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个练习生（2/2）
宋玉摇头。
蒋星辰说得有条有理：“rap学院和声乐学院只需要动嘴，舞蹈学院就不同了，对体能消耗是最大的，市场也是最大的。”
“市场？”
“你跳舞跳累了？不需要喝水？不需要擦汗？不需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这些，都是市场。”
这么说，还是来卖货的？
宋玉自从参加节目以来，遇到了不少练习生，他们每一个都对舞台和表演充满热爱。
表演时，他们挥洒汗水，倾尽全力。
就算被淘汰了，他们泪洒当场，也不改变自己对舞台的热爱。
从他们身上，宋玉才慢慢看到了这个舞台的魅力，直到今天，蒋星辰说自己来到这里，只为了赚钱。
蒋星辰微微偏头，脸上笑得格外开心。
“不可以吗？”
他虽然是为了钱，但在训练的时候，比任何一个人都努力，在舞台上，也从没有半点敷衍。
所以，为什么不能为了钱站在舞台上？
宋玉被他绕进去了。
“可是，如果你成功出道，不是赚得更多吗？”
“出道位才几个？怎么可能轮到我？像这种选秀节目，出道位基本上都是内定的，还不如赚钱实际。”
他无声地做了几个口型，念出的那几个名字，都是现在成绩很好的几个练习生。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出自大公司，无论实力、背景，还是舞台经验，从一开始就甩开其他人很多。
这一点，其实很多练习生心里都清楚，但还是想搏一搏。
而蒋星辰却选择了另一条路。
“你这样做，不怕引来黑粉吗？”
蒋星辰一脸无所谓。
“黑红也是红，总比寂寂无名好。”
“我都想好了，以前参加年会唱歌，一场也就几百块，但只要来这里镀个金，回去以后走xue捞金，唱一首歌这个数。”
他同时伸出五根手指，笑得眼睛弯弯，一副财迷的样子。
“总之，在我刷够存在感，让我的身价上涨之前，我是不会让自己被淘汰的。”
蒋星辰行动力十足，马上开始计划起来。
“只有二十秒的时间，我们想要赢，就必须想一些特别的动作，上次的红缨枪可以吗？”
“不妥。一个招数用两遍，就不新鲜了。”
上次是因为出乎观众的意料，没人想到她会红缨枪，更没想到她会在舞台上表演。
这次，大家早有准备，不可能再达到上次的效果了。
“说得也是，那用什么办法呢？”
蒋星辰在练习室中来回走动了两圈，突然眼前一亮，转过头来。
“宋玉，你会倒立洗头吗？”
“什么洗头？”
蒋星辰兴冲冲道：“上次我看到有个工作人员发了一个倒立洗头的视频，热度还挺高的，我们要不要试试？”
“……”
宋玉顿时无语，只好道：“先放歌吧，听听那首歌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刚才听到的几个音节。
蒋星辰无奈。
“都这个时候了，你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说完，点开音乐播放器。
很快，一阵富有节奏的音乐声立即从音响里传来。
几乎音乐声响起的瞬间，宋玉的眼睛顿时一亮，猛地抓住蒋星辰的手臂，声音因为激动微微有些擡高。
“这首歌，孙恒老师教过！”
蒋星辰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还是一头雾水。
“我怎么没印象？”
音乐声还在继续。
宋玉越听，越是肯定，眼中光芒大盛。
节目组安排的歌曲果然没问题，所有队伍选到的歌，都是成员学习过的曲目。
而他们队选到的歌曲，就是孙恒教给她的自创舞。
当时教学的时候，孙恒避开了所有摄像头，观众和其他练习生不知道，但绝对逃不过节目组的眼睛。
原来，那首歌就叫《书简三问》啊。
“你没印象，是因为他只教过我。”
蒋星辰：“他给你开小灶啊？”
“不是，我收了他做徒弟，作为交换，他……”
宋玉想要解释，但刚开了个头，就被蒋星辰打断。
他一脸震惊。
“等等，谁收谁做徒弟？我没听错吧？”
宋玉没说话，而是更加专注地听着音响里传来的音乐声，因为太过熟悉，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出一个个舞蹈动作。
全对上了。
直到整首歌播放结束，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没错，这首歌孙恒导师确实教过我，这样一来，这次的演出就不用担心了。”
一边说着，宋玉站起身，刚才听歌的时候，她一直盘腿坐在地上，脚有些麻了，想要活动活动。
刚起来，却被蒋星辰一把拉住。
狐貍似的少年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你不会想回去教他们吧？”
