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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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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1 章

翌日,还不等阳光穿透明纸落入室内,沈姜次便早早地醒了,下意识翻身想要搂住身侧的人,却扑个空。他猛的睁开眼睛,落入眼中的是空旷的床榻,指尖传来的只是一片冰冷。

沈姜次顿时间困意全无,缓缓坐起身来,烦躁地揉着眉心,喃喃自语:“大清早的,又不知道去哪了?”

说着,就要更衣去寻。然而刚一开门,就撞上褚临抱着谢君一着急忙慌的样子,“主子……”

“怎么把他抱过来了?”沈姜次语气间明显都不悦。

褚临回道:“是这样的,公子吩咐过,若是小公子醒了,就抱来寻公子。”

“这不是有这么多下人照料吗?”沈姜次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行为上却是着急的伸手接过,“算了,还是把他给我吧。”

“小心点儿,对就这样。”

沈姜次熟练的接过谢君一,在对上孩童的眼眸的那一瞬,硬是心底所有的厌烦都消失的彻底,在片刻间化作无尽的柔情。“你们在外面候着就行,若是需要自会唤你们。”

“是。”

待到房内只剩下两人,沈姜次垂眸间,谢君一转动着眼珠,好奇的看着他,软糯的小手在空中来回抓着什么。沈姜次见状下意识的紧了几分襁褓,虽然如今天气转暖,但还是要小心。

沈姜次抱着他轻轻摇晃,顺带警告道:“伺候你的下人可都和我说了,你现在最是闹腾的时候。闹腾可以,以后长大了,淘气也可以。但是我警告你,不能在阿砚面前此番行径,更不能惹阿砚生气,否则若是让我发现我可要好好的教训你。”

怀中的谢君一好像听懂他的话语,咿咿呀呀的挥动着拳头。

“乖,要乖知道嘛。”

“乖乖长大,长大之后爹爹会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到你面前。”

“君一,小君一可不能让父皇失望。”

转眼间,已经日上三竿。怀中的谢君一依旧精力充沛,沈姜次擡眸间不免得有些担心。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正好,才敢想着抱谢君一去寻谢砚 。“君一,我们一起去寻父皇,好不好?”

“咿呀咿呀……”

房门刚打开,褚临就迎了上来,“主子,可是需要点什么?”

“不必。”沈姜次一口回绝。“阿砚,现在何处?”

褚临道:“在前厅和几位慕家长辈议事。”

沈姜次垂眸看着谢君一,“乖一点儿,我们去寻父皇好不好?”

“主子,这外面凉气尚存,而且日头又这么大。小公子这……”褚临到底是有所顾虑。

沈姜次道:“无妨,拿着伞遮一下日头,就是。至于凉意,我注意点就行。”

“是。”

沈姜次带着谢君一来到前厅的时候,只见房门紧闭,时不时又传来些许的话语声。沈姜次本来是打算听墙角的,却不料这话还未听几句。前厅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对上众人的眼眸,沈姜次尴尬一笑。抱着谢君一,微微示意,“见过各位叔伯。”

“嗯。”

直到长辈的掌心落在他肩膀上,沈姜次依然是后知后觉。还未曾说些什么,各位慕家长辈便已经离去。正在沈姜次一脸疑问的时候,谢砚已经走到了他身侧,“怎么把他抱来了?”

说着,便要去接过他手里的谢君一。

沈姜次笑着拒绝,“没事,你想必也累了,他就交给我吧。”

“嗯。”谢砚的目光落在谢君一身上,指尖逗着他,“有没有想爹爹?”

“想,很想。”沈姜次先一步回了他答案。

谢砚擡眸,眉眼含笑。这是在与孩子争宠?

“那正好,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

行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沈姜次终究是没忍住好奇心,询问道:“你和各位叔伯聊什么呢?要这么久?”

