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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手劄第三十二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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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手劄第三十二页

手心温度是沁凉的, 还粘有粗粝的沙子。

闻宴只是短暂地牵了一下。

时羡停下来,抽回那只手, 她微微弯着腰腹,气喘吁吁的,还不断往身后看了又看:“不跑了,跑不动了,他们应该不会再追上来了吧?”

“嗯。”闻宴手臂垂在身侧,掌心还残留着她的余温,他敛着眼,声音又低又哑:“不会再追了,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去派出所喝茶的路上。”

时羡想要捂嘴笑,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一只手满是尘土,一只手满是刮痕。

从没这么狼狈不堪、脏兮兮过。

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又开始感觉到右手手心上锥心的痛, 将那只手摊开一看, 掌心纹路已经不甚清晰, 布着细密又斑驳的小伤口。

溢出来的血珠已经凝固, 还黏着颗颗小沙粒——当时情况紧急, 最后关头扬的那把沙子, 是她用这只有伤的手抓起来的。

时羡之前再怎么生气, 也只是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虽然难听了点,但起码没有不文明的词汇。

这次是真的被气急了, 她皱起眉头,直接冷声骂道:“一群傻逼, 我应该把他们都给踢废掉的。”

手腕忽然被握住。

闻宴手掌温度微温,紧贴在她腕间, 他眸色很沉,盯着她手心看了五秒之后,松手,转身朝巷子里走去。

“闻宴。”时羡追上去,“你又回去干嘛,落东西了?”

“去踢废他们。”闻宴声音透着丝丝冷意,他目视前方,侧颜很冷峻,下颚也绷得很紧,像是在压抑某种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

“啊?我开玩笑的。”

“你现在去,他们人也不在那里了,总不能去派出所当着人民警察的面打架吧,而且……”时羡没太敢把他一个人打不过那些社会渣子这件事实陈述出来,语气停顿片刻,她轻声说道,“闻宴,我们回去吧,我看你负伤挺严重的,快点回去上药吧。”

闻宴脸上挂的彩不少,他唇角边有青紫痕迹和干了的血渍,颧骨位置也泛着些许乌青。

甚至脖颈上有几道破了皮的红色抓痕。

时羡在想,他这副模样,明天该怎么去上班,该怎么平静面对那些员工下属。

而且明天下午还要和徐骁的几个伴郎伴娘见面吃饭。

闻宴看也不看她:“你跟我没差。”

“那我们都回去上药。”她扯着他的衣摆,拉着他转身,走出巷子才松开,白色的衣角处立刻显现灰色指印。

又赶快用手拍拍,结果越拍越脏。

闻宴睨一眼那块脏污:“回去给我洗掉。”

“……噢噢,好的。”

时羡后知后觉感觉到庆幸——

她除了把手心蹭破了皮,没再受到什么其它的伤害。

只是拖累了闻宴,害得他堂堂一个霸总,弄得这么狼狈,恐怕他活了二十多年,没被人这样打过吧,打的还是脸。

时羡踌躇好久,最后小声地说:“今天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闻宴余光扫她一眼:“你道哪门子歉。”

“你本来可以视而不见的,但还是选择出手相救,我害得你被他们……揍成这样,觉得感到很抱歉……”

闻宴压低视线看她,语气不轻不重地说:“那向我道歉的该是他们,你是受害者,说什么对不起,收回去。”

突然变得不像他了,时羡诧异挑眉,而后猛地想到自己还没跟两个好姐妹报平安。

她掏出那部被摔得钢化膜皲裂得不成样子的手机,打字都割手,干脆直接发语音。

许思言和盛意都给她打了很多通电话,又给她发了很多条信息。

她回许思言:“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回家之后我再跟你聊。”

又回盛意:“意意,你还在那吗?我马上到。”

一出小巷,就是一条吃夜宵的长街,灯火灿烂,人声鼎沸,与巷子里的昏暗和幽静截然不同。

时羡还没走几步,就在人群中一眼望见盛意——她站在一个大石墩上,左看右望。

下一秒,视线精准锁定目标:“羡羡,我在这!”

也不知道她怎么爬上去的,时羡提高音量应了一声。

盛意猛地从石墩上跳下来,朝时羡跑过去一把抱住她:“你吓死我了,我本来在店里等你,思言打电话跟我说你大概被周承那个杀千刀的给跟踪了……”

看起来比时羡还要心惊胆战。

时羡轻拍她后背,细声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多亏闻总路过那我才没受什么伤,没事了没事了。”

“啊……路过?闻总这样跟你说的吗?”

“他没说,但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盛意:“路过个毛线啊,他是特意找过去的吧。”

过了约定的点,她还没等到时羡,发信息打电话也没回响,明明以前有时候时羡也很久都不回她信息,但这次她心里莫名感到不安。

她第六感一向很准,这种不安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征兆,在告诉她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忽然想到时羡说过闻宴是她邻居,于是找季卫舟要了他的联系电话,拜托他去敲敲时羡的门。

听到他说没声响也没人开门的时候,声音不由得带了点焦急:“我约她吃夜宵,她不在家那她肯定是在来找我的路上,但我到现在都没看到她人,不回我信息,打电话也不接……”

闻宴声音沉沉:“哪条路上?”

