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吻晕眩(1/2)
第58章 吻晕眩
门口堆满各种厚厚的书本, 教室内传来激情昂扬的朗读声,一如离开时那般热闹。
座位没变,宋杲遇像往常一样低头不语, 喧哗声从他跨进教室门的那刻消失。
他捏紧书包背带,不紧不慢地走到后排, 放包、坐下,一气呵成。
黑板写满白色字迹, 凌乱无序, 没听过课的人看不懂老师究竟写的什么,听过课的人不一定看得懂。
宋杲遇笼统地扫了一眼数学老师的板书, 支起下巴, 莞尔一笑。
什么都没改变,数学老师写的字还是鬼画符, 丑得根本看不懂。
高考在即, 许多老师会减少讲课内容,多留时间给学生复习。
这节课理所应当地成了自习课, 宋杲遇一回校, 碰上每个学生梦寐以求的读书生活,上课没有老师管,想干什么干什么。
只要你不吵闹,打瞌睡也不会有人插手管教。
时而冒出的背书气音和奋笔疾书构造了良好的读书氛围。
好惬意,宋杲遇掏出卷子,准备赶作业,他今天刚回校,三张语文, 四张数学,物理化各四张, 三天必须完成,量大,时间紧。
回学校办手续浪费了两节课,再不写晚上可能要挑灯夜战。
试卷不是学校统一购买的习题,是由颜序酌千挑万选找出的绝世难题。
难度系数大,宋杲遇有时连题都读不明白,Alpha不去当老师,真是可惜了他这颗善于布置作业的心。
吐槽归吐槽,不交作业被颜序酌逮回共生的概率很大,在做还是不做里,他选择埋头苦干。
“小遇,第一天回来就抱着作业,头不擡,哈切不打,非得这么认真?”许秋声耐不住思念,举起语文课本作遮挡,小声说:“时常都说了,现在复习没什么用,知识已经定性了,再努力也是白搭。”
听见自己的名字,常时回过头说:“我说的是学霸,不是你这种吊车尾。”
“歧视,赤裸裸的成绩歧视!”许秋声噘嘴抗议,“哼,我也是有进步的好吧!升了五百多名呢!”
常时哦了一声,“四拨人给你补习,是头小猪都会背离骚了。”
“那四波?”宋杲遇问,“你,我,家教,老师?”
“这么算起来是五拨人。”
“你闭嘴吧!”许秋声恼羞成怒,剥了一颗糖塞进常时嘴里,“吃颗糖润润你恶臭的心灵。”
“没皮没脸贴冷屁股不允许别人说?”利诱对常时没有用,他点破Oga的欲言又止,“季已缺钱,他上赶着送钱,美名曰补习酬劳。”
同是苦命人,钱祸害的人多到数不清。
缺钱的人总是害怕别人的施舍,把自尊心抛向高空,不许任何人践踏。
少一个人知道季已的难处,就是为本人减少压力,呵护那摇摇欲坠的自尊。
宋杲遇深有体会,不过他现在已经进化到不要脸的程度,不会拒绝朋友的给予,会感激涕零地想方设法回报。
别看许秋声一天到晚大大咧咧,实际想法缜密周到,易为他人考虑。
宋杲遇由衷佩服地竖起大拇指,“普通人在学校上一堂课都苦不堪言要死要活,你一人报五个名,你不上一本天理不容。”
“别说了,你是没看见我流失的肉肉。”常时伤心欲绝地扯着脸蛋,“你看都揪不起来了!”
宋杲遇注视了Oga眼底的青色三秒,“没事,瘦了不想影响你的帅气,肉没了,你获得了知识,值得。”
对于他的发言,常时不置可否,融入题海之中。
许秋声连连叹息,引来班主任微微皱眉,对话不了了之。
日子一天天过,日历薄得只剩一张纸。
要高考了。
许秋声每天抠着转运珠祈祷,“做的全会,蒙的全对。”
临时抱佛脚,都抱不明白。
“转运珠不管学业你要去拜文曲星。”宋杲遇想了想说,“你外语不行,得拜其他星球的神。”
“封建迷信,不可取!”
许秋声说得义正词严,仿佛刚才叽里呱啦说一大堆愿望的人不是他。
“不过我拜其他星球的那个神靠谱?他们有著名神吗?”
