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起疑（1/2）
第186章 起疑
周以臣眉头紧皱, 不悦地盯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几个人。
“证据……”
“老公。”
云木香及时出现，拦住周以臣。
周以臣回头，发现她已经穿戴整齐。
就像是……早早知道有人会来。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受。
周以臣直勾勾地看着云木香, 试图要一个答案。
门外等待的人却没那么多时间。
“抓紧时间，跟我们走, 现在只是调查, 你们也不希望一会邻居都起来, 当众被抓走。”
周以臣冷冷地看他一眼。
来人像是重回寒冬腊月，凉意直接钻进骨子里。
其他人看情况不对，赶紧拉下他, 回避周以臣，面无表情地看向云木香。
“走吧。”
云木香拍拍周以臣的胳膊。
“一会记得去看淼淼，我回来之前就让他暂时住在干爸干妈家，跟他说我很快回来。”
周以臣抿着唇, 却第一时间取下墙上挂的军大衣。
“我送你。”
“不行！”立刻就有人站出来阻拦。
周以臣火冒三丈。
云木香赶紧拦在中间, “你去了我也出不来。”
周以臣垂眸，生生气笑了。
“你好样的。”
凶狠的眼神看得出他很生气。
云木香缩了缩脑袋，当场跟着上门的人离开。
出远门才发现，周以臣坚持跟在后面。
一路将人送到纪检部。
到门口时, 周以臣被拦下来, 不够亲眼目送云木香进去，他心安了一半。
只要人还在军区, 单单看在詹弘毅的面子上, 就不会受什么欺负。
等到看不见人，周以臣正了正帽子, 回家换好衣服，直奔小白楼。
起床号声音嘹亮。
周以臣到詹家时, 客厅灯火通明。
詹弘毅和陶胜男两人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里。
看到他来，詹弘毅直接起身。
“知道你要问什么，跟我走吧。”
周以臣敏感地环顾客厅，再没见到其他人。
再出来，周以臣看到停在门口的吉普车。
詹弘毅先上去，才冲周以臣招手。
“上来。”
周以臣二话不说，坐到他身边，很快听到车门砰一下关闭。
他看向车外，“陶参谋长不一起去？”
“她有她的工作，出发吧。”这一句是冲司机。
车子缓缓启动，军区内开得不开，隔着窗户能瞧见陆陆续续起床忙碌的身影。
周以臣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成拳。
“干爸。”
他故意喊了私称，“无缘无故木木为什么会被带走？”
没等到回答，听到车窗外滴滴两声。
周以臣看出去，是另一辆吉普，同他们的车并行。
车窗没有任何的遮挡，周以臣一眼就认出对面车上的人。
后排坐着军长和高政委。
疑惑中，瞧见对方冲他们这招招手。
他回头，看到詹弘毅给了回应。
军长的车先一步离开，直接开出军区，他们跟在后面一同出军区，却在方向上一左一右。
詹弘毅这才开口，“昨天市军区一名同志，发现多年前敌军留下的一份藏宝图将其上交，军长是去分一杯羹。”
周以臣脑袋清明，“这么大的事情，市军区不可能通知我们占便宜，我们怎么知道……木木说的！”
“嗯。”詹弘毅正面回答，“避免市军区倒打一耙，我私下得到的消息，上交藏宝图原件的同志已经被隔离，防止她们带走木木，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这件事情暂时不能大肆宣扬，就暂时借用了前段时间的风言风语。”
周以臣皱眉，“只要我们坚持，对方不可能带走木木。”
“那就要打持久战，我们不怕，但这件事情必须速战速决，这牵扯到新来的军长和军区往后一阶段的发展方向。”
领导班子变动，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我们需要在人到来之前，找到这批金银，充分武装自己的团队。”
周以臣微微皱眉，脸色有些黑。
他忽然看懂，云木香被抓不仅仅是为了避祸，也是为了给他压力。
“木木不牵扯其中。我更能大胆出任务。”
詹弘毅愣了下，看着周以臣不爽的表情，略微思考便清楚他误会了什么。
“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是为了金银亏待孩子的人？”
周以臣目光炯炯。
就是！
他委婉地说：“干爸你想，根本不会有木木这一出事。”
“好好好。”詹弘毅点着他，“你是亲的，我是假的。”
周以臣没想彻底惹毛詹弘毅，只是语气微凉地问。
“什么时候能出来？”
