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第四十九章（1/2）
第049章 第四十九章
两天后, 程府宣布解禁，消息来得突然，府内上下似乎还没从禁闭的沉闷中透过气来。
程君顾保持着平日再常见不过的平静, 手下一个用力，将府门往两边大开，带着饮月走出去。
外头守卫早已散去, 独留残存的不甚清晰的数个脚印。饮月顺着这些脚印一路踩过去, 似乎是不解气，又在上头t蹦了两下, 边蹦还骂了几句泄愤。
程君顾等她这一套顺溜进行完毕, 才出声喊她行路。从书局回来, 只见府门口来了位年轻道士, 管家说这道长怎么劝都不肯进屋, 就一心站在这儿等候。
程君顾见他身上道袍样式像是灵泉观的，快步上前询问来意。
那道士行了个礼, 说自己是受兰美人之命来请程司业前去一叙。
“这兰美人的消息倒还真是灵通。”饮月小声道。
程君顾瞥她一眼, 冲小道士回礼，“劳道长走一遭, 请转告兰美人，我稍后便至。”
那道士闻言, 微一颔首，转身走了。
程君顾很快收回眼神，着饮月回府。饮月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尽心尽力为自家小姐梳妆打扮。
临出门时, 程君顾嘱咐她好生守门, 不要再放陌生人进府，她忆起先前机关盒被盗一事, 忙不叠点头。
“还有，这几天出门的时候关注一下信驿，看是否有从西域寄来的信。”
“若是寄给小姐的信，不都是有专门的信使送来么？怎的还要自己去查？”
程君顾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
十多天没见，容璃和灵玉巴不得一人抱程君顾一条腿嗷嗷大哭。
事实上，这两个孩子也这么干了。
程君顾哭笑不得，一手摸一个头，劝了半天才把他二人劝服，乖乖回饭桌坐好。
一边一个，把程君顾护得严严实实，两人的小脸又都绷得严实，看得兰美人忍不住掩嘴偷笑。笑完之后，她想到什么，问道，“辛将军怎的不来？”
“娘娘还请了他？我竟不知。”
兰美人道，“妾身派去的道长回来说辛将军不在府中，妾身原想着他会同阿顾一道前来。”
程君顾摇头。
“罢了，兴许是有要事在身。已近年下，依着规矩，辛将军倒是能留在都城里过个年，到时再请他来叙不迟。”
“好。”
兰美人跟着她笑着，命人开席。
两个孩子就盼着见阿顾姐姐，午饭没怎么吃不说，连午睡也没没睡，开席不久小脑袋们不约而同向下垂着，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
有一回容璃的脸都快掉到汤碗里，要不是边上的侍女拦了一把，恐怕早就被热汤烫伤。
“既是这样困倦，要不先去小憩一会儿罢？”程君顾轻声道。
容璃用力摇头，两手撑开眼皮，“看，我多精神呐。”
灵玉也有样学样，程君顾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又过去一炷香，灵玉实在撑不住，蹭着程君顾胳膊滑下来，摔进她怀里。
程君顾还在吃葱烩羊肉，忽觉身子一重，忙低头去瞧，顿时无奈摇头，这头刚摇了两下，另边也来了同样架势，两个小脑袋挨得紧，差点对捶。
“来人，带他们回房去睡。”
程君顾擡手说稍等，现在两个孩子堪堪睡着，要是有点动静肯定会被惊醒，到时想再入睡就麻烦。再等了一会儿，确认他二人睡熟，才让侍女们把人抱走。
“你们也都下去。”
侍女们闻言，陆续离开，只留两名亲近的在门口守着。
程君顾见此情景，放下筷子，取帕子抹了抹嘴，坐直身子等候兰美人开口。
“阿顾不必这般拘谨，妾身只是想请你解几个惑。”
“我来前便知这顿饭不会这样容易就下肚。”程君顾神情仍旧舒缓，“阿顾会尽力不辜负娘娘的盛情款待。”
兰美人连声谢过，踌躇一番，问道，“这青姜花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知道她听到这东西忽然出现的时候有多震惊，险些还把容璃的小点心碟打翻。
在深宫里挣扎过的女子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正因为太过猛烈，才被下令灭种，可如今却再度现世，而且竟出自程君顾之手，如何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还有，姚贵妃的肚子……”兰美人欲言又止，“陛下当真是宠爱她。”
程君顾道，“青姜花一事我不知情，这也是我一贯以来坚持的说辞。那盒子我自到手就从未打开，又怎知晓里头装的是什么？更何况，太医已然查实，那盒子里装着的根本不是青姜花，而是与青姜花模样极其相似的花朵，且无毒。”
“依你所言，难不成是姚贵妃她陷害你？”
程君顾心中发笑，哪里是姚贵妃陷害她，分明是她给姚贵妃下了套。就连机关盒的事也是她故意透露出去，让大皇子的人得知。
见程君顾不言，兰美人只当她是有苦不说，擡手轻抚她后背。
她原本就长程君顾近十岁，这段日子姐俩又因着诸多事产生紧密联系，如此下来她愈发将程君顾当成自家小妹看待，虽然她心知这明明是在高攀。
轻抚几下后，兰美人又道，“难为阿顾了。所以，连那所谓的先帝机关盒也是他们的计策？”
“我不知。”程君顾轻笑，“难得见一回面，娘娘何必提这些恼人事？且聊聊这些天发生的趣事罢，听闻小璃最近开始学做文章了？”
提到自己的儿子，兰美人面上总算有点笑意，倒豆子一般把容璃做文章这事说了。
“那后续我找个日子来验收，看看是否真有娘娘说的这样精彩。”
“那妾身可就要让璃儿更刻苦学习，别在阿顾面前露了怯。”
程君顾点头，面上笑意更深。
将告别之时，兰美人紧握住程君顾的手，说道，“姚贵妃此次吃瘪，之后定会想其他法子害你，你定要小心为上。”
“娘娘放心。”
兰美人再三叮咛，直至再瞧不见程君顾身影，这才返身回屋。
*
程君顾回到房内坐下，见饮月像个无头鸟似的乱转，问她发生什么事。
“小姐，我听到个消息。”
她喊了两个丫鬟过来，让她们分立程君顾两边，说是怕程君顾经受不住打击昏倒。
程君顾心说前世这个时候应当没有发生什么能让她昏厥的事，于是静默着等她发言。
饮月眉头始终紧蹙，“我听说辛将军殿前失仪，被陛下禁足了。”
闻言，程君顾倒是没有昏倒，但还是冷不丁地吃了一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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