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2)
第三十六章
他靠在墙上听着狱卒的声音很快便睡着了。
许是最近在牢里闲了下来,他开始做一些之前的梦。
这几天没人来折腾他,但他依旧醒醒睡睡,很不安稳。
太子回城也很快,他特地来牢里看白风誉。
白风誉此时刚从梦中惊醒,身上渗出一层薄汗,瞳孔还未聚焦。
他仔细回想着刚才的梦,有些烦躁。
牢外传来走动的声音,他以为又是二皇子。
他眯着眼睛靠在墙上:“今天又想干什么?”
这些日子他恢复的还不错,疼痛还是有的,但是不会死去活来。
晏源站在牢外歪头:“本宫头一次进来看白相,这是什么话?”
狱卒在一旁回道:“太子殿下,二皇子前几日来对白相动了刑。”
白风誉也听清楚来人了,他站起身看向晏源,忽而又笑了。
他靠在墙上,笑的很不留情面,皮肉一牵扯还是疼,受不住他颤抖的动作。
等他笑累了,晏源才走进来。
他走到白风誉面前将他衣服扒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鞭伤。
白风誉没什么力气阻止他,只好等人放手才将自己的衣襟合上。
他与晏源对视,眼底尽是他看不懂的感情。
晏源问道:“你在笑什么?”
白风誉双手撑着墙,仔细端详着他。
“想到我们之前。”
“没有反目成仇的那几年。”
他脸上依旧是不变的笑容,似乎对白风誉的话没什么动容,如若不是他忽然攥紧的拳头和骤缩的瞳孔,白风誉也这么认为。
“晏源,同窗反目,何其荒谬。”
晏源擡手握住他的手腕,比之前还要瘦弱,一捏似乎就要碎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白风誉走到这一步。
“白风誉,如果没有那件事……”
身前人用眼神制止了他。
“太子殿下不必与罪臣同流合污,就算没有那件事你我也不会有以后。”
晏源甩开他的手腕,怒火中烧。
看着他那副瘦弱的身躯还是心软了。
他转过身吩咐道:“白相的吃食要好一些,本宫让厨子每日送来。”
言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风誉靠着墙坐在地上,望着晏源离开的背影,思绪纷飞。
元丰十三年,他随父进宫面见圣上,遇到了当时正在宫内嬉戏的四皇子,彼时两人都仅五岁。
白勉成忙着跟圣上处理政事,将白风誉扔在宫里随便玩,他躲在大树后面偷看晏源和宫人们放风筝,被风筝线套住。
晏源发现风筝线越积越多,便自己去找哪里出了问题,刚好就找到了跟风筝线打架的白风誉。
那时候白风誉谁都没接触过,他有些怕生。
风筝线套在他身上,他望着晏源发呆。
晏源往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
两人僵着不动,还是晏源先开口。
“我的风筝线,缠上去了,我帮你解开。”
白风誉呆呆点头,站着让晏源把身上的线拿开。
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总是能碰到白风誉的脖子,给他勒出不少红印。
他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但眼眶都憋的有些红。
晏源身后的宫人连忙走上来将线解开,白风誉依旧傻愣愣的站着。
晏源说:“妹妹是迷路了吗?”
白风誉忽然瞪大了眼,连忙摆手。
“我不是妹妹!”
晏源又围着他转了个圈。
“哦,弟弟,你是哪个皇子吗?”
他又摇头。
“我是左丞相的儿子,我叫白风誉。”
晏源忽而展开笑容:“我认识你!父皇经常提起你!”
“父皇?”
他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我叫晏源,排行老四。”
白风誉似懂非懂的点头,两个孩童的话向来是最多的,在自我介绍过后便会聊东聊西,从宫中的吃喝聊到宫外的小摊,白风誉几乎每日都被关在府里读书,不太知道这些趣事,只能张着嘴巴听晏源说,时不时还拍手鼓掌。
两人的初次相识,便定了白风誉前十几年。
再大些,白风誉该去学堂读书,晏源选他做了伴读,几人还结识了很多好友。
白风誉学起来很快,夫子都夸他聪明,说是贤能之人,谁得到了白风誉就如同一把利刃。
幼时的孩童不知什么是贤能义士,只知道白风誉很厉害。
很多孩子都围着他转,向他讨教问题。
每到这种时候,晏源就会靠在旁边等他解惑,两人再拉手出学堂。
年长不少时,白风誉开始有意回避晏源的亲密动作,两人聊的东西也从吃食变成了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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