“就你们小区后面那条街,只有那条路可以走。”

“等着。”只有简短的两个字,而后两人通话结束。

盛意原本想法是拜托闻宴从小区里找过去,而她也从夜宵摊这边循去,但转念一想,要是时羡其实没什么事,到时候到了却找不到她人怎么办。

于是她守在原地,心急如焚地等。

等了片刻,没等到时羡的人,等到了许思言的电话,开口就告诉她时羡出事了,吓得她周遭喧嚣全都听不见,耳边只余下自己心跳加快的砰砰声。

给闻宴打了个电话,将许思言的话转述给他,他仍旧是简简单单的那两个字眼:“等着。”

盛意想,如果她去了的话,到时候时羡没被解救出来,还要拖累闻宴。

她不想帮倒忙,报警之后,在店门口等着,怕待会时羡看不到她,又费力地爬上大石墩高高站着。

……

听到盛意这样说,时羡回头去看闻宴,他原本站在巷子出口处,只是和盛意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却没了人影。

“他刚刚还在啊,难道走了吗?”

盛意手指了个方向:“我看到他好像往那边去了。”

那个方向不是回家的路,不知道他去哪里干嘛,时羡朝那边望去,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她想,这应该也算是“不告而别”吧。

盛意注意到她手上的伤,直皱眉头:“周承那个贱男人弄的?草啊,他欺负女生还要不要脸?很疼吧羡羡?”

“被他们推得摔了几跤,手蹭到了。”她摇摇头,没再管闻宴,“都是些小伤口,不要紧,我回去涂几天药就好了。”

“那赶紧回去上药。”盛意指了一张摆放在店门前的桌子,桌面上用托盘装了十几串烤串,她问道,“等你的时候点的,你饿不饿,要不要打包带回家吃?”

点的都是时羡爱吃的。

一声“好”字时羡还没说出口,身侧有人走来,她还听到了一声轻嘲:“是打算吃完之后,不要那只手了是吗。”

偏头看去,是闻宴。

他顶着那张受伤的残容又回来了,指头勾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袋子表面印着“益丰大药房”这五个又大又绿的字。

近距离下盛意看清楚了他的面容,嘴贴在时羡耳边说道:“闻总这个样子……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犹豫一下,时羡开口:“意意,其实你声音还挺大的。”

“嗯?有吗?”盛意假笑一声,没敢看闻宴。

她说:“突然想到,吃烧烤伤口会发炎,那这烤串还是我拿回家解决掉吧,我们下次再约,羡羡,你快回去上药。”

时羡点头说好。

这里不好打车,时羡又陪盛意走出这条长街,拦了辆出租车送她回家。

闻宴在身旁一直很安静。

等出租车开走后,他忽然说:“别忍了。”

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一样。

时羡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嘴里溢出“嘶”的轻吟,她明明痛得脸都皱成了苦瓜脸,却咬牙嘴硬道:“我没忍,刚刚确实是不痛。”

“噢。”闻宴拖着尾音应了一声,又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刚刚不痛,怎么现在又痛了?我还以为你没有痛觉,伤成那样还想着撸串。”

“……”

这样说,好像她脑子里只想着吃一样,时羡刚想说话,闻宴指了指路边的长椅,言简意赅道:“坐下。”

“不回家吗?”

闻宴扯唇:“看来你手确实是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痛得时羡想掉眼泪。

刚刚只是怕盛意担心,所以在她面前强忍着。

虽然不知道闻宴要做什么,但她还是在椅子上坐下。

闻宴没坐,白色塑料袋垂在腿侧,他垂眼,问:“是我帮你上药,还是去医院叫医生帮你上?”

时羡愣了一下,擡头对上他漆黑乌沉的目光,而后张了张唇:“就没有我自己上药这个选项吗?”

男人轻啧:“时羡,你对自己下手没轻没重这点,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虽然左手上药不太方便,控制不好力道。

但她本人都没说什么,他怎么还嘲笑起来了?

时羡刚要说话,右手被闻宴握住,明白他的意图,她想要抽回手,却使不上劲:“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闻宴没有说话,只是情绪很淡地瞥她一眼,随后两目低垂,眼神落在她右手手心,眉毛微不可察地皱着。

整个掌心都是被地面上锋利的小石子给割破的口子,有的深,有的浅。

擦伤比较严重,深的伤口里还残留着些许沙粒。

如果不把这些沙粒尘土清洁干净,如果消毒处理得不够妥当,估计伤口会感染。

闻宴眉头皱得更深。

几秒后,他松手起身,擡腿就走:“走吧。”

时羡:“?”

时羡感到莫名其妙,站起来跟上他:“又不上药了?”

“我想了想,还是叫医生给你涂药比较好,毕竟——”眼神在她脸上扫了一圈,他缓慢补充,“男女授受不亲。”

没经过她同意就握她手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

被她抓住手指一起逃跑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

“也是。”时羡点头,有些欣慰地说,“闻总终于懂了这个道理。”

闻宴这次没有嘲讽回来,他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打开后车门让时羡先进去,等她坐好之后,自己才坐进车内。

开车师傅:“去哪?”

闻宴报了个地址:“湖滨一号。”

时羡觉得奇怪,她问:“不是要去医院吗?”

光线昏暗的车内,男人面容看不太清,忽然,一条霓虹错落的光线透过车窗打在他脸上。

时羡在那一瞬,看到他也在看着她。

他移开眼,说话的语调里掺着点冷意:“怎么,怕我拐走你?时小姐都敢独自一人走夜路,怎么会怕这个。”

闻宴今天好像吃了火药一样,时羡总感觉他心里憋了股一点就炸的火气。

她也没有再看他,开始一言不发。

垂着眼睫,目光落在搭在膝上的那只手上面,过了好一会儿,时羡才声音很轻地说:“走夜路有什么可怕的。”

复读以前,她胆子小,从没自己一个人走过夜路。

放学得晚,爸爸妈妈担心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又加上路程较远,都是雇人包车接送她。即使放假出去玩到很晚,闻宴也会把她送到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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