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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技重施(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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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技重施(二)

楚寻欢道:“殿下千万别说答应, 只说如果万鬼门真有这种能通天改命的能人,愿意给他换个身份在庙堂封之为国师,但前提是要经过自己的监审, 而且为了避免结党营私, 轻信旁人, 要微服至民间亲审, 让他……在三殿下所处的宅院候着, 我们就守株待兔。”

慕岩眼睛一亮:“这样可行?”

“当然不够,对方肯定也会生疑,殿下多带几个侍卫,架势要足, 给他一种你很心虚但又求贤若渴的感觉。”

“万鬼门那么大了, 你怎么知道谁会来,那个人又是如何想的?”

楚寻欢一笑:“所以需要我们做局, 把他们掌门金麟子引过来。”

慕岩皱眉,半信半疑:“你能把掌门引过来?”

楚寻欢眼底幽深,意味深长地道:“给的诱惑足够多就可以,殿下应该明白, 戚风死前可是抢了金麟子的身份在和三殿下私底下狼狈为奸, 这期间的获利都进了戚风的口袋里,再加上后来他又叛离了师门, 眼下掌门金麟子还会再信任别人, 把这到嘴的肥肉让给别人么?人心不足蛇吞象, 只要他贪, 他必亲自前来。”

慕岩眼底沉着暗光, 沉默而专注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楚寻欢, 你可真是个玩弄人心的好手。”

“……”

楚寻欢沉着脸,没说话。

“就按你说的办吧。”

慕岩知道该怎么做了以后带着侍卫匆匆离去,没多做停留,皇家傲气还是充斥在骨血里的。

山下溪泉清净,空气微甜,林间鸟语花香,太适合静下心来思考了,楚寻欢就暂时没有回山,坐在泉边静息,想着接下来该处理的事情。

落日余晖尽洒在他白皙的面颊上,让他熠熠生辉,宛若谪仙,他闭目养神地想了一会儿,这时便听见身后有动静,他蹙眉睁眼,身体本能地快速抄起了手边的小石子,正要往回一扔的功夫,他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手里的小石子滑落在地,楚寻欢呼吸一滞,身上涌来强烈而熟悉的感觉,这时,他听见身后沉闷哽咽的声音:“阿策……”

楚寻欢的眼角瞬间湿润了。

……

二人在溪泉边相拥了许久,晚霞彤云都已变成了星垂夜幕。

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说,但两个人又似乎不必再多说任何一个字,心意早已相通,任何的言语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这一次有一点不同,楚寻欢是依靠在夜子修的怀里的,恢复记忆的他将师尊搂在怀里,更觉得心安。

澄亮的月光洒在二人脸上,夜子修抱着他轻轻地用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他终于开口道:“你的寒症要治多久?”

没想到夜子修重拾记忆后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句。

楚寻欢道:“大概要调理一年左右。”

“为了我。”夜子修羽睫上流淌着月光,声音低沉,眼底都是失落和懊恼。

他就知道根本瞒不住,而且夜子修之前应该也研读过他给的重生之法,在极寒之地抽骨换血,一个闪失就能要了人命,他又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些。

“能把你救回来,付出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楚寻欢低垂眼眸,那点痛其实已经在心里淡化了。

夜子修攥紧他的手,心痛得不能自已,情绪低落极了:“你当时一定很痛吧……抽你的骨血作为重生之躯的基核……”

见他垂着头,陷入了痛苦中,楚寻欢与他的手交叉握在一起,他问:“子修,我在黄泉路前径遇到你的那个时候与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那段记忆对于夜子修来说本应当是最模糊的,可他却记住了。

一双深情的眼望了过来,他点头:“我记得。”

“那时候的你,只是一具充满消极的魂魄,可我还是擅自做主地把你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我根本……不能接受你的离去,到现在其实我也不知道对于你而言是继续活着好,还是投胎转世好,是不是我干扰了你的决定?”楚寻欢还是想问他。

本想让他靠着自己的意志行事,可好像无形当中又是擅自决定了他的生死。

夜子修看着他,摇摇头:“我被种了子母蛊,戚风捏碎了母虫的那个时候身体传来剧痛,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才……罢了,对于我而言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阿策,我想告诉你,我并不想死,我想活着,好好活着,去做我该做的事,去爱我该爱的人。”

楚寻欢心里瞬间溢满温热,他动情地抱紧他:“子修……我的子修……”

选择恢复记忆,面对过去不困难,选择面对痛苦的十年也不困难,可是做出选择的那个子修,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啊……

