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103章 竞选资格背后的暗流(1/2)
我捏着手机从医院打车回公司时,后颈还泛着出院前最后一次头痛的钝痛。
契约带来的后遗症总在我松懈时冒头,像根细针挑着神经末梢。
司机从后视镜扫了我两眼,大概是被我攥得发白的指节吓到,把车载音乐调得很轻。
“范总,到了。“他停在写字楼正门口。
我抬头看了眼“星芒科技“的霓虹招牌,玻璃幕墙映着暮色,像块蒙了灰的镜子。
刚迈步进旋转门,手机又震起来,李主任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得刺眼。
“范晓萱!“他的声音比上午更急,背景里有文件摔在桌上的闷响,“你现在立刻来第三会议室,有人有人举报你的项目成果剽窃!“
我脚步顿在大理石地面上,电梯间的穿堂风灌进领口。“谁举报的?“
“匿名信!“他吸了口气,声音突然低下去,“张悦也在这儿,她说要等你当面质证。“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上个月部门聚餐时,张悦端着红酒杯撞翻我笔记本的画面突然闪出来——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虚扶着杯沿,眼尾上挑:“范助理手这么稳,怎么设备倒不稳?“现在想来,那杯酒浇的不只是电脑,更是她蓄谋已久的铺垫。
第三会议室的木门被我推开时,霉味混着咖啡渣的酸气扑面而来。
椭圆形会议桌尽头,张悦正跷着腿翻文件,米色套装熨得没有半丝褶皱,抬头见我进来,嘴角扯出半分笑:“范总来得挺快,我还以为您刚出院要多歇两天。“
李主任坐在长桌中段,平时油光水滑的分头乱了几缕,指尖掐着匿名举报信的边角:“小范,你先看看这个。“
信纸递过来时带着褶皱,第一页就印着我的名字——“关于范晓萱涉嫌剽窃张悦团队算法成果的举报“。
我快速往下翻,胃里渐渐沉成块石头。
所谓“证据“是几组数据对比图,其中一张柱状图的阴影角度明显不对,我上个月在汇报时特意调整过坐标轴间距,为的是让市场部更直观看到增长曲线,这张图的网格线还是旧版本。
“张经理的团队去年就做过类似模型。“张悦把平板电脑推过来,屏幕上是她团队的项目文档,“巧的是,你优化后的算法核心公式,和我们删掉的废案相似度92。“
我捏着举报信的手收紧。
头痛开始从后颈往上窜,像有人拿钻头慢慢旋进太阳穴。
这是契约能力启动的征兆——我闭了闭眼,记忆突然变得清晰如洗:上周三凌晨两点,我在办公室改代码,键盘敲得噼啪响;周四中午和萧博士讨论时,他指着我屏幕说“这个参数调整很妙“;周五下班前,我亲手把最终版压缩包上传到公司云盘,时间戳是172345。
“李主任,我需要调取研发部代码提交的原始记录。“我按住太阳穴,“另外,萧博士负责算法审核,他可以证明我提交的时间。“
“萧博士出差了。“张悦托着下巴,“不过云盘记录我让人调了——“她冲王秘书使了个眼色。
王秘书是总经办陈副总的旧部,平时总把碎发别在耳后,此刻却盯着自己涂成裸色的指甲,手指绞着会议记录:“范总的文件夹上周四被人覆盖过一次。“
我的呼吸顿住。
邹逸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低得像叹息:“备份盘。“我转头看他——不知何时他已站在会议室门口,黑色西装裹着肩线,目光扫过桌上的举报信时,瞳孔缩了缩。
“王秘书,麻烦打开云存储的操作日志。“我压下涌上来的眩晕,“每个文件的上传、修改都有记录,包括IP地址。“
王秘书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了两秒,才点开后台。
滚动的日志里,上周四172512有一条“用户adi修改范晓萱算法优化v30“的记录,而我的上传时间是172345。
adi是研发部公共账号,平时只有部门主任和我猛地看向赵强。
他缩在会议室角落的单人椅里,原本合身的衬衫现在松垮垮挂在身上,鼻尖沁着汗,听见我叫他名字时,肩膀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赵强,上周四下班前你是不是帮我关过电脑?“我放缓声音。