“没什么?”谢砚并未打算告诉他,唯恐他胡想,又道。“你都是说是叔伯了,那自然是聊一些家常话语。”

“那好吧。”

终究是没让陆嘉荣的一片苦心作废,简单的交代完慕家的事情,他们便踏上了回京的道路。也就是在同月,谢砚于东濮京城改年号为安和,并下旨册立谢君一为太子。

属于他们的时代彻底到来。

而也就是在班师回朝的前一日,谢砚处理完政务,想着这几日君一有些发热,着急忙慌地想要询问照看。

迎面撞上宿十三面露难色,匆匆而来。“主子,后宫派人传话,说前朝沈妃求见。这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慕公子那边……”

“沈妃?”谢砚疑惑。

宿十三回道:“前朝沈渃,不仅仅是前朝太子沈奉君的生母,更是慕公子……她以死相逼,求见公子,已经闹了几月了。先前听说陛下与公子不在宫中尚未消停,可是自从陛下和公子回宫后愈演愈烈。昨日更是都见了血,若不是宫人发现得及时,只怕是……所以属下们才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谢砚问道:“他那边通知了吗?”

宿十三回道:“公子,这些时日忙于照顾小殿下,因此我等未曾通知公子。便想着先来回禀了主子。”

“行。你且先告诉他,就是尚有琐事,我等会儿过去。”谢砚说着理了理袖子,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而后,朕倒要亲自会一会这个沈妃娘娘。”

“是。”宿十三说着就要退下。

谢砚突然想起来什么,出言阻拦:“慢着,陆嘉荣从郢城而来的时候,是不是带了一人?”

“是,那人按照陛下的吩咐现在关在地牢里。等待下一步处置。”宿十三道。

谢砚道:“把他也带来,做的隐蔽一点,切不可让人察觉到了异样。”

“是。”

关雎宫本该是这三宫六院中数一数二的存在,却不料随着王朝叠起,故人逝去,一切都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推开沉重的宫门,迎面而来的是寒凉的风,吹拂着接近杂草丛生的院子。空荡荡的院落走了好久,都不曾看到一个宫人。

谢砚忍不住开口询问,“平日里照顾她的那些人呢?”

侍从回道:“是沈妃娘娘主动遣散了宫人,自从前朝皇帝和太子相继去世后,她日夜伤心,现如今更是卧床不起了。”

“知道了。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朕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

“是。”

随着嘎吱一声沉重的房门被打开,跟随而来的风吹着落叶在地上翻滚着。阳光顺势映入殿内,顿时间倒是亮了几分。只是那殿门关上之际又免不了因此落入昏暗,谢砚便擡步来到一侧,点亮了烛台。

许是烛光过于晃眼,又许是她早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待在昏暗的殿内。当光亮落入眼中她下意识地遮挡,待到片刻之后稍作正常,她才擡眸朝着来人的方向打量。只是可惜并没有因此看到她心心念念的沈姜次,反而是谢砚。

沈渃整张脸顿时暗的彻底,像是在一瞬间与身侧的昏暗融为一体,“怎么是你?沈姜次呢?他怎么不来见我!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

怨怼的话语伴随着猛烈的咳嗽声传遍整座宫殿。

谢砚擡眸看着这个昔日风华绝代的沈妃娘娘,落得如今这般情景大概就是俗话说的咎由自取吧。“他不来,我来也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我要见他,见他……我、我想知道。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他、他……”似乎提起这个人,沈渃眼底总是带着无尽的悲伤。

谢砚在那一瞬间甚至觉得她口中的那人是沈姜次,可是转念一想。过往种种都无一表明他这个想法的可笑,“只是让你失望了,沈奉君罪大恶极,死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不,不!他不会死的。我的儿子怎么会死呢!他是天命之人,这天下早晚都是他的,他不可能会死!是谁杀了他。是谁……”沈渃猛然间想起来什么,擡眸看向谢砚的眼眸抱着无尽的怨恨,“是不是沈姜次杀了他,是不是沈姜次容不下他,是不是他!他可是他的亲弟弟,他怎么能!!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对!问清楚……”

话音落,砰的一声传来,是沈渃从榻上跌落的声响。

谢砚的脚步下意识的向前迈进一步,犹豫着指尖紧握。终究是没有了下一步。

此刻的沈渃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他怎么可以杀了他的亲弟弟!!他怎么可以对我的儿子痛下杀手!!他怎么可以对他真的起了杀心,怎么可以真的对他起了杀心……”

谢砚闻言,一时间甚至有些庆幸。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是沈姜次,而是他。他的生母从头到尾都在念着另外一个儿子,心底那根束缚情感的绳索彻底断裂。释放出藏匿在心底的野兽,“娘娘,你口口声声心心念念都是沈奉君,可曾真真正正地想过另外一个儿子,难道他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吗?难道他从头到尾都不配得到你的一句关爱吗?”