想到这里,楚寻欢更是心疼不已,命运实在是对他太苛刻了……

“子修,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曦照城的事重演,有我在,这世上谁也伤不了你。”楚寻欢下定决心,眼神充满冷意。

夜子修紧紧抱着他,却异常的稳重平静:“在那之后的事,能告诉我么。”

“好。”

楚寻欢毫无保留地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尽数告知,在夜子修听说月离降了之后面色沉郁,当他听说曦照城却被保留了下来,子民也得到了大颖庇护时,他神色又变得复杂。

楚寻欢知道这些消息,他一时间难以消化,就容他沉思许久,静静地耐心守着他。

“阿策……你为我真的做了很多。”夜子修说着,眼角浮泪。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楚寻欢为了他和慕岩交换了诸多条件,至少,曦照城的那些无辜百姓活了下来,那些人虽然与他并无关系,可对于他和三月红来说都已经成为了同族人。

是师尊,是江策,守护住了他的城池。

楚寻欢见他眼角红润,笑他骨子里还是有那么脆弱敏感的一面,不由得双手捧上他的脸,宠溺地揉搓了一下,谁知刚要开口笑话他,就被他拉了过去吻住了。

星空之下,二人相拥而吻。

夜间的溪泉林间仍旧很甜。

唯独今日,楚寻欢不太想回山,他带着夜子修从溪泉边一路走到了热闹的小镇,小镇繁华似乎在举行着祭典,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就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对儿在人群中牵着手的道侣。

楚寻欢看到一家卖面具的小摊,匆忙买了两个给他们二人戴上了,这才逛得舒心一些。

二人走在拥挤的人群中拉着手,看着万家灯火,明明晃晃,暖光映在他们的瞳孔里,璀璨夺目。

夜子修一直看着他,温润如玉的人间仙子,有着亮如明昼的双眸,这是他眼里,世间最美的人。

“你跟慕岩联系上了以后,还要经常见他吗?”夜子修盘算了一路,觉得还是先解决这个问题比较好。

楚寻欢一下子被问住了,面露尴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要用他的地方还很多,只有和他保持好关系,才有助于保护好偃门还有曦照城,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他有什么的。”

夜子修凝视着他,很认真地道:“阿策,遇见你之前,我曾在西北一带跟烛九阴他们一起镇压了一些游牧族部落还有诸多小国,从他们那里获取了不少战利品,夜府里也有不少古玩字画,收藏珍品和夜家人留下来的金银财宝,这些我都会一一收监保管起来。”

楚寻欢没太懂,眨眨眼:“怎么突然说这些?”

暖光一照,刚好照在夜子修那张俊美浮红的脸上,他有点不好意思又倔强地道:“我可以养你的。”

楚寻欢:“……”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心地眯眼淡笑着:“好啊,那你养我吧。”

楚寻欢有一种老父亲把崽儿养大了,崽儿没长歪,决定要回报孝敬老父亲的欣慰感。

夜子修见他脸上明媚舒心的笑意,也扬起淡淡的笑容,一只大手搂上了楚寻欢纤细的腰身。他稍稍往子修的怀里靠了靠,二人在热闹的人群里继续慢慢往前走。

长街的尽头到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是他二人上次来的,二人驻足在客栈门口,莫名脸一红,夜子修攥紧他的手,小声道:“你上次都没陪我一起睡。”

楚寻欢面红耳赤的:“什么叫没陪你一起睡,那不是突然遇到来挑战凌云榜的刺客。”

想起那件事,夜子修眼底又阴暗起来:“凌云榜……可笑!”

见他欲要疯癫,楚寻欢忙安慰他:“好了,你放心,他们打不过我的。”

“我不会再让他们伤你分毫。”夜子修说着,拉着他进了客栈。

二人本就打算在外独处一晚再回山,这些日子匆匆忙忙,从今日起才算是子修重生的第一天。

上一次二人一起沐浴看星星,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一次楚寻欢终于能心无旁贷地跟他一起沐浴了。

“你上一次为什么那么拘谨,好像什么事都不愿陪我一起。”夜子修在浴桶里,温柔小心地帮楚寻欢洗头发,精细到像是一根一根地在洗。

楚寻欢被他围在怀里,抱着双膝叹了口气:“那不是考虑到你心智还是个孩子。”

呵护他健康成长很重要。

夜子修懂了,他抱他入怀,温柔地咬了咬他白皙的肩颈:“你真温柔……”

