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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寿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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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寿星

“哦。”

云木香拉紧衣服, 一脸乖巧地举起手,明显有话要说。

周以臣当没看见,直接抓住手拉下来。

“是谁报案?”

他转身, 目光冷淡地打量现场情况。

老寿星的家很普通。

三间泥瓦房,墙面还是黄泥糊的, 经年累月已经风干开裂, 篱笆墙围起来的小院却很大。

周以臣视线最先落在穿军大衣的女同志身上。

看着年岁不大, 一张脸上全是抓伤,一条条往外渗着血,瘫坐在地上捂脸哭泣。

她身边围着三男四女, 态度嚣张。

“长官,是我报案,我要举报这贼婆娘害死了我姑太奶。”

“不是我!”女同志急得小脸涨红,“我和老寿星无冤无仇, 害死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除了你还能有谁, 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你是最后一个接触姑太奶的人。”

“我出门时她还好好的!”

“我们可有证人!”说话的高颧骨女人突然拉过云木香,“同志,你来说, 你是不是进去就发现我姑太奶出事, 是她最后一个出去。”

云木香手腕一阵剧痛,直接挣扎开。

“你攥疼我了。”

云木香撸起袖子, 雪白的手腕上一圈红痕刺目明显。

隔着厚衣服还抓成这样, 可见用了多大力气。

高颧骨女人尴尬,“我也没用多大力气, 你也太不禁碰。”

周以臣凌厉的目光看过来,女人浑身一冷, 瞬间闭紧嘴巴。

“没事吧。”

云木香没回答,而是又举起红了一圈的小手,远看像是戴了个红手镯。

意思也很明显,她现在不能说话嘛。

周以臣是真不想让她开口,总觉得她一开口场面就会失控。

可现在看来,云木香是嫌疑人后第一个进去的人,避不开。

“说。”

云木香露出笑容,这才乖乖袖子放下来。

她看向女同志,“我是在她之后进去的,进去之后就看到屋里躺着一个人。”

“看看,看看!长官媳妇都站出来作证,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高颧骨女人气势汹汹地扑上去又要抓。

云木香最近,一把抓住女人。

“话说清楚,她只是最后一个见到老寿星的人,可不代表人就是她杀的。”

“不是她难道是你!”

女人其他亲戚冲过来护着她,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目光贪婪地打量云木香一眼。

周以臣面黑如炭挡住他的视线。

男人嬉皮笑脸地收回目光,“当然了,你是军官太太,没必要跟我们小老百姓一般见识,没怨没仇的是不是。”

一声军官太太喊得诛心,最后却又给了个台阶。

只要云木香点头,就能从这事情里脱身。

云木香却指着女同志反问,“她跟老寿星有仇?”

“有仇,那是有大仇,这事不仅仅是我知道,我们全生产队的人都知道,不信你问。”

云木香才不问,跟她有什么关系。

见她不说话,周以臣环顾四周,不悦地问,“出事到现在多久了?”

“大概半个钟。”

“半个钟的时间,除了人命,你们生产队的干部一个都没来?”

“来了来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人群外面走出来个端烟枪的老头,头发花白,皮肤黝黑,佝偻着腰慢吞吞地挪进院子,一左一右两个中年人扶着,泪眼婆说。

“姑姑真没了!”

云木香撇撇嘴,来得还真及时。

见到老汉,院子里的人一拥而上,指着地上的女同志七嘴八舌地告状。

“安静安静,有军人同志在,肯定能给咱们老寿星一个清白。”

“爷,长官问老寿星两家的仇,你给说说。”

“这个啊,那要从老远开始说……”

“不急。”周以臣不按常理地打断他们,“我先进去看看。”

男人脸色青白交替,有些尴尬。

老汉关心地跟着一起进去。屋门很矮,周以臣低头进去,室内采光不好,很暗。

他扫一眼,窗户什么都被报纸给糊上。

熟悉的主席像,一左一右墙壁上挂着两幅山水画。

掀开门帘,左边是卧室,伸头进去最先闻到一股子潮湿腐败的气息,右边则更玄乎一些。

靠墙的长桌上摆着两个大烛台,中间挂着螺旋状的香在烧,屋里也留有浓重的檀香味道。

不远处摆着一张小方桌,一前一后两个圆草垫子,此时此刻里面的那个上头躺着人。

周以臣走近,满脸褶皱的老寿星白发苍苍,嘴唇铁青地躺在地上。

他正要上前,身后老汉巍巍颤颤地扑过去哭嚎。

周以臣避开他,简单检查了一下地上躺着的人,一上手就感觉到不对。

人已经僵硬。

才死半个小时哪里那么快。

嘴唇是青的,大概率是中毒,他扫一眼桌面上,干干净净没有茶水,就一个类似云木香看诊时的脉枕摆放在中间。

检查完出去,老寿星家人还在冲女同志指桑骂槐。

“快看,出来了!”

