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焦虑（1/2）
第284章 焦虑
周以臣也不恼, “你收学生是为什么？”
“纠正一下。”云木香竖起手指，“不是收学生，是为了老师。”
“为什么？”
云木香看他认真, “好吧好吧，是为了高考。”
话音落下, 瞬间冒出一身的冷汗。
周以臣看她反应过来, 温柔地将人重新拉进怀里。
“画眉和魏源的消息还没落实, 一天没公布，就一天不能认真去对待。”
手抚着脊背，一点点安抚。
云木香思索片刻, “那如果我放开招生了，高中是不是就没那么明显。”
“你是不是忘记，年初刚刚拒绝一部分新军属家的孩子入校。”
云木香皱起眉头。
周以臣直白地点明，“你们学校, 是天府军子弟学校, 不能本末倒置。”
云木香垂头丧气地靠在周以臣怀里。
“真麻烦。”
距离高考恢复还有好几个月呢。
难道就这么一直耽误下去。
纠结片刻，云木香猛地愣住。
她已经在思考如何安排学生了吗？
私心里，也是和马校长一样，希望学生们留下来的吧。
周以臣盯着她发呆, 最后干脆见人从腿上抱下来, 轻轻放在沙发上让她自己去想。
晚饭最终还是从食堂打的。
周以臣带晚饭回来时，顺便把泡在学校里, 真跟人比赛打球的淼淼抓回来。
食堂今天没大荤, 蔬菜里添一点油渣就算个荤菜。
进门看老婆已经整个躺在沙发上，踢了下儿子。
“去喊你妈妈吃饭。”
淼淼看了眼身边站着的爸爸, 扭头看向距离没有三米远的妈妈。
“爸爸，你实话实说, 是不是和妈妈吵架了，还是你惹她生气。”
“你乱七八糟的想法平时多用在学习上，快去。”
淼淼撇嘴。
不是生气，那就是懒。
淼淼转身晃着胳膊坐在沙发上，近距离看到妈妈仰天躺着，大眼睛无神地盯着房梁，一点生气都没有。饿
他吓出一身白毛汗，第一时间伸出手，小心翼翼凑到鼻子
突然，半路被一把抓住。
“啊！”
“喊什么。”云木香侧目，不解地松开手。
淼淼激动地拍拍胸口，答非所问。
“爸爸喊你吃饭。”
“吃饭？谁做的。”
抓着儿子从沙发上起身，再从门口看外面的天，已经彻底暗下来，扭头对上周以臣的笑，还有点小小的不好意思。
“我想事情太认真，等周末休息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
周以臣想到老婆实际手艺。
“那太辛苦，我舍不得。”
淼淼坐下听到这么一句感觉不对。
周末妈妈是不是要给他做好吃的？
爸爸为什么拦着？
“不行，妈妈已经答应过我。”
“想吃你可以自己做。”
“我不会啊。”
“你妈妈就会？”
“当然！”淼淼十分笃定。
“不会！”云木香试图阻止。
被抹掉的记忆都恢复起来，云木香再没了无知时的盲目自信。
为了儿子的肠胃着想，一些意外事故还是可以主动避免一下。
就是……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动作同步地捏着筷子，侧目盯着他。
云木香冲儿子心虚，冲周以臣却不会。
答应儿子的，又没答应他。
看什么看！
云木香瞪回去。
周以臣微微挑眉，唇角自然勾起，像是发现什么秘密。
等饭后收拾好碗筷，出来时淼淼在后院洗漱，老婆坐在吊床上看星星。
周以臣走到背后，双手搭在肩膀上轻轻捏了捏。
掌心下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云木香受惊，回头看见是他才重新放松。
“你收拾完啦。好快。”
“看什么呢。”
“星星啊，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刚下过雨，这几天星星都特别亮。”
“嗯。”
周以臣慢慢捏着，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没什么想跟我说？”
“啊？那是牵牛星。”就她手指的方向。
周以臣头都没擡，手下力道重了几分，得到嘶的几声新反馈。
垂眸，月光下能清晰地看到小脸上的表情。
眉头微皱，眼睛却还不老实，骨碌碌地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无意识地咬着唇留住了后面要谢露的声音。
恰巧在这时，云木香后仰回头。
四目相对。
没甚情绪迸发。
可云木香就知道自己露馅了。
周以臣也清楚地知道她知道。