楚寻欢禁不住浑身细细战栗,仰躺在他怀里接受着湿润的吻。

……

二人也说不清是谁先忍不住的,楚寻欢身处在氤氲热气之中,只觉得心中愈发燥热,然后开始回吻他,渐渐的,人就被他打横抱起,浑身湿漉漉的也顾不上文雅,意乱情迷之中,身体的感觉被无限放大,空气里弥漫着澡豆的香味,是他喜欢的淡淡清甜兰花香。

二人忘乎所以地吻着,夜子修这副新的身体带着楚寻欢的希冀和成就感,这就令他格外兴奋。

夜色已深,二人身上皆是细密的汗珠,等到呼吸渐渐均匀时,他们相拥而眠,长发卷在了一起,难舍难分,好像这一场宿命。

……

转日,楚寻欢再醒来时感觉浑身酸痛得厉害,他颤了颤眉头,有点浑身发软,睁眼一看,夜子修早就醒了,像以往那样给他做好了早饭等他醒来吃,还从客栈掌柜那里借来个小药炉子正在煮治疗寒症的药。

楚寻欢披头散发地起身,有些慵懒地穿好松松垮垮的中衣,夜子修听见动静后赶紧凑过来在榻边抱了抱他,二人又温存了半晌。

“先吃点东西,然后把药喝了吧。”夜子修道。

楚寻欢轻声应着:“嗯,辛苦你了。”

“不要跟我客气,不高兴。”夜子修撒娇似的,拇指摩挲了一下他的耳朵。

楚寻欢一笑,哄着他:“好好。”

二人在客栈吃过饭后又休息了片刻才结伴离去。

在回山的路上,楚寻欢又想起了一些正经事,见夜子修被针灸治疗过后,恢复如常,情绪上也还算稳定,他就开口问道:“子修,我有两个比较重要的问题想要问你。”

夜子修顿步,认真地看着他:“你问,我不会隐瞒,也不会骗你。”

楚寻欢就喜欢他这点,对他永远保持真诚。

“第一件事是,你刚醒过来的那会儿第一次看见霍兄的时候说他是坏人?为什么要这么说?”楚寻欢心中有了个猜测,但不知道对不对。

夜子修一提起霍百草和针灸就下意识地蹙眉,他仔细回想小时候的事,道:“小时候我被戚风掳走后,被他的人施针,等到我的身体适应了那黑血,他就把我扔在一个牢房里,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人,就是我上次与你在曦照城提及的,也许制毒和蛊术都是出自此人手笔,我脑海里有一个影子,感觉那人和霍百草神似……”

神似……难道……

楚寻欢若有所思,又问:“还有第二件事,子修,现在江湖正在谣传的大颖舆图,你真的有吗?”

提及此事,夜子修表情肃然下来,他沉默不语。

楚寻欢就定睛看着他,等他回答。

二人沉默半晌,夜子修极淡地冷笑了一下,开口道:“我在江湖中散发了很多份假图,他们为一份假图生死相争,属实可笑。”

说完,他又是轻蔑一笑,这还是楚寻欢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带着鄙薄的笑容。

要说夜子修不恨大颖是不可能的,但他也绝不想附庸于戚风,所以这是他最喜欢的办法,表面上听从戚风的指令绘制大颖舆图,暗地里又将画好的假图通过各种暗线散布消息,让江湖人为利厮杀,让感觉有机可乘的外族人来侵扰大颖边疆。

真是狠计。

即便是他真的死去,大颖也休想宁静。

楚寻欢心里竟是叹服的,没想到小徒弟的心计也深不可测。

“所以,真图根本就不存在吗?”楚寻欢又问。

夜子修英眉敛起,回顾过往的事。

伪装成山匪的曦照探子从四面八方回到曦照城内,在他的殿中汇报山河地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耳听不忘,然后亲手将大颖山河绘制了下来,他每日都端详细看,终于将这幅图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然后一把火将图烧毁了。

图纸被丢在火炭上,渐渐卷起烧焦的边角,他的屋内只剩下炭火中细微清脆的声响。

“你烧了!?”楚寻欢大惊。

夜子修牵着他的手,在离山门不远处的小溪边上用干净的叶子盛一叶清水递给他,动作仔细小心:“嗯,我已全部记下,又何须此物给自己招来麻烦。”

楚寻欢捧着一叶清水,暗暗称绝,就连他都没有这种过目不忘的本事。

那可是一张山河图。

“然后,你又精心绘制了旁人看不出瑕疵的假图故意流传了出去,任人争抢,从而渐渐蚕食瓦解大颖武林吗?”楚寻欢问。

“是,阿策猜的没错,这是我的计划,我从来都不是戚风的棋子,也从来都不是谁的奴隶。”他清冷又淡然地回应着,仿若无所畏惧,心里承载着移山填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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