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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双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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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双标

趾高气昂的周团长, 回家后唯唯诺诺。

从打开院门那一刻,视线就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

前院没人。

客厅里也安安静静,进书房放下文件, 出来时才瞧见儿子房间开着门,穿着奶白色羊毛衣的人垂头在理什么, 夕阳斜斜从窗口照进室内, 给她镀了层暖洋洋的光。

光线下, 能瞧见不规矩的茸发俏皮地立起来。

周以臣停住脚步,慵懒地倚靠着书房门框,安安静静看着。

家里进人, 云木香第一时间就有发现。

熟悉的脚步声,规律的步伐,不用看都能猜到是谁回来。

她故意没擡头。

等了会,就感觉不对劲。

云木香剪断线头, 借机擡头, 就瞧见书房门后转过身进屋的背影。

头都不回一下。

他还顺手带上书房门。

云木香啪一下把拿着的小剪刀拍在缝纫机上。

是的,继自行车后,她说不要带的缝纫机,还是被婆婆装箱送来了。

她之前一直没开箱子, 今天白天打开才知道里头什么东西。

家里找了一圈位置, 最终被安置在淼淼房间组合柜的旁边,机身放下来还能当个桌子用。

用哥哥的话说, 他小孩一个, 东西不占地方。

正好家里窗帘,门帘, 防尘罩大缺。

云木香暂时不想看到臭儿子,就让哥哥领他出去。

再三强调, 不准爬树!

摸索一下午,总算装机成功,就是踩的时候有点问题,老是卡线。

原本还想拿这个问题去求助周以臣,给两人关系破冰一下。

现在……哼!

谁先说话谁是狗!

心里涌上一股火气,云木香又重新把怀里抱着的藏蓝色土布理平,塞到缝纫机针下。

脚踩两下,线又卡住了。

云木香现在就很想婆婆。

一样的东西,在婆婆手底下怎么就那么乖!

彻底没了做窗帘的心情,土布裹一裹全部丢进脚边的新篮筐里,剪刀线柱也一起扔进去,拆了缝纫机放平。

正好明天要去吃饭,干脆就拿针线当话题,找个人帮忙好了。

云木香一直清楚,针线这是种技术活,她就不是这个赛道的优秀生。

收拾好,出门看到紧闭的书房门,冲着空气踢一脚。

“说得好听,帮我找手艺好的家属,人呢人呢!”云木香小声嘀咕。

声音很快被臭儿子的大嗓门给覆盖住。

“妈妈,我回来啦!妈妈,你在哪儿啊!”

淼淼小跑着冲进房间,眼神迅速捕捉到云木香,炮弹似地奔着她发射过来。

巨大的惯性带着云木香跌坐在木头沙发上。

脆弱的尾椎碰上坚硬的实木,瞬间疼得她起不来身,伸手按住还要闹的淼淼。

“别动,别动,妈妈屁股都要摔八瓣!”

淼淼扶着胳膊直起上半身,“妈妈我给你揉揉。”

小手伸到后腰上用力揉了揉。

“妈妈,还疼吗?好没好一点呀!”

圆乎乎的小脸上神情认真,云木香心里头的火气一下散了大半。

刚动一下,小腹一阵热流下涌。

云木香浑身僵硬住。

“完蛋,好不了一点。”

她伸手把儿子给拉开,“撒开,先撒开。”

手摸到毛线衣粗糙的手感,低头才发现他没穿棉衣。

“你怎么把衣服脱掉了。”

淼淼立马跳开,眼神闪躲,倒退两步确定在安全范围内后,冲着门外大喊一声。

“舅舅!舅舅!妈妈出事啦。”

书房门哗一下打开。

“出什么事。”

周以臣手里还捏着钢笔,急匆匆走出来,就看到儿子悄悄往墙根底下躲,他老婆一手扶着腰,一手按着肚子,像个老旧到生锈没上油的机器,慢吞吞地挪动那僵硬的双腿。

“爸爸,你在家!”

淼淼像是看到救星,指着妈妈大喊,“妈妈屁股疼!”

云木香:“……”

周以臣两步并作一步,走到云木香身边,两指夹着钢笔,用余下两根指头扶着她肩膀。

一靠近,浓郁还未散开的烟草味道扑面而来。

云木香皱了皱鼻子,伸手打开他的手。

“我没事,你让开,别挡我路。”

周以臣走开,她十步以内就能到卧室,可这人挡着,绕开他要多花三步。

身体汹涌的感觉让她有点夹不住!

见周以臣还没动,有点着急,“快让让啊!”

“你哪里不舒服。”周以臣上下打量。

云木香着急说:“经期经期,不想看我血流成河就赶紧让开,我要去那月事带!”

