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饭包“这叫什么话。”（2/2）
红油一淋，单吃或者配饭包都可以。
来找老婆孩子回家吃饭的周以臣，却看到两个吃得正欢的人。
他双手掐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该笑。
饭后收拾没让孩子来，太黑了，徐玲玲和余君君送她们回去。
云木香找到盛华里提到节目上的一点小改动。
变化不大，她也就没拒绝。
云木香看看时间，“晚上大家早点休息，可别像昨天那样熬通宵。”
袁秋楠说：“放心，我盯着他们。”
“那我先回家。”
找淼淼时，才发现他站在周以臣身旁，鲁魏源也在。
“你还没走。”
“这叫什么话，听起来不太欢迎我。”鲁魏源笑着指旁边，“那人你怎么不说？”
“谁？”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是詹成刚，手里捏着大红苹果，送到袁秋楠面前。
“早干嘛去了。”
云木香心里头带着点嫌弃，决定不管他，问周以臣现在回不回家。
“回。”
周以臣擡手按住乱跑的淼淼就要走。
鲁魏源咬牙，“好歹注意一下我。”
“你不回去？”周以臣反问。
“回你家？”
“太晚了，你好意思。”
“……”
他好意思，但是怕被扔出来。
“可怜我孤家寡人就是受欺负。”鲁魏源跑了。
“这个时间不是应该想办法采访领导？来这干什么。”
“他是民生板块的记者。”又不是军事报纸的。
“这话就很矛盾，他一个民生记者还被分配到军区来。”前面还跟去前线。
“关心他做什么。”周以臣不爽，说：“我还没吃完饭。”
“？”
怎么还带睁眼说瞎话。
“你和刚子哥一人抱着一个鸡腿啃，我看到啦。”
周以臣不承认，“那哪里算正经饭，鸡腿儿子至少分一半。”
淼淼不干了，“可爸爸也有吃我饭包！”
“明明是你吃不下去，我帮忙。”高粱米对吃惯精米的淼淼来说，有些难以下咽。
“那也是吃了，妈妈你看他，耍赖！”
“羞羞脸。”云木香帮着儿子。
“说谁呢。”周以臣手搭在云木香肩膀上，浑身气势逼过去，大有她敢点头就卡脖子的意思。
云木香脖子一缩，卖儿子，“他说的，你找他。”
“哈哈，爸爸抓不到我。”
淼淼甩开手跑了。
周以臣大手抓住云木香纤细脆弱的脖子。
“你妈妈在我手里。”
云木香冲淼淼伸出手，“别管我，为了正义……咳咳。”
话没说完，喉咙被周以臣玩儿似地捏了下，剩下的话瞬间被卡断。
“你这样犯规！”
“哦。”手不悔改地继续玩儿，昏暗的暮色成为最好的掩饰。
云木香干脆一手抓住大拇指，一手抓住食指，拉住，到家才放。
淼淼最先到。
可惜没钥匙，只能等在门口。
“妈妈你好慢，我还要背课文。”
周以臣稀奇，问老婆，“你又许他什么？”
“没有啊，儿子上进你还不乐意啊。”
“……”
“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儿子，爸爸都不相信你。”
“爸爸过分。”
“……明天表彰会，你们去不去。”
话题转移得十分僵硬。
偏偏云木香感兴趣。
“家属可以去？”
“嗯，都可以去。”
“那岂不是人很多。”云木香脱外套时故意一看他，“人挤人要不我还是不去啦，等回家我和淼淼单独给你庆祝。”
周以臣瞥她，“什么时候？你明天下午要配合庆功会，能空出给我的时间只有上午。”
“胡说！”云木香反驳，“上午我还要盯彩排嘞。”
周以臣浑身气压有点低，“真不去？”
云木香丢下外套，突然转过身跳到周以臣身上，周以臣下意识接住人，对方双腿顺势盘在腰上，双手圈着脖子。
“去！凭什么不去，我老公的光荣时刻，我必须在场替他分享。”
“下去。”周以臣唇角克制不住地上扬。
云木香正对着他，想看不见都不行。
“想笑就笑，忍着干什么。”
“你儿子在背书，不能打扰他。”
“那我替你笑。”
云木香露出贝齿，仗着腰后有周以臣的手扶着不会掉，松开双手，竖起两根食指，点在两边唇角，向上一拉。
上唇一翻，整齐的一排上牙就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
周以臣：“？？？”
云木香当即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好丑啊！”
啪。
云木香屁股被狠狠拍了下，下一秒腰后的手就松开，吓得她赶紧松开手，就近抓住两只耳朵。
周以臣：“……”
欠教训！
周以臣抱着人，踢开房间门，直接给扔到床上去。
“我还没换衣服！”
“脱掉。”
“没洗澡啊……唔！”
……
翌日。
响起的起床号听起来都比往日多两分喜庆感。
云木香自觉爬起来，拉开窗帘，窗外天色一片昏暗。
门外周以臣听到动静，推开门看她，“今天还做做饭吗？”
“不做，去食堂吃。”
盛华琳他们有王大姐做饭，就不用她再操心。
