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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第八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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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第八十七章

此言一出, 满堂俱惊。

辛琰与画棋震惊于她的发言,梵音公主惊讶于他们的反应。

安静小半刻,她问道:“我们国家的安神花有什么问题吗?”

卫素素撚起其中一枚干花, 展示在梵音公主眼前,“这种花名叫青姜花,在我们南朔算是限制品。青姜花能止痛安神, 却也能令人上瘾和致幻。因此, 自太上皇时就已在我国境内限制种植和买卖。”

“这是曼达拉。”梵音公主说。

卫素素摇头,从佩囊中取出另一种颜色的干花, “这才是曼达拉。”

梵音公主不相信, 仍坚持自己的看法。

卫素素不恼, 耐心为她解释。

西域曼达拉花色彩繁多, 效用倒是差不离, 宁神静心,安眠解郁。

像佩囊中这种淡粉七瓣品色最佳, 往往只在商贾贵胄间流通, 其次则是淡青、淡黄等品色。

而这青姜花色如其名,是淡青绿色, 乍一打眼确实能与同色曼达拉花混淆。但青姜花的花粉与花蕊数量和曼达拉花有些微差异,若要分辨, 依旧是有迹可循。

“你说这是巴善王子给你的?”

卫素素留下那两朵作为辨认的干花,系好佩囊交还画棋后问道。梵音公主有些出神,好一会儿才慢慢点头。

卫素素又问,“他平日里对你如何?”

“大哥对我还算客气, 可能因为我们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我又在民间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有的时候跟他说不上话。但很多时候, 他很照顾我。”想到巴善王子被揭露的罪行,梵音公主忍不住叹气,“我真的想不出他会是那么坏的人,但那些事他又做了。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巴鲁哥哥那么凶,才可能会做出那些事。”

卫素素道:“人不可貌相。”

梵音公主接受她的话,“后来经过相处,我发现巴鲁哥哥其实也是个很好的人,就是脾气不好。那些坏事,我想他是不会做的。他经常说,做这种事手和血都会变脏,真神会降下惩罚。”

“这么一看,巴善是真的不信你们的真神。”辛琰似笑非笑地回应。

梵音公主闻言,脸色一变,“辛琰,你不能质疑我们的真神。”

“谁质疑真神了?我质疑的是巴善对于真神的信仰。”

“质疑我们对真神的信仰,那也是亵渎。”梵音公主眼见生出怒意。

卫素素见状,忙朝辛琰丢去一个眼神,让他道歉。辛琰觉察到自己发言有误,乖乖照做,梵音公主的脸色才又缓和下来。

画棋很快插/进/去打圆场,说时候不早,自己要去厨房准备晚饭材料,问梵音公主有没有兴趣观看黄酒猪脚面的制作过程。

梵音公主一听,乐了,不住说愿意,随后高高兴兴地挽着画棋的手往后厨去。

两人身影远去,卫素素和辛琰才又重新坐下。

“你方才还是有些冲动了。”卫素素说,“游牧民族,不,或许是有信仰的人皆是如此。那是他们的风俗,你没资格置喙。”

“是我失言。可如果巴善他们当真畏惧他们的真神,又如何做得出那些恶事?看梵音公主的反应,看来巴鲁并没有告知巴善曾经下毒企图害死她一事,以致她心中仍旧认为这位不亲的大哥对她还是有所爱怜。”

卫素素道:“巴鲁国主这么说,大抵是有他的考t量。有的时候知道太多,不见得是好事。”

“但我不认为他这个做法正确。真相固然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

“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卫素素的视线无意中落到手边高台的两朵干花上,“喀沙城何时也有青姜花了?”

辛琰道:“青姜花生长环境要求没那般苛刻,在西域黄沙中都有可能存活,会出现在那儿倒不算奇事。只是,因着地域问题,生长出来的花朵样式不尽相同。可我现在瞧着,您手边这朵跟先前在米粮中发现的有些相似,娘,您说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关联?”

