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降智（2/2）
她心里有了底气，“是云老师啊，你是来找金校长的吗？她在前面，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清楚，游乐园造价高，不是随随便便能进去的。”
“游乐园建造出来就是给孩子玩儿的，没什么不能进。”
家长见云木香底气十足，心里才算舒服点。
云木香已经走出来，抓住女同志的手臂。
“你跟我来。”
女同志下意识要挣扎，奈何半分也撼动不了云木香。
明明看起来瘦瘦的一个人。
直到两人身影离开幼儿园，站在办公室门前的走廊下，云木香一把甩开她。
“叫什么？育儿所新员工？”
“是新老师。”女同志纠正，“我叫陈悦。”
“好的，陈悦通知，你被辞退了。”
“凭什么！”陈悦不敢相信。“你是小学的校长，可管不到我们育儿所。”
这么嚣张？
云木香没跟她继续绕弯子，直接问，“金校长呢。”
“在，在隔壁。”
云木香转身就走，等陈悦回神气的不行。
她刚刚怎么就回答了！
陈悦追上云木香，“你要干什么！去跟金校长告状吗？”
云木香沉默。
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办公室里一堆人。
因为空间狭小，倒是比外面还要吵闹。
她总算看到来帮忙的严老师三个，一脸面无表情地撑着太阳xue。
云木香擡手敲在最外面那一张办公桌上。
“静一静！”
配合着砰砰两声，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齐齐回头。
云木香问，“有没有人能告诉我，现在是在干什么？”
严老师见到云木香瞬间有了主心骨。
金淑珍则有些害怕，立马就站起身。
“我们，我们……”
严老师看她这样，一向沉默寡言的她都忍不住帮忙开口。
“云老师，我们在就最后的录取名单做筛选。”
云木香扫过现场人，“全部都是来招考的？”
朱笑笑指着位置上的几个，“这几个不是。”
云木香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人。
“这些是不合格的人来二次参考吗？”
“不是，我们已经考过了！”
“是吗？那是我误会，以为你们这个时间留在这里，也是参加招考的。”
“我们今天来帮金校长参考参考。”说话的人很得意，言语里藏不住的骄傲。
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彻底引发了云木香的怒火。
她一巴掌拍在桌面。
砰的一声响。
“你有什么资格帮金校长拿主意，你是有多年管理育儿所的经验？还是你有多年教育经验。”
在场所有人都被吓一跳。
刚刚回话的姑娘脸色青白交替，抿着唇没敢再开口。
“没人回答我？”
“……”
“没有你们装什么。”
刻薄的话让入选和参选的全部羞红脸。
有扛不住的，低头就跑了出去。
云木香也不拦着，她等了会，却没等到金淑珍站出来，内心十分失望。
这人选错了。
云木香深呼吸，直接越过她做主。
“之前录取的通知一律不合格，没录取准备招考的，现在出去做准备，十分钟后正式进行考核。”
等待考核的人憋着一口气，急急忙忙地赶紧出去。
而被罢免不合格的想要闹。
对上云木香那双眼睛，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陈悦也被吓狠了。
她距离云木香最近，首当其冲感受到云木香暴怒中的气势，不敢再多嘴，上前抓住要闹的人。
“快别说了，先出去。”
“可是……”
“没有可是，走！”
“她凭什么啊。”
“就凭她发火，金校长一个屁都没说。”
极度安静的环境中，这一句话就显得特别清晰。
金淑珍脸腾一下子就变红，紧跟着便是眼眶。
一分钟内，办公室被清空。
严老师很不自在。
看着越来越有气势的云木香，内心很庆幸。
幸好她有自知之明，看着苗老师的前车之鉴，内心的一些小情绪自己就给消化掉。
云木香吸气，呼气。
“严老师。”
“哎！我在。”
“你去外面通知家长今天不报名，主要是给大家了解育儿所的情况，具体内容你都了解过吧。”
“了解过，我都清楚。”
“那你带着她们先去安抚家长，朱老师你去隔壁再喊两个人来帮忙。”
“好。”
隔壁借来的老师也全部安排出去。
