到这里后,头顶的雷云越发夸张,几乎遮得此处跟夜晚一样,到处都是黑昏昏的。

要回去吗?

林春温望着山顶,心中闪过犹豫,可他心里总是想起那日匀绛站在树下分外可怜的样子。

“不要被他的把戏骗了。”

……匀绛会在骗他吗?如果可以,林春温真希望匀绛是在骗他,这样他没有参加婚宴的负罪感也能稍稍减轻一点。

可如果没有呢?

林春温咬紧了牙,努力站稳了摇晃的身体。若澜山前几天才刚刚滑坡,如今山体泥土松滑,非常不好走。再加上现在下雨,更加举步维艰。

他随手折了根树枝,往记忆里上次分别的地方赶去。

那棵树还在原地,树身像是被雷劈过了,浑身焦黑,枝桠低垂。树下坐着一个浑身玄衣的男子,正是匀绛。

他出神地仰望着远处,城里张灯结彩的红灯映在他眼底,将那双郁郁暗红的眼睛衬得像宝石那样泠泠发光。

他银灰色头发披散,被酒液打湿,袖口那些精致的绣花已经变成了焦黑的形状,看不出色彩。

林春温站在这么远的地方,都闻到了浓郁的、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的血腥味。

泥土湿湿黏黏地拖在他的裤脚和鞋上,让他几乎迈不动脚。头顶的雷云还在积蓄,隐约可见冰蓝色电光从里面闪过。

林春温只觉得全身微微发麻,身体的本能在催促他赶紧离开此处。

“快走!”

他喊住匀绛,与此同时,天空中积蓄已久的雷云滚动,一道几乎有十人合抱那么粗的雷柱轻盈迅捷地轰然劈落,直直朝他袭来。

匀绛猛地转过脸,就看到了林春温那双被雷光照亮的眼,还有他身上刺目的艳红礼服。

——以及那道朝林春温劈去的雷柱。

林春温根本反应不过来,手脚发麻地站在原地,眼底映着那道越发明亮炽热的白色雷光,鬓发眼睫都因为高温烧灼扭曲起来。

匀绛几乎是瞬间就到了他面前,他用力抱住林春温,生怕他脱离了自己的庇护,在地面狼狈地滚了圈。

可根本逃不过,这并非普通的雷劫。背后那种被烧灼的感觉越发心惊,匀绛咬牙,把林春温护在自己身下,硬抗了这道声势惊人的雷劫。

他背上的衣服几乎瞬间就蒸发了,消散成无数细细的灰烬。皮肉焦灼,变成枯木样的鱼鳞状片片绽开。

他咳了下,撑在地上的手软了瞬间。

林春温在雷劫劈下来那刻就闭上了眼,强烈的白光刺得他眼里分泌了大量泪水。

察觉白光消退后,他勉强睁开眼,用手擦了擦爬满脸颊的泪水。

有什么滚烫到灼人的液体滴在了他的手背上,林春温愣了下,模糊的视线里是匀绛逐渐清晰的脸。

几日不见,他的状态比上次见面时更差了。看到他的瞬间,林春温脑海里就浮现了四个字——“形销骨立”。

华美秾艳的五官因为过分消瘦的皮囊变得越发逼人,猛地看过去时,几乎叫人以为看到了地狱里爬出来的艳鬼,凄丽颓败的美到了叫人心慌的地步。

他唇角的鲜血浓稠如油,在这昏暗天光下色彩浓烈到仿佛谁突兀地挖出了一个洞。

刚刚滴在手背上的那滴血久久没有滑落,像不愿坠落的露珠那样凝在林春温皮肤上。

他咳了声,不小心又把血落在了林春温脸上。这次林春温没有用手遮,几乎像岩浆一样灼得他脸上发疼。

匀绛慌乱地伸手,想帮他擦去鲜血。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光顾着给林春温擦脸,背上又撕裂开了,加上之前被雷劫劈出来的伤口,身上那件本来就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几乎瞬间就被血打湿了。

浓郁的血腥味如此逼近,林春温不得不侧过脸喘了口气才缓过劲来。

“别擦了,快走!”

他伸手握住了匀绛的手,阻止他继续为自己擦脸。在匀绛背后的天空上,雷云并未消散,反而逐渐凝聚起来,随时将酝酿出另一道雷劫来。

匀绛被他握住手,愣愣地看着他:“你来了。”

“今日是你成婚的日子。”

他那双昏昏无光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匀绛反手握住了林春温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

“你来找我了。”

他简直像突然活过来似的,掌心滚烫得像要烧起来,比空中压低逼近的雷劫更加难以忽视。

林春温本来想挣开他的手,可匀绛嘴边的鲜血还在不停滑落。他却像完全忽略了身体上的伤痛一样,像个拿到糖的小孩子那样,只会不停重复几句话。

“你来找我了。”

“你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我。”

“春温。”

“你不想我死。”

林春温心底越发混乱,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他一时想起齐承墨桃花树下醺红的脸,一时想起当初他病倒家里时匀绛衣不解带的照顾。

他忍无可忍,一把挣开了匀绛的手,推开他的肩膀:“快走!我还不想死在这。”

匀绛眼睛亮亮的,即便他身上的伤严重到林春温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晕过去,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倒。他脸上挂着喝了酒似的飘忽亢奋神情,拉着林春温,躲开了下一道雷劫。

“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林春温丝毫不怀疑他话里的内容,他能感觉到匀绛的手紧紧箍在腰间。

雷劫似乎因为匀绛躲开的这几次越发愤怒,声势一次比一次大。林春温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耳边唯有浩荡轰鸣的雷声。

在这满目雪白,再无其他声音的空白之境里,他能感受到匀绛鼓噪的心跳声,如有实质般地鸣响在空中。

“咚咚、咚咚。”

急促剧烈的心跳像是某种迷惑性的鼓点,在这炫目空白中,匀绛紧紧看着他,低声呢喃:

“春温,我喜欢你。”

林春温闭上了眼,不敢继续与匀绛那双眼睛对视,那种仿佛要被拖入地狱的失控感让他无措。

他喜欢匀绛吗?他能接受和匀绛在一起吗?

唇上陡然温热,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体温通过双唇触碰的地方传递了过来。

馥郁的仿佛潮水一样无处不在的香味包裹了林春温,心中的犹豫动摇也逐渐在香味中消弭。

林春温却毫无所觉,笨拙地僵住身体。

匀绛轻轻贴了贴他的唇瓣,然后像品尝甜点似的咬住了他的下唇。

也许是因为匀绛心跳得太快,他也跟被传染似的,心跳逐渐剧烈起来。

雷劫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这片山顶已经被劈得寸草不生,焦黑死寂。匀绛唇瓣发红,他看着林春温,眼睛如同血月,闪闪发亮。

“和我在一起吧,春温。”

那张美得无可方物的唇上下开合,说出充满诱惑的话语。

林春温一瞬间产生了些许违和感,他挣扎着想,不,不能这样。齐承墨、夫子……

“我会为齐小姐找一个更好的归宿,夫子不会在意的。”

他从来不知道匀绛说话时如此吸引人,简直让人没办法移开目光。

可好像还有什么在阻挠着他,让他没办法就这样答应。除了承墨,除了夫子,还有东西是他没想起来的?

他想得太过入神,以至于神魂仿佛都轻飘飘地脱离了此地。身上久久干涸的灵脉忽然流动起来,空气中的灵气跃跃欲试,只等他一个示意,就要纷纷钻进他的身体里。

沉迷在那个亲吻中的匀绛愣了下,眯起眼,见林春温似乎没有察觉,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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