“不无可能。”想到什么,卫素素略带遗憾道,“只可惜巴鲁国主离城,不然倒是能请他为我们解疑。”

辛琰回说自己可以传信给他,兴许对方见过信件,会遣人过来分辨。

“可行,劳你去办。”

辛琰应下,借用书房写了封短信,着人送去信驿。又见外头天色渐沉,动身去国子监接程君顾。

*

程君顾支着脸,听边上同僚聊天。自打她抄录完辛太傅交付的孤本,顿时就清闲下来。

不止她,整个国子监也颇为放松,大多时候都是在讨论辛太傅带回的那些稀有文本,忙碌的只有固定那几位阅卷官。

“下雨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程君顾擡眼朝半启的窗子望去,春雨淅淅沥沥,润湿窗前高大的玉兰树,一阵风过,吹落几朵白玉兰。

“监事说眼下没什么事,大家收拾收拾可以先回去了。”一名司墨来传话道。

新任监事正是先前那位暂代副监事职责的老司业,辛太傅回来后听过副监事的事,又见这位老司业做事沉稳,深得爱戴,便想着要提拔他为副监事。

恰值原本的监事告老还乡,辛太傅直接上奏君主,让老司业直接走马上任成为新的监事。而副监事一职,仍按照资历,由另位司业补上,他想着反正升都升了,就又增加一个副监事空位,再补上一个得力的。

这个得力的人选,程君顾赫然在列,只是她资历实在太浅,贸然选她,难填众口。斟酌之下,辛太傅还是选了另人。

监事的话传来,屋中众人纷纷开始收拾,陆续离开。一名司墨送过书,返身时恰巧路过程君顾的桌子,问她为何不动。

“等雨小些我再出去。”

一名同僚道:“你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程司业可是有车马来接,哪像我们还要打伞自己走回家。”

离程君顾不远的唐司信道:“既羡慕马车,何不自己买一辆?大人的俸禄完全能支付得起,您自己不想出这个钱,却要在这儿酸言酸语,当真小气。”

“你个小小司墨竟敢这样对我大呼小叫,倒反天罡。”

唐司信不理会他吹胡子瞪眼的架势,仍保持先前的平静,“学生说的是实话。大人与其在这儿斥责学生倒反天罡,倒不如寻个太医瞧瞧,几句话就能让您动怒,怕是肝火有些旺盛了。”

“你!”

其他同僚上来劝和,将那动火的官员劝离。一开始问话的司墨讨了个没趣,不知何时也走了。

程君顾看向唐司信,“你这是何必。”

“学生只是看不惯有人阴阳怪气罢了。”

“是我的错觉么?你原先不是这脾性,倒是愈发像安周了,他也会这样仗义执言。对了,有段时间不见他,他可还好?”

唐司信道:“他近些天倒是自在得很,到处游山玩水,玩得不亦乐乎。”

程君顾轻笑,“听上去还挺自在。”

说话间,又一名司墨进来,说辛将军来接程司业回家。他声音算不上大,可在还算安静的厅室内颇为清晰,于是还留在厅中的同僚皆听到此言,开始同程君顾搭话。

程君顾被他们七嘴八舌说得有些羞赧,简单整理几下桌面,起身就往外走。

“你要跟我一起回去么?”临走前,她问唐司信。

唐司信想了想,起身跟她一道出去。

辛琰坐在马车里,听过车夫回禀,才拿过伞下车,却见程君顾同别的男子说笑而来,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辛将军。”唐司信朝他问好。

程君顾从这把伞换到辛琰那把伞下,问道:“傻愣着干什么?不记得唐司墨了?”

“唐司墨?”辛琰看上去有些纳闷。

程君顾继续提醒,“唐司信,我之前带过的学子,跟陈远还有安周一块的,忘记了?”

辛琰恍然大悟,脸上很快有了点笑模样,“原来是唐司墨。实在抱歉,近日事忙,脑子稍微迟钝了点。安周最近怎么样了?有些日子没听到他的消息,他可还好?”

唐司信心想这两位果然是夫妻,问的事几乎一样,于是他又把之前跟程君顾说的话重复一遍。

“原是如此,那让他好好玩罢。阿顾,先回去罢,娘他们还在等着。”

程君顾点头,二人一齐同唐司信道别,唐司信躬身,直至马车驶去一段距离,才直起身子,往自己的住所去。

程君顾在马车上说了先前的事,心里有些担心唐司信会被恶意针对。

辛琰拍了拍她的背,“你要是忧心,直接让他到你手下办事不就得了?一个司业还不能调动小小司墨?”

“你倒是豁达。”

“有什么不能豁达的?他是可用之人,留在自己这儿,总比被用心人拉拢要好。”

程君顾道:“但……”

“你还在计较他前世做的那些事?”

