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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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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紧攥着手帕,用力摇头道:“师尊一直瞒着我……”

邢风皱眉:“这是你的身体,为何说是三长老……‘瞒’你?”

“我昨夜回帐后,发现我的床头,有安神香,只要我回到帐内,很快就会昏睡过去,等我睡着了,我的身体就不是我的了……”

江了也顾不了自己的表述他能不能听明白,他自己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如果时光倒流,他宁可什么都不知道。

“傀儡术……”

“什么?”

邢风扶着下颌:“我昨夜思索过,一个人在某些时候,看起来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且醒后对做过的事,记忆模糊不清……这很像南疆的一种秘术,叫傀儡术。”

如果真是傀儡术,且施术人是三长老的话,那不久前夜里,摄住他心魄的那道眼神,也一并说得通了。

“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江了喃喃着,不自觉又回想起昨夜师尊的“行径”。不仅讽刺挖苦他,还极其粗鲁地对待他的身子,不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连同呜咽都要堵回嘴里……

江了始终难以相信师尊会如此待他,他迫切地想给这一系列恶劣的行径找到“苦衷”。

会不会,会不会是那人给师尊下了傀儡术?所以师尊才像完全变了个人。

江了越想越觉有理,笼罩于心头的恐惧散去,一股急于验明的迫切油然而生。

他擡起头,问:“我如何确定是不是傀儡术?若是,该如何解?”

“傀儡术乃歪门邪道之术,修仙界内严禁流传散播,不过……我觉得你有寻找真相的权力。”

邢风走到帐门口,左右查探一番,放下帐帘,走回江了床边,悄悄附耳几句。

片刻,抽身离去。

江了:“这样就可以了吗?”

“傀儡术判断的方法并不难,”邢风神情复杂,遗憾摇头:“可惜此术常用来培养死士,我并没有找到解法记载。”

讲课时间快要到了,邢风并未多言,语毕便朝帐外走去。

江了思忱片刻,望着即将消失在帐帘之后的身影,一骨碌翻身下床:“我也要去听课。”

两人紧赶慢赶,好歹赶在上课之前,一前一后走进讲堂时,与讲台上三长老六目相对,撞了个正着。

谁也没料到常少祖今日竟比往常早来了一会儿,两人齐齐停在门口,绷直了身子。

好在常少祖并没有追究,他淡淡扫了两人一眼,视线又落回手中书页上。

江了故意降低自己存在感般,猫着腰,趴着头,紧跟在邢风身后往最后一排走时。

“江了。”

不冷不淡的熟悉嗓音在背后乍响,江了一个激灵,转过身:“在!”

常少祖垂着颈,并未看他,他一手撑着侧额,一手翻着书页:“今晚来找我。”

邢风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压下视线。

“……是。”

江了纠结一番,依旧坐在了第一排最靠近讲台的位置。他翻开书,立在桌上,挡住脸,不消片刻,又忍不住偷偷去瞧前面的人。

江了打小就觉得师尊貌美气清,哪怕是京都最有名的美人,也难及万分之一。

此刻,常少祖偏着头,颇为慵懒地坐在桌案前,一缕黑发垂落在颊侧,衬得形容愈发昳丽俊美,一串白玉环坠在耳畔,却只显出他身上疏离清冷的气质。

他漫不经心挽起宽袖,提笔在旁批注一二,动作行云流水,不疾不缓,透出岁月带来的沉稳与随性。

还未到上课时辰,本该是众弟子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但常少祖只要往这里一坐,空气中的氛围一下变得没法随便说话了。

“你知道旁人怕我惧我,怎么不想想他们为何怕为何惧……”

真的怕吗?

纸张墨香钻入鼻腔,江了深深地嗅了一口。

他本以为再见师尊,自己会怕得要死,可当师尊真再站在他面前,他反而开始质疑自己。

人总不是完美的,师尊本就得天独厚,生得又如此好看,脾性手段恶劣一点,不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吗?

夜里,江了去找常少祖前,特意将身子清洗了一遍,还擦了点香粉。他在铜镜前照了又照,打了点胭脂在脸上,看着镜中人变得红润可人起来,才理了理裙摆出门去。

“师尊……您找我?”

