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手劄第六十八页(1/2)
第68章 手劄第六十八页
时羡有想过会得到闻宴的这个肯定答案, 但即使内心做足了准备,仍旧难受得不行。
她其实没想哭的。
她不想让闻宴觉得她是个脆弱矫情的女人, 偏偏她在闻宴面前,动不动就掉泪,十足十的矫情。
上次告白以为自己被拒,没忍住哭了一下。
现在看着即使嘴上说着怪她,眼里好像却融着浅淡柔情的闻宴,又哭个不停。
时羡觉得,她现在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她在崩塌得不能再重建的混乱情绪中又想到,或许闻宴念念不忘、一直喜欢的是以前那个青春时期的她。
现在她变了许多。
如果闻宴和她相处久了的话, 会不会觉得她不再是他自己心里很喜欢的那个时羡去了。
不能再哭了……
时羡轻轻吸了吸鼻子,用手掩面,不想让闻宴看到自己这副哭得狼狈难看, 又脆弱至极得仿若变了个人般的模样。
她肩膀随着无声哽咽而变得颤巍巍, 连捂着脸被泪水润湿的手指也在微微颤着。
没有男人能冷静看得下去自己的女人在除床上以外的任何地方掉金珠子。
闻宴看着她, 那颗心像被无数只蚂蚁咬了一样, 泛着绵麻的疼痛。
他拨开时羡遮脸的双手, 还没瞥清她的脸, 又被她重新用手挡住。
再次拨开, 又被她再次挡住。
闻宴低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随后拦腰将时羡抱起来,朝客厅走去。
他在沙发上坐下, 让她横坐在他大腿上,搂紧她的肩, 拂开她的发。
垂眸,低声哄:“时小羡, 你看着我,嗯?”
时羡充耳不闻。
他又说:“你不听你老公把话说完吗?”
时羡移开双手,露出一张不知道是哭得还是闷得通红的脸,嘴唇嗫嚅,她问:“……什么?”
闻宴稳稳当当地抱着她,倾身去抽茶几上的纸巾,给她擦脸。
擦完之后,他低敛着眉目看她。
须臾,才用低低的,但足够她听得清楚的声音回:“我觉得这事儿没必要骗你,我也说不出哄骗你的话来,也做不出欺骗你的事来。”
时羡哭得太久,脑子反应慢了下来,缓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这事儿”是指什么。
是指,她问他这些年是否怪罪过她,他不像别的男人一样,一点儿也不害怕自己的另一半伤心难过,如实回答她的这件事。
顿了顿,闻宴补充道:“除了之前,你问我是不是还喜欢你,在这事儿上我骗了你。”
其实也不算骗。
毕竟每次时羡问他是不是对她念念不忘,是不是还喜欢她此类问题,他都是既没肯定也没否认,默不作声,不向她确切表明自己对她的感情。
“你问我有没有怪过你,有。”语气停住,他忽地轻笑一声,脸上露出一种似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看着她的眼睛,他嗓音低缓地说,“但怪过之后,还是很喜欢你,很想去见你。”
两个人刚分开的那时候,他情绪复杂极了。
讨厌她突然的不告而别,不喜她曾经的冷言冷语,埋怨她当初的狠心无情。
每天用学习和工作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不容许脑海里浮现关于时羡的任何画面。
但情感是世界上最难以控制的东西。
他一边用时羡当时对他说的那些难听话来刺激自己不要再去喜欢她了,一边心里那些想她、想见她的念头多得快要从身体里溢出来了。
所以最终没有办法。
喜欢和想念过于浓重,盖过了其他一切情绪,最后他向无敌且不可战胜的情感妥协——
既然想她,那就顺从内心去看她,既然喜欢,那就想办法重新和她在一起。
只有彼此清浅呼吸声的客厅里,闻宴单手捧着时羡的脸,低头和她额头相抵。
他又说了几个字:“也很想你。”
——还是很喜欢你,很想去见你,也很想你。
时羡觉得现在的闻宴也不像从前她认识的那个闻宴去了。
她认识的那个闻宴很少向她表诉情感。
“我喜欢你”、“我爱你”这样直白的话说得少之又少,即使复合那次,他也没说。
他平日里说的更多的是些逗弄她,没脸没皮的话,如果不是他做的比说的多,时羡真的会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假的。
他刚刚说的话好听到像是甜言蜜语的假话。
但已经看了q.q聊天记录的时羡百分百肯定,他没有在骗她——他怪过她是真的,没有停止过对她的喜欢,也是真的。
时羡泪已经止住了,也没有想哭的念头了,她脸在闻宴胸前轻蹭,瓮声瓮气地问:“你知道吗……”
她话还没说完,闻宴回:“知道。”
“……”
也太敷衍了,时羡擡头看他,悲伤情绪消散得干干净净:“你知道什么?”
男人抱着她去浴室洗脸,漫不经心的腔调:“知道这些年来,你也很想我。”
—
晚上十一点,闻宴卧室房门被人敲响。
门一打开,门前站着低垂着头,身上卷着被子,手上拿着枕头的时羡。
闻宴稍显愣怔之后,双手慢悠悠地环在胸前,身姿懒散地倚靠在门框上,微不可见地轻挑眉。
时羡头也不擡,看都没看他一眼,侧着身子径直越过他进门,然后在他房里的小沙发上躺下。
她枕着自己带过来的枕头,盖着自己带过来的被子。
眼睛一阖,面容安静,妥妥一副“已睡勿扰”的样子。
闻宴侧身看她,到底是没忍住,牵动着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
他缓步朝她走过去,俯身,勾了一下她的手指:“时小羡,你就这么喜欢我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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