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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第六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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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的确头疼,等收拾完戎狄就去收拾他们。所以他没有调动厉鸿羽的军队,只让他派遣了一支。

快速估计一番,总结下来就是处处稳定,就算出现什么事,内阁也能做主。

盘算之后,反而坚定了明慕前往北疆的决心。

“我不是任性。”明慕嘴巴念念叨叨,想到任君澜,还是有点生气,“我起码三天不要和他说话。”

不,冷战不好。

“我一会就找他说清楚,这个问题很重要。”明慕继续给自己打气。

感情真是千古之难题,他连政事都能处理得很顺溜了,偏偏对感情一无所措。出现问题第一想法就是逃避。

他在奉先殿呆了半天,才揉揉脸,打气精神站起来,往外走。

没走两步,就看见呆呆站在门口的任君澜。

目光凄惶,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明慕一下子就心软了。

但是他没有说话,直接走向门口,然后目不斜视地从对方身边走出去。

“我错了,小囝。”

任君澜不敢主动碰明慕,害怕会像刚才那样,不愿意让他触碰。

“哪里错了?”明慕顿了一下,问。

“我不应该……”

仔细一想,他不应该的事情太多了。

总是如此,他有时觉得自己和明慕之间隔着一层壁障,在某些瞬间,他弄不清明慕的想法。

正如此时。

除却开过的几位先祖,历任帝王已经很少出征,就算出征,也不会直面敌人,盔甲最大的用处便是美观,其次是秋狩。

为什么小囝会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做这些事情呢?

他不清楚小囝的真实来历,经常被对方的想法惊讶,小囝是真的将“人”当作“人”,不是一个家具,一个物件,一个随意买卖的东西。

任君澜努力调整过自己的认知乃至思维,想要与恋人更亲近一些,但总在觉得自己做得不错的下一秒,又能感受到如同天堑一般的距离。

——一个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有勇气去往前线,完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在他眼里,那些兵士的命似乎比自己的更重要。

“其实我也有错。”

明慕叹气。

所以说出现矛盾绝对不能冷战,一定要沟通。

只有沟通才能让双方更了解彼此。

“我应该跟你说清楚……”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哪有人在先祖面前谈恋爱的。

明慕眼疾手快地握住任君澜的手,将人拽到旁边的侧殿中,这里是用以祭奠先帝的地方,但是明慕怎么可能放先帝的牌位?因此早早空了下来。

“我们聊聊!”

明慕深吸一口气,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纠结半天,忽然听到对方先开口了。

“我有时候觉得,我和你的距离很远,小囝。”

任君澜比明慕要高,手骨有力,只虚虚握住,像是抓住什么不存在的东西:“你好像随时会离我而去。”

明慕哑然。

他没想到恋人会这么敏锐。

“这……这的确是我的错。”

明慕贴住任君澜,用力抱住他,像一块黏糊的年糕,有点心虚地说:“我没有给你足够安全感,是我的问题。”

仔细一想,分明大婚前澜哥还不这样,大婚后倒是有点……掌控欲强?

总之能体会到细微的差距。

当时他还以为是身份转变带来的思想转变咧……还是太单纯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明慕立刻保证,更用力地去和任君澜贴贴。

“那好,我和你去。”任君澜道。

明慕:“……?”

——

皇帝陛下与皇后殿下吵架了!

这个消息如同旋风,飞速传遍了内宫,却格外严谨,一丝一毫也没有往外透露。

皇后殿下手腕过人,内宫管理的一丝不漏,时常去汇报的各司掌印,如今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竟与边塞军人有五分相像。

只是如今帝后不和,他们首当其冲,去往太平宫汇报诸事时,总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低气压,简直让人提心吊胆,

而宣政宫又不是宫侍能随意进出的地方,伺候的人数都有定例,皇后殿下看那里比看太平宫还要紧。

这些暗地里的涌动倒也不算什么,引人注目的唯有一件事——

陛下亲征!

