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108（1/2）
第108章 108
乔钰和小太子元宝度过了一段非常愉快的午后时光。
半个时辰后, 乔钰提出告辞。
元宝握着毛笔意犹未尽，声音软软：“这就走啦？”
乔钰忍住掐一把包子脸的冲动：“少傅每日授课半个时辰，余下的时间将由其他几位大人为您授课。”
“好吧。”元宝乖乖点头, 忽然从椅子上跳下来, 哒哒跑出门, “少傅，您等我一下。”
“好。”
不多时, 元宝回来，怀里多出一只木匣子。
元宝把木匣子放到桌上, 故意卖关子：“少傅, 您猜这里面是什么？”
乔钰也想知道, 什么东西居然还要太子殿下亲自去取。
不过他多少能猜到一点, 但还是故作不知：“殿下, 微臣猜不到。”
小太子不高兴地噘嘴，这时方才显露出几分孩子气。
乔钰话锋一转：“可是殿下为微臣准备的什么小惊喜？”
“才不是小惊喜。”元宝嘟囔，白白短短的手指打开小金锁，拖长语调，“是少傅这些年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啦~”
乔钰神情微怔，看进木匣子里。
七巧板、魔方、拼图、识字卡片、拨浪鼓、布老虎......孩童的玩具应有尽有。
“父皇说, 这些礼物很多都是少傅亲手制作, 便是拨浪鼓、布老虎这几样，也都是少傅精挑细选, 不远千里送来。”
“我很喜欢, 而且我发现京城里与我年岁相仿的从未见识过这些，就将它们全部收起来, 以免遗落或者损坏了。”
元宝仰起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一副求表扬的姿态：“从满月礼到五岁生辰的礼物，全部都在这里哦~”
乔钰的心软成一滩水。
天呐，小太子也太可爱了吧！
他是吃什么长大的？
他是不是在蜜罐子里滚了一圈，否则为何这样嘴甜？
难怪商承策对他有求必应，予己予求。
这样的小太子，谁能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乔钰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猛rua小太子。
元宝毫无防备，被rua得东倒西歪，活像个不倒翁。
“欸？”元宝眼睛睁得滚圆，“少傅？”
乔钰见好就收，笑眯眯道：“殿下费心，微臣十分欢喜。”
元宝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好吧，我就是想让少傅看一下，您的每一件礼物我都有悉心保存好。”
这是什么小甜包？
乔钰再次感叹，不过这次没再胆大包天地rua小太子。
临走前，乔钰提醒：“殿下，微臣送您礼物这件事，切勿让他人知晓。”
元宝嗯嗯点头：“除了父皇和杜公公，就连母后也不知道呢。”
乔钰想到那位常年缠绵病榻的皇后娘娘，有些唏嘘。
徐宝珠无论是在原书中，还是现在，境况都不太好。
原书中被萧鸿羲那个狗东西献给商承胤，孤零零死在深宫之中。
现如今t虽然入主中宫，但是被迫缠绵病榻，甭说权利，连自由都失去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商承策冷血无情，全然不顾夫妻多年的情分。
徐宝珠为了娘家，宁愿舍弃夫君孩子，还做出撮合夫君和堂妹的糊涂事。
徐氏与商承策之间本就隔着血海深仇，商承策没处理了徐宝珠，已经是仁至义尽。
“殿下留步，微臣告退。”
乔钰没有问元宝，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圣诞老人”的身份。
乔钰只需要知道，他如今圣眷优渥，还和储君相处得十分融洽。
只要商承策和元宝小太子不被皇权迷了眼，成为第二、第三个老年昏聩的兴平帝，他此生的权势富贵算是有了保障。
乔钰勾了勾唇，在元宝的目送下离开东宫。
......
前往工部的途中，身后有人急切呼唤。
“乔大人！”
“乔侍郎！”
“乔大人您慢些走，等等奴才！”
乔钰驻足回首，来人是请他去东宫的御前内侍。
内侍追乔钰追了一路，从东宫一直到这里，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喘粗气，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乔钰见他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等他好些了才问：“公公有何贵干？”
宫道上，官员、宫人往来不绝，不时向他们投来注目礼。
内侍似无所觉，用不高不低，恰好周围人都能听清楚的声调说：“这不是乔大人您初次给太子殿下授课，陛下爱子心切，特意命奴才过来，请乔大人您到御前，打算问一问太子殿下的情况。”
乔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吧，可别让陛下等急了。”
“诶，好嘞！”内侍擦了把汗，“乔大人这边请。”
乔钰原路返回，赶往御书房。
过路的官员面面相觑，直到乔钰走远了，这才长吁短叹。
“当真是同人不同命，大家一同在朝为官，可从未有过一人，能如乔钰这般好运。”
兴平七年，因着得罪了还是二皇子的煜王，被贬谪到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成安县做县令。
人人都以为乔钰这颗文曲星将要陨落。
谁承想，不过几个月，乔钰就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七品县令到四品知府，他们做梦都不敢梦得这么夸张。
可偏偏，乔钰做到了。
三年任期结束，乔钰回京述职，不知何故又遭到陛下......先帝的厌弃，御前罚跪不说，还从四品降为五品。
那段时间里，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嘲笑乔钰。
失了圣宠，便是有功勋在身又如何？
乔钰怕是要礼部郎中的位置上做到年老致仕的那天了。
可是谁又能想到，兴平帝突然驾崩了。
新帝即位，乔钰因救驾有功，升任工部侍郎一职。
这也就罢了。
陛下还封他为太子少傅。
虽是虚职，却是正二品。
十九岁的正二品，当真是举世罕见！
这个消息传开，满朝文武当时就：“......”