江了掀开常少祖帐帘,站在门口。

常少祖倚靠在床头,左手拿着一卷书,似乎等了有一会儿。

“过来坐。”

江了坐在他身侧,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

他动作神态如往常一样,反倒让常少祖感到讶异,想好的哄人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虽不知江了是如何想通的,但这再好不过,江了不提,他也没必要提。

常少祖试着去解他的衣服,江了也没有拒绝,只是在他手指碰到他后背肌肤时,轻抖了一下,而后将脸埋进他怀中。

常少祖给江了用的都是最好的伤药,昨夜虽看着吓人了些,今夜再看,已好的七七八八,只余淡粉色的咬痕了。

他又涂了点药,一直到给他重新套上里衣,系上系带,动作都轻极了。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了擡起眼,水润的眸中映着烛光:“下午抓一只追风豹时,右脚恍了一下,当时不觉得,现在有点疼……”

他说着,往床里又挪了挪,绕过他的腿,屈起膝盖,将小腿搭在床边。

从外看,整个人好似被常少祖打横揽在怀里。

常少祖并不觉得自己脚踝有任何不适,但他什么都没说,顺着他的意思,一圈圈挽起他的裤脚,露出匀称雪白的半截小腿,又将他袜子一点点褪到脚心。

常年不见光的部位莹白好似发光,常少祖面无表情盯了一会儿,掌心裹住他的脚踝。

江了抖了一下,下意识擡了下脚,手臂顺势环住了他的脊背。

常少祖捏着一处:“这里疼吗?”

江了点头,常少祖又捏了捏别处,江了依旧说疼。

常少祖没再问,揉了好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又亲手将他鞋袜穿了回去:“没有大碍。”

江了也没有多待,他回到帐内,取出一块儿干净手帕,摊开了掌心。

三根黑发一圈圈缠在手指,将白皙的腹肉勒得鼓起。

江了取下黑发放入帕中,又拔下自己的三根,混入其中,然后从乾坤袋中拎出一只被打晕的野兔,摆在帕旁。

“取一碗新鲜的兔血,将施术人与被施术者的毛发烧成灰烬,混入其中。”

“若真中了傀儡术,这时,你在手上划一刀,对方手上也会出现相同的刀口。”

江了望着桌上物件。

烛火,毛发,兔血……都有了,但他心中却动摇起来。

方才师尊待他确实如以前一样,他非要追究昨夜事不可吗?就当做是一场梦不好吗?

况且……若不是傀儡术,师尊本性就是如昨夜那般,如他口中所说,如千万人口中所说那般恶劣不堪……他又能如何呢?

抛却贞洁的枷锁,从常少祖将他从妖兽口中救下那刻起,十年来,那袭月白身影,早就如纤绳一般,一寸一寸,深深勒进了他的脖子里,同他的骨血筋肉融合在一起。哪怕有天,厄运扯断了他的头颅,那根绳子,也依旧嵌在撕碎迸溅的血肉里。

他可以不要命,但他离不开常少祖。

江了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正当他要放生野兔,准备放弃时,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男声。

江不宜打着哈欠:[你在搞什么?嗯……傀儡术?]

江了动作一顿,把兔子又放回原处:“你知道傀儡术?”

[害,只要是歪门邪道,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区区傀儡术……]

江了打断了他:“你同师尊什么时候好的?”

耳边瞬间陷入死寂。

良久。

江不宜:[…………草!]

他妈的,他这是睡了多久,江了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

江不宜:[谁告诉……]

妈的,肯定是那天偷看的那小子。

江不宜:[你去问过常少祖了??]

可是那小子是跟着他去了,才偷看到的啊!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江了知道了,常少祖得揍死他……

江了听着他神经质般,语句断断续续,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害怕,抓耳挠腮的动静,冷下声,又问了遍:“你同师尊什么时候好的?”

又是良久的沉默,江不宜再开口时,已定下心神:[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就在你到这儿来的前一天晚上,丑时三刻。]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精确到第几次呼吸,第几次心跳。

江不宜扬起脑袋,语气克制不住地骄傲和得意,仿佛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昂首挺胸坐在地上,晃着大尾巴等主人夸奖的大狗。

[常少祖的床上,他主动。]

“轰隆——!!”

帐外雷声骤然响起,暴雨倾盆,滴滴答答落在帐顶,砸出闷响。

江了微微睁大了眼睛,恍然道:“你说什么?”

“很惊讶吗?大概是前世做出感情来了罢,是常少祖勾/引我上他的床,让我亲他的嘴,摸他的腰……”

江了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般大小,他擡手把茶杯书卷悉数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的碎响和着雷声,淹没了江不宜接下来的话。

江了胸脯剧烈起伏,神情显出几分阴鸷与狰狞:“师尊怎么可能主动同你这种肮脏下贱的东西……你动了手脚罢?”

江不宜眸色一暗,勾起唇:[我能动什么手脚……哦,傀儡术,你该不会以为是我给常少祖下了傀儡术罢?]

“……”

[哈哈哈哈哈!我给他下傀儡术?该不会是你去找常少祖,被他骂了罢……哎哟歪,你自己没本事讨人喜欢,还怀疑到别人头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江了越是生气,江不宜就越是兴奋。

江了深呼吸几次,平定下心神:“有没有做过,一验便知。”

江不宜摆手:[验!你尽管去验!若我真给他下了傀儡术,我倒立吃屎!!]

“你别他妈恶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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