他喉结动了动,目光在张悦和我之间来回跳,最后落在自己磨破的皮鞋尖上:“我我帮范总收过文件。“
会议室的空调突然嗡鸣起来。
张悦的高跟鞋磕着地面站起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关键是你的成果不“
“张经理。“邹逸打断她,走到我身边时,西装袖口蹭过我手背,带着点体温。
他指节敲了敲桌上的举报信:“这张对比图的数据源格式是xls,而范晓萱上周提交的是xlsx。
星芒科技三年前就统一用2016版办公软件,谁会用旧格式做对比?“
张悦的脸白了一瞬,很快又扬起下巴:“可能是举报者“
“举报者连最基本的办公习惯都不清楚。“我接过话,头痛突然像退潮的海水般散去。
我看向李主任:“李主任,我申请调阅监控,查上周四1720到1730研发部的进出记录。
另外,云盘adi账号的登录地点应该能定位到具体电脑。“
李主任的喉结动了动,抓起手机:“我现在就联系IT部。“
王秘书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我我去催他们。“她匆匆往外走,经过赵强身边时,脚尖重重踢到他椅腿。
赵强闷哼一声,抬头时眼眶都红了,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暮色从会议室的百叶窗漏进来,在赵强脸上割出明暗的裂痕。
我盯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上个月发季度奖金那天,他蹲在茶水间抽鼻子——“我妈住院要交押金,可我“当时我借了他五千块,他攥着借条说“范姐,我绝不会对不起你“。
邹逸的手轻轻搭在我后腰上,体温透过衬衫渗进来:“晚上去看看赵强?“
我点头。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赵强还在盯着自己的鞋尖,而王秘书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无需修改
以下是将其中英文部分翻译为中文后的原文:
出了第三会议室,邹逸的手掌还搭在我后腰。
他体温透过衬衫渗进来,像团文火,把我后颈因头痛泛起的冷意慢慢焐散。
我盯着走廊尽头王秘书仓惶的背影,听见自己说:“去赵强住的老城区。”
“好。”他应得干脆,抽回手时指尖擦过我手腕,带起一点痒。
我这才发现自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月牙形的红痕里沁着细汗。
赵强租的房子在城北老巷子,路灯坏了大半,我们打着手电筒往巷子里走时,墙根的野猫被惊动,“嗖”地窜上晾衣绳,塑料被单晃得像面褪色的旗。
他住的二楼窗户亮着昏黄灯光,窗帘没拉严,能看见他影子在墙上晃——弯腰、直起、又弯腰,像台卡带的放映机。
“咚咚咚。”邹逸敲门的力度很轻,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条缝。
赵强缩在门后,白背心腋下洇着汗渍,手里攥着半块没啃完的馒头,见是我,喉结动了动,馒头“啪嗒”掉在地上。
“范姐”他声音发颤,脚往后蹭,后腰抵在老式五斗橱上,搪瓷缸里的凉水晃出几滴,溅在褪色的牡丹花桌布上。
我跨过门槛,屋里有股隔夜泡面混着消毒水的味道。
墙上贴着张医院缴费单,“住院押金:20000”的红章刺得我眼睛疼。
上个月他蹲在茶水间哭时说“我妈糖尿病并发症”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原来不是季度奖金不够,是根本不够填住院费的窟窿。
“赵强。”我放轻声音,指了指他身后的木凳,“坐。”
他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下去,膝盖碰得木凳“吱呀”响。
邹逸关上门,靠在斑驳的防盗窗上,影子把半面墙都罩住了。
赵强抬头看了眼邹逸,又迅速低下头,手指绞着背心下摆,指节发白:“范姐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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