“木木不出现的这段时间，出现抹黑她声誉的话怎么算？”
“我和木木都不在，淼淼知道吓到怎么办。”
“还有对她工作造成的影响，现在可是开学季。”
“风言风语……”
詹弘毅脑子嗡嗡的。
他第一次知道，周以臣这张嘴这么能说。
“你见好就收，我们不会亏待每一位功臣，可你继续这么絮叨下去，木木功劳就全都被你念叨没了。”
“你慌了，代表你没想这些。”周以臣咄咄逼人。
詹弘毅喘息都粗了起来，“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果用最短的时间，找到地图上的地点。”
昨天，詹弘毅总算是从老兵的回忆中，大概圈定了位置。
也是神奇，竟然就在天府山上。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优势。
几年前选择驻扎地的时候，军区可是将天府山上下都给重新勘测了一遍，有最完整的地图。
詹弘毅从牛皮纸袋里掏出文件。
“这是天府山全貌的地图，这是木木拓印下来的藏宝图地图，我们粗粗对比，觉得地势比较像在这一块。”
周以臣接过来，“几十年前的地图，准确度不高。”
而且这光是线条，什么代表山，什么代表水，完全没办法分析。
不过，“有没有找老兵看过，当年的作战图，应该有相似的地方。”
有句话不是说过，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詹弘毅摇头，“对比就是通过老兵的指点，这已经是能给你最大的帮助。”
周以臣突然想起什么，“我这么直接离开，太引人注目了。”
他自己查缺补漏，“既然想瞒着市军区，军区这边也要瞒着。”
“自然，到时候会说你出任务。”
“我先出任务，木木再出事。”
顺序很重要。
詹弘毅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嗯，年过完，今天部队会有人离开，辅助地方进行招兵事宜，你是今年招兵的项目负责人。”
“离开的人一部分会分配到你身边，配合你，还有什么问题，趁着我在早早提出来。”
周以臣丝毫不客气，“我要两个会下墓的。”
“……找死，这种人一大半都被抓起来劳动改造，你让我去公安给你提人，不是光明正大地对外宣布我们要干什么。”
“我有人选。”
“？”
“你答应就好，人我自己找，但是报酬需要军区报销。”
周以臣没得到回应，皱眉问，“军区没穷到这点小钱都没有吧。”
“去年地震后，还真穷死，所以你注意点。”詹弘毅给划出一条道道来。
周以臣十分无语，看着车子停在荒郊野外。
车子刚停稳，林子里边陆续走出来一行人。
“下去吧。”
周以臣看了眼，倒都是熟人，可是……
“怎么全是十团的兵？”
“怎么能这么说，这一个个不都是从你手里带出来的。”
詹弘毅也跟着下来。
周以臣扫一圈面色激动的大家，最终目光定格在江益川脸上，勉勉强强地点头。
他心里其实清楚，一团在军区的地位，干点什么都被盯着呢。
十团不起眼。
去年坐了大半年冷板凳，一个个心里都攒着劲儿呢。
而且挑得还全是一团调过去的。
周以臣装好地图，等詹弘毅叮嘱完，便直接带人离开。
全队一共三十六号人。
他们是去定点的。
确定位置后，后续会有人再来支援。
入了老林，三十六人分成六队各自散开。
地图早早拓印好，小队长人手一份，固定了寻找的范围。
周以臣和江益川在一队。
他们一行人没进山，周以臣带队直接找上李绢花。
她家地下室那格局，设计得各种讲究，没点本事造不出来。
农家开个地窖都还要讲究位置和构架。
之前的事情闹大，李绢花杀人本来应该直接吃花生米的，奈何肚子里还有一条命，就被判了缓刑，等孩子出生之后再执行。
倒是老支书家里，主要几个壮劳力被抓后，支书媳妇又盯上李绢花的肚子。
怕这是自家儿子柱子唯一的孩子。
毕竟按照判罚的情况，柱子要在农场劳动十好几年。
为儿子后继有人，支书媳妇各种找关系，最终将李绢花保出来，在自家生产队里等待生产。
神婆多年客户，积攒不少人脉，这事麻烦了点，却还是顺利做成了。
于是，周以臣绕着生产队，从后山下来，找到李绢花家时，就看到一个白胖白胖的人。
他第一眼还不太敢认，
“李绢花同志？”
“周团长。”李娟胡看出对方眼底的惊讶，伸手摸摸脸，“不敢认了是吧。”
半个月的时间，她都快被喂成猪。
浑身上下充气一样的胖起来。
李绢花苦笑，“你们怎么回来？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生产队的人恨上你，我怕见到你失控。”
周以臣只带了江益川下来。
他下来的时候察觉附近有盯梢的人，确实不能长久暴露在外面。
