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选择（2/2）

苏长离望向南泽空洞的眼睛。

“最可笑的是，云书殒身，化为风化为雨，抚慰滋养天地，人族生灵，她既这么爱人族守护人族，为何又要蛊惑北泽灭人族？最后还利用我杀了北泽！这让一切都像是一个巨大的笑话，这算什么？我们算什么！

你既要护着人族，那么也是该死。”

魔剑落下，转瞬刹那间。

杜山骨护在苏长离身前，太牢剑破散魔气。

“山骨？你怎么会？”

“你特么当我是傻子么！”杜山骨怒吼道，他气极，气苏长离再次推开自己，再次孤身犯险，而不是选择共同面对。

“你是怎么进来的？”都这个时候了，苏长离还能冷静质问杜山骨是怎么突破天网进来的。

“我拿刀架在苏云起脖子上，谁敢不让我进？”

苏长离：“……”

“你是南泽？”杜山骨面对黑影道。

见黑影沉默不语，杜山骨继续道，“我听说过关于你的事迹，上祖父曾对后代说你是最纯粹勇敢善良有大义的人，他一生只认你一人。

北泽害你身殒，上祖父便告诫后世子孙，所有人不可堕魔，否则不再是杜氏一族，不得再入重炎，全族共弃之，可如今，这世上最大的魔竟就是你，你这样做，让之前跟随效忠你的人又当如何？”

“如何？我管不得那么多，刚好，你们都在。”

谁也没有想到镇压在岳泽山两千多年的魔神，实际是南泽，他有神性又有魔性，神魔共体，即使两千多年的镇压，消耗了他大量的能量，但是即便如此，也难以将他收伏。

很快，苏长离与杜山骨皆身负重伤。

“你为什么要来？”苏长离望着杜山骨，见他身上尽是血迹，一时心痛难抑，杜山骨见不得苏长离受伤，苏长离又如何能见杜山骨流血呢？

苏长离又问了这样一句话，杜山骨看着他心疼的表情，一时笑了，一笑喉咙里的血水便呛了出来，咳着道：“我为什么来，你不知道么！不要再问这个傻问题了！”

“杜山骨，”苏长离突然神情严肃，握住杜山骨的手，坚定的语气里透露几分只有杜山骨才能察觉到的温柔，“你真的要和我一起死么？”

这一刻，苏长离想着，一起死也好，这世上再没有像杜山骨那样的人爱着自己，护着自己了。

此刻，他自私而又小气的想着，一起去死吧，只彼此两个人，生死一起，什么苍生什么六界，他为苍生做得够多了。

正当苏长离准备化为凤凰真身，祭出血阵时，突然一声。

“你想救他么？”南泽问向杜山骨。

“你想要我怎么做？”

“灭了人族。”

“……”

“你爱他，很爱他不是么？你不是说过，苍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么？人族灭，妖族天族仍在，你仍然可以和你的凤凰相守一世，对了，你不知道吧，你只能与他相守一世了。”

“南泽！”苏长离突然一声厉喝。

南泽狂笑出声，“你在怕什么呢？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什么意思？”杜山骨道。

“他的心脏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没有了，他就此一世，再无复生的机会，受过的伤也无法再自愈，你见过他身上的伤，消耗至今，活不长了，如今他不过是个普通的仙族，身上唯一有用的就是他一身的血而已。”

杜山骨不敢置信地望向苏长离。

“你替我灭了人族，那么我便成全你们，你们本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不是么？”

“不，杜山骨你别听他的。”

“那听谁的，听你的？杜山骨于你而言又算什么呢？关键时候，为了所谓的苍生六界，随时可以被舍弃。”

“杜山骨，没有了苍生，那苏长离就是你的了，完完整整属于你。”

“如果我答应你，凤凰会活么？”

“会，你们都会活下去，你们会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苏长离想要制止，却发现自己被控制无法开口说话。

眼见杜山骨缠绕上了魔气，伤口瞬间自愈。

杜山骨消失在天网之中。

苏长离想要抓住杜山骨，最终却只抓住了残影。

“他为了你，要去灭了人族，他这么为你，你还忍心坚持么？”

苏长离望向南泽，痛苦道：“你是南泽！你是南泽啊！”

“对，我是南泽，可是南泽后悔了，当初人族是我护下的，如今我要毁了，谁能阻止？”

“小凤凰，你想护住人族么？”

苏长离知道南泽想要做什么。

这时，南泽往虚空中一挥。

天空中出现一幕幕杜山骨毁灭人族的场景，人间炼狱，哀嚎遍地。

“你去杀了他，杀了他后，人族就不会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