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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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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小狼犬似的咬着牙,面上掠过一丝厌烦,下意识寻求安慰般,抱得常少祖更紧:“师尊在崖底说得还不够明白?什么伴侣,什么喜欢,师尊同你不过是逢场作戏,怎么就你入戏这么深?”

江不宜双手环胸,嘴角咧开恶劣的笑意:[有时候我真好奇,你那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几包屎,对这件事,你好像很有优越感?]

“一个月,去掉开头七天,余下二十三天每天见面算两个时辰,总共四十六个时辰,给你补个零,算四天。”

江不宜闻言,挑起半边眉毛。

“四天,师尊陪你演了四天,可师尊陪我演了十年。”

江了顿了顿,掀起眼皮,黑眸平静地望着近在咫尺又朝思暮想的面庞,缓缓道:“抹个零,三千六百五十天。”

江不宜忍不住发笑,这邪门儿孩子,就差直接把“师尊肯定是爱我的,不然他怎么只演我,不演别人”写脸上了。

太轴,脑子拐不过弯儿来,江不宜甚至没了跟他争论的冲动,翘起腿,轻飘飘说了句:[那是我清楚他什么德性,才不会跟你一样,傻子似的,被他骗得团团转。]

江了没应声,黑黢黢的眼珠子就直勾勾盯着常少祖看,江不宜打了个哈欠,以为江了睡着了时,忽然听到他轻轻的话音,像是自言自语。

“我现在亲师尊一口,师尊不会打我的。”

江不宜没当回事,掀起一只眼皮:[呵,他现在睡得死猪一样,你扇他一巴掌都不一定……你他妈干什么!??]

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跟常少祖齐平的位置,脸凑上前,飞快地啄了一口。

江不宜眼都瞪圆了,只恨自己手边儿没个趁手的砖头,不能直接砸死这个偷他身体又偷他人,胆大包天的狗杂种!

他气得火冒三丈:[你这个*#贱杂种*@%*玩意儿!把身体让给我!]

江了却像听不见,忽闪着睫毛,笑容偷尝了蜂蜜般甜:“师尊睡得好香,我是不是可以多亲一会儿……”

他轻轻说着,又凑上前,含住了那双他窥伺已久的柔软,呼吸几乎顷刻间乱作一团,绯红从脸颊一路漫到眼下。

粗乱的喘息夹着细小的水声,清晰地灌进江不宜的耳朵,他眼眶立即红了。

[把身体让给我。]

“……”

江了吻得沉醉,手指不自觉上划,托起他的后颈。

江不宜深吸一口气,手指压在突突直跳的眉心,沉声道:[亲吧,无所谓,等常少祖清醒了,我会把你干的好事,通通告诉他。]

“……”

江了动作一顿,终于有所忌惮,缓缓抽离,连带出一根晶莹银丝,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双被吮得水亮的唇,指腹揉了一下。

力道有点重,常少祖眉心皱了起来。

江了压抑着呼吸,没敢再碰,此刻身体产生的变化,又让他不敢再肆无忌惮往上贴。

一刻钟过去,江了热得满身汗,难受极了,只想舀瓢凉水兜头淋下来,实在不行吹吹风也好。

为了保暖屋子里窗户全死死关着,常少祖身体虚弱不能受凉,江了只能到门口吹。他小心翼翼却难掩浮躁地掀开被褥,轻轻挪开常少祖的手臂,翻身坐起。

江了正要起身时,左手突然不受控制……

他陡然瞪大了眼,想松手却怎么也松不开:“操!你……!”

江不宜冷笑了声,隔空虚握的左手力道逐渐加大:[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也敢学大人操来操去的。]

江了又羞又恼,怕常少祖发现这狼藉不堪的一幕,刚要跑,右手手腕突然也被紧紧攥住。

常少祖声线发紧:“去哪?”

江了吓得浑身一哆嗦,熟红从脖子一路蔓延到耳朵尖,常少祖似乎误会了什么,抓得他更紧了,眼下左右手都没了空,他是想跑也跑不了。

怎么办怎么办?若叫师尊看到他这放荡样子,该如何想他?会不会觉得他生性浪荡,不守忠贞,会不会觉得,他不是个能安稳持家的好妻子……

背后响起被衾滑落的声音,全慌了神:“放手!”

江不宜嘴角弧度越来越大:[我、就、不!]

江了咬牙:“……!”

