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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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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十八盯着他拍打的手,身体紧绷的像把木尺。

“这么大了,跑步还摔?疼不疼?”

“……弟子蠢笨,不,不疼。”

常少祖拍干净他的衣摆,长臂一伸,将他抱到腿上揽入怀中,手指将他额发捋到耳后,温声道:“方才你师兄问那么多,你怎么不说话?没什么好奇的吗?”

小二十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浑身上下抖如筛糠,牙齿都在打颤:“我,我……”

常少祖微蹙起眉:“你在抖什么?”

“我,我呜……呜哇!!”

小二十八喉咙中猛然迸出哭声,把常少祖都吓了一跳。

泪珠大颗大颗掉下来,小二十八扯着嗓子哭喊:“师尊我错了我不该跟师兄一起凑热闹,刚才不是我问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罚我不要罚我呜呜呜哇……”

常少祖反思了三遍同当初对待江了有什么不同,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听着他聒噪的哭声,心绪不禁再次烦躁起来。

他摆了摆手,让小二十八走了,小二十八脚刚沾到地时,腿都是软的,硬是踉踉跄跄地跑走了,好似身后有猛兽在追。

“他哭什么,我能吃了他不成?”常少祖看着他逃窜的背影,喝了口水,又重重放下杯子,纳闷道:“我罚过他吗?”

“没有,”大玥面无表情道:“师尊不必介怀,二十八还太小,您可以想象一下小时候掉进老虎巢xue,老虎还给您舔毛,熟悉了就好了。”

“江了小时候就从不……”

常少祖皱着眉说到一半,意识到什么,神情一滞,又戛然而止,眉头皱得更紧,捧着暖玉杯不说话了。

小二十八连滚带爬跑出月洞门,只顾着抹眼泪,未看清路,刚迈出去没一步,脑袋就撞上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小二十八揉着鼻子擡起头,撞入一双阴鸷的墨眸,他惊讶道:“师……师姐?!”

“……”

江了没应声,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目光如实质般落在他的脸上,肩上,手上,腿上……仿佛毒蛇嘶嘶吐着信子,叫小二十八遍体生寒。

二十八年纪小,平时没少受师兄们欺负,只有师姐一直护着他,他也因此同江了很是亲昵,眼下却觉得怕极了。

“师姐在看什么……?”

他试探着去抓江了的手臂,还未碰到,江了突然迈开腿,撞开了他。

小二十八被撞倒在地,迷茫地睁大了眼,再回头,只看到师姐跨入月洞门的背影。

太阳落下山,气温就开始转凉了,常少祖抱起手炉往台阶上走,他正有一搭没一搭同大玥叮嘱着什么,背后冷不丁响起熟悉的声音。

“前两日不见师尊出门,今日身子可是好些了?”

常少祖擡腿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到江了站在台阶下。

华灯初上,江了形容齐整,一身白衣衬得他身形愈发颀长,灯笼微亮的火光映在他薄薄的眼皮,长睫在眼下投出浓浓的阴影。

常少祖不自觉蹙起眉:“抄完了?”

江了微微笑着掏出厚厚一沓草纸,捧在手上:“三百遍,请师尊过目。”

常少祖看向大玥,大玥不明白江了为何不递过来,也不明白师尊为何不亲自去拿,他莫名其妙地走下台阶,站在两人中间,左手拿起草纸,右手递给常少祖。

常少祖一张张翻阅着草纸,连笔划都要细数一遍。

一阵凉风吹过来,江了见他手指往袖口内缩了缩,温声道:“天气凉,师尊不妨去屋内数。”

常少祖:“用不着。”

江了听着他翻动纸页的沙沙声,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

他擡起眼,咬着下唇,鸦羽般的睫毛无辜地轻颤:“弟子已知错,师尊还不肯让我进屋,是不肯原谅我私自留在岛上,还是担心再如前几日般……”

“闭嘴!”

常少祖锋利如刀的视线猛地朝他射来。

“……”

江了噤了声,眼睛却依旧不退不让地望着他,灯光落入他眼中,仿佛燃着两团安静的火。

常少祖同他对视良久,草纸被捏得满是褶皱,他慢慢将草纸卷成厚厚一卷,轻敲了大玥肩膀一下:“你先回去。”

大玥走后,常少祖视线又落回江了身上:“你跟我过来。”

常少祖既没回二楼,也没去三楼,而是径直走上顶楼最里层的杂物间。

吱嘎一声响,许久未动的门板铺了厚厚一层灰,伴着微风,扑洒下来,呛得江了咳了两声,他扑扇着手:“师尊,这里好黑……”

他话未说完,常少祖一脚踢上门,扬起卷成卷的草纸,狠狠扇在了他左脸上。

啪一声巨响,江了被扇飞在地,后背撞在门框,嘴里冒出血味儿,左耳如蜂鸣般嗡嗡作响。

常少祖抹去嘴角的血,面无表情抓起他的衣襟,哐当一声,压在门框上,成卷的草纸擡起他的下巴:“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你真当我不会揍你是吗?”

江了舔了舔嘴角的血,灼灼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左脸,擡手轻抚上去:“师尊疼不疼?”

常少祖面色一沉,屈膝猛砸在他的小腹,江了面色一白,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别用你的贱手碰我。”

从小到大,他手指划破个小口子,常少祖都要拿起来吹一吹,若是伤口大一些,每天都要亲手给他上药不说,伤好后更是日日督促他涂抹去疤的膏药。

江了是头一遭被他这么骂,眼眶顷刻间红了,瞪着他,扯了扯嘴角:“明明同师尊做尽了亲密之事,为何反倒疏远了许多?竟是连碰都碰不得……呃!”

常少祖又是一下砸在他小腹,坚硬的膝盖隔着柔软的肚皮,狠狠碾磨着五脏六腑:“你胆敢再提一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

江了疼得头颅垂下去,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掉,他颤抖着直起身子,看到常少祖嘴角溢出的血,竟弯起眼睛,轻笑了声:“原来师尊对自己,也是一样的心狠。”

常少祖大手抓着他的脸,往地上一掼,咚一声闷响:“还有更狠的,你要再不识擡举,我不介意让你见识见识。”

他每个字都小针似的往他心脏扎,比揍在他身上的还要疼。

江了知道师尊说这些,除了报复他方才在大师兄面前的话之外,更是在警告他不要试图用同心锁威胁他。

可是师尊没注意到,他刚陷入情潮期,一个人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最渴望最想念他的时候,都没舍得以此胁迫,而是无助地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安安静静等着他来找他,硬生生忍耐了两天……更何况是现在?

江了从未想过借此威胁。

江了充血的眼睛,透过他的指缝,望着面前冰冷无情陌生至极的师尊,眼泪簌簌地掉出来:“……这就是师尊本来的样子吗?还是说……只对我这样?”

“我生平最恨威胁。”

常少祖并没有回答他,他指尖似乎被他眼泪烫到,轻抖了一下,松开了手。

“我若不那样说,您数完三百遍,就要直接赶我走了!”

“……”

“师尊,我费劲力气抄完三百遍,不是为了给您数的,”江了摇着头,半撑起身子,如受伤的小兽般,脸颊眷恋地往他小腿膝盖上蹭,眯起挂着泪珠的羽睫:“我只是想见您,师尊,我好想您,我……”

常少祖失望至极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睨着他:“今日无妄海的比试已经结束,我吩咐下去了,明日大玥就带你去万兽林,参加第二场比试,今夜你就待在这儿好好反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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