云木香颠颠地过去,小声问,“真不用我帮忙吗?”

周以臣看她跃跃欲试的表情,更不能答应。

“你老实带着,我尽快解决带你回去。”

“……”

行!

云木香作手势拉上嘴巴。

后面出丑可别求她!

周以臣眼底闪过一抹笑,待转移视线后,面上又恢复冷酷。

“老寿星死了最少有半天。”

哗——

看热闹的人瞬间沸腾。

“不可能!”有人质疑,“在绢花进去之前,老寿星还见过外人!”

绢花就是那嫌疑人。

平安生产队大姓是李,村子里几乎七成人都姓李。

“见过谁。”

这一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么都不说话?”

云木香站出来提醒,“经常有其他生产队的人来找老寿星,是不是大家都不认识。”

“对对对。”

“这么多人找老寿星做什么?”周以臣不解。

现场又安静下来。

老汉的咳嗽声打破怪异的气氛。

“老寿星岁数大,膝下子孙多,这个娶那个嫁,有不少人甚至是看老寿星的面子上才结亲,就是想蹭老寿星的福气,所以经常会有人来看。”

“全是其他生产队的亲戚?我听说天亮之后就有人来拜访老寿星,这马上都午饭后,一上午的时间不可能就见一个人。”云木香将心中疑惑询问出声。

李绢花立马擡起头,“我记得,村里会计家小儿媳妇,还有村头大爷家的大儿子。”

周以臣看向老汉,“能喊人来一下吗?”

“可以,大柱你去。”

围观的一个青年应了声,转身去找人。

倒是院子里的人不解。

“这有什么好问的,证明当时姑太奶活着,不能确定害死姑太奶的就是绢花。”

“放屁!你没听见人死了至少有半天!要真是半天,上午的时候我在晒谷场,今天分猪肉,我家是我去领的。”

“好像是哦,早上杀猪有看见绢花。”

“见鬼了,那能是谁干的。”

“哎?绢花,怎么没见你娘在,是不是她干的。”

周以臣敏感地看过去,这才问起两家的关系。

还挺荒诞的。

院子里护着老寿星的,是外侄,而李绢花则是老寿星的亲曾孙女。

老寿星嫁进李家,一共生了三子一女。

院里三男四女,却是老寿星哥哥家的三个孙子孙媳和一个孙女。

李绢花是二儿子的家的大孙女。

云木香看院子里满屋子外亲,“老寿星出事,其他人呢?”

老汉无奈地拍腿。

这就不得不说,老寿星本人是个极其偏心的人。

三子一女,她最喜欢的就是大儿子和小女儿,对老二老三则没那么关心。

早年老寿星嫁的人家条件不错,有房有地,算是村子里的小地主。

偏偏长子平庸,没老二有本事。

李老太爷左右摇摆,老寿星趁着上头下来人征兵,把刚结婚的老二、刚成年的老三名字都报上去。

家里条件不错,老二老三身强体壮,一下就被入选。

老二老三不知道内情,只当父母选中大哥继承家业,让他们出去闯。

家里安稳一段日子,老二老三拼战功,晋升顺利,独独子女上不顺。

后来转业回家乡,都三十多的年纪还没孩子,老寿星才开始着急。

她偏心是相对比而言。

老大和老二老三放一块儿,她自然最先想到老大。

如今老大继承家业,又有老二老三两个弟弟当靠山,日子过得还不错,就开始操心起老二老三。

开始以为没孩子,是聚少离多。

隔年又觉得是媳妇不行,正想着给娶姨太太呢,老二媳妇怀孕,八个月生下个女儿,气得老寿星当时就给老二老三一人塞一个姨太太。

可惜还是没用。

那之后老寿星像是魔怔了一样,一年塞一个人,就是没人怀孕。

长子媳妇就打起过继的主意,老二老三现在地位高啊,一人塞一个儿子,以后两家的一切就都是大房的。

老寿星一听,好主意啊!

隔年塞姨太太就变成塞孩子。

不过就在过继之前,老二家十五岁的女儿掉河里淹死了。

老二查女儿死因呢,暴露出一件事情。

老二老三之所以生不出,是老大媳妇给两人媳妇下了药。

老大媳妇说就下了一次,老二刚结婚那会,赶上老大家生孙子,夫妻两个想要靠着孙子一举拿下家产,还说要是知道老寿星会把人赶走,怎么也不会再选择下药。

那药就是从老寿星屋子里偷的。

当时当神婆的老寿星业务广泛,求子、打胎、避孕……什么都干。

可惜药性太大,直接毁了老二媳妇的身子。

“不对吧。”

云木香突然打断回忆的老汉,“老三成年就离开,娶妻生子都在外面,怎么也生不出?”

