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偷袭的那个人(1/2)
放箭偷袭的那个人
“山岫先生,有位玊璜的学生放消息找您,说有要事。”
山岫阖上地图,明天就要向玊璜发动总攻,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
“回绝了吧,大家晚上都早点休息。”
守卫点头允诺,将哨兵收到的纸条递了过去,刚要将门带上,就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巨响。
他慌忙回过身,只见山岫捏着纸条脸色大变,那声响动就是因为他太过匆忙起身,撞倒了凳子发出的。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守卫结巴了下,明显被山岫的反应吓到了。
“我我现在就去找。”
山岫紧盯着纸条上的落款,久久不能平静。
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时而开门张望,时而拳敲掌心,当门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敲门声随既接踵而至时,他坐立难安的身躯总算解放。
守卫打开门,音霍二话不说直奔山岫。
“先生,我叫音霍,玊璜的学生,上过您的课不知道您是否有印象。”他介绍完自己,守卫也在山岫的示意下退去,音霍便直接开门见山道,“诚如纸条上落款,我的前生,正是獗狌一族,名唤山关。”
山岫此时激动不已,山关,可是獗狌一族有史料记载的英雄之一啊!多少年被獗狌们当作精神支柱,即便在本性被玊璜全权磨灭之时,也不曾撼动这些英雄在獗狌们心目中的地位。
“前段时间我赢得了海考优胜,利用螭虎的往生镜看到了前生,我思来想去,整个玊璜的老师,还是只有您我最信得过。”
音霍观望四周,成功见到了山岫才放下心来,虽然从入口走来一路他就发现了,这里更像是军营驻扎地,有场战争即将要开打。
“第一件事,是山关留给獗狌后代们的一些精神力控制法。每个种族都有其各自的基本精神力入门法则,高级的虚无制造都是由这些基础演变而来,但万变不离其宗。”
“而山关所使的技巧,我未在任何一本书籍上看到过。也可能是我见识浅薄,但如果对您有用,那就是万幸,不至于将如此优良的方法流失。”
音霍将方法一一记录在册,汇成了几页纸交给山岫。在对方接过之时,他并未放手,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先生,战争只会给无辜者带来伤痛,我不希望我给您的这些东西,成为他日助纣为虐的凶器。”
山岫松手,站直身躯抱拳。
“我在玊璜教书百年,什么险恶不曾见过?往小的说,底下人为了一个晋升名额明争暗斗阳奉阴违,管理层懒政昏庸欺行霸市,高位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实话,如果人人都视权力为草芥,就能一举扯下盖在那些高位者脸上的遮羞布。本来丢失本心,只剩下玩弄人心的他们,本就是一无是处。可惜眼下的双椿,全是这些烂根。”
“再说大的,各种族相互歧视暴乱不断,对待现实世界的仇视日益增加。每个人都只知道活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害怕哪一天睁眼醒来,族破家亡。毕竟那消失的百个种族,可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如此双椿,恕我直言,我看不到未来。这些不计其数的战争,你看不到,不代表他们每天不曾发生。”
音霍再次观望四周,询问道,“您是想釜底抽薪?”
山岫轻呵一声,“我不过区区一教书先生,没有这么大本事。但是良禽择木而栖,我希望哪天出现这么一个人,能将双椿的秩序拨乱反正,彻底终止种族之间的战乱。但是如今,我却是做不到的。有人等着我解救,战争就不会停。这份礼物,就暂存在你这里,等哪天冥戈漠壁上再不出现枉死魂,我再来跟你讨要。”
音霍没有多言,将手上的纸递出。
“学生又上了一课。我也想看看那个凌驾于权力之上的人,何时会出现。”
“另外说第二件事之前,冒昧问一下您是否知道郝夭阙同学的下落。我在往生镜里也看到了他的身影,还是您......已经知道了他前生的身份?”
山岫皱眉,“与他有关?”
音霍点头,“不仅与他有关,还与獗狌一族,为何在这千年间被无端针对有关。”
郝夭阙被带过来时,一进门就是对面这两张苦大仇深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撅了这两家人祖坟。
“你在的吧夭阙,我在观看往生记忆的时候。”音霍率先打破僵局。
郝夭阙点头,简单说了下自己如何通过破坏往生镜的精神力痕迹,一路追踪到了这里。
“破坏者应该不知道,往生镜有一个能力,除非主动断开连接,否则即便破损,连接者要看的东西还是会一帧不漏地传输到他的脑海里,跟视觉无关。也就是说,即便往生镜被他打破了,但我还是收到了那个画面。山关看到的,放箭偷袭你的那个人的画面。”
山岫望向郝夭阙的胸口,问音霍,谁?
音霍抿了抿嘴,郑重道,“是......”
顾灼青再次睁眼时,竟躺在了上冠天顶上。
有道人影背对着他,凉风灌进他的袖口,将整件衬衫吹得鼓胀。
顾灼青虚着眼看了会儿,才认出那个背影,叫了声,“覃岱。”
对方转身,跟他记忆中的某张脸重了影。
“顾同学,你球打得可真不赖啊。”
覃岱将手往衣服上搓了搓,看似紧张地将它伸出,实则好像在模仿着某个人的动作。
顾灼青盯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并没有回礼,再一次让它尴尬地杵在空气里。
“你搞什么名堂?”顾灼青扶着墙起身,语气里皆是疏远。
覃岱收回手,揣回兜里时五指不自觉地捏紧。
他面上笑着,不在意地问,“不记得了?张垚,羽毛球单打决赛,我是你的对手。还给体育场门口的大叔捎过口信,对方找你找得很急呢。后来见到了吗?”
顾灼青垂眸,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那批人是你找的?”
“你别怨我。我明明站在你面前,你却认不出我,多少年的感情啊,我可不得伤心一会儿。找那些小混混,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你没有彻底对现实世界死心,我又怎么有机会,在双椿重新认识你?”
覃岱摊手,任手臂自然落下拍上大腿两侧,好似如释重负,“哎,幸好你都记起来了。千年了吧,我没听到你再叫过覃岱这两个字。”
他朝顾灼青的方向走来,微微擡头,眼睛里是让人读不懂的深沉。
他说。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顾灼青。
对方下意识躲开,可背后就是墙,他只能将头抵在光滑的岩壁上,无路可退。
“我成为那个少年活着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记得了......包括郝夭阙。”
覃岱闭眼,脸色立刻不好看了起来。
“在只有我和你的时候,能不提他吗?”他向后逐步退开,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
在顾灼青漫长又无趣的时间里,遇见过多少人,捡过多少濒死垂危的流浪儿,恐怕他自己也数不清了。
覃岱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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