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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第五十四章

饮月忧心小姐伤势, 心神不宁地服侍三四天,因实在藏不住心事,被她家小姐佯怒着推出去先办自己的事。

长命锁这事在得到确切解答之前, 她不敢叨扰程君顾,小姐本就为各种事忧神,现在又来个似是而非的东西, 不过是徒添烦恼。

想到这里, 饮月嘱咐信任的丫头们好生照顾小姐,趁程君顾午睡的工夫, 前往突勒提过的城东千音坊。

千音坊, 顾名思义是个乐坊。

南朔不少达官贵人好风雅, 斥资盘了城东一条街, 开设坊市, 专行品乐赏舞之用,而这千音坊便是其中颇具盛名的乐坊之一。

城东这坊市, 饮月是常听其名, 未得进入,以程家的地位, 若是想要听曲看舞,只派人来邀请就行, 犯不着还要特地走一趟。

这条街素日热闹,但再热闹也是得休息,这午间便是少有的休憩之时。

饮月踏进坊市,只听得遥遥几声琴音, 衬着这街道繁华又静谧。这儿商铺林立, 最豪华的能占去普通市场五六间店面的土地。

饮月走了好一段路,擡头一看招牌, 不想还是先前那间,不由得偷偷赞叹。她是初来乍到,完全不识路,早知道出门前先去问一问仆从,可要是问了,就怕会暴露行程。

她东看西找,找了好一大圈,才从这街道约摸中段的位置见着千音坊的招牌。

比起那些红瓦飞甍,动辄就是铺走一大片视线的华丽乐坊和歌舞坊,只有一间门面的千音坊倒成了其中的另类。饮月不禁在想,这样小的店面究竟是怎么在这儿生存下来的?

直到她进坊一观,问题迎刃而解。

这千音坊虽说店面不大,里头的乐器却是齐全,既有南朔本地乐匠演奏用的乐器,又有西域的。天底下除了宫里的教习所,恐怕只有这儿才能见着这么齐整的品类。

饮月音律只能说一般,但她喜欢逛街,看着看着,不自觉便看入了神,连有人进来都不曾发觉。

“这是狮月城的瓦布冬琴。”

饮月一惊,下意识跟来人保持距离。来人是个书生,模样端正,就是让人记不住,感觉像是书生堆里常见的那种脸。

“瓦布冬琴,相传是由一个名叫瓦布冬的狮月城乐师制作而成,琴上三根弦,寓意天地人。这琴原名三线琴,后来狮月城的人们为了纪念他,就用他的名字来命名。”说着,那书生伸手拨了几下琴弦,拨出一小段乐曲。

这乐声不甚清脆,反倒有些低沉,可这曲子却又是欢快的,一静一欢之间,给人一种于苦闷中寻得一点欢的挣扎感。

“当时瓦布冬在制作这把琴时,正值狮月城战乱。正是因为有这乐声陪伴,人们才渐渐走出战争带来的痛苦和恐惧。只可惜,瓦布冬耗费大半辈子创作的曲子只写到一半,他就病死了。要是能完成,肯定又能惊艳全城。”

饮月听他娓娓道来,思绪不自主飞往远方。

矗立在漫漫黄沙中的高大都城,因炮火变得残碎不堪,百姓流离失所,终日仓皇躲避,只求能在这残垣断壁中夺取那一点点的生机。

而在这死寂中,瓦布冬弹奏起悠扬欢乐的曲子,哪怕琴声与旋律不甚相配,却还是安抚着一个又一个孤独无助的灵魂。

她喃喃道,“战争,不论主动还是被动,最大的受害者终究是无辜百姓。”

那书生望着她,神色寂然。

过去好一会儿,饮月才从幻想中抽身,自觉失态,抽出帕子背过身擦了擦脸。返身时,就见那书生撚着长命锁,她赶忙抢回,又躬了下身,以示刚才失礼的回应。

“我还以为你会把t它丢了。”

饮月疑惑,循声望去,只见突勒左手支着一半门帘,笑着瞧她。那书生见着他,朝他行了一礼,这礼明显不属于南朔。

突勒着他去倒茶,又请饮月坐下,饮月对他称不上有好感,可有事要问他,只得照做。

正斟酌着要怎么开场,就听突勒问道,“是程小妹让你来,还是你自己要来的?”