老汉无奈道,“老三战场上伤了身子。”

当时李家没人知道,账自然也算在老大媳妇身上,只当她故技重施。

知道真相的李老太爷直接气中风。

老寿星也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一个女人毁了她两个儿子,当即让老大离婚。

五十好几的人嫌弃离婚丢人,干脆趁事情没闹大,一口气解决掉两个老东西。

不巧,正好被回娘家的小妹看见。

李老太爷直接咽气,倒是老寿星给救回来。

杀人的罪名扣下来,老大和老大媳妇直接入狱。

老二老三新仇旧恨一块报,抢回家产把老大家孩子全部赶走,霸道地连市里都不准留。

死过一次的老寿星突然开窍,对老二老三好起来。

这又惹得小女儿不满。

要知道之前老寿星最疼的就是老大和老小。

如今小女儿还救了老母亲的命,怎么还反倒地位下降。

偏偏老二老三有本事,她和丈夫就又想起老大媳妇的过继计划。

老大家现在不成了,不是还有她。

她肚子争气,嫁人后一连生下三个儿子。

小女儿丈夫觉得儿子不合适,二十好几都结婚的人,过继过去不是明摆要占便宜。

过继儿不成,那就过继孙。

谁知道都四五十的老二,临了又让人怀上,十月后生下个小儿子来,这小儿子就是李绢花的爷爷。

老三则是从妹妹家过继了孙子。

然后老寿星的偏心病又犯了,这次是只看得到老二家亲儿,看不见老三家继孙。

有小女儿在里面蹿火,老二老三也离了心。

朝廷灭亡时,老二退休回家继承李老太爷的遗愿,继续做个小地主。

老三为孙子挣前程,改加入起义军。

老寿星觉得老二亏了,便主动用自己多年经营的人脉给老二唯一的儿子造势。

一度发展成当地最大的地主。

然后自己送走老二,她都还活着,如泰山一般稳稳地给老二儿子撑腰。

老三最后战死,见情况不好扭头把孙子送回老家。

怕他见到亲生父母后扭头把他忘记,就送去侄子家。

两人虽然是叔侄,却年岁差不多。

继孙自小吃好喝好,到处被人捧着,一朝落难回本家,看着叔叔小日子滋润,上头老祖宗偏心,心态开始失衡。

这时候继孙亲生父母找来,因为求助二房未果,就惦记起二房家产。

正赶上战乱,老寿星哥哥家唯一活下来的儿子来投奔,在平安村落户。

老寿星哥哥家的大孙子就跟继孙两个勾搭上。

继孙害了叔叔染上大烟,最后家产抽空,又哄着叔叔让老寿星出来赚钱。

老寿星差点气死。

却很好命,又一次顽强地挺过来,倒是继孙和叔叔因为抽空身体,早早没了。

李绢花父母从好日子变成苦日子,把姑奶奶一家那边的亲戚恨上,连带出主意的人。

原以为仇恨这么大,双方都老死不相往来了,没两年赶上斗地主。

李绢花家那两年的欠债穷苦日子,让他们吃到福利。

成分直接定性成受资本家剥削压迫的贫农,债被去掉了,成分一跃压在地主上头。

反倒是老寿星哥哥家的几个孙子,瞒着父亲卖大烟赚抽成,富到流油,砖房住着被定成中农,日子不太好过。

几个孙子里,大孙子最不要脸,又找上李绢花父亲,恬不知耻地居功,说不是他帮忙,李绢花一家子成分不会这么好,要感谢他。

最后却被一锄头给赶出去。

大孙子气恼,一直记恨,赶着破四旧的风刚吹起来,就把老寿星给举报了。

来人打砸时,李绢花父亲被磕到脑袋,直接砸死。

后来还是村干部看不下去,一起想办法,拿当时一百三十八岁的老寿星立了个长寿标杆。

等外人离开,村子自查就找到举报的这一家子,直接以成分论,赶去农场开荒。

大孙子上年纪,就推儿子出去顶罪,选的就是院子里三子一女的父亲。

享福多年的人,扛不住高强度劳作,直接累死在地头上。

双方梁子更是彻底锁死。

老寿星怕再牵连李绢花一家,自己搬到老宅的泥瓦房单独住,平日里李绢花母亲一天三顿来送饭。

听着好像很孝顺,却只是做面子工程。

李绢花母亲怨恨老寿星害死她男人。

……

云木香当时塞一脑子这乱七八糟的恩怨情仇。

此刻听老汉顾忌在常人,避重就轻,她就特别想看周以臣一会要怎么办。

这里头事儿可大着呢。

“我这么好看?”周以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近,小声问她。

大庭广众之下,云木香后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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