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赶走(1/2)
第160章 赶走
舞台上。
乐器队里补位的云木香神色微动。
有人发现贾团长了。
她面色如旧, 擡眸看了眼舞台。
袁秋楠身姿定格在最后一个动作上,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再来一个!”
主持人留下袁秋楠。
乐器队需要为下一个节目做准备,云木香先跟着大家一起撤离。
她等了下袁秋楠。
很快, 一阵香风袭来,云木香整个人就被紧紧抱住, 从力道便可以分辨出来人的心情十分激动。
快勒死她!
“木木!你看到没!我已经许久没有过这么好的状态!”袁秋楠激动到脸红。
云木香被拉住手, 连连点头。
“看到了, 看到了。”她顺势拉下袁秋楠双手,竖起大拇指,“特别棒!”
“我也是!感觉特别好!”圆脸也很兴奋。
其他伴舞不少也揉着脸。
“我在台上都克制不住笑。”
“笑不拢嘴对不对!我也是!”
云木香想, 想不笑都难!
云掌门出品,精品中的精品。
找时间还是要再改良一下,一次舞台一个人废两张符,有点太浪费材料。
有人说:“我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就算以后坐一辈子冷板凳也无憾!”
云木香不爱听, “见识过观众, 赢得掌声后,还能甘心坐冷板凳?你们又不是没有能力上大舞台?”
换她,那肯定不行。
被问到的露出个丧丧的笑容。
“那就只能祈祷我们团长了解到这次演出的成功,以后能给我们更多机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只能捡一些去地区的任务, 连个正经舞台都没有。
“边走边说,先去换衣服卸妆。”云木香自然而然地领队离开, 问, “那你觉得刚刚的舞台怎么样?”
“特别好!”
“想不想一直站在上面。”云木香诱惑道。
袁秋楠讶异地看云木香一样。
其他人也被问愣住。
圆脸最先回神,眼神飘忽。
直到回神时才发现方向不对, 下意识说:“走错了吧,前面是……”关贾团长的地方啊。
“没错。”
云木香微笑, 站在最里面的换衣间,一把将门推开。
哐当。
门轻轻撞在墙壁上。
室内人惊慌失措地看向门口。
贾团长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倚靠在墙壁上支撑着身体重量,缓解双手被绑在身后的不舒服。
而她面前,蹲着一个慌乱的女同志,伸出的双手正悬在贾团长脚腕上方。
“啊!有人!”圆脸条件反射地尖叫出声,“你是谁!”
“余梅!”
云木香上前按住她放在绳结上的双手,先发制人。
“你在干什么!我们贾团长和你什么仇什么怨,被你困在这里限制自由。”
余梅立刻反驳,“不是我,我来的时候她就这样。”
“撒谎!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狡辩无用!”云木香强势地说。
余梅心里发毛,擡手甩开云木香,“你这是污蔑!”
动静有点大,另一边还在准备的人忍不住好奇地看过来。
余梅指着贾院长,“这是我婆婆,我绑她有什么好处。”
“自古婆媳就不对付,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我是傻子吗?我一不是文工团的人,二不是今天的表演人员,我要蠢到什么地步才会把人关在陌生地方……对啊!礼堂今天进出都是你们的人,为什么我婆婆会被关起来,是不是你们干的!”余梅眼底闪过精光,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众人:“……”
还真是。
可她们是好心,真的。
想也知道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现场瞬间安静,在余梅看来就是心虚,她双眼亮到发光。
没等开口质疑,云木香站出来。
她开口便是一番质问,“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你一不是文工团的人,二不是今天的表演人员,三在你口中,婆婆被我们文工团的人莫名绑在换衣间后,你,一个外人,是如何进入后台的!”
余梅被问愣住。
“或者说你还有同伙,是谁带你进来的!”
余梅避开这个话题,“是我先问……”
“说!”云木香怒喝道。
余梅浑身一抖。
她抿紧唇,越发不配合。
不说?
好机会!
云木香步步紧逼,“还说你心里没有鬼,没关系,你不说还有贾团长。”
云木香突然转头解开贾院长嘴上勒着的丝巾,无意中对上对方的目光,眼底燃烧着怒火。
她笑笑,“贾团长,你身为当事人,肯定知道是谁把你绑在这里。”
袁秋楠她们都惊呆了!
圆脸更是着急地拉住云木香。
“云同志。”
云木香袖子被扯了扯,她回头安抚。
“安心,贾团长是最规矩的人,才不会因为对方是她儿媳妇就包庇对方。”
“……”
怎么可能安心!
圆脸就想不明白,云同志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看看贾团长,在笑。
看看那什么余梅同志,在得意地笑!
