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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磨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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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磨刀

身后蔓心谷中央的两军仍在激战, 喊杀声滔天。

谁也不愿在这场决定生死存亡的战役中先松一口气。

哈博仍在出言挑衅。

郁鸿辛用力一夹马腹,迅疾如闪电般地蹿了出去。

哈博见状,仰天大笑, 尖锐的笑声刺的人脑袋疼:“不愧是我哈博半生的敌手!好胆量!够坦荡!”

郁鸿辛策马踏上木桥,裹着一阵疾风扑向哈博:“少废话!来吧!”

哈博瞳孔微微一缩, 大臂一抡, 扬起双钩枪。那枪柄粗壮无比,瞧着如石棍般沉重, 在空中挥舞出呜呜的响声。

两人的枪一触即弹开, 旋即向下一招转去。四目相接, 眼里战意如喷火般浓烈,却又暗伏着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

“你等这场切磋,等得心焦吧?”哈博喘着粗气,嘴角却仍勾着邪笑,持枪划过郁鸿辛胸前铁甲。

“我急着送你上路!”郁鸿辛的锥枪锋利无比, 一把挑过哈博的双钩枪,在枪柄上划出一道浅白的印迹。

“白日做梦!老子最恨你们梁人这张贱嘴,我见一个撕一个!”哈博怒喝道。

哈博的枪法极其阴毒,屡屡偷袭, 直往脸上刺。这绝非正常武人打法,交起手来难受异常。

郁鸿辛微微皱眉, 屏气凝神。他从前未与哈博持枪对弈过, 今日为与之匹敌特意弃刀换了枪, 见到的却是哈博这诡异的枪法。

“跟着哪个下九流的学的枪法,真够卑鄙龌龊!”郁鸿辛忽的吐气开声, 锥枪猛劈向哈博面门。他虽年近半百,臂膀上的肌肉仍如虬龙般盘绕, 强劲有利,把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锥枪身上。

“不才,正是在战场上跟你们梁人学的!可不是你们最拿手的嘛!”哈博高声喝道,长啸声中光芒暴涨,“哐”的一声兵刃相交,格挡下郁鸿辛的一击。

“我当你是君子坦荡,如今才知是我郁鸿辛高看!你何配做我的对手!”郁鸿辛的目光变得冰冷无情,犹如闪着寒光的刀锋,毫不留情地肢解了原先的火热。他脑子里对哈博的评价只剩下一个词——心术不正。

怎会如此?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句话一下子戳中了哈博的痛处,英雄末路,他最怕变成这样,所以才不得不用尽一切手段维持他的光辉荣耀。他不由得怒火中烧,胸膛如炸开一口锅一般沸腾,手中双钩枪呼呼作响,狠夹马腹冲上前去。

“你也配骂老子小人?”他怒叱道:“你们梁人灭我边丘,杀我族人,干尽天底下最丧天良的事!你们不贱吗?”

“成王败寇,各为其主,古今概莫如是!”郁鸿辛喝道。哈博的长枪如电光般迅疾刺向郁鸿辛左臂,郁鸿辛感到铁甲收到挤压,刹那被刺破,有一股彻骨的疼痛从伤口传来。

郁鸿辛当即用锥枪一挑,用力一提,哈博的双钩枪差点被勾飞出去。他轻叱一声,抖动马缰,骏马展开四蹄,如飞般奔腾,刚至桥头又掉回来,呼啸着与哈博的战马再次相会。

“古今如是?什么古今?那是你们中原人的古今!”哈博在马上暴喝道。他的怒火熊熊燃烧,双手忍不住地颤动,倒错过了好几个最佳时机。

顷刻间,几个兔起鹘落,形势骤变,郁鸿辛显然已经占了上风,远处的士兵看得喘不过气。

“我大丘百余年王朝,何曾想过要屠尽天下人?我大丘人天性良善,凭什么还要遭此无妄之灾!长生天啊,我族英雄末路,家破人亡,你们这些烂人却活得好好的!凭什么?凭什么——”哈博杀红了眼,滔天怒意化作枪尖凌厉寒风,竟霎时刺向郁鸿辛□□的骏马!

郁鸿辛一惊,心下怒火再也压抑不住,霎时暴涨。历来武将单挑比试不斩坐骑,这是最基本的武德!

够了!

电光火石间,郁鸿辛脚尖在马镫上使力一点,身子飞跃而起,凌空朝哈博扑去。他倏地翻转手腕,手里的锥枪直指哈博心脏,裹着阵阵劲风,呼啸而出。

哈博见状猛然收枪,抡动右臂,出手又快又狠,骤然调转双钩枪枪头,如浮光掠影一般抡向郁鸿辛扑来的方向。

“大都督——”远处的士兵一瞬间惊呼出声,心霎时提到嗓子眼。

两人都将所有力气凝聚到枪尖上,不留后招变化的余地,尽是一往无回的气势。

两枪相对,这是最后的通牒。

郁鸿辛衣袂猎猎作响,眼看着他的锥枪就要率先扎进哈博的筋肉里,忽听身后遥遥有“嗖”的风声,伴随着一声破空之音由远向近迅疾压迫而来。

“后面有偷袭!”远处郁鸿辛的亲卫霎时大惊失色,话音里尽是惊惧。弓箭手倏然引弓,但已经来不及。

“啪”的一声,郁鸿辛肩头剧烈地一颤,手臂上登时传来剜骨般的剧痛,几乎失去知觉。只见一只长箭直挺挺地扎进郁鸿辛后肩的筋肉里,箭尾摇颤着,刻着一个用边丘文写的“哈”字。

是哈博的私兵。

郁鸿辛登时感到胸腔中翻江倒海,他死死咬着唇忍下吐意。

他感到自己下坠得更快。

电光火石之间,郁鸿辛看见哈博倏地调转了枪刃,高扬起双钩枪就要挥下。

就是这一瞬间!

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吼声从郁鸿辛紧咬的唇中搀着鲜血迸发而出,郁鸿辛倏地绷紧了手臂上的肌肉,将钻心剧痛化作狠劲倾注在那一杆锥枪上,用尽全力向上刺了上去。

下一瞬,锥枪尖锐的刃头刺穿了哈博的脖颈,鲜血如瀑般奔涌而出。

几乎在同一瞬,双钩枪长长的枪刃割进郁鸿辛的脖颈里,在撞上脊骨时发出“咣”的一声。枪刃在过半处被迫卸了力,牢牢嵌在血肉里。

“爹!!!”马背上狂奔的寒英遥遥目睹了这一切,大脑霎时如被雷劈般空白。

两人齐齐从马上摔下去,一动不动地倒在木桥上。鲜血汹涌,喷得彼此脸上、颈项里、胸前一片殷红。

几乎同时,蔓心谷中央铺天盖地的喧闹声袭来,桥上激战的光芒霎时被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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