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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销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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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销毁

云木香美目瞪圆。

手拎着娃娃, 视线下移落在躺地上,还在哇哇哭的千年灵芝身上。

简直是……

云木香暗骂一句,拎着娃娃同视线齐平。

“昨晚上消失就是为它?”

“昂。”

云木香眯起眼睛, “我身体泄露的那点子灵气根本不足以支撑它成精。”

娃娃怯生生地头看一眼,犀利的目光瞬间吓得它瑟瑟发抖。

“不一样。”

娃娃悬在半空, 低眉顺目地小声解释。

“它差, 一点点。”

小小的根须翘起来, 像是在比划那一点点是多小一点点。

脚边哭声断断续续。

显然灵芝刚成精,意识混沌还什么都不清楚。

云木香蹲下,把灵芝拿在手中。

对比娃娃, 灵芝身体大得多,上手的触感也比较之前更柔软,已经不像是在摸植物。

手微微用力,微弱的灵气从灵芝身上散落。

娃娃着急地全身根须都举起来, 到处去捕捉。

云木香冷哼一声, 看着这熟悉的灵气。

“怎么,你自己个还没长大,就学会养别个。”

娃娃仰起头,眉眼带着讨好。

“养它, 照顾你。”

云木香似笑非笑。

娃娃却察觉到希望, 叶子裹住云木香的手指,手脚并用地顺着手指一路从胳膊爬到手背上去, 学着周以臣晚上按摩的姿势, 整颗参踩在她肩膀上,认真讨好。

“一份, 工资。”

娃娃抽出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灵芝, “我们分。”

云木香挑眉,“那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都像你这样无缘无故把人带进我家里来,我家不成收容所了。”

“有用!”

“贼有用!”

娃娃越着急,嘴巴说话越乱。

云木香就看着它个笨蛋舌头和声带打结,最后只能抹掉嘴巴重新开个口子。

“灵芝,安神。”

“我们,药!”

“能长!”

云木香看它着急成这样,生怕舌头再打结,眼神从娃娃身上落在灵芝身上。

她故意曲解,“你意思,我能直接把她切了入药,前年灵芝药效肯定不错,切了还能长大……”

“娃娃娃娃。”

娃娃急得话都不会说了。

兴许是着急,娃娃发了狠。

这段时间积攒用来等待下一次生长的灵气全部涌出。

冲着灵芝,也冲着她。

云木香挑眉,轻松拦截住冲着她道光。

能感觉到没什么恶意。

一检查,云木香乐了。

“你辛苦分符养大的崽,就这么卖给我?”

这签署的可相当于‘卖身契’,未来一切由她主宰,同娃娃那只是简单保护双方安全的可不同。

娃娃放大眼睛,学着淼淼装无辜。

云木香视线落在肩膀上,轻笑医生,轻松抹掉娃娃拟定的羁绊。

“一个可不行。”

她重新建立寄生关系。

微光笼罩着灵芝和娃娃。

云木香声音微凉。

“要你们。”

白得的成精药材不要白不要。

身为中医世家出身的人,可清楚老药材的珍贵。

更何况这俩还会再生。

就是娃娃这先斩后奏的毛病,得给它改掉。

“你自己选。”

云木香把他们安回花盆里,探头向窗外看看天色,晚霞染红半边天。

“我去接淼淼,回来之前……”

话未说完,云木香感觉到之前同娃娃的羁绊断了,重新建立了新的关系。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花盆,诧异娃娃的果断。

花盆里,娃娃扶着灵芝,露出半张脸,诡异地喊了句,“妈妈。”

灵芝:“妈妈!”

正是充分好奇外界一切的时候,它跟着学了声。

云木香:“……”

嘴巴都还没有,也不知道从哪儿发声的。

“换个称呼,我可就一个儿子。”

娃娃想了想,声情并茂地大喊,“娘!”

云木香:“……”

娘希匹!

云木香折返,一人兜头给一巴掌。

“喊姐!一把年纪的老东西跟我面前装什么嫩。”

“哦。”

娃娃被拍回土里,声音却透着开心,扶着灵芝说:“快,喊姐。”

灵芝:“姐。”

云木香轻哼,“马屁精。”

她转身不再管它们。

“姐!”

娃娃出声又将人喊住。

云木香不耐烦地回头,带着压迫性的视线锁死在花盆上。

娃娃心虚道,“饿……”

它散出去的灵气是实打实的,无论双方有没有顺利建立关系,都收不回来。

云木香看它可怜兮兮的样子,“现在知道实话实说,知不知道我昨天被你害惨了。”

娃娃利落道,“对不起!”

“……”

这学得倒是快。

娃娃见她没动,悄悄出土一寸,“赔礼,种花。”

它指了指外面,“我会。”

云木香想到什么,“认识花种?”