圆脸有些不忍心看。
袁秋楠也担心,并直接付诸行动。
“大家都还有事情,先散了吧。”
“不准走!”
“不着急走。”
前者是贾团长,她重获自由,急忙忙扶着墙壁就站起来。
后者是云木香,给贾团长松绑后,丢掉绳子,扶着膝盖站起身。
贾团长说:“云同志,难得我们会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云木香听出对方在嘲讽,笑看余梅,“她们现在出去,肯定以为贾团长是想包庇儿媳,毕竟她到现在都说不清楚,是如何出现在后台的!”
“我走进来的啊!”
余梅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一点。
婆婆肯定第一选择是她这个儿媳啊!
难不成还能帮她一个外人。
“不可能。”
这下都不用说。
“怕人捣乱,前后台入口有人盯着,除去今天要上台的同志,就是家属来都需要后台人来领。”
都不用云木香站出来,圆脸便出声反驳。
为什么?
还不是中午那出问题的饭菜闹的。
万一再来人给水里下点药,或者给化妆的东西里加点过敏的东西……这些都是意外。
圆脸恍然,“对啊,去找值班的人问问不就清楚。”她转身就要去。
“站住!”
贾团长脱口而出喊住圆脸。
云木香挑衅地看贾团长。
对方恨到牙痒痒,却只能闭上眼睛,深呼吸后重新睁开。
贾团长说:“人是我带进来的。”
“妈!你在说什么?”余梅傻眼了。
“还不都怪你。”
贾团长说得是心里话。
不是因为余梅做出那种丑事,她至于帮忙遮掩!
和别的男同志拉拉扯扯。
勾结外人陷害自己同志。
贾团长眼底闪过寒光,“也不知道你是哪一根筋搭错,莫名其妙要当什么话剧演员,半路出家什么底子都没有,还痴心妄想当主角。”
一句呵斥,算是变相解释原因。
说完才看向大家,“刚刚是我在配合她做表演,想了个难一点的片段,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让你们撞见误会。”
圆脸眨眨眼,“贾团长,你的意思是,你被绑……”
乖乖!
还真让云同志给说对,贾团长真的不会说。
她惊喜地看向云木香。
云木香压压手,示意她低调。
她还计划等结束,把大家这段见不得光的记忆都给抹掉。
谁能想到余梅自己撞上来。
看进来前婆媳俩的气氛,云木香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抹掉记忆到底还是有风险。
现在就不同啦,相互之间都被把柄给掣肘,达到微妙的平衡。
“原来是这样。”云木香故意说:“要不下次重新约个时间,庆功会还没结束,余梅先回去看表演吧,下一个节目是川剧《变脸》呢。”
余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总觉得被云木香嘲讽了。
这还真冤枉云木香。
算了算耽误的时间,按照节目单,《红色娘子军》节选后的第二个节目,就是学校米老师做代表上台的单人节目。
《变脸》
一抹,一擦,一换。
尽管大家来了好几年,也听说过当地特色,却很少见。
看着一张张脸谱迅速变换,当场就得到无数吆喝。
大家都觉得很神奇。
欢呼声从台前传到幕后。
云木香听见了,擡起手护在耳朵边,“听,外面正热闹。”
余梅没再说话,被贾团长推了下,转身离开。
贾团长顺势跟上,云木香喊住她,“团长,等等。”
“还有事?”
“对,你愿意给余梅一个表演的机会,是不是因为文工团还缺人?”
“嗯。”贾团长想立刻离开,回答很敷衍,“不过我们不收兼职,贪多嚼不烂,你又是老师又是医生,文工团的事情还是不要掺和。”
云木香也不生气,“我就是确认一下,缺人就好。”
贾团长觉得她奇奇怪怪,却也不愿意留下继续深究。
她生怕自己又被敲晕。
倒是圆脸她们,结合云木香前后说得话,心跳怦怦地快速跳起来。
有人试探地问,“云同志,文工团缺人,我们可以报名参加选拔吗?”
云木香摊开手,“我也不是文工团正式职工,问我没用。”眼神却看向袁秋楠。
袁秋楠心思浮动。
云木香说:“耽误这么长时间,你们衣服都还没换,我先出去。”
她将空间留给大家,出去时还顺手带上门。
都没走多远,就听到换衣间里传出来的动静。
希望她秋楠姐把握住机会。
回到舞台后,贾团长正站在入口,看台上致谢的米老师。
掌声雷动,是最好的反馈。
贾团长松下一口气,总算没出错。
然而……
“对了,贾团长,有一件事情刚刚忘记告诉你。”
“什么?”贾团长有种不好的预感。
“首都来得同志们水土不服,一个个上吐下泻地进了医院,你是不是该去看看。”云木香平静地像是在说中午吃什么。
贾团长眼前一白,有那么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
水土不服?