“二者有什么区别么?”

“你们要问的事不一样,既然不一样,那我就得对症下药。嗯,这词是这么用吗?”

饮月点头。

突勒又道,“要是你来,我猜猜,你是想问这个长命锁的事情?”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疑似夭折的三公主的长命锁怎么会流落异域?

南朔王朝共计五位公主,六位皇子。大公主母亲难产而死,她因先天不足,生下来没一会儿也夭折,二公主远嫁,听闻已于前几年同夫婿殉国。

而这三公主便是昭华夫人头胎,四皇子容麟早夭的胞姐。因着逝去时岁数实在太小,程君顾他们习惯性称她一句小公主。

“是我的额利玛,也就是你们南朔人常说的奶妈,是她交给我的。”

饮月好奇问他,“那你这位额利玛这次有跟着你来南朔吗?”

“额利玛半个月前变成星星,回天上去了。”

饮月请他节哀,突勒笑笑,又道,“她在变成星星前喊我到她的床边,把这个东西放在我手里,叫我一定要去南朔国找一个叫饮月的人。”

“那她有没有说原因?”

突勒道,“她说这个,嗯,叫长命锁?她只是说让我交给你,要你好好收起来,说完之后她就回天上了。”

这倒是件稀罕事。饮月忍不住想,这分明是三公主的东西,她与三公主不过只有几面之缘,还是借的元帅夫人的光,怎么会把这东西留给她?

“对了,你的额利玛应该不是土生土长的狮月人罢?”

突勒点头,说他的额利玛是来投奔嫁到狮月的姐姐,后来被人选中,做了突勒和妹妹的乳母。

“说起来,我听我的额吉玛提过,额利玛穿的衣服都是很漂亮的,是狮月城从来没见过的样子。但额吉玛问了很多次,她都说只是普通人的衣服。等到她变成星星,我都不知道额利玛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她姐姐对这事也是一问三不知。”

饮月被他又是额吉玛又是额利玛的称呼闹得头昏脑涨,突勒向她解释额吉玛是母亲的意思,跟额利玛不是同一个人。

“罢罢罢,不论究竟是额吉玛还是额利玛。反正照你的说法,你的奶娘应该是从其他地方迁移到狮月城,而根据她手上拥有已夭三公主的长命锁,或许可以猜想她是南朔国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

饮月又道,“那么问题又回到原点。她为什么会拥有这块长命锁?又为什么要让你交给我?还有,她究竟是谁?”

“额利玛以前好像说过,去找鹿。”

“鹿?四只脚的那种?”

突勒有些为难,“可能是叭?后来我偶然认识了你们南朔的大将军辛琰,他说你们程府养过鹿,连你的事也是他跟我说的。”

“这事恐怕麻烦。小姐养的那头鹿眼下正在边关,如今已到年下,来往不易。这么着,我回去之后写一封信给大少爷,看他有没有法子。”

“你说的程昱恒吗?他不在边关,好像还在喀沙国,听说他想要去看埋了喀沙国王后的地方,大家闹得很厉害,巴鲁还被打伤了。”

“那大少爷呢?对了,还有画棋姐姐,他们没事吧?”

突勒仔细回忆着辛琰告诉他的消息,他不大清楚谁是画棋,就听辛琰提过程昱恒身边有个女的,可能就是她罢。于是回说他们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喀沙国那边不放人,还得磨一段时间。

“那辛将军呢?你既然见过他人,那肯定知道他在做什么罢?我们家小姐伤成这样,将军怎的还不回来呢?”

“我是七八天前在路上见过他,他说有事要办,让我过来保护你们。他走得太急了,后来到南朔国之后,我就派我的手下,就是刚才你见到的那个人,去城里打听一个叫阿顾的人。”

饮月:“……”

合着那个所谓的阿公子是这么来的?

用过茶点,饮月瞧瞧时辰,想着小姐当是醒了。能说的突勒都已经说了,她久留也没什么意思,便起身告辞。

“我跟你一起走,正好我要去买点东西。”

饮月同意。

离开之前,突勒从他那个书生手下手里拿过一个纸包递给饮月,“这是我们狮月城特有的奶糕和奶片,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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