“认识!没有,上山抓。”

那豪气的样,可算有点此山是它的味。

云木香想到至今还没找到的紫罗兰,植物生长需要时间,肯定要在吊床什么都弄好之前栽下去。

她问了娃娃。

娃娃听完云木香的描述,摇摇头。

“大串,紫色,没有。”

“有小花花。”

“红哒,一样爬。”

沟通还是有点问题,至少单纯说的这几个关键词,都太普通。

云木香见时间有限,也不再为难它,“找来我看看吧。”

说完去书房打开锁,只抽了一张符篆。

她就是故意的。

转身看到娃娃抱着灵芝跟进来,递给他后说:“你说的,你的报酬,你们两个分,什么时候它能自理,再重新谈报酬。”

娃娃:委屈巴巴。

娃娃:可怜兮兮。

灵芝:咿咿呀呀。

云木香看娃娃苦恼心情好了些。

真当养娃那么简单。

念头刚闪过,隐约就听见自家娃在外面喊她。

顺手关上抽屉,起身后视线透过窗户看到正推门进来的小子,怀里抱着一堆的东西。

云木香错愕地上前两步,“儿子,你是把你干奶奶家搬空啦。”

淼淼前方的视线全部被遮挡住,走路小心翼翼的。

“妈妈,快来帮帮我啦。”

云木香失笑,看向后面跟来的人。

詹成刚双手插兜,手腕上也挂着两串东西。

他擡眸,懒洋洋地看眼云木香。

“一些吃的,我家经常不开火,避免浪费让你家帮忙解决点。”

“……”

没等她出门,淼淼就已经抱着东西进来。

有饼干、有果子,大多都是精致包装。

詹成刚拎得就随意得多,红糖、鸡蛋……进门时因为侧着身子,等正面相见才瞧见他那边手腕挂着的半只火腿。

云木香倒吸一口气,“这太多了,也太贵重。”

她看向儿子,“淼淼,你怎么能……”

“一点吃的而已,你想说什么?”

詹成刚放下东西,将淼淼拉到身旁护着。

云木香视线从儿子身上转移到詹成刚身上。

“是,一点吃的而已,对你对我都不算什么,可淼淼还小,我不能养成他随便去别人家就要东西的习惯,一次两次你们觉得他可爱,那多了呢?等现在的喜欢变成厌恶,那倒不如一开始就从苗头掐断。”

詹成刚皱起眉头,“我们两家亲戚,给点东西能有多大事儿。”

女人就是麻烦。

“是,我们是亲戚,所以早上干妈送来的果脯我推都没推辞就收下,因为我知道干妈心里惦记我,有新鲜东西想和我分享,这个我接受。”

她视线扫过桌上的东西,“和这些,是两码事。”

云木香盯着詹成刚不虞的脸色,突然问,“非年非节你送这些东西来,干爸干妈知道吗?”

詹成刚脸臭臭的。

云木香明了,这样就是不知道。

她看向淼淼,“周栕,你乖乖跟妈妈说,东西是不是你要的。”

淼淼懵懂地问,“妈妈,我不能收吗?”

云木香怒目圆睁,“妈妈有没有教过你,不能随便要别人家的东西。”

淼淼意识到危险,缩了缩脖子悄悄往后退,直到脚后跟撞在书房虚掩着的门上,一个紧张把自己给藏进书房里,啪地将门关上。

云木香深呼吸。

她儿子真是好样的。

“刚子哥,东西真的太贵重,我陪你把这些送回去。”

詹成刚瞥她一眼,“送回去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淼淼跟他爷爷奶奶要东西,你也拦着?”詹成刚语气犀利。

“……”

“那跟外公外婆要的东西,你也送回去?”语气越发森冷。

“……”

詹成刚嗤笑一声,“说到底,你嘴上喊着干爸干妈,心里头没当真。”

“我没有,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随便认爸妈。”

云木香想解释,对上詹成刚自嘲的眼神,突然什么都说不下去。

因为他问得没错。

换成公爹爸妈他们,云木香才不管儿子跟爷奶他们要什么东西。

甚至以前在家里,儿子闹她的时候,她还会顺嘴说一句,找奶奶去,找外婆去。

云木香扭头看着桌面上价值不菲的一堆鸡鱼肉蛋,一阵头疼。

周以臣这个时候回来。

看到客厅面对面站着的两人,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最终落在詹成刚身上。

“来了。”

詹成刚轻嗯一声,难得没跟周以臣杠,转身走了。

云木香追上去,路过周以臣时抓着他说了句,“淼淼今天去干爸家里玩儿,回来带了不少东西,我去道个谢。”

周以臣看到了桌上堆的东西,“淼淼呢?”