宋杲遇推开Oga贴上来的胳膊,“不知道。”
“不知道?”许秋声耷拉着脑袋,“我的精神没神寄托怎么办!”
“凉拌。”常时倒完垃圾,推开门一顿输出,“你最近很认真考得不会差,不要焦虑。”
宋杲遇拍拍Oga肩膀鼓励,“常时说没问题,你肯定行,不要想太多,你不是说季已找你有事吗?”
干瘪的心情充满愉悦,许秋声匆忙跑到教室门口,嘴里大喊:“我拜小遇吧,你外语好,谢谢你的转运珠和笔记本我超级喜欢,拜拜小遇,拜拜时常。”
说完不忘留下飞吻,脚步轻盈,一溜烟消失在楼梯口。
宋杲遇收回目光,拜颜序酌还差不多,不夸张地说Alpha每套外语卷基本是满分,口语是可以当外交官的程度。
Alpha要回来参加高考,不知道什么时段回来,身上千万不要添新伤。
十几天没见面,他有点想念Alpha骂人了。
想颜序酌。
???
!
又开始大逆不道了。
宋杲遇将浮现在眼前的Alpha,强行挤出脑海。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人与人不在同一条路上相遇,是造物者无聊时打翻的棋盘,阴差阳错注定走向悲催结局。
封闭不切实际的幻想,老老实实拥抱明天的高考最重要。
拉开窗帘,夏日的日光凶狠刺眼,钻过玻璃,打在宋杲遇脚尖。
金黄灿烂之下尘埃在里面跳起欢快的舞蹈。
祥和宁静,时间永恒在这一秒皆大欢喜。
“季已不是好东西。”
常时语气冷淡,不是告诫,是肯定。
季已是坏蛋这件事情,已经是常时第二次说明了。
是从哪里得出的依据,宋杲遇至今没搞清楚,他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应该不会有解况坏吧?”
“直觉。”常时横了他一眼,“解况不算人。”
是直觉那就证明无事发生,宋杲遇拎起常时的书包,边走边安慰,“声声是善良不是愚蠢,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会主动和我们说明情况,不要担心。”
“希望如此。”
话题戛然而止,飞船轰鸣声不断,颜序酌不悦地站在舱门口。
回来了。
颜序酌居然回来得这么早。
常时接过书包,单肩挎在背上,翻了个白眼。
走在前面的宋杲遇麻溜地跑向飞船,两步并一步地迈向颜序酌。
常时撇嘴,“恋爱脑。”
走出校门,几十辆车堵在门口,学生走不出去,家长也无法进来。
常时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让一让。”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出一条半人宽的缝隙,他屏住呼吸走出人群。
耳后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常时耳朵聋了,要我带你去做手术?听见我给你打电话?”
掏出手环,一个未接电话。
“关了静音。”
不听解释,解况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三个好像没有幸运过,是恋爱中单方面的恋爱脑,处于下位,是感情里看不见光明的失败者。
付出真心,最后落得伤痕累累,一败涂地。
明知是火海,非要赤手空拳往里跳。
解况曲指敲击木桌,“爷爷今天要来。”
“我会乖乖听话。”常时接下解况模糊不明的话,“我很会演不会露馅。”
“常大演员过来,我检验检验你的演技。”
常时欺身蜻蜓点水般,碰了碰解况的嘴角。
稍纵即逝,两种体温没来得及做交换。
“不够。”解况擡起他的下巴,重重一吻,嘴唇磨蹭、舔舐,气息融为一体。
许久,Alpha心满意足的,放开满脸通红的常时,不屑地说:“差评,吻Alpha都比你带劲。”
滚烫的体温落入冰窟,冷得刻骨铭心,心脏长出一层冻疮,瘙痒和疼痛一刻不停歇的折磨常时。
好像逃离。
可惜,无处可逃。
他恢复往常的平静,用手擦干净嘴唇上不属于自己的水渍,“那你再把我改造成Alpha不就行了。”
*
此时另一架飞船,上演精妙绝伦的脱衣舞。
“你最近没上斗兽场?”宋杲遇抓颜序酌衣领往下拉,满口不相信,“你给我看看。”
“看什么?你没有肉?你拉开你自己的不就可以了?”颜序酌捏紧衣服宁死不屈。
按常理来说Beta的力气终究敌不过Alpha,更别说宋杲遇这种白斩鸡,细胳膊细腿,谁也打不过,别人不欺负他都算不错的了。
上手不行,宋杲遇灵光一闪,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校服扒光。
他凑到Alpha跟前强盗般强词夺理,“为了公平起见,你看了我,我也要看你,马上脱掉衣服,男子汉害什么羞。”
颜序酌挑眉,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白花花的皮肉。
细但不干瘦,白却不羸弱。
指尖移到宋杲遇圆润的肚皮半空,颜序酌鬼使神差地降下手臂,指腹在皮肉一圈一圈地打转。
颜序酌箍住宋杲遇的腰际,不让他颤抖、后移。
酥麻感从肚皮外传到内脏,导致每根血管绷直,触感无限放大,羞涩占据意识,宋杲遇双手抱肚,大退一步,远离危险人物,“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我之间有君子?”颜序酌抿了一口水,悠悠开口,“不都是小人?”