办公室内就剩下云木香和金淑珍。
云木香上前，距离一个办公桌时停下。
金淑珍紧张得一颗心怦怦乱跳，大脑空白。
“我，我要做什么？”
“你问我？”云木香嘲笑。
金淑珍回神，脸色越发红。
“我……我……”
云木香控制住情绪，“你要不知道说什么，我来问。”
“……好。”
“第一点，谁把报名日期和招新定在一起的。”
“这个我能解释。”
“嗯。”云木香表示她在听。
金淑珍说：“自从成立育儿所后，就没几个家长送孩子来，我想着人不多，就，就没招太多的人，想要控制一下成本。”
云木香点点头。
“去年十二月，就定下六名老师，这期间学校一共招生二十一位，加我七名老师，一共照顾二十一个孩子……”
“说重点。”云木香有些不耐烦。
以前在初中任课时，金老师表现可圈可点，怎么现在像是降智了一样。
金淑珍抖了抖，头垂下来，声音也变小了。
“潘校长是后来才说，六名不够，一个班至少要两名老师，加上轮换的，一共要十二名。”
“你等潘校长说？”
育儿所也有开班。
婴儿班，幼儿班，小班，中班，大班。
对应着两岁，三岁，四岁，五岁，六岁。
到七岁正好直接够上小学的年纪。
计划中，新开园的第一个学期，每个班级控制人数在十二到二十人，两名老师搭配正好。
这是云木香在和潘校长商量办育儿所时，根据安置处少儿班的例子，借鉴来的。
后来选定负责的副校长，她策划交出去就没再管。
就这要等万事不管的潘校长问了才改？
“你有主意改，事情办漂亮一点行不行，没那么根式照本宣科会不会！”
金淑珍头缩起来。
那畏畏缩缩的样子看得云木香更加来气。
“还有呢？”
“……没，没了。”
“？”
云木香尽量心平气和地问，“所以这两三个月，你都做了什么？”
“教老师洗换尿布，读文件，落地教育局任务。”
云木香戳了戳太阳xue。
“你也出去，跟严老师一起去帮助家长。”
“好，我这就去！”
云木香诧异地望着愉悦离开的人，不敢相信。
她刚刚是在开心吧。
她在开心个什么劲儿啊！
云木香气冲冲地转身，正好撞见来人。
“你好，招新是在这边考核……哎？木香。”谢静云背上背一个，怀里抱一个，站在办公室门口。
云木香也愣了下，看她久违地穿戴整齐，猜测，“你也是来参加考核的？”
她上前，“你来上班孩子怎么办？”
谢静云笑道，“这里是育儿所呀，我如果出去工作，孩子一样要送到这里，倒不如就在这里上班，去年招工的时候团团圆圆还太小，现在也有半生，能稍稍脱开手，我就来试试看。”
云木香忽然，脑仁一阵阵在疼。
她真是给气糊涂了。
谢静云打量她脸上不好看，没再多说，只是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问。
“我是来晚了吗？”
“没有，考核在外面，正好，出去说。”云木香领着谢静云出去。
“你是工头？”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就是不太好听，“我可不会对你放水。”
“是时候给你看看我的实力。”谢静云打趣一句。
云木香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这丝笑容，在看到待考的那群人后，再次消失不见。
谢静云有颜色地，直接站过去。
带孩子来的其实不止谢静云一个，只是带这个小孩子来的只有她。
倒是没引起其他人的敌视。
这么两个累赘在，育儿所不傻就不会收，到时候上班时间全部料理自己娃娃去了。
云木香站定，等了会。
她擡起手腕，看着秒针跳过十二，才放下手。
“现在开始，正式开始你们的考核。”
“育儿所不同于其他学校，对于高学历没有硬性要求，更注重的是你们会不会照顾孩子，你们的考试题目，就是任选三个孩子，从进校开始，一直到送离学校。”
“哈？”
众人一头雾水。
这算什么？
云木香不解释，“开始时间截止下午三点钟，抓紧时间，散。”
她刚转身，之前被辞退的有一个跳出来。
“我们能参加吗？”
云木香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对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我只是想证明，你对我们存在偏见，同样的任务我们一样可以完成的很好，之前只是个意外，你根本没给我们表现的机会。”
云木香不予置否。
“可以参加。”
丢下这句话，云木香直接朝严老师走去。
