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个练习生（1/2）
27个练习生
“说真的, 孙恒老师的自创舞真不错，尤其是我俩配合，二公那天绝对能惊艳所有人。我有个计划……”
蒋星辰弯下腰, 凑在宋玉耳边, 小声说着他的计划。
白满川站在后方，看着两人的影子贴在一起，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
“宋玉。”
宋玉正被蒋星辰抓着听他想出来的损招，本来就不太想听，刚听见有人叫她, 连忙用手把蒋星辰的脸隔开，回头看去。
白满川快步走过来, 看了一会儿蒋星辰, 才把视线重新落回宋玉身上, 有点委屈的样子。
“我刚才去你们队的练习室找你，没找到。”
宋玉点了点头, 解释道：“我和蒋星辰已经被踢出来了，以后我们自己练舞。”
说话间, 蒋星辰跟没骨头似乎往她身上靠，宋玉抽空推了他两下。
“别挨着我。”
蒋星辰动也不动。“让我靠一下怎么了？我练了一天, 快累死了。”
宋玉不惯着他。
“我怎么不累？”
蒋星辰还在狡辩。“废话，你都学那么久了，我才跟你学一天，不能比。”
白满川一直没说话，像是在发呆, 听到这里猛地反应过来。
“你也在教他跳舞？”
宋玉微微点头。“嗯, 几天后的公演，我和他负责歌曲最后的freestyle, 打算跳之前孙老师教的自创舞。”
“什么样的舞？”
白满川之前也听宋玉提起过，但具体是什么样的舞，他从来没见过。
宋玉刚要回答，旁边的蒋星辰抢着道：“你想学？难度很高的，不过你作为我的客户，只要你再买一些东西，升级成v，我就能教你了。”
奸商！
宋玉忍无可忍地把他的嘴按住了，转头问白满川：
“你想学吗？等二公之后，我问问孙恒老师，应该可以教你。免费！”
二公之后，自创舞公开，到时候肯定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也就没有保密一说了。
白满川看着两人的动作，摇了摇头。
“我基础不好，可能学不会。”
然后表情稍稍严肃了些。“宋玉，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两人来到走廊另一头。
白满川双手交握放在身前，低着头，一副乖乖认错的端正态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和你组队的。”
组队的时候，虽然C位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成员，但被选中的练习生也可以选择拒绝。
白满川其实更想和宋玉一起组队，从好几天之前就开始期待了。
更何况，宋玉和韩程不对付，他作为好朋友，更应该拒绝，但他却同意了。
从加入韩程队伍那一刻开始，白满川就十分懊恼，训练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宋玉解释，怕她生气。
宋玉其实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白满川愿意和谁组队，都是他的自由，而且他和韩程也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和韩程组队。”
宋玉解释道：“而且，就算你当时拒绝了，最后我们也不会在同一个队伍。冯俊哲早就和韩程计划好了，他们是故意把我留在最后的。”
说清楚之前组队的事，白满川松了一口气，在心头压了一下午的石头终于慢慢放下，露出一个浅笑。
他马上想起刚才蒋星辰和宋玉亲密的动作，不禁有些羡慕。
这就是好兄弟之间才有的举动吧？
他虽然和宋玉当了很多天的朋友，但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
想着，白满川伸出手，学着蒋星辰的动作，搂住了宋玉的肩膀，然后支起小臂，把手掌盖在宋玉头上。
恰到好处的高度，和人生中第一个好朋友亲密的动作，都让他心里涌起一阵密密匝匝的喜悦，喜悦蔓延到眼底。
宋玉：？
“你想死吗？”
白满川吓了一跳，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后退了一步，一脸慌张。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
宋玉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能猜到他为什么会这么做，皱着眉道：“别学蒋星辰，他太烦人了。”
白满川还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站着。
“哦，我知道了。”
宋玉甩了甩还有些炸毛的头发，尝试几次还是理不顺之后，选择放弃，转头看向正在低头认错的白满川，突然注意到有些不对。
“白满川，你是不是没办法拒绝别人的要求啊？”
从认识他开始，宋玉似乎从来没有听他拒绝过别人的要求。
小到在宿舍里和其他练习生更换床铺，大到韩程找他组队，他全都会答应。
就因为这样，整个训练营属他的人缘最好，所有练习生都是他的好朋友。
就连蒋星辰卖那么多东西给他，似乎也是因为他从没拒绝过。
这样的状态有些不对。
“我有吗？”
白满川微微歪头，有些疑惑。
“有。”
宋玉越回忆，对这件事越肯定。
之前发生的都是一些小事，所以没有发现，直到今天韩程找他组队，白满川当时的反应明显不想答应，但最后却像是自己强逼着自己点了头。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很可能会出事。