“在屋里。”

留下这话,出门追上去。

有些话还是得当面说清楚,看詹成刚一直盯着周以臣就知道,这人是个较真的性子。

“五哥!你等等我。”

“谁是你哥,我家我老小。”

“你不然我喊你刚子哥。”

“难听死了。”

“刚子哥。”

“……”

声音渐行渐远。

周以臣摘掉帽子,盯着詹成刚的目光恨不得把他背影给烧个窟窿来。

这小子怎么回事。

等到看不见人,将帽子给挂在墙壁上,听到动静,侧目看去,书房门闪开一条缝隙,从里面露出个脑袋来。

“过来,怎么回事。”

淼淼不敢动,抱着门说:“去奶奶家玩,五舅舅给的好吃的,妈妈突然就生气。”

他低着头,小手扯着纸条,一道道撕开再攥紧。

周以臣蹲到儿子面前,虎口卡住儿子下巴。

“我和你妈妈也没缺你吃的,怎么就这么爱吃呢。”

淼淼小手抠着门板,“舅舅给的呀!”

小声中还带着点理直气壮。

“舅舅不能给我吗?”

“能,但太多了,下次不能再这样。”

“为什么呀!”

周以臣试图解释,“因为现在谁家东西都少,干奶奶家东西都给你,他们吃什么。”

“可舅舅说吃不完,要放坏掉,放坏掉就要丢掉,丢掉就是浪费粮食,我是帮助舅舅解决问题。”小嘴叭叭叭。

周以臣耐心迅速告急。

“现在知道节约粮食,你把自己的饭菜给小黄吃的时候怎么没想节约粮食。”

“我没浪费啊,小黄吃了。”

“……”

周以臣笑不出来,手十分痒痒。

既然说不通,他决定放弃理性劝说。

他抓住儿子胳膊,照着屁股打了一下,尽管收着力气,只用了三层,很少被人打屁股的淼淼也惊住了。

大眼睛迅速湿润,十分委屈地扁起嘴巴。

“爸爸你打我!”

“我是在给你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坏爸爸!我不要跟你说话。”

淼淼一把推开周以臣,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里,还无师自通地将门栓给挂上。

扭头趴到床上,就开始呜呜呜地哭起来。

周以臣隔着门板听得一清二楚,五脏六腑像是点了团火,因为这哭声烧得更加旺盛。

他深呼吸,撑着膝盖起身。

肩膀撞在虚掩的门板上,只听嘎吱一声轻响,门便被推开。

带起的风吹开掉落在地上的黄色符纸,只觉脑袋嗡地一下炸开。

昨天晚上云木香随手就抽出一张符纸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好。

他老婆,不知道被哪个孙子哄骗,开始迷信。

周以臣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踏入书房,反手关上门。

他瞧见书桌最曲曲地画了些不知名的东西,黄昏傍晚的微光下,越看越觉得后背发凉。

“团长!我们来了。”

外面传来一阵呼唤声,周以臣下意识踢上抽屉,踩着落在地上的符纸走到窗户前,利用高大的身躯遮挡住室内情况。

东永亮几个站在院门外,在窗户那瞧见周以臣还奇怪。

“团长,这么晚了家里怎么不开灯,不黑啊。”

“嫂子不在家?淼淼呢。”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询问,声音混在一起十分嘈杂。

周以臣注意力回笼,这才想起来喊他们来的目的,是要去搬圆桌圆凳。

“淼淼自己在家,我等你们嫂子回来才能出门,东西改天再搬吧。”

“那你看着淼淼,我们帮你送回来,就是怕你不检查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带回来不好说。”

东永亮擡头。“团长,不然我帮你带淼淼。”

他说着就要开门。

周以臣坚决拒绝,“不用。”

他掏出口袋里还没开封的一包新烟,直接扔出去,被李耀祖给接住。

周以臣说:“烟散了就回去吧。”

几个人没多想,笑着把烟分了,一人几根,便笑着跟周以臣告别。

周以臣目送他们走远,低头仔细捡起书房里散落的黄色符纸,一把一把地揉成团,连带抽屉里的那些,连同布袋一起拿出来。

他直起身时,余光瞥见书架

视线收回,又看一眼带锁的抽屉。

关上,重新挂锁。

转身蹲在上锁的柜子前,手摸摸封口的锁片,用指甲卡进螺丝钉的梅花口里,用力一拧。

指甲还没感觉到痛,梅花螺丝钉就开始松动。

铁片上下两个固定的梅花螺丝钉,拧下来,铁锁立马失去作用。

周以臣抓住手柄,心跳加速,拉开后瞧见里面整齐叠放的一些材料,黄色还没上颜料的符纸,整盒整盒的红色颜料。

还有线香,盘香……

周以臣脑子快炸开,血液一股脑儿地上涌,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家里放这些东西,万一被发现,不死也要褪一层皮。

这女人胆子是越来越大!

他当即将东西全部抱出来,刻意没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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