“进屋里说。”
“啊？”
周以臣直接进去。
李绢花看着他们像是进自己家一样，还没说什么，身后传来一道质问的声音。
“你干嘛呢。”
李绢花回头看一眼，冷着脸什么都没说走进屋里。
外面盯梢的便是之前和李绢花有矛盾的老大媳妇，高颧骨那女人。
她自家男人也受牵连送去农场，实打实地记恨上李绢花。
得知支书媳妇要找人看着李绢花，自告奋勇就来了。
绝对不允许李绢花好过！
不过肚子里揣着孩子，她也不好上手，只能盯着不让人出门。
现在见李绢花进去，才得以地重新坐下来，拆着小孩的毛线裤和毛衣，准备重新打身大人的，到时候找人给男人送过去。
都过完年，这天又突然冷下来，男人离开没穿太厚，肯定扛不住。
李绢花在屋门后等了会，确定外面没动静，这才转身看向周以臣。
“你们来有事？”
周以臣看着李绢花因为发胖后，越发明显的肚子。
“孩子出生后，谁照顾？”
李绢花摸摸肚子，笑容苦涩，“支书家盯着，生下来就抱过去。”
“你希望谁照顾？”周以臣强调。
李绢花意识到什么，二话不说扶着方桌要下跪。
“求求你！”
江益川近，眼疾手快地托住人。
“不行这一套。”他安抚道。“你先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我们看看能不能帮。”
“只要不在生产队，谁家都行！我是没命再看着他长大，只希望你们能为他找个好人家。”
周以臣点头，“可以，我需要你拿东西来换。”
“可以，你要什么！”
“我要建造你家地下室的同志，所有资料。”
“？”
李绢花愣了下，她虽然疑惑，却还是认真回想起来。
“这个我真不清楚，我有记忆以来，地下室就已经建造完成，不过家史上应该可以找到详细资料。”
“家史在哪里。”周以臣问。
“地下室所有东西都被公安的人打包带走，你要不要去问问公安。”李绢花说：“我担心公安看不上那些书籍，丢去旧货废品站还好，烧了就……”
周以臣面色严肃，十分肯定地说：“据我了解，从地下室带走的东西里没有书籍，更多的是家具和兵器。”
“不可能。”
李绢花扶着桌子十分激动，“地下室一整个藏书馆，怎么可能没有书。”
这是她孩子的希望，现在告诉她没有？
“这件事情我会再去公安了解，你要不要再想想，你姑奶奶有没有留下什么经常联系人的地址。”
周以臣沉稳的声音安抚下李绢花。
她仔细想想，忽然想到什么。
“你们等等。”
她去屋里，翻翻找找，最终从一个木头箱子里找到个小本子。
特别老旧，上面登记的方式还是竖着，从右向左地排列。
“你们看看这个是不是。”
周以臣伸出手，碰上的瞬间，本子瞬间粉碎，如流沙一样哗啦啦从指缝间掉落在地上。
周以臣：“！”
江益川：“！！”
李绢花：“！！！”
李绢花赶忙倒退一步，“我没做手脚，我保证！”
周以臣用力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江益川吞了下口水。
“这，这是见鬼了？”
……
军区。
小黑屋里。
靠在墙上正在看书的云木香动作一顿，皱着眉头站起身，仰头从顶上狭窄的通风口朝外看去。
细细的阳光溜进来，落在地上。
云木香掐指算了算，片刻后心头一惊！
翻开书，拿出里面夹着的纸张，三两下撕成个人形，画了几笔往床上一放，就瞧见纸人膨胀，逐渐变得越来越像她。
将手中的书塞进纸人手里，叮嘱道，“就坐在这里看书，什么人都不要理会。”
纸人点点头，乖乖地低头翻书，黑亮的眼睛在上下扫动，看起来像是真的在看书一样。
云木香解决完，直接穿墙离开，出来后便浑身一软，扶着墙壁才堪堪站稳。
环顾四周，屋后很少有人出现，翻过墙头直接上山。
进入闪动，二话不说拿起比补功课，同时不断呼唤娃娃。
娃娃来得很快。
在云木香第二张符画好时，娃娃就从土地里钻出来。
它看见云木香还觉得奇怪。
“你不是不出来？”
知道云木香被抓，何首乌就偷偷找到了小黑屋。
“你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现在可以想想怎么让我变成人。”
“不行，没条件。”
“那我们上山，这地又困不住你。”
“不行，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你就这么待着？”
“嗯！”
娃娃当时就趴在通风口围观。
那个恩斩钉截铁，充满信念。
这才过去半小时不到，信念破碎啦？
云木香瞪一眼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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