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贿赂(1/2)
第193章 贿赂
嗡——
旁边一只手伸出来, 稳住瓷碗。
云木香猛地回神,再去看眼前人,陌生的一张脸, 刚刚那种一见面直冲天灵盖的熟悉感尽数消失。
感觉错了?
“我长得很砢碜吗?”师九运询问。
“没有。”云木香说:“好像是我认错了人。”
“木木,没事吧?”宋青梅担心地走过来, 将瓷碗拿起来。
虽然距离不高, 可摔在桌子上也出了豁口。
“我去换一个。”
云木香不好意思地抓住, “还是我来吧,青梅姐你坐下好好吃饭。”
她借着去厨房的空隙缓了缓神,再出来已经恢复状态, 主动跟师九运道歉后,重新装一碗汤放到他手边。
“同志,你和我们军区新来的军长重名哎。”
詹弘毅眼底闪过恍然,“刚刚就为这事吓到摔碗?”
“才没有摔, 干爸别喝汤吗?”
也就嘴上问, 实际上已经跑到他伸手拿起碗,自作主张地盛上。
詹弘毅这才露出笑容,“可不是重名,这就是军区的新领导, 别没大没小。”
他说完扭头看师九运, “年轻人没见过世面,你别怪。”
嘴上是贬低, 可那语气实打实地威胁, 仿佛在说你不能怪。
师九运笑着端起汤碗,“我不是那样式的人, 还喝着小同志盛的汤呢。”
云木香没有厚此薄彼,给干妈也盛上一碗。
“新领导, 冒昧问一下你今年多大?看你长得那么年轻,一直小同志小同志地叫我,万一还没我大,我很尴尬哎。”
师九运挑眉,霸道地说:“喊小同志也没错,我和你干爸一个辈分,认真算起来,你得喊我叫叔。”
“……”
哪儿冒出来的人,莫名其妙占人便宜。
云木香内心嗤一声。
没好处的事情,谁干啊。
“我喊叔叔,不合适吧,咱们第一次见面就成亲戚,传出去又该说我抱大腿。”
师九运错愕。
詹弘毅哈哈大笑,“没想到吧,我家丫头顺杆爬的能力可强,你话都说出来,可不能返回。”
师九运失笑,“亏了呀。”
云木香点到即止,“开玩笑啦,领导你太年轻,所以到底多大?”
“你很想知道?”师九运反问。
云木香笑嘻嘻,目光却没转移。
师九运捏着勺子搅了搅清汤,萝卜跟着汤勺一块儿转动。
“二十六岁。”
“巧了哎,我也二十六,几月生日,没准我真比你大。”
云木香内心有些遗憾,这岁数差太大。
实在是第一面这男人身上老神棍的气质太明显。
如同她一岁那年正式上山,在道观里拜师维为师。
大鼎中香火闪烁,烟雾缭绕中将穿着道袍的师维衬托出几分仙风道骨。
实际呢?
呸。
糟老头子。
师九运眯起眼睛,不轻不淡地说:“男人年龄要保密。”
“……”
云木香无语,岁数都说了,保密月份?
詹弘毅则当个笑话听。
失去那一层可能,云木香瞬间对师九运失去兴趣。
她吃过来的,心思都没在吃饭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混着,计算着饭后第一时间抢走军长的时间。
只是,“新领导,我脸上有脏东西?”
一直看一直看,别是个色胚!
怪她长得太好看。
可你这眼神是不是太光明正大了点!
詹弘毅注意到,脸色也严肃起来,实在是两人年龄差不多。
他想了想,打断两人说话,问云木香。
“淼淼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还特意跟师九运介绍,“淼淼,她七岁大的儿子,对了,这次上山对接的团长,周以臣,是我干女儿爱人。”
爱人俩字要多重咬多重,以至于在场人都听出不对劲,视线开始频繁在师九运和云木香身上打转。
师九运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那小同志一直看军长,应该是找军长有话说,另外,这个时间孩子应该在上课。”
潜意词表示,不是我看的,是她先看的。
场面安静两秒。
军长倒是没受影响,他笑呵呵地直接问,“有事找我?”
云木香笑笑,决定忽略这睚眦必报的小心眼领导。
“嗯,饭后干爸书房借我用用,行不行?”