云木香对着全身镜先将头发拢到一块儿，在脑后扎了个低低的马尾。
“你这是训练回来，还是没去？”
“你儿子还没起。”
那就是没去。
云木香诧异，“他昨晚上几点睡的？”
“你后面。”
云木香娇娇地嗔他一眼，“喊起来吧。”
她想到什么，“算了，我自己叫，顺便给他把衣服找出来，我们两个今天肯定不给你丢面子。”
周以臣听她一大早就说胡话，路过身边时手勾住细腰带进怀里，贴着进了儿子房间。
“撒开啊。”
云木香拍两下，支使他去喊儿子，她则打开衣柜。
可视度态度，头也不回地说：“老公，拉下灯。”
啪嗒。
骤然亮起的灯光，直接将淼淼给刺激醒。
本就是往日起床的时间，先前又经过起床号的轰炸，眯着眼睛翻身趴在床上，蛄蛹蛄蛹地往被子里躲。
“起来。”
周以臣直接掀开被子。
淼淼哼哼唧唧，侧过头看到云木香的背影，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妈妈。”
“哎？宝贝今天穿这个好不好。”
前段日子天冷，婆婆寄来的。
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军绿色劳动布料子，这种大多是做成蓝色工装的。
婆婆比着周以臣的军装做了小款，立领，对襟，身前四个口袋也有，扣子用的也是风纪扣。
不过小孩子衣服小，风纪扣用的是袖扣，比胸口的要小两个号。
裤子板板正正，甚至里面配的还是白衬衫。
“老公，儿子比你有福，人家衬衫是真的，不像你还要装假领子。”
无他，这男人脖子上像是长嘴一样，吃领子。
一件衬衫最先磨毛的就是领子。
周以臣略嫌弃，手指勾起空荡荡的肩袢。
云木香看见，一把将衣服从他手里抓回来，小声说：“我哄小孩你别打岔！”
周以臣玩味地勾起唇，双手抱胸。
云木香理他，“淼淼，来换衣服。”
周以臣抓住老婆衣领，“让他自己穿，我们出去。”
“哎哎哎！”云木香力气不够，被带走前将衣服丢在床上，“快起啊。”
周以臣将人推出去，擡脚带上房门，迎面就被一通数落。
“那是你儿子呀，你不要老是分开我们，告诉你哦，你一直这样干预我们的感情，儿子只会更讨厌你，别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我有个病人啊，自小没怎么照顾孩子，孩子妈妈在的时候有她调和还好，孩子妈妈一出事，父子两个简直就像是仇人，你以后可不准这样。”
云木香又想到第二个预知梦。
梦里头，周以臣和林海生很像。
时间长了，她都分不清那梦是人搞鬼还是真的。
云木香絮絮叨叨说起林海生和林北川，想要让周以臣引以为戒。
可惜男人不给面子。
他冷笑一声，“你怎么不去劝儿子，让他多孝顺我，多听我话，我是他爸，老婆你搞搞清楚顺序好不啦。”
“你多大，他多大，我这不是跟你交流更顺畅一点。”
“就因为小，有些事情要从小教育。”
周以臣气势汹汹地逼近一步。
“还有，不要动不动咒自己。”
男人蹙着眉，一脸不高兴，凶巴巴地拉着脸，唇抿成一条直线。
云木香愣一下，“我那是举例，周以臣，你还说自己不迷信，言语咒人哪里有成的。”
诅咒会成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周以臣气到磨牙，这是重点？
云木香察觉气氛紧张，想想今天的好日子，擡手轻抚在他胸口。
“好嘛好嘛，大好日子确实不应该说不开心的，我错啦，别生气，看你这样皱眉都快成小老头啦。”
周以臣看她，神色不变。
云木香擡手帮忙理了理衣领，“老公，我这种立功同志的家属去到表彰大会上能不能混到一个座位呀。”
“要是没有，你告诉我，大概什么时间段才能轮到你，除了你我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就想看你。”
“理理我。”
周以臣磨不过，绷紧的身子放松，手扶她一下。
“有位置，老实等着。”
“……”
意思是到点去不行。
云木香伸手摸了摸周以臣的嘴巴。
周以臣眼底闪过疑惑，伸手要抓。
云木香手滑到下巴，说：“让我看看，我老公是不是又上火长溃疡，才会这么沉默寡言。”
周以臣也不生气，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摸了把腰间软肉。
“不会，再大火气昨天都泻了。”
“……”
云木香脸庞一热，擡脚踩在他拖鞋上，拉开手跑走，去找儿子。
“淼淼，好了没。”
周以臣低头，黑色拖鞋上一个很淡很淡的灰脚印。
“好啦。”
房门被打开，小人儿板板正正地走出来。
云木香惊讶地眨眨眼，回头看向身材高大的男人。
“一看就是你儿子。”
周以臣刚恢复的脸色倏然变黑。
云木香双手投降，“开玩笑，你真不经逗。”
举起的手转身放在儿子肩膀上，扶着他前后左右转一圈，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我儿子真帅，长大不定迷死多少小姑娘。”
