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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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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户将他带到书房,小榻处还摆着未下完的棋局。

“过来陪老夫下棋。”

白风誉听话的坐在棋局旁随意拿着白棋下起来。

他心不在此看的谭户吹胡子瞪眼。

“白风誉。”

他在安定寺被刺杀的事没有被刻意隐藏,也有人知道是皇帝下的手,但皇帝的位置摆在那,就算抄他满门官员都得夸一句陛下圣明。

李秋敛私下找过他,说此事并非本意,护卫军那一拨早就不归他管,他的军权也被分了。

“抱歉,在下有些分神。”

白风誉输下最后一棋起身致歉,眉头紧锁。

“坐下,我同你谈谈。”

他依言而行,望向被谭户打乱的棋局。

“我同你爹也算是至交好友,没想到跟你立场不同。”

“如今陛下有意立四皇子为太子,大王爷和二皇子开始蠢蠢欲动,你如若中立那就要抵住各位皇子给你施压。”

“我同你交谈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虽然不知道安定寺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但陛下这么做你只能受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白风誉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伴君如伴虎,他一直都知道,但他到底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公子哥,早些年同皇子读书时也没什么弯弯绕绕,在朝为官之后也觉得自己就是那一股清流,不惧强权。其实除皇帝之外他本人就是强权。

他这十七年算得上顺风顺水,勾心斗角的事情少见的很。

“那右相当如何?”

白风誉将棋子分开一一放回盒中,他给谭户摆了手势请他先手。

谭户取一黑子:“圣心难测那便顺势而为。”

黑子棋入天元,以自为中心。

白风誉紧跟其后在气:“四皇子吗?曾是我同窗。”

黑子纵向展开扩局:“四皇子心性稳当,虽弱冠之年理应担上太子之位。”

“大王爷早些年……”

他言到于此擡眸看向白风誉又叹气。

“钦天监曾言十月有天命之人降世,会助人登上皇位,那年大王爷刚立为太子。”

白风誉提子,闻言只是轻笑:“钦天监的话也就他们信了。”

他站起身朝谭户拜谢:“多谢右相提点,今日家中急事先行告退。”

谭户摆摆手让他离开,手上的黑子不知该落入何处,天元被夺。

他提出天元之子将白棋放了进去。

“你就是中心天元。”

白风誉十岁之前都不过生辰,因为生在十月又正是黎栎的遇害日。

他十岁那年被害,此后对自己的生辰更加淡漠,似乎生辰送给他的只有噩耗。

十月二十三便是他的生辰日,还有十天。

在外候着的小厮走上前替他披上大氅:“小相爷,方才外面落了雨有些湿冷莫染了病。”

十月的天是多细雨的,元丰国位居于中,天气诡谲多变。

他走回府邸又撞见了前来谈话的四皇子。

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拱手低眉道:“四皇子有事不妨同我商议。”

晏源今日穿着繁杂,腰带处挂着一块军令牌。

白风誉认得,那是护卫军的令牌。

两人算得上旧识,但因为一次分歧之后形同陌路,白风誉再也没同四皇子说过话。

他模样端正,身姿挺拔,闻言握上白风誉的双手道:“我还以为阿誉这辈子不愿同我讲话了。”

白风誉及时撤回手背在身后。

“四皇子言重了,去书房一叙吧。”

他刚关上房门便被晏源抵在门上:“阿誉,你要支持我吗?”

晏源呼吸打在他耳旁,声音带着急促,把他两只手抵在门上。

早些年传他们志不同道不合还是有误了。应是晏源强取豪夺两人打了一架而后分道扬镳。

白风誉没想到他这么多年还惦记着自己,擡腿朝晏源踢去。

“四皇子自重,如若想要得到左相府的支持更不应该这么对我。”

晏源躲得快,侧身站在一旁垂头。

“阿誉,父皇有意立我为太子,这不是离我们的之前的愿望更近了吗?”

“四皇子,我十五岁时同你说过我志不在此,你凭什么认为十七岁的我会跟你志同道合?”

“皇帝立你为太子是他认可你,不代表我会追随你。”

他白皙的脖颈被气得泛红,身子有些颤抖。

一想到两年前晏源干的龌龊事他就愤怒,他怎么好意思提之前的。

“阿誉!你想要国泰民安,我要万人之上,有什么不同,你想要的我能给你,为什么不支持我?”

他伸出双手紧紧攀住白风誉的肩膀。

“为什么?阿誉!父皇找人刺杀你难道你不失望吗?现下支持我,我帮你报仇。”

白风誉偏过头:“君君臣臣本就有界,陛下要我如何我便如何。”

“是!陛下要你如何你都听,那我在那个位置上你是不是也会听我的!白风誉!你从头到尾都没把我当过人!”

“我要那个位置!我也要你!”

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两人的谈话终究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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