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2）

“我以为只是一段旅程，但到现在也没有开始新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及，秦凝菲却轻叹。

“那你想去找她吗？”

曲清萸摇头：“很难的。”

她们很难的，一旦选择开始，后续会面对很多很多未知的麻烦。

而且……她不知道叶舒然现在对她是什么想法。

或许也把她当成过路风景，早把她给忘了。就算没忘，大概也是因为记仇吧。

现在的小孩儿感情来去得快。她不敢，把自己的未来交托给一个认识不久的人身上。

曲清萸恢复理智，笑自己一旦放纵就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她率先站起来：“就当我刚才醉了，胡言乱语。”

秦凝菲看着桌上还剩的半杯酒，很确定让曲清萸醉的肯定不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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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曲廉优缺席论坛，曲清萸便让秦凝菲陪她一起去，也算带了个得力助手，相互照应。

耿家那边确实也会照顾她，但曲清萸不想跟耿司朗有工作之外的过多接触，更不想欠他人情。

在飞机上曲清萸还在看相关资料，很是仔细。

秦凝菲笑说：“你已经能把讲稿倒背如流了，还这么紧张？”

“光记住字面没意义，我和那些前辈相比，还有很多欠缺。”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清萸，你已经很优秀了。”

曲清萸却仍是摇头：“和真正有天赋的人相比，我还是差些。”

她见识过什么叫真正的厉害，自然谦虚很多。

叶舒然自然不知道她在曲清萸的评价有这么高，但她对这位曲大小姐倒是有了新的认识。

之前以为她跟曲家沾亲带故，没想到竟然是接班人。

以前曲清萸没被正式推到台前，谈论她的人没那么多。现在不一样了，这大半年来，曲清萸几乎成为圈中人的热词。

无论是在西北学习出货，还是来到了寻傲论坛，始终绕不开曲清萸这三个字。

叶舒然以为自己听麻木了，可只要听到一些新的内容，还是会忍不住竖起耳朵。

她跟着宗律到处跑，熟悉的人都知道她算半个徒弟，闲聊的时候也不会刻意避开她。

距离论坛正式开幕还有一天，当地的熟人请宗律吃饭。酒过半巡，话题聊开了，不知不觉绕到了曲清萸身上。

叶舒然滴酒未沾，t大多数时间都在默默吃饭。

只是听他们聊起曲清萸的时候，她夹菜的动作慢了下来。

“这次估计是正式让曲大小姐接班的信号了吧。”

“耿家护航，挺好。”

“耿家盯得多紧啊，处处护着，又不是只这一回。”

耿家在圈里的地位不差，虽比不上曲家，但这几年风生水起很是惹眼。

“你们没听说吗？耿家想联姻，耿家大少天天送花，出差都去机场接送呢。”

“那怎么还没定下来？”

“曲家就这么一位千金，条件又好，肯定要多挑挑。曲大小姐身边不止这么一位献殷勤的，上次何远因去海城出差，哄了她一路。”

“这不是脚踏几船？”

“有能耐才能踏，这样不奇怪。”

气氛有些变味，从单纯的讨论传闻变成带着鄙夷的点评，最后在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中结束。

叶舒然不太舒服，但她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跟立场去驳斥。

回到酒店，宗律见她闷声不响，问：“是不是今晚无聊了？”

叶舒然摇头：“没有，我在想论坛的事。”

宗律打量了一下：“早点休息，明天要早起。”

他们这次是来旁听的，纯粹路人身份。但因为行家都认识宗律，对他们客气得多。

专门的演讲环节被安排在第二天，但开幕当天，曲清萸作为曲氏代表也被邀请了上台。叶舒然坐在很远的角落，和现场其他观众一样，鼓掌看着她在第一排起身，优雅走上舞台。

将近一年不见，曲清萸看起来更耀眼更优雅了。

她没有了在和美村的骄纵和挑剔，她知性又成熟，美丽又充满智慧，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接班人的风范。

叶舒然也看到了耿司朗，比网上看到的照片好看一点。但想起那些传闻，她还是觉得这人不怎么顺眼。

空气变得稀薄，叶舒然觉得闷。

她跟宗律说：“我出去透透气。”

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人走动，本就无人在意。

可曲清萸随意扫了一眼，却移不开视线。

她看到的时候，对方一半身影已经被门挡住，只剩另一半背影。

可就是这一闪而过的身影，让她瞬间失了神。

从和美村回来后，她见过很多人，其中也不乏身形和叶舒然相似的人。

但相似终究是相似，谁是正主她怎么可能分不清？

可是她又觉得不可能，叶舒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曲总？”

曲清萸被话筒里传出的声音惊醒，匆匆循声望去。

主持人示意她发表几句感言，那扇门早已重新关闭。

曲清萸深吸了口气，接过话筒，优雅淡定说了一遍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等介绍环节结束，众人陆续下台，曲清萸还是不忘又看了一眼出口。

什么都没有，偶尔有人进出也只是其他人。

刚才的晃神，就像是瞬间的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