这都来第三天说水土不服!
她又想到在换衣间里,和余梅说话的那个男人。
云木香才不给她发呆思索的机会。
“团里走不开人,开始我们真以为是水土不服,后来是薛领队说,有人给她们下药,不过没找到凶手是谁,决定告文工团的状,这一状要是告上去,大家为今天庆功会的努力,一切都白费。”
她幸灾乐祸,“文工团可能真的要解散,贾团长,人是你请来的,要真害得文工团解散,你可就成了罪人。”
“够了!”
贾团长一嗓子喊出来。
台前幕后都安静。
外面观众疑惑。
“这谁啊?”
“是不是下一个节目。”
“听着不像,倒是像人在吵架。”
贾团长意识到中计,瞪一眼云木香转身离开。
反正这里也不需要她。
她要先去确认一下真相,如果真是……
盛华琳目送贾团长离开,走到云木香身旁有点生气。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今天算是认真理解这句话,她哪里有点领导意识优秀干部的样子。”
“你看不惯,就替掉她。”云木香意有所指。
盛华琳笑笑,随后摇头,“哪里有说得那么容易,不说军区文工团多难进,我是一个已婚同志,怎么可能放下爱人和孩子,一个人来这里。”
“林北川不是要下乡,林海生平日也不怎么着家吧。”云木香直接喊名字。
盛华琳说:“北川
云木香没再多说。
不管亲妈后妈,当了妈真就有很多身不由己。
至于她一开始冒尖的心思,也因为盛华琳的回答重新压下去。
节目临近尾声,后台人少许多。
学校的几个节目早早就上台表演完。
她们演出结束就离开,去到观众席当观众。
以往坐不满的观众席上,今天连走道上都挤满人,重重叠叠。
直到临近晚饭时分,一些女同志准备回家做饭,人才少一些。
领导们也没看全程,最晚走的也才留到节目过半。
淼淼不是个能坐住的。
云木香就没费心去台下找父子两个。
最后一出是样板戏《智取威虎山》。
台上咿咿呀呀唱着,云木香陪着乐器提前清理东西时,淼淼抱着一束鲜花进来。
“妈妈,送给你!”
花束以粉紫色蔷薇铺地,云木香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家院子里长的。
里头凌乱地夹杂着一簇金黄桂花,几片白色芦苇花,随着他小手移动,白花花的毛絮就四散开来。
花配得一点不和谐,云木香却还是万分欣喜地接过。
“送我的?什么名目呀。”云木香笑弯眼睛,单手拿着花,另一只手拨了拨,看向周以臣,就瞧见他双手空空。
哼。
还不如儿子呢。
周以臣看懂她这一眼,提醒道,“蔷薇是我剪的,桂花是我找的,芦苇花是我摘的。”
淼淼举起手蹦起来,“妈妈,都是我挑的,我绑的,我送的!”
一旁乐器队的没忍住被淼淼逗乐,噗嗤一下笑出声。
淼淼大眼睛看过去。
对方被看得不太好意思,“那什么,云同志这里剩下需要整理的东西不多,我们几个随便弄弄就好,马上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你爱人和儿子来接你,就先回去吧。”
云木香半点不知道客气,“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本身乐器也不经你的手,”
是的。
云木香这负责人当得特别没存在感,更像是临时抓来的一个替补的。
场上缺人才顶上,所以留不留意义不大。
正合云木香意。
她抱着花儿,伸出手。
周以臣要接,被儿子抢先。
“妈妈,我们快回家,晚上会放电影!有两个地方放电影!”
“两个?”
云木香看向周以臣。
周以臣瞥一眼闹心的儿子,轻嗯道,“今天休息的人太多,怕一个地方造成拥挤,便规划两个地方分开放,片子是相互交替,都是一批,只是播放时间不同。”
“在哪儿啊。”
“一处架在医院门口,一处还在操场。”
云木香皱眉。
好死不死,老房区卡中间,两边一样远。
医院那边距离家属院近。
操场则距离单身宿舍近。
就她们老房区两边都不讨好!
“你们晚上去看吗?”
“当然要去!”淼淼蹦跶在前头,“妈妈,看电影看电影。”
“看看看。”云木香看眼周以臣,“让你爸爸带你去看。”
她不太想去。
人挤人的,吵闹又拥挤,不如在家自己看书。
周以臣问,“累了?”看她脸色不太好。
淼淼凑过来关心,“妈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