江不宜竖起三根手指:[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你要是不让给我,我就把你这玩意儿给掐断咯,这辈子你别想再跟常少祖上床。]

显然对江了而言,被常少祖误会的恐惧,是远远大于命根子被掐断的。

江不宜才数了一个数,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再睁眼时整个世界变得明亮而清晰,紧接着大脑被下身疼痛刺了一下,江不宜忙松开手。

开玩笑,这可是他的宝贝命根子,他还能真下手掐?

右腕被用力拽了一下,背后响起常少祖的声音:“说话,你要去哪?”

不知是生气还是害怕,他声线微微发抖。

想到常少祖先前种种表现,江不宜心里乐开了花,他转过身,反握住常少祖的手,往前一拽,把人捞进怀里狠亲了一口:“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常少祖脑子慢了不止半拍,伸手抹了一把嘴唇,又砸吧了下嘴,才反应过来似的,擡头望着面前人,受到某种震惊般,瞳孔缓缓放大,上下打量着江不宜。

江不宜嘴角带笑任他打量,搂在他腰上的手臂却不自觉发紧,时间一长,薄唇也紧抿了起来。

就在江不宜深吸一口气,打算把身体还给江了时,常少祖收回了视线,“嗯”了一声。

江不宜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呼吸都屏住:“……”

“不要乱跑。”常少祖拍了拍他的脑袋,扭身又去拽被褥,神情平淡,没有变化。

江不宜猜常少祖是脑子不好使,错把他认成了江了,但也好歹松了口气。

脑子不好使的常少祖看起来又乖顺又好骗,问什么答什么,虽然还是话少,但起码他不刺儿人啊!

常少祖有个臭毛病,睡觉前一定要把床单被褥全部铺开展平。江不宜盘着腿坐在床头,一边同他聊着天,一边看他把被子铺好。

常少祖躺进被褥里,拽了拽江不宜的衣角,往常拒人千里的浅眸,因为江不宜迟迟不陪他睡觉而泛起泪光,水亮亮的眸子里写满了“我好骗”“快来占我便宜”。

江不宜手臂支着脑袋,觉得不占这便宜实在是说不过去:“叫声阿爹,我就陪你睡觉。”

“……”

一直有应有答的常少祖抿着嘴,不说话了。

江不宜眉梢一挑,不愿意?

“叫夫君?”

“……”

“叫……”

“江不宜。”

“……!!!”

江不宜一个激灵噌地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常少祖“人畜无害”的眼睛,硬是透过那层水雾,解读出深埋的嘲讽。

果不其然。

常少祖一如既往地刺儿了句:“我是病了,不是傻了。”

江不宜:“哦,那亲一个。”

江不宜低下头,嘴还没凑上去,常少祖耳刮子先落了下来。

“啪——!”

力道不大不小,带着浓浓的怨气,还有几分报复性意味。

“常少祖!”

“……”常少祖身子抖了一下。

江不宜又被打懵了,手捂着脸,火气儿噌噌往上冒:“你怎么回事?在他那儿是父爱如山,到我这儿就山体滑坡了?你一天要打我几次?还专挑脸上打啊?”

江不宜以前跟常少祖吵架嗓门大,现在嗓门大习惯了,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常少祖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手心攥着被角,嘴巴抿得死紧。

江不宜听不着他冷嘲热讽的动静,定睛一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常少祖那双琉璃般漂亮的眼睛里泪水越蓄越多,鸦羽似的睫毛一颤,就断线珠子似的骨碌碌滚了下来。

江不宜哪里见过这架势,没说出口的话全给噎了回去:“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

他随手拿了衣服给常少祖擦眼泪,谁知这泪水流不完似的,越擦越多,江不宜心里像划了道口子,手足无措的同时,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

常少祖拽着他的袖角不撒手,江不宜才后知后觉地把他抱进怀里哄,皱着眉头,指腹一遍遍擦去他的泪珠:“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能哭,泪珠子说掉就掉,是想心疼死谁啊,哎?这眼睛红彤彤还怪好看的……”

江不宜哄了好大一会儿,人儿才止住了眼泪,从他怀里爬出来又钻进被子里,背对着他。

江不宜怀里又变得空落落的,他下意识伸手,又缩了回来,盘腿坐在床头,抿着嘴巴不敢说话。

空气中安静了好一会儿,常少祖忽然回头瞥了他一眼。

“抱着我。”

江不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忙钻进被子里,刚一伸出手臂,常少祖后背就贴了过来。

江不宜不知怎得,眼眶一酸,紧紧将他环抱进怀里。

他望着他闭合的眼睛,小心翼翼道:“……睡个好觉?”

常少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快要睡着了似的,声音呓语般轻:“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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