往日闲置的各司各监都动了起来,要准备仪仗、日用、武器、粮草……这可不止陛下,还包括陛下的亲卫。

而朝堂诸公知道陛下的想法后,反对的折子犹如雪片,偏偏让陛下四两拨千斤地给挡了回去。眼下见实在反驳不了陛下,只能捏着鼻子帮忙准备。

这件事居然就这么敲了定锤。

仔细想想,似乎也是。

但凡陛下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不成的。

就算一开始反对,回头一看,基本都能获得不错的成果。

再挫败地想,凡是陛下想做的事,他们想反对,似乎也没什么用啊……

唯一有可能说服对方的,就是那位皇后殿下。

若是能叫殿下跟着陛下,他们也能放心。

缪白来时,正好听到小郡主抽抽嗒嗒的哭声:“舅舅,阿璇也可以去吗?”

“不可以哦,你还是小孩子。”明慕心疼地哄着,但是涉及到原则的事,该不行就是不行,硬着心不松口,“阿璇在燕都,等舅舅回来了给你带礼物。”

“阿璇不要礼物。”

她出生在北疆,难道还不了解那边吗?

那边环境不好,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前线,舅舅何必去那边吃苦?

都怪戎狄!

小女孩眼泪汪汪,一见,到了上课的时间都没有达到目的,干脆利落地抹掉眼泪,认真地开始读书。

她的目的很明确,既然哭闹不能让舅舅回心转意,就好好读书,用心读书,等到她长大了,就不必让舅舅这么辛苦!

明慕忍着笑,悄悄捏了明璇的发揪。

等今日课毕,缪白又一次坐在了明慕面前,忧心忡忡:“陛下,您……已经决定出征了?”

明慕正色点头。

“皇后殿下……”

“他不去。”明慕果决地说。

说实在的,他现在还没气消。

哪有人吵架吵一半突兀提正事的,还套路他!

缪白微微思索,道:“陛下与皇后殿下,或许有些矛盾?”

“……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明慕的声音越说越小,他还是第一次和任君澜生气这么久。

第一天的确怒火上头,甚至阚大伴不放心,去请了太医来,只说心火旺盛,狠狠喝了加了黄连的苦药。

后面其实……怒意渐渐消下去了。

他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面对无所谓的人,根本不在意对方做了什么;而面对亲近之人时,这点怒意也不够支撑许久,便会被过往的点滴溶解。

只是死撑着面子,不愿意拉下脸和好而已。

他语气恹恹的,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过太傅。”

缪白时常出入宫闱,倒是能更快感受到宫中与众不同的氛围。只一点,帝后大婚后,皇后处处妥帖,会在课上到一半时让人送来冰糕点心茶饮,一切都依照小皇帝的喜好。

近几日虽然也有,甚至比之前更精心,但陛下的心情却没有之前雀跃了。

“臣斗胆……是陛下亲征一事?”

思来想去,能让一直以来如胶似漆的帝后二人出现裂痕的,似乎只有这一件。

明慕点头,叹气道:“他想和我一起去。”

缪白不说话,只默默听着。

“可是这怎么行,燕都得有人看着呀。”明慕继续说,“若是我出现意外,还能有个主事的,能及时迁都,留存火种!”

他絮絮叨叨地说完,看向太傅,眼神似有询问:“我没做错吧?”

缪白做沉思状,问道:“可是陛下,您似乎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我……”

明慕缓缓地眨了眨眼:“我当然在意的,这次准备了很多……”

“宫中与兵部有接洽,只是较寻常出征人数更多,配备火器多样。”缪白温和地指出这一点,尽量不带任何情绪地说,“臣斗胆,陛下对自己的性命,并没有对其他人那样上心。”

“陛下,您是国君,如今郡主还未长成,您对自己应更上心。或许皇后殿下也察觉到这一点。”

缪白离开位置,俯身下跪:“望陛下珍重自身。”

不仅是她,上书房内伺候的其他宫人也都跪下,深深行礼。

“有吗?”