“还怪神秘,行啊。”詹弘毅二话不说。
师九运:“什么事情,不如说给大家听听,多个人多个主意。”
云木香扯了扯嘴角,“当着外人不方便。”
她盯着眼前外人。
可惜外人没点自知之明。
“都是自己人,如果是私事,大家都是你的长辈,前辈,阅历丰富,你千万别不好意思。”
“……是公事……”
糟糕!
云木香刚说一半就察觉到不对劲。
“公事那就更没必要避讳,接下来我们正式开始交接,认真算起来,你现在同军长说,可能最后还是需要我来安排。”
“……”
果然年纪轻轻能当上军长的,就一个脑子笨的。
云木香就气了两秒,干脆坦白。
“这不好吧,认真算起来是我和军长的私事,只是和公事沾点关系,新领导你这么说,是愿意把事情替军长承担下来?”
师九运心里念叨了句小狐貍,大大方方地点头。
“这有什么不可以,我相信军长为人,能答应你一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接下来,也算是个传承。”
一本正经。
不茍言笑。
郑重其事。
云木香和师九运在四目相对中火花四溅。
倒是捧得军长开心。
“那云同志就跟大家说说。”
宋青梅突然站起来,“我看大家吃得差不多,我泡杯茶给大家消消食,坐客厅好好说。”
云木香没有选择权。
其他几个都没意见。
宋青梅顺势拉住宋百灵,帮忙一起收拾,没让过去掺和。
陶胜男也留下,进厨房看着宋青梅忙碌的背影。
“你不用这么小心,木木敢当众说,就不怕你们听。”
“我清楚,只是一会我要带百灵出门,趁机找个借口。”
陶胜男一时分不清楚这借口到底是哪方面。
出于对宋青梅的愧疚,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过去。
“出门有要紧事吗?我还说下午带你去袁家一趟。”
宋青梅问,“为詹营长的婚事?他和袁同志会生气吧。”
“气他的,只要愿意把婚结了,我让他气。”
宋青梅自觉对这件事情没话语权,她这嫂子虚得很。
“我的事情不要紧,我和百灵一起陪你。”
“那一起收拾,我们早点出门。”
“不用,我和百灵来收拾,茶还没泡。”
陶胜男点点头,转身去打开柜子拿茶叶,准备泡茶。
是山上的野茶叶,后来云木香给取名叫云雾,去年筹备生产队后,就将原本那几陇野茶树给保护起来。
又因为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清早,太阳还没出来,天府山因为海拔高的原因,常年多雾,云雾袅袅中,茶叶脆嫩,后来干脆给野茶取名叫云雾茶。
陶胜男捏一撮茶叶,有抓小半把枸杞,两片参片,一起塞进热水瓶里,拎着炉子上坐着的水壶,直接冲开就算完事。
没那么多讲究。
她拎着热水瓶去客厅,身后跟着百灵端茶具。
倒茶时顺便说:“我和青梅一会有事出门,你们慢慢聊。”
三老一小,气氛看着倒是融洽。
等转身离开突然回头又看一眼,被自己逗笑。
师九运那老神在在的气质,倒是让她下意识将人当成年长的。
宋青梅擦干净手,摘掉围裙。
“现在走?”
“走吧。”
路过客厅跟大家打个招呼,中间相隔没几分钟,就感觉气氛又变得怪怪的。
她用眼神询问詹弘毅一眼。
对方摇头。
那就没什么大事。
陶胜男安心离开。
门轻轻关上,发出声响。
客厅坐着的几个人依旧没动。
云木香坐在侧面单人座椅上,扶手边的长沙发上,按照顺序依次坐着干爸,军长,师九运。
三人端着茶缸,动作一致地吹着滚开的茶水。
“……”
她轻咳一声,“怎么都不说话了。”
詹弘毅咳嗽道,“我没话语权,本事不够大。”他说完看向身边人。
军长清了清嗓子,“我倒是想帮忙,可即将退休,就怕人走茶凉,我现在说出去别人答应得好听,等我走了之后有人使绊子,县官不如现管。”他边说边看向身边人。
师九运抿了口茶水,跟感觉不到烫一样。
云木香主动提醒,“新领导?”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
“太谢谢你!”
“可我觉得吃亏。”
“……”
詹弘毅歪头,“师军长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木木提的可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对我有啥子用,我又没好处。”
三人愣住。
看师九运认真的模样。
卧槽!
这是光明正大要好处!
云木香还没什么表现,詹弘毅和军长就黑下脸。
这种人能是什么好领导!