“来笑一个。”
淼淼可比某男人配合得多。
奶豆腐似的小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
云木香捧着小脸跟着笑。
她心想：今天是甜的，一定能走好运。
……
表彰大会九点正式开始。
地点定在操场上。
同礼堂有一定距离，云木香早饭后便没过去，不过她还惦记着袁秋楠犯小人这事。
等到操场上，便没心思再去多想其他。
现场人很多，军属也来了大半。
搭建的红色讲台前，好几位领导凑在一块儿说话，身后空出好大一片地方，整齐地摆放着许多条凳，形成一片无人地带，周遭倒是三三两两熟悉地凑在一块儿说话。
周以臣带她出现，顿时被眼尖地发现。
李耀祖最先跳过来，嬉皮笑脸地冲周以臣问，“团长，我借嫂子说两句话！”
“我不能听？”
“你一大老爷们听不合适。”
“？”
周以臣眯起眼睛不乐意。
云木香倒是很好奇，把儿子的小手塞他手掌里。
“两句话，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李耀祖欣喜若狂，根本没看自家团长脸色。
寻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李耀祖主动压低声音。
“嫂子，兄弟的幸福能不能成，可就在你手里。”
“……压力一下给到我，我想走。”云木香作势要转身。
“别别别。”
李耀祖伸手要拉住人，顿时后颈一阵发凉，像极了被野兽盯住，赶忙收回手，那感觉才好些，只好错步挡在面前。
云木香笑，“是想让我在王升面前替你说好话？这么长时间你还没追到人啊。”
要这样，那可能王升是真不喜欢。
可不对啊，月老红线栓得是他们两个啊。
就见李耀祖糙脸一红，“追、追到了。”
“真的？”云木香一下来了精神，她就说自己不可能看错，“那你找我，是想我去帮你上门提亲？”
“这也太快了吧。”李耀祖扭捏起来。
“你就说想不想娶老婆。”
“想。”
“那不就得了。”云木香准备帮他算日子。
李耀祖忽然回神，“不是，不是为这事。”
“？”
“我想请嫂子帮忙劝劝王升，辞掉护林员这工作。”
云木香挑眉，见他没说完，安静等着。
李耀祖没察觉情况不对，继续说：“护林员这工作一直在山上，我们见面不方便。”
“王升没答应。”
“对，她不愿意，我能挣钱养家，家里父母也支持，不查那一份工资钱。”
云木香微微颔首，忽然问，“你来找我，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
“王升让我来找嫂子问的，说是嫂子你点头，她就点头。”
李耀祖只当王升尊敬云木香。
就像他团长，他也尊敬，有重要事情想不开也会去问。
不过团长不耐烦他说家里事。
跟程政委说不到一块儿，就没提，于是王升一说嫂子，他二话没说就答应。
李耀祖心里想着，嫂子肯定会向着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云木香了解情况，“那我问你几个问题。”
“嫂子你说。”
“你这次出去立功了吧，那表彰大会结束，你够资格申请家属随军吗？”
“王升当初为留下才做了护林员，她辞职你打算怎么安排？”
“你可能会说送回你老家，先不说王升答不答应，这和你的初衷就相悖，回老家你们见面的时间会更短。”
“王升是你自己相中的对象，你这么喜欢他，不如你选择退伍，一会回家以后就能日日见面。”
邦邦邦。
李耀祖被连着敲了好几记闷棍。
最后被退伍两字吓出一背冷汗。
今天是个好日子。
云木香见好就收，笑着说：“不着急现在回答我，你自己慢慢想想，你和王升认识带些浪漫色彩，结婚还是多考虑一下实际，喜欢不是嘴上说说。”
“木木。”
“哎。”
云木香回头，瞧见干爸在冲她招手，回应一下才跟李耀祖说：“有人找我，我先过去，你慢慢考虑。”
她转身朝干爸走去，不动声色地将他身边人环视一圈。
军长、三十九师的领导层都在。
直到目光定格在宋丽身上，脚步一顿。
她陪在一位满脸老人斑的老同志身旁，对方一身中山装，脖子上戴着眼镜，双手背在身后，精神奕奕。
云木香打起精神，笑着在詹弘毅身旁站定，才看到朗院长也在，不过是身形□□爸给遮个严实。
这让她有点捉摸不透。
双方领导聚一块儿，讨论的什么主题啊。
“干爸，干妈。”
云木香视线落在陶胜男和宋丽挽一块儿的手臂上，眸光微闪。
宋丽也在看她，笑容灿烂。
“？”
“这我姑娘，见着人是不是更眼红我。”詹弘毅特别嘚瑟。
云木香有点没进入状态，只能不出错地端着笑，任由其他人打量。
最明显的便是那满脸斑的老人家。
上下看一遍，左右再看一遍，看完还摇头。
“太年轻了，我不信。”
“姑娘，听说你是中医。”老人伸出手，“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