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1/2)
拉斐尔
尽管,许言清已经远离,顾朝朝依然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清冷的香味。她有些不自在,喝了口咖啡缓解干渴。
苏樱也喝了口,喝着喝着,忽然看了眼顾博士。
她脑中八卦的弦忽地一跳。
顾博士特意下了早班,过来许顾问这里喝咖啡?
甚至,去而复返喝了两杯?
于是,她往门口看了眼,那两个大号行李箱,赫然暴露在了玄关门后。
“顾博士,”苏樱揶揄,“您和许先生同居着呐。”
顾朝朝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了,心中产生了种“总算来了”的无力,叹:“我如果说,只是室友,并且短暂合租,你相信吗?”
苏樱语气暧昧:“没事没事,我们都懂的,都懂的。”
这句话,又似曾相识了。
顾朝朝嘴角抽搐,猛干一口咖啡。
毁灭吧,这个世界赶紧毁灭吧。
当然,如果是一向冷脸且与感情之事绝缘的许言清,他来解释的话,这“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流言局,或许可解。
在顾朝朝期待且威胁的眼神中,许言清说:“朝朝说的对,我们确实只是短暂合租的室友关系,她正准备搬出去。”
顾朝朝点头,并松了口气。
苏樱皱眉。
“当然,”许言清顿了顿,站起身,双手插兜,闲适地说:“如果你保守秘密的话,我保证你哥哥明天就能出来。”
顾朝朝有点懵,但是没察觉到这话里,带了点不知名的意味。
什么事情一旦和秘密挂钩,没关系都能扯出三分暧昧来。毕竟,当真清白,怎么还需要人守口如瓶。
苏樱觉得,她懂了。
并且,她不应该在车里,她应该在车底。
“嘿嘿,我懂,短暂,合租,室友!”苏樱举起三个手指头,发誓,“我保证,绝对不往外乱说。”
顾朝朝又干了口咖啡:“……”事情好像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于是,她咳嗽了两声,决定转移话题,“现在我们知道指纹是伪造的,那没醒,苏柏依然是头号嫌疑人。”
苏樱郁郁寡欢,她把剩余的咖啡喝完,一嘴苦涩。
许言清走到桌边,指着两个空玻璃杯,目光沉静地看向她们,“我们在这儿聊了大约半小时,而在这期间,你们都只用了一只手,触碰玻璃杯。”
朝朝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看向苏樱:“或许,跟你哥哥一起喝酒、喝茶、喝咖啡的搭子,取了他的指纹样本!”
指纹易损,只有在玻璃器皿上,才会保存得清晰完整。
苏樱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知道是谁了!”
*
据苏樱说,三天前,苏柏曾和一个叫马修·科林斯的意大利画商喝酒喝到很晚。
苏柏和马修是在美术馆的画展上一见如故的,苏柏是负责人,马修是来参观的。两人在展览设计上聊了很多,甚至还转场去酒吧,喝酒继续聊。
她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苏柏那天丢了一顶帽子。
那顶帽子,是苏樱送给他的入职礼物。
他出门的时候还带着,回到家就没看见了。
现在想想,很有可能当时被马修拿走了。而且,帽子上还有苏柏的头发,正好可以充当现场的DNA证据。
有了新的嫌疑人,苏樱显得格外兴奋,迫不及待地回局里救她哥哥。
但被顾朝朝一把拦下,“你先别着急,马修·科林斯的身份,你回到局里肯定能查清楚。但是,我们首先得弄明白,这个意大利画商的动机是什么?”
她的目光转向许言清,皱着眉:“他为什么要袭击莱恩馆长?”
许言清挑了挑眉,慢条斯理道:“当然,为了那幅画。——《亚当和夏娃》。”
朝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可是,他把人伤了,也没有偷走那幅画啊。”
档案里,拉斐尔的画并没有遗失,还在保险柜里待得好好的。
“他借着警铃的乱子,冲进收藏室,袭击了馆长,让苏柏背锅。但是,他都做了这么多事情了,怎么就没偷画呢?把保险箱撬开偷走画,继续把黑锅扣在苏柏头上,这才合理吧?”
“或许,不是他没偷,而是他偷不了。”许言清言简意赅。
苏樱赞同,她对系统设备如数家珍,说:“收藏室里的保险柜导入了最新的安保系统X-2000,要撬开这种保险柜,必须要用到起重装置,耗费三四个小时。马修当时打晕馆长后撬锁,但是,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设备,只能匆匆跑路。”
“合理。”许言清语气淡淡,“可以保留这个猜想。”
苏樱:“那我现在就回局里,到时候马修的资料,我查到了还是老规矩,发邮箱。”
“对了,”许言清忽然问,“那幅画,投了多少保险金?”
苏樱站门口,脚步一顿,有点意外许顾问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她没多想,老实回答:“四千万。”
*
苏樱离开后,朝朝单独面对许言清,身体有些紧绷。
不知为何,朝朝有一种烧心的感觉。
自己的搬走,会不会对他的经济危机,是雪上加霜?
“我不是故意提到钱,你不用因此感到内疚。”许言清好像懂她的沉默和纠结,走到玄关,穿上黑色绒面大衣,偏头看了她一眼。
“我也没有刻意用这种手段,阻拦你搬离朗博路。”
朝朝一怔,不知道许言清后半句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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