两人都开始发愁。
军长板起脸,“云同志……”
“军长,你喊我木木就好。”
“好,木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把你想要的人才给要回来,这点小事还是不麻烦师军长。”
师九运稳如泰山。
云木香视线在两人身上走了个来回,最后点点头。
“那谢谢您老费心。”
“还真遗憾。”师九运笑道。
遗憾什么?
没人问。
怕他蹬鼻子上脸。
之前军长和詹弘毅同他谈事情,就被狠狠咬下过一块肉。
继续坐下去气氛只会更尴尬。
军长发话,“老詹,你领师军长上山和周以臣碰头,安排好剩下的事情。”
“好。”
“你们日理万机,让小同志给我带路吧。”师九运理所当然地说。
“不行。”詹弘毅第一时间不同意,“山上事情是机密,木木根本不清楚地方在哪里。”
师九运恍然,“原来是机密,你两个说话也不避讳,我还以为小同志知道。”
如同当头棒喝。
军长和詹弘毅都看向云木香。
两人突然意识,对云木香好像太过放心。
云木香内心警铃大作,骂死这新领导的心都有了。
至于吗?
多大仇啊。
“新领导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我还真知道不少事情,实打实地说这次我爱人出任务,还要归功于我的发现,十分知道一分也算知道,又不是知道全才能算知道。”
詹弘毅回神,也觉得自己太敏感。
“是这样,木木前几天做出牺牲,一直被关着,不知道山上具体位置,还是我带你去。”
军长点点头。
师九运摇头,“你们目标太大,上山不方便,我自己一个人来,就是不想太引人注目。”
云木香小声嘀咕,“我带你单独去,怕不是目标更大。”
师九运:“?”
他眼神中带着迷惑,没听懂。
云木香轻咳一声,手指点点他,“你。”
再点点自己,“我。”
“孤男寡女,一起上山进小树林?”
“……”
师九运脸黑了两分,“粗鄙。”
“???”
嘿!
云木香这小脾气上来。
“这粗鄙的要求是新领导您自己提的。”
她站起身,“干爸,我今天抽空来的,学校现在忙死,我就先回去啦。”
转身时唠叨军长,“您可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忽略掉师九运,跑了。
詹弘毅等人离开才自顾自地念叨,“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师军长别放在心上,她年纪小,不懂事。”
师九运恢复笑容,“明白。”
吐字温柔,半点没脾气的样子。
詹弘毅趁机带人上山,心里头打定主意以后让干女儿跟这新领导少接触。
看那笑眯眯的样子。
这样都不生气,不是色欲熏心,就是笑面老虎。
上山特意绕的小路,直接从小白楼背面翻墙上山,这个角度不会撞见人。
好巧不巧,出门丢垃圾的于烟从小胡同缝隙里看到一切。
詹弘毅和一个年轻男人,攀在墙头上,跳下去。
年轻男人在跳下去前,仿佛回头往她这看了一眼。
清冷孤傲的眼神,如夜空中悬挂的一轮明月,瞬间惊艳到于烟。
她上前追了两步,走到围墙跟前,看着高高的围墙,失望地跺了跺脚,手捂在心口上,里头活像是揣了只兔子,到处乱蹦。
那人是谁啊。
她转身走出小巷子,出来时看到一辆车从面前驶离,错身而过,于烟看到后排坐着的军长。
姐姐家经常来,都住在一个大院,碰面很正常。
她现在满心都是刚刚见到的人,回到邵家,走进大门就看到于雾坐在椅子上,正在用凤仙花染指甲。
于烟搬过小板凳来,坐到旁边。
“姐,詹家最近是来亲戚了吗?我刚刚见到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于雾伸出手,“帮我捆一下,是不是詹成刚。”
“詹成刚我见过,也不是詹家的老三老四,詹家兄弟都一脸老成,可我刚刚见的男人特别年轻。”
于雾这才察觉到不对。
“你脸红什么,看上了?”
“姐。”于烟不好意思地靠过去,却没否认。
“那一会过去问问。”
“现在家里没人,我看到詹师长和那年轻男人一起翻墙头从后面上山了。”
于雾皱起眉,“翻墙?好好地翻什么墙,别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
于烟内心不爽,詹师长不是那见不得人的人,那见不得人的是谁?
“兴许是锻炼,上山路多,可直接走后面能少绕好大一圈呢,当初也不知道谁规划的小白楼,连个后门都不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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