“唉，我若是能有乔钰一半好运，也不至于十来年不得升迁。”
“陛下亲自召见，莫非是想培养乔钰做他的肱骨心腹？”
“不是没这个可能。”
“唉，羡慕两个字老夫已经说累了。”
乔钰丝毫不知过路人对他的议论，若是知道，定会予以肯定回答。
毕竟从一开始，乔钰就立志要成为天子的肱骨心腹。
现如今，他在商承策身上达成了这个目标。
乔钰走进御书房，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御书房内只有商承策和杜公公两人。
商承策见状，快步走下来，托起乔钰，向他投去不赞同的目光：“钰弟，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礼不可废。”乔钰语毕，商承策眼神微黯，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不过陛下若是执意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
商承策：“......？”
商承策哭笑不得，拉着乔钰到一旁坐下：“钰弟还是这样，总爱开我的玩笑。”
乔钰但笑不语，从容落座。
商承策又道：“从今往后，你和正青面圣都无需行礼，可要记牢了。”
乔钰从善如流：“好，我记下了。”
杜公公奉上两杯茶，安静立在一旁。
乔钰呷一口，眼睛一亮：“好茶，多谢杜公公。”
杜公公脸上笑开花：“乔大人喜欢就好。”
商承策摇了摇头，笑得无奈：“钰弟觉得元宝如何？”
乔钰放下茶杯吃点心，闻言坦诚相告：“元宝很乖，很聪明，他居然知道我就是每年为他准备生辰礼物的‘圣诞老人’。”
商承策不明白圣诞老人的意思，索性略过不谈，只道：“三师年岁已高，显然不符合，三保中的另两位元宝都见过他们，而我不会草率定下三师三保的人选，因此......”
乔钰了然：“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告诉他的。”
商承策矢口否认：“我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近来席不暇暖，已有三五日不曾见元宝了。”
“虽然政务繁忙，但也要劳逸结合。”乔钰随口关心一句，“对了，天坛的铜丝查得如何了？”
商承策收敛笑意，沉声道：“刑部尚书将才递来审讯的结果，礼部和工部的官员以及铺设水泥路的匠人被收买，他们并不知晓铜丝的作用，只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办事。”
乔钰问：“可查到是何人收买？”
商承策摇头：“那人一副内侍的打扮，且每次碰面都在深夜，没有一个人看清他的脸。”
乔钰眼眸微眯：“由此可见，前朝后宫都不干净。”
商承策揉了揉眉心，眼角眉梢都透出沉重的疲惫感。
头顶上名为兴平帝的大山移开，但是责任与压力也随之而来，他已经许久没能睡个好觉了。
“钰弟可还记得惠郡王那日的反常举动？”
乔钰当然记得：“怎么了？”
商承策道：“惠郡王虽莽撞，但不会在祭天大典那样重要的场合失态，后来派人去查，发现惠郡王出声之前文王曾同他说了什么。”
乔钰挑起眉头：“陛下是怀疑惠郡王发癫是文王唆使？”
商承策被“发癫”二字逗笑，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我又想到齐王之死，你说会不会......”
乔钰呷一口茶：“若是文王，这件事情里便大有文章可做了。”
商承策颔首：“确实如此。”
乔钰继续吃点心：“陛下打算何时动手？”
“暂且不急，还没到时候。”商承策意味深长道，“届时一网打尽岂不更美？”
乔钰举杯，以茶代酒：“那就提前预祝陛下马到成功了。”
商承策也举杯，饮尽杯中茶。
乔钰并未在御书房滞留太久，否则会引人怀疑。
吃饱喝足后，他就回了工部。
商承策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让人盯紧皇后、徐太妃、文王和徐氏。
十年饮恨，该血债血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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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天朔帝宣布了对工部、礼部官员的惩处。
前任工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因玩忽职守被降职，发配到偏远地方做县令。
其余官员也被降职，发配到地方任职。
涉案人员，特指被收买的官员、匠人，一律午门斩首示众。
商承策也借着这次机会，借官员调动，将六部清理了一遍。
至于其他部门，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还得徐徐图之。
朝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惹出乱子。
不过这些都和乔钰无关。
从礼部调到工部任职，乔钰不再坐冷板凳，各项公务如雪花般向他飞来。
乔钰几乎从早忙到晚，吃饭也是速战速决，下值后还要带一部分公文回家处理，否则无法及时上交。
耽误了差事，便是何景山对他格外照拂，也不好为他徇私。
这天，乔钰从工部下值回家。
用饭时，乔钰对卢泰卢玮说：“我这里有两个国子监名额，你们准备一下，后天就可以过去上课了。”
“国子监？”孟元嘉咦了一声，“你不是只有一个名额？”
乔钰指向隔壁：“父亲手里有一个名额，一直没用，我就要过来了。”
孟元嘉恍然：“原来如此。”
“正好后天休沐，到时候我送你俩过去。”乔钰叮嘱道，“国子监内官家子弟云集，便是受了委屈，也无需忍气吞声。我虽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打上门去，为你们讨个公道还是没问题的。”
卢泰卢玮又是感动，又是受宠若惊。
卢泰连连点头：“我们知道了，我们会好好读书的。”
乔钰直言不讳道：“别让你们爷失望就行。”
用完饭，乔钰去猫狗房，陪十五只崽玩了一会儿，然后去书房将剩下的公文批完，便洗漱歇下。
......
翌日，乔钰t照常前往东宫，为元宝小太子授课。
三师每旬只授课两次，每次一个时辰。
三保则每旬五次，每次半个时辰。
这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学习任务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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