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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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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后

郁理倚着复古长桌抽烟。

仍是那身火辣明媚的吊带热裤,常年自律锻炼的身段很美。

她目光落在眼前的红木长桌。这张桌子的豪华程度令人发直,很难想象它的本质作用是喝茶吃饭而不是会客展览。

或者,杀人分尸。

如此上等的珍贵木材,确实适合做某些被禁止写出来的事情......

周敬航抓提清洁工具下来时,正看见郁理满脸高深莫测地抚摸桌角。上等木色的光泽,如一柄温润的玉。

她脸色苍白,眼神却很安静。没有意外或者发怒的神情。

蝴蝶......她出神地想,确实是很低劣的恶作剧。

周敬航无法理解女人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启动吸尘器,对着地毯来回滚动。

挨过难以忍受的漫长沉默后,郁理终于开口,尾音却扬着奇妙的沙哑:“......周敬航,你疯了吗?那是我的熨烫机。”

周敬航莫名其妙地冷笑了下,郁理把烟头摁灭。她走过来,蝴蝶尸体终于在那条昂贵地毯消失殆尽。

她奇怪地问:“原来熨烫机可以当做吸尘器?”

周敬航:“你没事吧?”他终于找到这句话的回击时刻:“是你发烧还是我发烧?”

郁理优雅克制地翻了个白眼,门口还垒着两大口箱子,同样没有寄件人信息,郁理不打算拆开,准备等下次保洁上门时一起丢了。

不管是蝴蝶,还是蛾子,或者其他长翅膀的乱七八糟什么东西。这种恶作剧的最终归宿一定是始作俑者的坟墓。

尼古丁带来的镇定缓缓消散,她鼻尖一动,两道细眉不耐地拧起。她记得沙发丢了上次快递回国的香水礼盒,郁理三五除二地撕开一瓶,用力按住银色喷头,对周敬航发动香水战争。

周敬航往后一避,冷眼旁观她发疯。

郁理几乎喷空了大半瓶香水,剩下的看也不看,扔到装有蝴蝶尸体的盒子,厚重玻璃瓶撞着地面,发出沉钝的一声回响,没有碎,瓶身只有几条狰狞裂痕。她犹嫌不足,高跟鞋蹬得震天响,裹挟一阵香风从楼梯口奔下来。

她手里捏着一盒香氛火柴,是她泡澡时最喜欢点上的香氛品牌。干脆利落地擦亮火柴,她丢进壁炉,几秒钟后冲起的一蓬火光瞬间点亮她冷冰冰的眉眼。

周敬航忍受着令人窒息的香水味,他开启全屋新风系统,百无聊赖地站在窗边,视线落到那两口箱子,他走过去,低头检查。

很普通的木色包装盒,没有留下任何有用信息。周敬航沉吟一息,果断用手机拨给半山别墅的管家。

郁理没管他做什么,耳边也听不见他和对方交涉的对话。

她心里只想一件事情。

蝴蝶,死去的蝴蝶。

她又掐出一支烟,狠狠抽了半口,烟气过肺,她一时不察,因为刺激喉管难受得躬身,单薄精致的蝴蝶骨罕见的脆弱。

尽管有些难受,她却不觉得痛苦。

或许年纪小的时候会感受到深海冰山般沉重的痛苦,但现在的某些时刻,周敬航怀疑她已经把痛苦或类似痛苦的情绪进化掉了。

一缕细直的烟气向上飘,郁理看着长长的、没有截断的烟灰,忽然把未烧完的整支烟,冷漠而果决地扔入火里。

她转过身,周敬航在三四米外的空地打电话,他听到动静,微侧着眸,看她一眼。那一眼很平很直,但有千言万语。

郁理拿起剪刀,银光冷冽的刀锋快准狠地破开封箱的透明带,不出意外,满满当当的一箱蝴蝶尸体。

她忍住心底滔天的怒气,又拆第二个箱子。得到三份一模一样的礼物。

她把其中一个箱子的蝴蝶倒入另一个箱子,蝴蝶几乎没有重量,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去。

周敬航问管家要了最近一周的监控录像,他不知道郁理额外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壁炉烧起来有种冬雪旷寂的悠远气味,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火焰舔舐她半边周身,她低着眼睫,垂落的阴影掩去眼底浅淡红痕。

她感受着自下而上扑面而来的热浪,面无表情地,把全部蝴蝶倒入火中。

蝴蝶的磷粉像有毒的雾气,她不停呛咳。

眼角湿漉漉的,像蒸发的水意。

.

郁理厌恶水,也厌恶没完没了的雨天。

天气预报提醒她台风即将登陆,途径耀京。窗外的雨逐渐变大。

周敬航有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做,他们之间,不会说很多话,也不用解释。

他走过来,从后面轻轻地拥抱了她。属于他身上的寒凉气息漫入鼻间,她很轻地断了一拍呼吸。

周敬航问她:“吃什么?我给你做。”

但她摇头。

她反手推开他,拿过自己的烟。漂亮莹白的手指斜斜捏着烟盒,郁理眸光凝定,随手夹着一支烟,放在火焰,随意地点燃。

周敬航倒空烟盒,清瘦修长的指间同样夹了一支,烟蒂缠了一圈儿黑金。带着细细的闪,像冷血动物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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