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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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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

牢门合拢, 常少祖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昏暗的环境。

一道、两道、三道……

无数道视线落在身上,常少祖往后挪了挪, 后背靠在冰冷的石面,后脑勺轻磕在墙上, 掀起眼皮。

大大小小的孩子挤在角落里, 怯生生又好奇地打量着他,牢内又湿又冷,他们身上只套着单薄的里衣,光着脚, 手上戴着同他一样的手铐, 小孩儿手小,手铐勒得特别紧, 腕上一片青紫。

常少祖又闭上眼睛,没说话。

良久, 许是没察觉到他的恶意, 有胆大的孩子凑上来:“你也惹主人生气了吗?”

“惹他生气会怎么样?”常少祖问。

闻言,小孩儿们皆是脸色一白,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儿凑到他耳边,压着嗓子:“以代词相称,是对主人的大不敬!”

他说完煞有其是地看着常少祖,常少祖也看着他, 直到常少祖点头,男孩儿才松了口气,道:“惹主人生气, 就会被关在这里,做成花肥。”

“花肥是什么?”

“你长这么大, 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男孩儿吃惊地张大嘴巴,一骨碌爬起来,拉着他衣服朝牢里侧走。

常少祖看到衣服被抓出来一个脏手印,皱了下眉,跟着他站起来,走到牢房最尽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里是另一扇门,比方才苍闽关他进来的门更宽阔,足足有两人高,由金属制成,门缝中泄露出的丝丝亮光,就是牢内的唯一光源。

“我不是在这里长大的。”

“你是从外面来的?!”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孩子的视线都朝他投了过来。

“嗯。”

常少祖随口应了句,往前半步,透过门缝窥见外面的光景,瞳孔蓦地一缩。

门外既不是炉鼎也不是记忆中的试验椅,更不是黑虫的养殖地,而是望不见底的深渊,视线所及,只有一棵粗壮到百人合抱的大树由深渊中生长出来。

大树只有树干,没有一根多余的树枝,顶端硕大的树叶如无数张大手,将中间的花蕊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随着时间过去,树叶一片又一片缓缓张开。

那花肥是……

常少祖忽然被哪来的亮光恍了一下,下意识皱眉眯眼,又猛地意识到什么,朝亮光来源望去——树干。

整个树干又粗又长,通体呈棕褐色带着树皮纹样,乍一看并无异样,可若再仔细看,那一块块奇形怪状的纹样,哪里是树皮,分明是一间间由金属制成的茧房。

透过茧房上的琉璃窗,一个又一个孩子蜷缩着挤在里面,他们无一不戴着同他一样的手铐,而手铐的另一端,连接进茧房内侧,树干的内部。

常少祖望向离他最近的那间茧房。

每一片树叶张开,茧房内孩子挣扎着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拼命拉扯捶打着手铐,手铐完好无损纹丝不动,而孩子面容越来越苍白,身体越来越瘦削,直到第三片树叶张开,手铐从他手腕脱落,而他,变成了一块儿枯干的石头。

常少祖震惊着久久回不过神,他低下头,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里外外围住他的孩子们。

“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有一百个房间那么大吗?”

“大海是什么样子的?是绿色还是蓝色?”

“天上一共有几颗星星?为什么在这里总是看不到星星?”

“哥哥是吃什么长这么高的?我长大也能像哥哥一样高吗?”

他们睁着小鹿似的大眼睛,兴奋又好奇地望着他,叽叽喳喳问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常少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哐当——”

牢门打开,两名身着黑袍的弟子一左一右进来,站在门口,像两堵墙一样,后面是一阵极轻快的脚步,哼着小调儿。

孩子们一听这动静,吓得一个个缩着脖子,鹌鹑似的往常少祖身后躲。

乙丑蹦蹦跳跳进来,一头银发扎成一束,精致的眉眼像妖精一样漂亮,他身上还穿着上次偷走的常少祖的衣服,裸露在外的手腕手指缠满了厚厚的纱布。

他往内扫了一眼,像看到常少祖,又像没看到,手往里一指:“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他们三个全部带走。”

弟子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到常少祖,面露为难:“大人,门主交代过,这个人是最后一个。”

“这样啊,”乙丑苦恼地啃着手指,忽然展眉一笑:“那就把这个牢房里的人全部带走好了!”

乙丑拍了拍手,数名黑袍弟子鱼贯而入,孩子们想哭又不敢哭,想挣扎又挣扎不过,一个接一个被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常少祖低下头,走在最后。

乙丑亦步亦趋跟在旁边,歪着脑袋,眼睛一错不错:“哥哥怎么一回来就惹父亲生气,你知道听说你回来,我有多高兴吗,我早早就把我们的房间收拾干净了,你还记得吗,就是小时候我们一起住的那个房间,虽然被烧掉了,但我命人打造了一间一模一样的,小时候我爱哭,你总抱着我一起睡觉……”

“呜呜呜,我走不动,我真的走不动了,我腿抖,我害怕呜呜呜……”

常少祖一只脚踏上石桥时,听到前方的哭喊。

桥面极窄,仅容两人通过,两侧没有任何防护,黑不见底的深渊给人的恐惧,直观且庞大。

前行的长龙不得不停滞。

“父亲说,你中了同心锁活不久,如果你没惹父亲生气,那最后的时间,本来是要陪着我的,而不是这群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畜生。”

乙丑正喋喋不休着,忽然顿住,望向前方,不悦地骂了句什么,手臂一瞬间变得极长,越过众人头顶,一巴掌下去。

哭闹的孩子被扇飞出去,尖叫着掉入深渊。

常少祖眼眶微微瞪大,手铐中徒劳伸出的手指僵住,慢慢紧攥成拳。

长龙又开始行进。

“一次带太多小孩儿就是烦,一个哭都要哭,不赶紧把他解决,等会儿可要麻烦死了!”

乙丑嫌恶地嘟囔完,又眉开眼笑地贴上去:“嘿嘿嘿,但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带你出来。”

石桥的尽头,位于大树正后方,先前由树干遮挡,看不真切,现走近,才发现别有洞天。

这是一块儿突出崖面形成的平台,平台与树干间,连接着蛛网般密密麻麻的仙索,仙索悬挂着茧房来来往往,空缺的茧房运到平台,填充后又从平台滑下,形成一套严丝合缝如蚁xue般庞大的运行体系。

黑袍弟子打开茧房,将石头随手扔进深渊,又从茧房里牵出一条婴儿小臂粗的管道,连接到孩子的手铐上,催促孩子注入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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