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证据(2/2)
……
云木香出生产队,这次不敢再作弊。
她离开生产队的时间周以臣清楚,到时候跟站岗士兵一对时间,她可就不打自招。
一次次加速,半路云木香被娃娃给拦住。
它还拽着何首乌,上来就先喊,“不好了不好了,你老公被人埋了!”
呲——
侉子突然刹车,轮胎摩擦在雪地上,声音刺耳。
云木香冷眼瞪向娃娃。
“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你老公下去地下室,生产队老头喊人把洞口给封住了。”
“其他人呢?”
“全部都在
云木香看向何首乌,“你不是说
“对啊,可狠了。”何首乌理直气壮。
云木香眸光闪烁,“所以他们在
那就不着急掉头回去。
她伸出手,娃娃会意跳上去,何首乌有样学样,被娃娃一脚踹开。
“自己爬。”
何首乌无奈,只好自己爬上右侧的位置上坐下来。
“你们最好对我态度好点,一会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云木香重新启动侉子,“你是指平安生产队外面的鬼打墙?”
“!”
云木香单手在位置上下了封印,直到何首乌有本事,她专门上的自制阵,除了她谁也打不开!
何首乌立马就发现,“你们不讲武德,还带封印的,这是拐卖,违反劳动人民基本法!”
“没这个法。”
“那那那,那就是……”何首乌脑容量不太够,一下子忘词了。
云木香没时间跟它在这开玩笑。
“你主动来找我,就是有所求,说说平安生产队的猫腻,我考虑答应你。”
“嘿!你这婆娘真大气!”
“再喊一句!”云木香额角青筋直跳。
“不喊不喊,那我先说说我的要求,你看你能不能做到。”
“不是要符?”
何首乌摇头,“符我自己会画,不要那个。”
云木香看向娃娃,何首乌会画,娃娃为什么还来找她,同类不是会更好沟通。
娃娃也很震惊,“你会,你为什么会?谁教你的?我的地盘上你偷偷开小课还不告诉我!”
“别吵别吵,天赋这事谁能决定得了呢。”
何首乌嘚瑟一句就不愿意多说,直接进入正题。
“我要你帮我变成人。”
“?”
云木香被惊到。
这黑东西成了人肯定也是一副黑心肝。
“你有办法?我可以协助。”
“?”
何首乌一脸懵,“我哪里知道,我知道早成人了,你要是觉得平安生产队的筹码不够,我可以再拿其他的跟你交换,别抠抠搜搜的,你直接报价。”
云木香虽然不会,可不妨碍她探探底。
“即便我问你师父,你也说?”
“我师父?我,蓼科王子,家族遍地,谁有资格做我师父,我爹都是老天爷,我娘是大地。”
“……”
云木香听完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看眼娃娃,“一对比你好没牌面。”
“他是蓼科王子,我还是五加科族长呢!辈分都不在一起,我不跟小孩一般见识。”
“噗。”
云木香笑出声,好一会才拉回正题。
“就是教你法术的那人,我问什么你都回答?”
“他?好……”
何首乌好字还没完全说出来,就像是被雷劈一样,浑身颤抖着晕倒在座位上。
“?”
云木香紧急刹车,伸出手时娃娃还给拦了下。
“小心!”
下一秒,何首乌身上滋滋啦啦的闪光汇聚一起,冲着云木香的指间钻进去,瞬间消融。
娃娃:“???”
震惊之后便是兴奋。
它找的主人也太厉害了趴!
无敌!
至于雷晕的何首乌,没人管它。
云木香把它塞进车头前军大衣的口袋藏起来,便继续奔向军区。
何首乌身上明显下了禁制,教它的那人不能提。
再问也没用,就让它先晕着吧。
平安生产队的事情比较重要。
到军区,站岗的已经不是上午那人。
看到有车靠近,下意识要阻拦,瞧见个女人还正奇怪,后面等着的程明卓上前来。
“这是周团长家属,那自行车就是她的。”
换班时有交接,站岗士兵立马明白,敬个礼后回到自己岗位上。
“你怎么在这?”
云木香跳下侉子,尽管有军大衣挡风,握着冰冷把手还是容易手冷。
她搓了搓手,“你在也好,周以臣出事了,需要去人支援。”
“好。”
程明卓转身就去安排。
果断到让云木香吃惊,都不问啊?
人集合需要时间,云木香正想要偷偷再溜回去。
之前答应留下,那不是以为捣鬼的人不会那么明目张胆。
现在人都敢直接埋!