会想起大胆扯Alpha衬衫领子的动作,宋杲遇羞愧难当,他转头看向窗外当哑巴。
适当的挑逗可以让关心升温,《如何与人和睦相处》这本书说得有道理,颜序酌决定回到共生基地花一个小时将书看完。
宋杲遇开启的冷战持续到夜晚,由商量明天吃几个鸡蛋的A4打破。
“一个。”宋杲遇摇头,“我想吃包子。”
“两个。”A4不容拒绝地说,“明天考试必须吃两个,再吃一根油条。”
什么年代都不提倡封建迷信,宋杲遇坚决不支持,“吃一根油条和两个鸡蛋考一百分,我们那么多科,我就只考一百分吗?那岂不是专科都读不了,还有你快点更新系统吧,老机器人你已经落后了。”
A4眼睛眯成一条线,“不更新,新系统还在测试,我不当测试员。”
宋杲遇精辟地说:“恪守成规。”
“这叫谨慎。”A4滑动滚轮压他脚掌,“不懂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宋杲遇跳到台阶躲开A4的攻击,“说不过靠武力压制,胜之不武。”
“没有手段的人,才会斤斤计较。”
A4露出藏在裙摆下的滚轮,一蹦一跳地向宋杲遇压近,颇有种必须拼出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肉提凡身终究是打不过机器人伸缩自如的手臂和任何犄角旮旯都能如履平地的滚轮。
连连败退,宋杲遇被A4逼到墙角。
“吃不吃。”
宋杲遇抱紧一棵银杏树,嘴里大声嚷嚷:“不吃!”
死也不服从,欺人太甚,他今天非得好好开导深受封建迷信祸害的人们。
理论半天,任也不服谁。
平心而论,不管是哪个人来看都以为是一场不可调和声势浩大的斗争,没想到这场战斗的开端居然是吃不吃鸡蛋。
没讨论出到底吃不吃鸡蛋,颜序酌一声令下,宋杲遇和A4灰溜溜地离开公园。
进地下室的空隙A4不忘为自家少爷打抱不平。
“天天就知道去找你朋友玩,少爷为你干的那些事儿一概不知,知道享受,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踩在脚下,笑得没心没肺,良心被狗吃了。”
天地良心,万物为宋杲遇仗义执言。
他皱眉不懂,依A4的话一一辩解:“我从来都没有笑到没心没肺的地步,更没有天天去找朋友玩。”
他的确想去,颜序酌不予批准,想法没有得到实现,结果与Alpha希望相同,这也能怪他?想一想也不行?
“颜序酌对我很好,做的事情我都知晓,我很感谢他,我希望他长命百岁,早日脱离病魔的缠绕,在此病情未得到彻底控制期间,我是他的血包,他是我的首选,少爷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地下室门敞开,一眼看遍里屋的环境。
地下室不似以往的模样,甚至像别人家的地下室而不属于颜家。
记忆深处的水泥墙与现在贴着厚厚白瓷砖的房间根本搭不上边。
宋杲遇吞了口唾沫,闭上嘴将后面的话咽进喉咙中。
没有那张卖身契,他也会永远陪在颜序酌身边,直到Alpha不再需要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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