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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绊(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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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从未与人相拥,月亮的微光平等地照耀着每一个黑暗中踽踽独行的人。

他想,没有人不会爱慕常少祖。

而如今,他的月亮俯下身来。

在江不宜心里,常少祖想要他的毒牙,不是索取,是恩赐。

常少祖最后没有要他的毒牙,还敲了下他脑袋,骂他榆木疙瘩不分好赖,江不宜捂着额头,垂着脑袋,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根儿。

江不宜回去,按师尊的叮嘱,每日打坐后服下一枚北斗定灵丹,每隔三日去一趟净方阁,师尊帮他疏通灵脉,捋顺灵气。

江不宜没一次是空手去的,一开始,他会带上自己的毒液,后来逐渐熟悉,江不宜除了送毒液,还会顺手送一些小玩意儿,有时是他用剑雕刻的常少祖舞剑小木偶,有时是他在海边捡的漂亮石头,有时是他捉来的漂亮画眉,还有时,是一大束新鲜盛放的兰花。

常少祖通通照收不误,只在收到那一大束兰花时,哭笑不得:“旁的就罢了,这鲜花往往用在道侣互表心意时,你赠与我,是何意?”

江不宜心底一咯噔,匆匆跪下:“弟子绝非冒犯,只听闻师尊偏爱兰花,如此赠与,只是……想博师尊一笑。”

他说着,悄悄擡眼,看向常少祖时,瞳眸微晃,好似星星坠入眼中。

情窦初开的少年藏不住心思,爱慕全写在脸上。

常少祖像看见,又像没看见,弯腰将掉在地上的花束捡起,深嗅一口,微弯眼眸:“如此,最好。”

江不宜喉结上下滚了又滚,满腹的心意几欲破口而出,又生生咽回去,他分明该庆幸,心里却像吞了苍蝇般难受。

他一行怕师尊知道,一行又怕师尊不知道,一行还觉得师尊该是知道的。

接下来半个月,也不知同谁赌气,江不宜行为愈发肆无忌惮,仿佛非要叫师尊知晓他心意一般,除了一大捧一大捧的鲜花,再没送过其他。

见师尊依旧没反应,他急得满地乱转,开始向花束中乱夹东西,第一次,是师尊漏掉的一条手帕,第二次,是从话本中抄录的暧昧不清的话,第三次,是数十张写满了师尊名字的纸,第四次,师尊反锁了门。

江不宜猜到师尊这是知晓他心意,再无法装若无其事了,心底忐忑的同时,又生出一股说不清的快意,好似他捅破这层窗户纸,就成了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江不宜这次没打搅师尊,想给他些时日,好好想想。

第二日,江不宜来敲门时,房门依旧反锁着,江不宜沉住气,又离开了,第三日他再来,房门还是锁的,江不宜有些慌了,一整日没睡着觉,第四日来,屋内灯火亮着,却仍没人应,江不宜又着急又生气,掉头跑到后院,两三下顺着窗檐爬进了屋里。

“啪嗒。”

足尖轻巧落地那刻,江不宜听到背后冷冰冰的声音。

“小畜生,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

江不宜转头,见常少祖披着外袍,如往常般右手执笔,左手撑额,坐在案后。

他撇撇嘴,走上前,抱怨道:“师尊,您已经三日没理我了。”

常少祖执笔动作不停,未分神看他一眼:“爱慕我的人有很多,但他们无一例外,只有两种下场,一种穷尽一生都得不到我的注视,另一种,穷尽一生再没得到过我的注视,你凭什么觉得你会是那个例外?”

江不宜振振有词:“可您对其他弟子,都不会同对我这般,这般,这般……暧昧不清!”

常少祖神色未变:“哦?你是说,本尊勾/引你?”

“我是说暧昧,没有说勾,我,我……”江不宜急得脸红:“反正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话音一落,左肩蓦地传来一阵剧痛,巨大的冲击力,将江不宜直接掼到墙上,五脏六腑震得发颤。

他缓过神,低头一看,左肩被毛笔生生贯穿,再一擡头,常少祖右手中毛笔消失不见,一双浅眸正毫无温度地盯着他,仿佛钉子将他钉在墙上。

“凭你的身份,也敢同本尊以你我相称?”

江不宜疼得嘴角肌肉发颤,闻言,顿时心凉了大半截儿,又不甘心,咬牙道:“我以下犯上,冒犯师尊,您打我!像以前一样用鞭子抽,再淬上盐水,抽得皮开肉绽,半死不活才好!”

常少祖俊脸幽沉,好似结了层霜,却意外没有动手,手指着门,道:“滚出去,再不准出现在本尊眼前。”

许是这些时日,常少祖脾气太好,江不宜这会儿非但不觉得害怕,牛脾气还上来了,吼道:“我不滚!您摸我的头,收我的花,还冲我笑!我送您的小玩意儿现在还摆在书架上!您就是在乎我,就是拿我跟旁人不一样!不然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打死我!”

常少祖没说话,起身到书架前,一个接一个将他送的那些破烂玩意儿扔到地上,堆了小山似的一堆,右手食指一撚,指尖窜出一簇火光。

江不宜瞳孔一缩:“不要!!”

他大喊着扑上去,却被常少祖一掌掀飞。

灵力凝成的火球扔下去,火焰唰得窜到屋顶,不过眨眼间,死的活的,会叫的不会叫的,通通化成了灰。

常少祖拍了拍手上灰尘:“满意了吗?”

窗户风一吹,眼看着灰也要飘走,江不宜心都要碎了。

“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江不宜撕心裂肺吼完,大哭着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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