她怕出意外。
然而,程明卓不知道从哪里把淼淼带来。
“我看到他一直在哭,就带来找你。”
“哭?”
云木香赶紧蹲下抱住儿子,小脸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嘴角向下撇着十分不高兴。
但,没哭!
淼淼感觉好久都没见到妈妈,这会抓着袖子就开始撒娇。
“妈妈,有人笑我!”
“谁?”
问完回头要找程明卓算账,见到淼淼她还怎么抽身。
就看到程明卓坐上侉子,旁边位置上也坐个人。
“你干什么!”
“嫂子,这车子肯定是借来的,我帮你还回去。”
“站住!”
“走了,外面冷早点回家,我肯定平安帮你把周团长带回来。”
嗡的一声,侉子开道,后面跟着一辆小卡,里面装着十好几个人渐行渐远。
云木香站起身,再喊什么对方都听不到。
人直接就走远。
云木香气个半死。
淼淼不理解,“妈妈,你为什么要去?”
“去救爸爸呀。”
“可妈妈是弱女子,怎么救人。”
“……”
云木香搓着儿子的脸,“我哪里弱!不帮你了。”
“妈妈厉害,最厉害,快帮帮我吧,我跟江河打赌做灯笼,明明是按照你教的办法,可怎么就做不成,江河他们就说我撒谎,不会装会。”
坏消息,被嘲笑了。
好消息,江山也不会,两人打赌的事情算是暂时被按下。
可淼淼不服气,这必须喊妈妈找回场子。
云木香听完,意识到躲不开,干脆让娃娃带着何首乌去帮忙。
不放心,还让娃娃多喊了些精怪。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跟娃娃说:“等何首乌醒来就问清楚平安生产队的事情,会模仿我的笔迹吧,写封信给周以臣。”
“好。”
娃娃就是她手把手教的,字迹从最开始就是跟着她来学着写,如今已经有七分相似。
周以臣可能会怀疑,但有信提醒,心中有了防备很多事情就会更仔细。
如今什么都做不了,云木香便收了心思,跟着儿子去医院旁边的棚子去。
一群小孩在里头吵吵闹闹。
地面上到处都是竹子和红纸。
她看到一些红纸熟悉的模样,心底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你们都是从哪里拿来的?”
“家里抽屉。”
“门上撕下来的。”
“我妈藏在柜子里,我找好久。”
云木香嘴角抽搐,心想完蛋。
她衷心给个建议,“你们现在最好回家认错。”
早认错挨揍还可以轻一点。
这么多红纸,只能是家里留着过年的,现在被小孩都给霍霍……
云木香不敢深想,赶紧摇摇头,将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甩开。
灯笼比赛肯定不能继续。
江河看云木香在,也不敢再来挑衅淼淼。
当天下午,家属院不少小孩子哀嚎,家长追着跑,闹腾得整栋楼都很热闹。
同时也给其他人家提醒,回去赶紧把准备好的门联给锁进柜子里。
云木香在家则重新教淼淼做灯笼。
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妈妈,你又扎错位置了。”淼淼生气地控诉,“你是不是不想教我啊,才一直搓。”
“胡说。”云木香不承认,“我只是在考验你,看你能不能看出来我做错,只有能分辨对错,后面你自己做的时候才不会出错。”
淼淼听到这小脸一红,很不好意思。
“妈妈真好!”
淼淼又安安静静低头折腾。
日暮西山,夜幕降临,晚饭,洗漱,上床。
淼淼躺下才看眼妈妈,“爸爸怎么还没回来?”
“爸爸有任务。”
“他还能留在家里过年吗?”
“当然,爸爸答应过你的。”
“那就好。”
淼淼抓着被子,闭上眼睛,过一会又睁开。
“妈妈,你冷不冷,你如果夜里睡觉很冷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睡。”
云木香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冷了妈妈找你,赶紧睡觉。”
没忽悠上,淼淼觉得很可惜。
云木香等了会,才关灯回卧室。
她换身利索的衣服,准备再回平安生产队一趟。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云木香这次不打算出现在人前,从库存里找到隐身符,要用时感觉到不对。
她伸手摸额头,有些烫。
检查一下身体,惊讶无比。
就早上出门那一次缩地成寸就榨干了?
不可能!
可那之后就没怎么使用……
地下室!
