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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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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

宋盈词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她喝空一杯茶,收好桌面笔墨狼藉,小心翼翼地说自己有点困了,让周敬航带郁理在寺庙里逛一逛。厢房收拾过了,他们可以直接过去。

周敬航没说要在这里过夜,郁理倒是不在乎,问宋盈词有没有卸妆水和洗面奶,小姑娘谨慎地报了几个牌子,得到她点头后,感觉自己和喜欢的人距离缩短了不少,抱着未完成的临摹画,欢天喜地回去了。

“你这妹妹,挺可爱的。”郁理笑着目送她蹦蹦跳跳的背影。

周敬航“嗯”了声:“是有点缺心眼。”

?这位先生,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吗?

郁理嗤之以鼻,不打算跟审美残缺的男人说话。她惬意地舒展四肢,灵慈寺确实是个好地方,晚风泊着万顷温柔。

周敬航抓住她手腕起身,郁理猛地被他一拽,眉心登时拧起。这个神经病又要作什么妖!

“来都来了,带你去上香。”

周敬航对灵慈寺还算熟悉,红金泥墙,杨柳倒垂,朱漆门楼高悬金字匾额,上书“灵慈寺”三个字。

雨后的潮冷空气萦绕挥之不去的湿重气息,檀香味道很浓。

入了大殿,脚踩砖地,上望虚空,诸佛凌厉,宝相庄严。

白玉石砌成的莲花法台,供着慈眉善目、普度众生的佛像金身。

她认不出是哪位,周敬航也没有对外国友人解说中国传统神佛文化的心情,他自行取了六支香,问郁理要打火机。

郁理给他递打火机时打算顺便抽烟,周敬航把整盒烟夺在手里,看也不看地塞进口袋。

“喂、你!”

他敛眉转动小砂轮,黑夜中指尖明灭火光尤为显眼。他捏着细长檀香,漫不经心地撂了撂,清苦香味轻缓逸散。

“别不诚心。”周敬航冷冷过眼皮,把香递给她。

她嘟囔了一句什么,周敬航没听清,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她冷笑,收敛目光玩味,她站着,合握掌心抵着三支香。

“我现在才来给你上香,是不是晚了。”她说:“但晚了也没用,你知道我的,我那么忙,还记得你就很好了。你要是短了缺了什么,记得给我托梦,我烧给你。”

说完,倒是像模像样地鞠躬参拜,亲手将香插入金鼎香炉。

周敬航久久不动。

郁理微笑,走回他身边,撚了撚指尖,好奇地问:“我刚刚那么说可以吧?我们国家不兴人死托梦这一套,但我不是入乡随俗么,我这样说给她听,许梦昕能听见吗?”

“.........”

周敬航说:“应该可以,你逢年过节给她烧纸钱吗?”

她不作声,那双过分漂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紧他。

大概是半个世纪吧,周敬航上完香,她还站在原来位置,移开落在白烟袅袅升空的目光,面无表情,没滋没味,冷笑两声:“我说什么你都信?”

周敬航不想在大殿做出有违公序良俗的事情,他半身陷在阴影,澄红火光映着淡漠平静的眼睛。

他们走到殿外,不知何时又想起雨。冷雨混杂清苦佛檀的味道,其实很好闻,她看过去,院中一树垂枝白梅,开得温婉缠绵。

他点头,掰开郁理垂在腿侧的手指,她略微垂眸看他动作,周敬航把她的手严丝合缝地攥紧。

彼此强行融合带来的温度,不是滚烫,不是热烈,而是冰冷。

比起生理意义的疼痛,她更多的,是感受到一种植于骨血、嵌入灵魂的深刻烙印。

他在很久之前说过,提到他周敬航,必须想到郁理。

提到郁理,名字后必须跟着周敬航。

那时她觉得是中二少年无可救药,现在?现在更加觉得他无可救药。

郁理一直认为,一个人无法真正而彻底地拥有另外一个人。

他们所拥有的,只是某部分交付的爱,某部分的灵魂或身体共鸣,走过的某段路和浪费的某段时间。

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分开的时间又太长。郁理该怎么对周敬航解释,你从没拥有过我,在我最喜欢你的时候,你连我的真心都不曾拥有。

她直觉这些话过于伤人,但,除了吵架以外,他们还能说些什么?谈过去吗?过去没什么好说的。说未来?未来只是无数个或吵架或冷战的当下。

郁理低头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尾音轻而沉,她拿回自己的烟,点了一支夹在指间。

“敬航。”

她半眯着眼,笑和不笑的模样差别不大,同样都有一种决绝残忍的冷酷,侧脸轮廓深邃,表情如烟似雾的淡然。

“我今晚和宋家人见面,和宋敛解除婚约了。”

冷白指端轻点烟身,截断灰烬。

周敬航忽然擡手,虚扣住她纤细修长的颈。

郁理一惊,手指骤然松落,半支烟跌落泥泞。

双目交接,他目光冷得惊心动魄,她本能地感知危险。

似锁非锁地扣着她最脆弱的咽喉位置的手指如一块坚冰。

郁理进退维谷。但她从不是那种会给谁示弱的女人,她没有虚张声势,也不准备卖乖求饶,而是用比他更加寒冷,更加难以招架的眼光,冷冷地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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