“难道你不计较吗?”

辛琰道:“可他现在显然是在为南朔出力,只要跟随明主,又如何背叛?我还是相信,人性本善。再说了,你当过他的老师,可有觉着他心术不正?”

“这倒没有。”

“那为何不留?你当初不就是因为担心他会走上老路,才想办法保住考试公正性,让他能够回归正途。而且,照现在的形势来看,若他要背叛,只怕都不用等我们出手,安周就会跳出来狠狠揍他一顿,没准儿还能再把人拉回来。”

程君顾好笑地看着他,“这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安周这么个同伴在,料想唐司墨也不能坏到哪里去。怎么了?我可有说错什么?”

程君顾摇头,“我只是觉着我们二火弟弟真的好可靠。”

“别用这个称呼喊我,怪得很。”

“不,我就要。”

辛琰拗不过她,索性擡手捏了下她的脸,无奈妥协道:“那只能私下叫,不能让他们听到。”

“好。”

*

到得程府,不过刚下马车,就见一个黑影扑来,撞得程君顾一个踉跄,险些翻倒,好在辛琰伸手扶了一把,不至于摔得人仰马翻。

“鸣沙?你怎么在这?”辛琰歪了下伞,将她们两人都笼在伞下。

鸣沙蹭了蹭程君顾的脸,擡眼看辛琰,“是画棋嫂嫂请我来吃饭。”

程君顾被她撞得发懵,老半天才缓过劲头。她盯着鸣沙的脸须臾,还是没忍心发火,只稍稍将语气变得严厉点,“下回可以不要这样吓我么?身子不大好。”

“我开心嘛,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两个小姑娘手牵手,亲亲热热地往府里走,辛琰望了眼天,打伞跟上。

她二人一人一边跟着个丫鬟打伞,辛琰一人走在后头,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对了,饮月怎么不在?我也想她了。”

说到饮月,程君顾想起忘记跟辛家那儿说晚上不回去吃,便转头去跟辛琰提这事。

“我去接你之前就派人过去说了。”

鸣沙接话,“那饮月呢?怎么不让她过来?”

“她风寒未愈,出来只会加重病情。”辛琰回答。

鸣沙:“风寒?你不早说,我们狮月城有专门治这个的药,吃下去很快就能好。”

“我们南朔的药不比你们的差。”

程君顾道:“饮月风寒是一个,我们期望她多休息又是一个。她先前连着忙了三四天喜宴,府里的长短工能轮班歇,就连拂雪时不时也能跟其他丫鬟交替侍候,她却不行。不然,依着饮月平日的体质,哪里是小小风寒能打倒的?”

鸣沙若有所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话是不是这么说的?”

“不错。看来我们鸣沙的学问是越来越好了,假以时日,或能成为南朔一大名士也未可知。”

鸣沙鼓了下脸问她,“你是不是在取笑我?”

“当然不是,这是真心的。”

“好吧,换成别人,我肯定会生气。不对,长英也说过这样的话,我也没生气。”

程君顾揶揄看她,“又是长英长英的,他可回来了?”

“来过信,说下月能回来。你说这南朔陛下也真是的,你们国家又不是没人用,干什么非要让长英去t那么远的地方?”

“沈仪制这回可是作为我国使者出使西域,是为南朔去商讨通商一事。若是他们能办成,加官进爵不在话下。人们志在四方,能干一番大事的时候自然要拼劲去干,等他升官后,到时与你结亲不是更般配?要是没记错的话,你那位城主父亲还挺看重门第罢?”

程君顾本想说利益,然在女儿面前编排她的父亲,不是什么礼貌的事,便换了个相对而言温和的字眼和语气。

“说起父亲。我阿爹在信上说,他派了一批使者到南朔。”

此事程君顾在国子监听同僚们提过,但她不清楚来者何意,回来之后问过辛琰,辛琰说可能事关通商或是饮月。

若是为了后者,程君顾倒挺开心,起码对方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他还说让使者给我带了很多牛肉干,到时我送些给你。”

程君顾笑,“那敢情好。你先前送我的那些都吃完了,正想问你讨些。”

“真巧。”

“你怎么也在这儿?”

突如其来的少女声音打破两个小姐妹的调笑。

鸣沙看清来人,脸直接拉得老长,“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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