云木香皱起眉头,临时上山去山洞一趟,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感觉身体恢复这才重回平安生产队。
隐身符的加持下,她光明正大的进入。
一靠近,发现生产队被围了。
军人搭配公安,共同阻拦在所有出入口的位置。
生产队里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都还没睡。
云木香找到老寿星家里,有人点燃火把,照亮院子。
火光下,老汉正同周以臣和领队争执。
“拿不出证据,就随便污蔑我们,就因为我们是贫农是泥腿子,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欺负我们!”
“抗议!抗议!”
“今天不给个说法,明天我们向县政府告状,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这一身皮都得要扒掉!”
领队很生气,“光是袭击公安这一条罪名就够你们牢底坐穿!你们竟然还有脸狡辩。”
柱子反驳道,“谁看见了!我们是打他了还是踹他了,把伤口亮出来。”
“你们下药!”
“什么药,你是公安,就该知道办案讲究证据,拿不出证据,我还要告你污蔑呢!”
公安一下子沉默。
物证肯定已经销毁,人证……人家一个生产队的人肯定向着自己人。
有宗族领导的生产队,抱团比谁都厉害!
云木香撇撇嘴,还真是嚣张。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周以臣身边,上下打量,人看起来没事。
突然,周以臣黑沉沉的眼睛朝她看过来,目光定格在一处,吓得云木香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好一会,对方才转移视线。
心里嘀咕道,奇怪,他怎么闻到媳妇身上的香味了。
明明面前什么都没有。
周以臣稳住心神,站出来,“袭击公安不行,私藏文物,偷留禁书要怎么解释?”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柱子看老汉一眼,老汉擡眸看了眼斜方一个少年。
对方握紧拳头,准备悄悄退出院子时,程明卓站出来扶住他肩膀,将人按在原地。
“去哪儿?”
“……回,回家。”
“你家住山上?那边可没人。”程明卓推一把,“老实带着,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准走动,谁动,一律当成同伙打。”
夜风飒飒,衬得现场更加安静。
火把偶尔炸开一两个火星子,噼里啪啦。
老汉这时候站出来,声音缓慢地说:“领导,地是老寿星家的,我们根本不知道
态度摆出来,努力把事情往老寿星身上推。
柱子点头,“就是,我们怎么知道干的!到现在还没抓到凶手,你们可真是够废物的。”
“你!”
领队拦住要冲出来的人,“别冲动。”
柱子擡着下巴,眼皮耷拉着,神色透出不屑。
这状态和云木香白天所见大相径庭。
这么有恃无恐,敢跟公安叫板。
领队说:“去个人,喊李绢花过来一趟。”
“一说老寿星的死就装死,嗤。”挑衅的语气十分嚣张。
年轻公安一个个怒目而视。
军人来得晚,这事儿和他们没关系,感觉倒是不大,便帮着控制人。
“别上当,你真生气就中计了。”
道理都知道,可还是忍不住。
柱子还想说什么时,去找李绢花的人跑了回来。
“李绢花不在家。”
领队和周以臣都愣了,“不在?谁最后见过她。”
问一圈,最后问到周以臣身上。
周以臣皱眉,“我和我爱人去找李绢花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半,距离现在九点十分,将近八个小时,一个见过李绢花的人都没有?”
没人回答他。
云木香也奇怪,悄悄去侉子那,从李绢花穿过的军大衣上要一丝气息,然后找个无人的地方。
她迅速捏个纸鹤,点火燃烧。
纸鹤呼扇着翅膀离开,云木香顺着跟去,来到了生产队的猪圈前。
天冷冻不住臭味。
云木香捏着鼻子,踌躇不已。
娃娃跳出来,站在猪圈围栏上,指着后面。
“你要找的人就藏在猪圈里头。”
云木香拧着眉头,这也太糟践人。
正要进去,娃娃喊住人,“门口有人看着。”
云木香放缓动作,走到门口就认出对方来。
就是白天院子里欺负李绢花的那三兄弟里的老大。
他骂骂咧咧。
“你说你是不是贱皮子,好吃好喝被人养着不好,非要告示搞事情。”
“现在弄成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一个牵连全生产队的人,我看你以后要怎么在生产队里活。”
“跟你说话呢,装什么死。”
“扫把星,克死你爹不算,现在还克到我身上,不是为你,我现在该在家抱媳妇,至于窝在这臭烘烘的猪圈里。”
“不理我?指望公安救你啊,可惜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
男人正念叨着,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立马防备地拿起墙根竖着的木棍,伸头朝外看。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