云木香想：别说，某些方面两人确实是天生一对。
擡起小手，覆盖在肩膀还在动的手背上。
月光再亮，可视度也低，一些看不到的画面，用手摸到了。
比如周以臣手背上根根分明的血管，应该是青色微微浮起，经络则要凸起的明显点，手在用力，手指微微弯曲，摸起来也格外修长。
有些紧绷。
云木香抓住，拽了后面人一下。
“你坐，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啊，你问我我肯定会回答你，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熟悉地倒打一耙。
气得周以臣甩掉那不规矩蹭上来的小手，绕过柱子坐到云木香身边。
他重，就故意用力。
吊床在他落座那一刻深陷，连带着将原本坐好的人给兜进他怀里。
抱住歪歪倒过来的人儿，周以臣捏了捏掌心贴着的软肉。
“真问什么都回答？”
云木香快速眨眨眼，“昂。”
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踢掉拖鞋躺上来，脑袋就直接枕在周以臣大腿上，一点点调整出个自在舒服的姿势。
“快问吧，过时不候。”
周以臣保持着笑容，低头帮她理着头发。
“我没什么想问的。”
“……太假了。”
“爱信不信。”周以臣也不辩驳，没追问，他问的是另一件事情，“学生想好怎么办没？”
“唉，有点发愁。”
“我是问你自己收的学生，不是说要找个入门徒弟。”
偶尔周以臣还会想，师九运传承的那一脉，到云木香这还要不要继续传承下去。
云木香在叹气。
“来的没有好苗子，但徒弟的没有，可以留下当个学生。”
云木香晃着脚，周以臣余光就看到白晃晃一片来回动荡。
“我爸还年轻着，传承这种事情该是他操心的，我又不是云家正经传人。”
顶多算正统。
等等。
云木香一骨碌爬起来。
“学校培训班还能继续收学生！”
“我哪里知道。”周以臣故意的。
云木香擡手垂他一下，“你是不是早想到了。”
周以臣还是在笑。
云木香哼哼两声，还想说什么，淼淼穿着短裤跑回来了。
衣服下得皮肤白得晃眼，就这么跑进屋。
云木香大喊，“周栕，你这样简直有伤风化，小心影响军容军貌。”
淼淼跑飞快，“看不见看不。”
云木香推周以臣，“你去收拾。”
“？”
“你儿子！”
“……”
行，他儿子。
周以臣估摸老婆最近心思都不会放在家里，进屋还稍稍提醒了儿子一番。
隔天。
淼淼就发现爸爸说得对。
妈妈又肉眼可见地忙起来。
淼淼喊江河一起去打探消息，做贼一样摸出小学，偷偷溜进中学。
两边门卫瞧见，默不作声地在笑。
部队长大的孩子，耳濡目染就喜欢和大人学一些演习，作战，都习惯了。
直到不耽误上课，都不管。
淼淼进学校，没找到妈妈，倒是隔着墙壁听到有人说坏话。
声音粗点地说：“被选上有什么用，还不是看我爸的面子上，我一点也不想跟云老师学。”
另一道软点的声音就很惊讶，“为什么？我想都怕云老师不选我，我年龄小，还是个女孩子。”
粗声道，“现在谁还学中医。”
软声说：“那你为什么来？”
粗声回答：“我想进医疗培训班，县里的人满为患，我根本挤不进去，只能从这儿另辟蹊径。”
软声：“你不是不相信云老师会医术。”
粗声：“是不太信，不过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医疗培训班起源地就在这军区，三四年前就成立了，背靠军区医院呢，云老师再差劲，我也打听到她在医院挂职，有她出面，只要选不上我肯定还会给我推荐个好的去处。”
软声：“总觉得哪儿不对。”
粗声：“这样才好，我退出，你被选上的几率又会大很多。”
软声：“希望吧。”
里面又说起其他的事情。
江河没再继续听，扭头看了眼身边蹲着的淼淼。
板着脸，抿着唇，手掰着鞋尖在抠，一看就很生气。
他害怕被抓，屁屁两声，示意淼淼先跑。
淼淼不干，蹭一下地跳出来闯进去，直到看见室内说话的两人被吓得脸色发白，心中憋闷的感觉才算散了点。
淼淼笑容甜甜，“同学，你们见到云老师了吗？”
室内就两人。
一个短发看起来稚嫩的姑娘，比他大不了两岁。
一个高个子看起来已经成年的男人，肯定就是那个嫌弃他妈妈的粗声。
高建凯一开口，也落实淼淼的猜测。
淼淼得到两声不知道，乖巧地哦声。
“那我换其他地方去找找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