得到准确回应的同志兴奋地握紧拳头。
陈悦看她，“你真是大胆，云校长刚生完气，你竟然在她兴头上问。”
“怕什么，试一试又不吃亏，我本来也就是试一试她，现在嘛，盛名之下的云老师也不过如此。”
“什么意思？”
一旁，谢静云蹲下照顾怀里孩子。
听见那人说：“没看她刚刚答应我可以参加考核，说明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生气多没道理，我们是金校长选出来的，哪里可能说罢免就罢免，她也就是小学的副校长，又不是天府学校的校长。”
“这……”
“我给她一个台阶，她踩着下来，现在不定心里多感激我呢，这样的情况下，你说我还怕什么怕，那就是个纸老虎。”
“我总觉得吧。”
“哼，她要是坚持到底，我还高看她一眼，可惜了。”
身旁脚步声响起。
谢静云这才擡起头看着从身边路过的两人，忍不住勾起唇。
她觉得刚刚那女同志说话挺搞笑的。
人家云木香稀罕你高看那一眼。
不过听她们的意思，之前那一批人全部被云木香给开除了。
这对她来说是好消息。
名额多了，她录取的机会也大一点。
……
云木香现场只留半小时。
每个人都看一眼，装装样子。
谁行谁不行，命里都写着。
让严老师盯着，中午热了带来的饭团，凑合吃一顿，顺带考虑了一下隔壁育儿所的问题。
一头扎进去，直到徐玲玲来找。
“云老师，我们要准备出发去苗老师家里。”
“好，这就来。”
看眼时间，一点半。
起身收拾好桌面，出门看徐玲玲和米老师手上拎着东西。
二两红糖，一兜丑柑就算是拿得出手的好东西。
主要红糖金贵。
徐玲玲之前来过，找到苗老师家不费劲。
到她家时，房门开着，屋里闹哄哄的。
云木香敲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
开门的老婆子一张苦瓜脸，眼睛好像有问题，眯着看人显得特别用力。
慢吞吞地将她们打量一圈。
“你们找谁？”
“婆婆，苗老师在家吗？”
老婆子耷拉着脸，“在里头，进来吧。”
她给倒了水，“喝吧。”
“谢谢。”云木香左右看看，“苗老师呢？”
“没在里头：”老婆子伸手去掀帘子，在她还眯着眼找人的时候，云木香先看清楚，隔帘里没人。
苗老师家孩子说：“老妈去洗衣服去了。”
“不是说腰伤复发？”云木香问。
“不就腰疼一点，不耽误洗衣服。”老太婆冷清地说。
云木香愣了，抱着茶缸子暖暖手。
心里又是感恩婆婆的一天。
同时感慨：她命真好。
没等苗老师多久，就看她一手扶着腰，身子歪着，另一只手将牡丹花搪瓷盘架在腰间，进门看到云木香三个还愣了。
“你们怎么来了。”
云木香站起来，“听说你腰伤复发，来看看严不严重，毕竟你当初受伤也是因为我。”
苗老师表情不太自然，赶紧放下搪瓷盆，动腰的瞬间这个人僵硬在原地，一张脸皱在一起。
云木香扶一把，徐玲玲接过水盆。
“你看起来很严重，我帮你检查一下？”云木香手扶着苗老师的腰。
老婆子忽然循着声音看过来。
“你能看好吗？”
苗老师拒绝，“不用，我就是过年忙的，休息两天就好，不用麻烦你。”她将腰后的手拉下来。
云木香认为有必要说清楚。
刚刚搭那一下，她检查到苗老师腰椎发炎。
“苗老师，腰伤不是忍忍疼就能好的，眼中的增生会改变脊椎形状，发炎会影响中枢神经，闹不好一个瘫痪，下半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你想过那样的日子？”
苗老师浑身僵硬住。
“你别吓唬我，我这就是上了年纪，累的。”
一旁老婆子忽然开口，“你看病要钱吗？”
“妈。”苗老师阻止。
老婆子板着脸瞪过去，“你别说话，你刚刚一口一句累的，不就是在指我，嫌弃我拖累你们一家子，恨不得我早死早了事。”
“我没那个意思。”
“可你心里头这么想。”
“好好好，我不说还不行。”
苗老师不想在同事面前暴露过多家事，正要送他们离开，她婆婆又问了一次。
“那个妮，你还没回答我，你看病要钱吗？”
云木香笑，“要的。”
老婆子点点头，“那给你钱，能治好吗？”
云木香谨慎道，“要看什么病，毕竟感冒和癌症还是有很大区别，不过苗老师这腰伤按照我的治疗来，一个月内就能好。”
老婆子摇头，“不用给她看，她自己能忍。”
云木香不解，“那您问我是？”
“哦，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