明慕顿了好半天,才喃喃道。

他不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而是……

而是已经有人帮他在乎。

臣子、近侍、友人、恋人。

所有人都在关注他,都在保护他,比他自己还要珍惜这条命,将他当做珍贵的瓷器。

在全方位的保护下,久而久之,瓷器忘记自己是易碎的了……

甚至只在今年年初,他遇到刺杀的时候,心中升起了勃然的怒火,并决心要保护这条来之不易的第二条命。

可短短半年后,他就要义无反顾地去往前线了。

倘若他表露出对自己生命的珍视,一路妥帖,或许朝中和澜哥的反对声音就会小一点……

而不是如此。

“我明白了……多谢太傅指点。”

明慕猛地站起身,风风火火地就往外走。

他要和澜哥保证,会好好保护自己,不轻易地涉足险境。

先前就说了,要给对方充足的安全感,可截至目前,只是嘴上说说,没有实际行动。

这谁能放心?

明慕小跑着,简直飞回了太平宫,闷头冲进去,被里面的凉气扑了一脸。

“怎么这样急?”

任君澜立刻就发现了小囝过来,见到对方跑得满头是汗,叫人捂住冰鉴,直接上手,为明慕擦汗净身。

侧殿的浴池永远都有热水。

“澜哥!”

明慕急急忙忙握住任君澜的手,语无伦次地说:“是我不对。”

“不要急,慢慢说。”

被冷了几天,任君澜倒是稍稍收敛了脾气,倒真有些温柔大方的样子,只轻轻拍了拍明慕的背,帮他顺气:“小囝没有不对,是我错了。只是,我还是觉得不大妥当。”

这句话或许会将主动和好的恋人推远。

但是他必须要说:“你没有做好去前线的准备,只是嘴上说说。”

“我知道了。”

小小囝给出的回答出乎意料。

“其实你们阻止我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们一点不关心我的感受。”明慕很有些颓丧,“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我现在好迟钝,因为才发现,其实我也没有考虑过你们的想法。”

“我只说这次去有多么多么必要,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并将安全压力全都转移到你们身上。”

大家都在包容他。

明慕越说声音越低,羞愧地埋进恋人怀中:“我好坏啊。”

“小囝……”

任君澜手上用力,胳臂上暴起青筋,将恋人抱入怀中,为他脱去鞋袜和外衣。

两颗心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我也有错,我也很坏,我不应该……套路你。”他学着小囝的用词习惯,磕磕绊绊地开口,“小囝最好最好。”

“我不会再冲动,不会贸然动手,遇到事要和小囝沟通,达成共识。”

他念着这些天牢记于心的道歉话语。

“不能利用小囝的好脾气得寸进尺。”

“不能不支持你的决定……”

任君澜一连说了好一串不能。

明慕悄悄从他怀里擡起头,见对方神色认真,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甚至在发现他看对方时,还撇过脸,只低声道:“我容色憔悴,不敢给小囝看。”

“哪有!”

明慕捧着对方的脸,用力亲上去,却正好对上恋人的双唇。

一番耳鬓厮磨,浴池边响起细微的水声。

下一刻,则是比水声更为深入的亲密。

——

难得一次白.日.宣.淫。

明慕浑身疲惫,腿还盘在恋人的腰上,便问:“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宣政宫内有西洋钟,倒是精确,任君澜嫌弃那玩意又笨又吵,和宫内的装饰不搭,只取了几块怀表用以记时。

不过很多时候都不需要。

他只看眼外面的天色,便能给出一个大致的答案:“大约午时三刻。”

“嘶——”

明慕一动,腰就酸得不行,恋人给他揉了好半会,才觉得好些:“下午还有事。”

任君澜心中升起挫败,动作仔细,只嘴上不饶人:“陛下还有力气?是臣的问题。”

“没了没了。”

明慕听到这个熟悉的自称,眉眼弯弯,招了招手示意恋人低头,再掐着下巴去亲他,耳鬓厮磨好一阵后,才振振有词道:“下午要陪阿璇,又要准备出征,澜哥理解理解我好不好?”

“是臣之错,不该对陛下动手动脚。”

任君澜言不由衷地认错,只是看他表情,似乎说着下次还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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