周以臣松下一口气,“早说啊。”

他弯腰,打横将人抱进屋里。

身体一阵失重,吓得云木香一阵紧张,习惯性地搂住周以臣脖子,随后,就感觉体内热流更加汹涌。

她小手拍着周以臣肩膀,着急地道,“快快快!”

靠墙站着的淼淼,“哇!”

云沉香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没好气地抖了抖手里的棉衣。

“赶紧穿上,趁你妈妈还没发现,不然一会儿就不是哇,是哇哇叫。”云沉香走进,攥着他手腕要给穿衣服,发现客厅没人,“你妈妈呢。”

淼淼贼兮兮地指了指卧室。

云沉香挑眉,回头看一眼虚掩着的卧室门,就听到人哼哼唧唧地喊周以臣。

云沉香:“……”

他下意识捂住淼淼的耳朵。

“淼淼,我们去打饭吧。”

“你说森么!”淼淼拉下舅舅的手,仰头追问。

云沉香想着怎么糊弄,卧室门被打开。

周以臣夹着笔尖朝上的钢笔,看到云沉香一愣,“回来了。”

想装不知道的云沉香,“……恩。”

淼淼想要挣脱舅舅,“爸爸,妈妈怎么……唔唔!”

云沉香记住捂住他的嘴巴,说:“马上就要吃完饭,今天我带淼淼去打饭。”

周以臣关上房门,堵在门口,发觉云沉香闪躲的眼神,似有所觉。

“行,骑车去吧,木木生理期,多打个汤回来。”

“……”

云沉香松开手,挣扎的淼淼大口大口喘着,好像憋了很久似的。

“别装了,我根本没用力,走啦,打饭去。”

淼淼看眼爸爸。

“去吧。”周以臣找出装饭盒的布包,直接挂在他脖子上。

云沉香看着装扮,嘴角抽搐一下,忍着笑把淼淼带走。

“我们半小时后回来。”

所以,有什么事半小时内处理完。

周以臣轻啧一声,等人出去,把钢笔放回书房,算着时间来敲门。

“我进来了。”

“等等。”

云木香加快手上的速度,把脏衣服给放到角落的板凳上。

“好了。”

小腹沉甸甸地下坠,隐隐作疼。

云木香半点提不起精神,再看到周以臣,恍然。

怪不得这两天脾气这么大,肯定是受内分泌影响。

“抱着。”

周以臣端着茶缸子进来,外面用毛线帽包着,塞进云木香手里。

热乎乎的暖意透过毛线帽温暖着双手。

云木香看他一眼,侧着身子要坐下,屁股一沾木板床,尾椎就传来一阵痛意,紧跟着牵扯到小腹,迎来二重奏。

“嘶。”

周以臣伸手扶她一把,“疼得厉害?我记得你以前不痛经,是不是这几天累到了。”

轻柔的声音带着关心,直接把云木香心里头的委屈给勾出来。

“还不是都怪你。”

“?”

“以前是不痛,生完淼淼之后才开始痛的。”

明明她身体自小被调理得很好,可生完淼淼之后,就落下个经期痛经的毛病。

父亲多次检查都找不到问题。

她幽怨地看一眼周以臣,“人家生孩子是把以前痛经的毛病给治好,就我相反,落一身毛病。”

周以臣抿着唇,眼底闪过一抹自责。

“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要,爸看过那么多次都没用。”

缓了缓,重新坐下,看了看周以臣,伸手把人抱住,整张脸埋在他腹部。

周以臣护着人,接过抱着的茶缸,随手放在一旁柜子上。

“脱衣服睡一会儿,爸有没有说过怎么缓解?”

云木香闷闷的声音传来,“好麻烦的,你想知道?”

“说说看。”

“有时候煮蜂蜜生姜水,暖腹的,要天天烧艾叶水泡脚,要注意保暖不能见凉的,还不能累到……”

云木香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周以臣一一记住,听她说的时候,顺手扒了衣服,把人给塞进被窝里。

刚进去,云木香冻得一哆嗦,捏着被角委委屈屈地望着他。

“冷。”

周以臣舌尖顶了顶牙根,俯身跟着躺下,直接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还冷?”

“冷,你抱紧点。”云木香毫不客气地提要求。

周以臣干脆脱了鞋子,擡腿直接把人给锁住。

“好了?”

