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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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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少祖任他抱着,没说话,江不宜吼完那句彻底没力气了似的,小兽似的依恋地从后面蹭他的脸颊,没一会儿他脸上衣领就变得湿漉漉一片,江不宜脸埋在他的颈窝,也不动弹了。

“我就是烦人……”

他的声音变得很小,带着哽咽:“我就是控制欲强,看着你甩下我就走,我满脑子想的只有怎么样既能打断你的腿,又不会弄疼你……我还分离焦虑,只要看不到你我就心慌难受,你睡觉我都要每隔一会儿试一下你的鼻息,生怕你不声不响的就没了……要哪天真找不到你,我真要,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冷风吹在他裸露的皮肤,双手几乎被冻僵,常少祖扭身捧起他的脸:“我不会再对你说方才那种话了。”

江不宜袖子在满是鼻血和泪水的脸上胡乱一抹,别开哭红的眼:“随便罢,反正你也从来不会在乎别人想什么。”

常少祖没应声,拿帕子一点点擦去他脸上的血渍,看着他高高肿起的脸颊,指尖想碰又缩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模样叫江不宜又不自在起来。

他低下头,脸颊去碰他的手:“我刚才……不该那么大声跟你说话。”

常少祖摇头:“你不该跟过来的,我不会有事,但你会很危险。”

江不宜刚想说他才不在乎什么危险,还未开口,常少祖凑上来,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回去好吗?”

那双浅眸静静望着他,如湖泊般温和,却又包裹得密不透风,湖水灌入肺里,叫人喘不过气来。

江不宜知道他是在刻意隐瞒什么,张了张嘴,却吐不出拒绝的话。

耳畔忽然响起前两日,常少祖意识不清,看着院里的柳树欲言又止时,江了说过的话。

“我想待在师尊身边,就必须保证自己完完全全在他的掌控之下,有些事情,师尊不想让我知道的,我就不能知道。”

江不宜忽然意识到,或许,瞒着自己,也是常少祖计划中的一环。

常少祖早就发现了同心锁的异样,早知道自己活不久,或许,他早就安排好了死后的一切,江了怎么办,他又该怎么办。

常少祖在按照自己布好的棋局,一步一步往前走,而棋局的终点……是他的死亡。

心底猛然腾起的巨大恐慌,让江不宜头皮发麻,好似行走在钢丝上,脚下是不见底的深渊。

他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我不是很会照顾人,但我打架很厉害,我有用不完的力气,我还能分很多灵力给你,我……你累了我还能背着你,当牛做马都行!而且,而且,有时候我也挺细心的,我觉得我可以帮到你,所以,所以……”

江不宜像是讲堂上头一遭被先生点到讲话的小孩儿,手指局促地绞在一起,眼珠不安地晃动,绞尽脑汁细数着自己的价值。

最后,睫毛颤巍巍地擡起来,噙着泪:“我能不能……不回去?”

“……”

江不宜摸索着抓住他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汗湿的手心:“我想和你一起。”

常少祖没说话,缓缓低下头,半晌,肩膀抖动了几下。

江不宜以为他冻着了,正要把披风解下来时,常少祖低喃的笑音,随风飘进了耳朵:“你真可爱。”

“什么?”

江不宜偏了偏脑袋,那巴掌扇得他耳朵流血,让他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常少祖擡起头,嘴边笑窝还留着浅浅的痕迹,水一样的眼睛朝他看来时,江不宜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常少祖抽出手,嫌恶地将汗抹在他身上:“挨了巴掌不哭,亲一口倒掉起眼泪来了,真搞不懂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三百岁的人了,也不嫌害臊。”

江不宜懵懵地眨着眼,觉得像做梦一样:“我,我不用回去了?你同意我跟你一起了?”

“不是你说要给我‘当牛做马’吗?”

常少祖语气太过理所当然,让江不宜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常少祖不是刻意瞒着他什么,而是单纯觉得他碍事,不想告诉他而已。

江不宜还欲思索一二时,常少祖已经擡脚走在了前面,两手抱臂,回头看他。

古人尚说人心难测,更何况是常少祖的心思,江不宜干脆破罐子破摔,管他到底在想什么,反正这狗皮膏药他是当定了。

江不宜呼出一口浊气,抹干眼泪,跟上去,解下披风,系在了他脖子上,学着江了的样子理了理边角褶皱,末了狐疑擡头:“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可爱了?”

“自信是个好品质,自恋不是。”常少祖低头整理披风。

“你就是说了!”

“你非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你明明就……”

“行了,走了。”

风沙渐小,天穹的星光,从头顶一路蔓延向不见边际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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