宋玉脚步一顿，淡淡道：“我会使剑，但不代表我贱。”
闻言，蒋星辰眼睛一弯，又笑起来。
“那就好。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比赛那天就等着傻眼去吧！”
宋玉已经迅速开始计划起来。
“孙恒导师教我的是他的自创舞，很适合用来比赛，我可以教你，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先问问他同不同意。”
毕竟当初，他并没有把自创舞教给别人的打算。
蒋星辰：“他不是你的徒弟吗？这种事情，你还需要问他？”
“他是我的老师，我当然需要问他。”
说着，宋玉拿出手机，准备给孙恒打电话询问。
蒋星辰当场被绕晕了。
“你俩到底谁是徒弟？谁是老师？”
宋玉：“各论各的。”
蒋星辰沉默，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儿，最后得出结论：
“贵圈真乱。”
【大家能理解我现在激动的心情吗？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战术后仰]】
【原来孙恒教过宋玉这首歌，我就说，节目组肯定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要是他们不把宋玉和蒋星辰赶走，现在就能跟他一起学舞蹈了，现在？呵呵！】
【对，就不回去！等二公那天打他们的脸！】
【谁能去把这件事告诉另外那四个人啊，尤其是冯俊哲，我想看看他们后悔、痛苦、崩溃的样子，肯定很爽！】
……
和之前不同，在发现宋玉学过《书简三问》之后，整个直播间都陷入了一阵狂喜之中。
孙恒本来还躺在沙发上绝望吸氧，接到宋玉打来的电话之后，当场起死回生，差点喜极而泣。
“你差点以为，你要错过了。”
不带这样玩心跳的。
他都四十了，玩好了是心跳，玩不好可就成心梗了。
宋玉直奔主题。
“孙老师，我是想问问您，我能不能教蒋星辰跳这个舞，一起上舞台？”
“可以，当然可以！”
他从来没有藏私的想法，之前一直对外保密，只想找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在一个最好的舞台，将这个舞呈现出来。
而现在，二公就是最好的舞台。
孙恒认真道：“这个舞有点难，不过如果是蒋星辰的话，应该没问题。宋玉，你好好教，我的自创舞第一次登上舞台，就全靠你了！”
挂断电话，宋玉转头看向蒋星辰。
“孙老师同意了，我现在就开始教你，不过这个舞有点难，需要多花一些时间和精力才能学会。”
蒋星辰眼里闪过一抹光，握拳击掌。
“别低估我对赚钱的决心。”
宋玉：……
“这个我真的没低估。”
谁能赚得过你啊？
当天，宋玉就开始把孙恒的自创舞教给蒋星辰。
当初她向孙恒学了好几天才全部掌握，现在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但还好他们只在歌曲最后二十秒登场，所以只要学二十秒的内容就已经足够。
宋玉刚开始有些担心，因为这个自创舞的动作难度太高，蒋星辰可能学不会，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孙恒那句话的意思。
——如果是蒋星辰的话，那应该没问题。
连孙恒都肯定的人，他的实力确实很强。
宋玉只演示一遍，他就能学个七八分，明明上一秒还在卖货，下一秒就能马上投入学习，眼神专注，态度认真。
让人叹为观止。
不愧是能稳稳留在B班的人。
一天练习结束的时候，蒋星辰已经学了个七七八八，宋玉和他一起离开练习室，看着他满头大汗，忍不住感叹：
“你为了赚钱，真的很努力。”
这句话对别人或许是侮辱，但蒋星辰听完十分高兴，眼睛发亮地勾住宋玉的脖子，几乎挂在他身上。
“兄弟，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宋玉皱了皱眉。
她今天发现蒋星辰有个坏毛病，动不动就往她身上挂。
蒋星辰还分析得头头是道：“宋玉，你虽然不是很高，但用来搭手刚刚好。”
宋玉听完脸都黑了。
“你说我矮？”
蒋星辰搂着她的肩膀，顺势支起小臂，将手掌放在宋玉头顶沉了沉，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十分满意地说：“不高不矮，高度刚刚好，很舒服。”
宋玉感觉自己被当成了拐杖，面无表情，心里并没有得到安慰。
白满川来找宋玉的时候，正好看到蒋星辰正笑吟吟地靠在她身边，手臂大咧咧地搂着她的肩膀，手也搁在她头上，动作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