“嗯嗯嗯。”

云木香蛄蛹一下,感受到逐渐回来的温度,突然,擡头看看周以臣。

“你昨天没回来,睡哪了。”

“不是让我跟儿子睡。”

“我就问问。”

“老实睡觉。”周以臣紧紧手臂。

“你凶什么,你现在对我是越来越不耐烦。”云木香手指隔着棉被不断戳啊戳啊。

周以臣我擡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瓮声瓮气地否认。

“没有。”

云木香等了一会。

就这两字?

敷衍。

云木香轻哼一声,才想起来说:“吕月莲请我们明天过去吃饭。”

“你不想去就不去。”

“有人请客干嘛不去,不过我不知道她住在哪,你要回来接我。”云木香小声提要求。

“好。”

“那你明天记得带饭盒,回来从食堂带个菜拿过去,不能空手上门。”

“恩。”

“还有……”

周以臣就听怀里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低头看她闭上眼睛,嘴巴还在动,笑着亲了亲。

等人睡着,周以臣起身把衣服抱起,找出大盆,用冷水洗掉。

血液在最开始沾上时,用冷水一撮就掉。

反倒是放久了会更难洗。

云沉香带着淼淼回来时,就看到周以臣在晾衣服。

他扫一眼,说:“木木要是难受得厉害,你找找抽屉里,看有没有一个水果罐头的玻璃瓶子,里头装了褐色的小药丸,那是爸给她配的蜜丸,生理期来的时候一日三顿吃。”

“这么严重,以前也没见她吃。”

“你以前也不在,哦,你是指年前那两个月啊,有妈和阿姨盯着,以后得靠你,不让她肯定忘。”

云沉香扫过周以臣严峻的表情,点到即止。

“先吃饭吧。”

“木木睡了,晚点吃吧。”

“给她分出来留着。”

家里两大一小三个男人闷闷地吃完一顿饭。

淼淼还闹着要找妈妈,被拦了。

饭后,周以臣重新烧了壶热水,看云沉香还在睡,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回到书房继续写总结报告。

云木香睡醒,有种不知今夕何年的恍惚。

睁开眼,一片漆黑。

她瞎了?

下意识往床头去摸,拉住灯绳一拽,昏黄的灯光亮起,就被自己给逗乐了。

“还真是睡糊涂了。”

手伸出被子,在床头柜上一通乱摸,直到抓住冰凉的手表,冷得人一哆嗦。

门在这时候开了。

周以臣拿毛衣裹着盐水瓶进来,“醒了,饿了吧。”

说话间,把盐水瓶给塞到被窝里。

热乎乎的。

云木香好奇,“你哪来的?”

“沉香去打饭的时候去了医院要的。”

原本有些凉意的被窝重新热乎起来,云木香就有点不想动。

奈何刚侧了侧身子,便感觉一阵热流划过,连忙掀开被子,胡乱套上外套,揣上草纸就往后面厕所狂奔。

周以臣起身想帮忙都被推开了。

十来分钟后,云木香从厕所出来,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等着的周以臣,一手夹着烟,在黑暗中猩红一点特别明显,另一只手的胳膊上挂着件军大衣。

周以臣瞧见她出来,烟叼在嘴角,抖开军大衣上前把让人给裹住,直接覆盖到脚脖子。

云木香享受着他的体贴,就有点想得寸进尺地去翻旧账。

“老公,你现在对我是不是只剩责任了呀,所以我生病才会这么体贴。”

“你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周以臣一手捏住衣领,拉着人往回走。

云木香一个突袭,抽掉他嘴角的烟,“以后在家不准抽,难闻死了。”

丢在地上,还故意用脚尖碾了碾。

“不是啊,你自己对比昨天和今天……”

话说一半,头被压了下,倔强地擡起头后,又被压下。

低着头妨碍喉咙发声。

云木香打也打不过,账还没翻完,本子就被周以臣给撕了。

晚饭一直热在厨房里。

拆卸的桌子前两天拿了回来,周以臣想摆上,袖子被拉住。

“你们都吃过了吗?吃过就不用摆桌子,我放板凳上吃。”

“行。”

屋里头,听到动静的淼淼非要出来。

“妈妈。”

顶着颗毛茸茸脑袋的淼淼穿得很少。

云木香瞧见,一把给拉进怀里,用军大衣给裹住。

“冷不冷啊,就这么拍出来,小心感冒。”

“不会,爸爸熬了辣辣的茶。”

“辣辣的茶?”云木香看向周以臣。

周以臣得意道,“还有,在热水瓶里装着,要不要?”

“谁要喝辣的茶啊,不要不要。”

云木香抱着热窝窝头,一点点地啃着。

淼淼热情道,“妈妈,是甜的,淼淼给你倒。”

他说着就从军大衣里钻出去,云木香一个不察没拉住,擡脚踢了踢周以臣的鞋子,担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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