宋玉严肃叮嘱道：“白满川，你以后要注意，如果自己不喜欢的事，就不要答应。”
白满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宋玉又道：“我和蒋星辰准备去找孙恒老师，问问舞蹈动作的细节，明天下午我再去找你，到时候我们的课程再继续。”
说完，冲他摆了摆手，转身朝蒋星辰跑去。
“你们可终于说完了。”
蒋星辰本来靠墙站着，宋玉一过来，立即伸长手要往她身上挂，被宋玉迅速闪身躲开。
“别拿我当拐杖，你都把白满川带坏了。”
“我哪教他了？”
蒋星辰委屈得不行，还是试图要靠过来，却再次被宋玉无情推开。
白满川站在走廊另一头，看着两人的背影一会儿靠在一起，一会儿又分开，直到看不见他们的的身影，才收回视线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韩程从旁边的练习室走了出来。
队伍的训练结束后，他找了个没人的练习室，想要私下练习一下新学的动作，准备用在二公舞台上，没想到练到一半，刚好听见宋玉和白满川的对话。
看着白满川离开的方向，他若有所思。
“我还不知道，白满川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处。”
说道最后两个字，不知想起了什么，韩程竟慢慢笑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训练，而是迅速收拾好东西，直奔宿舍。
和宋玉分开之后，白满川独自一人吃完晚饭，又在练习室训练了一会儿，回到宿舍的时候，韩程也在。
自从分到B班之后，白满川就搬离了A班宿舍，换了两个新室友。
韩程正坐在一个室友的椅子上，一边泡脚，一边和他们说话，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白满川匆匆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拿起毛巾准备去洗漱，刚站起来，韩程突然喊了他一声。
“白满川，你要去洗澡吗？”
白满川愣了一下，没想到韩城会突然叫他。
“对，你也要用吗？”
韩程笑了笑。
“不是，我是想让你顺路帮我倒一下洗脚水。”
说着，他慢慢将自己的脚从水盆里擡起来，落下一串水珠，滴答滴答作响。
除此之外，整个宿舍里鸦雀无声。
另外来年各个练习生也停下了说笑，纷纷转过头来看来，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白满川有些惊讶。
但他没有动，先看了看韩程，又看了看他脚下洗脚盆里面的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宋玉下午说的话。
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拒绝？
正想着，韩程突然叹了一口气，抱怨道：“我今天训练实在太累了，不仅要排练动作，还要管理所有队员，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你可以帮帮我吗？”
说完之后，期待地看过来。
良久，白满川缓缓点了点头。
“……好。”
韩程立即笑起来，用脚把洗脚盆往前推了推。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白满川没有说话，上前端起洗脚盆朝浴室走去。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韩程转头和其他两个练习生相互对视了一眼。
下午听到宋玉说白满川不会拒绝别人的时候，他还半信半疑，怎么可能有人会这样？
现在，他相信了。
这样一来，能操作的空间比之前就更大了。
“真有意思。”
他嘀咕了一声，一直看着门口，等到白满川回来。
“白满川，真是太谢谢你了。”
韩程站起来，热情地接过他手里的盆，然后继续道：
“对了，白满川，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是关于二公表演的歌词分配问题。”
白满川疑惑地转过头来。
韩程一脸为难，道：“之前分配歌词的时候，你的定位是主唱，歌词占比是六分之一，但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你的唱功已经很优秀了，不如多给其他成员一点表现的机会，把你的歌词占比缩减到八分之一，只留下这几句，可以吗？”
说着，他拿出一份歌词，指了指上面的几句，全部都是高难度的高音和转音，因为别人都唱不了，所以才分给他。
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他歌词了，完全把白满川当纯纯的工具人。
何止缩减到了八分钟之一？
简直连十分之一都不剩了。
与歌词对应的是站位和镜头分配，歌词减少，镜头也会相应减少，大多数时候都会沦为背景板。
白满川一眼就看了出来，迟迟没有说话。
韩程又道：“大家都是好朋友，难道这点忙你都不肯帮吗？”
闻言，白满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微微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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