“我……可是奉君,他……”沈渃哑然。

“沈奉君,又是沈奉君,似乎你们所有人眼底都是沈奉君。看得到的只有、只有他,而沈姜次从来都是你们谈论的笑柄是吗?”埋藏在心底的话语被吐露,一时间谢砚被怒气牵动的理智又恢复了几分。“有些事情我本以为娘娘是不知道的,可是如今看来即便娘娘知道也是一样的结果,因为在你眼底从始至终都只有沈奉君一个儿子。”

“不,不是这样……”

谢砚反驳道:“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样子的?说不上来?那我来告诉你,自从他踏入京城的地界,所有的阴谋算计都未曾停止。沈钧利用他,昔日的明夕帝畏惧他,沈奉君这些皇子更是把他当作肆意发泄的工具,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让他这个讨人厌的东西,从他眼前彻底的消失,甚至连路边的一个百姓看他的眼神都是厌恶至极,避之不及。当然这其中还包括当初的我……沈奉君对他的算计从未停止,可是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在您眼底还是只有沈奉君这一个儿子,您不觉得您有些过分了吗!!”

所有的想法都如同一阵风,在沈渃脑海中吹过,而后一哄而散。“我,我也没想到……不!可是如今的现实是他活下来了,我的儿子沈奉君却死了,他死了,而他却好好的活着,甚至身后还有慕家。我的另一个儿子,我甚至不知道死在哪里……”

谢砚轻笑着,如此看来倒显得他自己自作动情了。

可是直到最后,他还是想问一问,“娘娘,其实在最后我还是想问一下,在您心底昔日的慕舒白究竟居于何种地位?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和您的故意算计吗?他所给予您的一切,真的远远比不上这皇城之中那个所谓的皇妃之位吗?还有沈姜次,如果当年你真的不喜欢他,只是为了利用牵制慕家,所以您选择生下了他?”

他的一番话,彻底将沈渃拉回年少。曾经待字闺中的她自从得知奉旨嫁于慕家,她心中还是抱有幻想的。想着以后两人恩爱非常,共到白头。可是这一切从什么开始的,是从她得知联姻的对象换成慕舒白,还是从她无意间打开那扇房门见到明夕帝开始的。或许在茫茫岁月中,她也不记得了。

但谢砚说得对,她如果真的怨恨慕舒白,为什么要生下和他的孩子?为什么要留下他?她明明可以狠心除掉他的,再不济如今真的为那个孩子好,她应该把他送到慕家的。可为什么,到最后她什么也不曾做到。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她……真的错了吗?

想着,一滴热泪从眼角滑落,顺着脸庞好似滴进了心底。

至今她还记得慕舒白被陷害致死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哭,我见不得你哭。”

而不是为什么,我恨你之类的话语。

可当她如愿入了宫,如愿看着那人当上了皇帝,而自己却成了上不得台面的存在。因为他的一句:残花败柳之身,怎配为后。她就被随意地塞到了皇宫中某个不起眼的宫殿,后来因为当时皇后的求情,有了名分。可这关雎宫和沈奉君是怎么来的,她比任何都清楚。是赌气,醉酒,胜负欲,是于慕家的算计。

她真的不曾后悔过这一切吗?还是从她心底深处衍生的一切,她不愿意承认这一切。不愿意承认当初的行为都是错的,自我欺骗,一步错,步步错,而后以至万劫不复。

待到冷静下来,沈渃擦干脸上的泪珠,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我、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若我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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