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手劄第三十页(1/2)
第30章 手劄第三十页
像是刚洗完澡, 男人光着上身,只穿一件灰色卫裤。
黑发湿漉漉又凌乱, 不断往下滴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水流顺着修长脖颈蜿蜒至瘦削锁骨处,停留一会儿后,又沿着胸膛继续往下滑淌。
腹肌形状漂亮,人鱼线清楚分明。
肌理线条流畅利落,且恰到好处。
时羡只是匆匆瞥了一眼,闻宴这幅样子竟跟被人刻在她脑海里一样,久久消散不掉。
虽然曾经和他谈过一段恋爱,但那时候两人尚且青涩, 他也不像现在这样“骚气”。
她自然没有看过他的身体。
时羡真想发帖寻求帮助——
分手多年,没有任何预料,猝不及防地看光了前男友的身体, 该怎么办?
闻宴眉眼沾有雾气, 漆黑眼睫垂下, 他不缓不慢道:“这不是在洗澡, 听见敲门声这么急, 还以为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需要我去解决。”
“再急, 也不能衣服都没穿好就开门啊……”
闻宴对这话听而不闻, 只是发出一声轻嗤:“时羡,是我的身体被你看光了,我还没说什么, 你倒不满起来了?”
“闻总,我并不是很愿意、很想要看到你的身体。”
“你可以先进门把衣服穿上吗?”时羡双手遮脸, 只露一个嘴唇,“闻总是个大名人, 如果有经过的人拍了照再传到网上去的话,恐怕到时候闻总……的身体就要被百万网友给欣赏了。”
没听见闻宴的回话,只有趿拉着拖鞋的声音,由近及远,最后归于安静。
时羡捂脸的手拿开,目不斜视地站在门口安静等待。
闻宴很快返回,他套了件宽松的圆领长袖,脖颈冷白,锁骨弧度若隐若现。
头上随意盖了条白色毛巾,但短发尾梢的水渍仍旧在颈窝处缓慢地蔓延开来。
“时小姐。”
男人嗓音掺了些暗哑,腔调懒洋洋地开口:“大半夜敲前男友的房门,似乎是一件很……暧昧的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暧昧”这两个字被他尾音拖长,隐隐带着些许轻佻意味。
时羡来之前没想这么多,只是想借个浴室而已,之所以不找对门借是因为那家户主是对夫妻,而且只是见面点个头的淡薄关系。
找闻宴借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家里没住旁人,不会使人误会,再加上他们勉强也算得上是普通朋友关系——虽然是她自以为的。
现在被闻宴这样一说,显得自己别有用心,且心思很不正经一样。
在心里想了下措辞,时羡开口解释:
“我洗澡洗到一半,花洒坏了,想找你借浴室重新冲洗一下。给你发了信息,但你应该是在洗澡没看到,所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来敲你门了。”
语气稍稍停顿,而后她说:“没有别的想法。”
在看到男人唇角边似笑非笑的弧度时,意识到了闻宴没有相信她的说法,于是抿了下唇:“这事是我思虑不周了,抱歉,打扰到你了。”
说完,抱着睡衣转身就走。
“跑那么快做什么?”
闻宴双手环胸站在门内,头发乌黑,灯光明亮,衬得脸上肤色冷然,他微歪着头,看着时羡轻轻啧道:“没说不借给你。”
时羡又转过身,对着他扬唇笑:“谢谢闻总,你不仅是个大老板,还是个大好人。”
她头上包着淡绿色的干发帽,几缕湿发贴在颊畔也没感觉,颈间还残留着淡淡湿润。
身上穿的长袖睡衣是橙色的,纽扣一直扣到最顶上那颗,但依然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
闻宴移眼,扯下搭在头顶的毛巾,转身进去:“进来吧,胡萝卜。”
觉得自己终于能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的时羡爽快应道:“好的。”
她跟在闻宴身后,直到进了客厅才意识到不对劲:“胡萝卜……?”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十分正常,是个人样。
不明白闻宴为什么要人身攻击她,时羡擡头看了眼他的穿搭,在心里无声嘲笑了句:“你说我是红萝卜,你自己跟白萝卜又有什么区别呢?”
默默嘲笑完了之后,她消气了,根据闻宴指的方向进了浴室。
没洗很久,只是简单冲了一下,时羡神清气爽地从浴室走出来,然后看到闻宴在明亮的客厅坐着。
液晶电视正在放映晚间新闻,他人却背靠沙发,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均匀,一副已睡勿扰的样子。
时羡本想就这样安静地离开,又想起上次在胜豪酒店的电梯里,被闻宴冷声嘲讽自己总是喜欢做不告而别的事,于是在沙发最侧的位置坐下来,打算等他醒来再走。
忽然,她手机震动几下,调完静音之后看了一眼闻宴,他没被吵醒,随后才去看手机。
是徐骁在伴郎伴娘群里发信息。
已婚男人徐大帅:【兄弟们,仙女们,明天下午六点都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吃个饭聊个天?】
其他人都回了个“1”,她也跟着回个,现在只有闻宴没回,徐骁在群里艾特他。
已婚男人徐大帅:【闻总,你有没有时间?】
已婚男人徐大帅:【咋不回信息,这才八点,也还没到你睡觉的点啊。】
已婚男人徐大帅:【你这么晚还在忙工作吗,闻哥,不愧是赚大钱的男人!】
虽然没到他睡觉的点,但他已经睡得很沉去了。
时羡目光再次瞥向闻宴,克制住自己将他这幅样子拍下来发到群里,并且告诉徐骁“你嘴里所说的那个闻哥已经睡死过去”的强烈念头。
她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闻宴要睡到几时,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刚这样想,他就在一片寂静之中睁开了眼。
猝不及防。
两人目光交汇。
闻宴眼皮没完全掀开,他神情有些倦懒,没坐起来。只是动了下唇,声音带着一点睡醒之后的喑哑。
他说:“时羡,你偷看我。”
根本没有偷看,是在光明正大地看。
时羡望着他的眼睛,十分镇定地说:“你在睡觉,怎么知道我在偷看你呢?还是说,闻总你在装睡,想多跟我待会儿?”
“时小姐对自己的魅力,好像很有信心。”闻宴说。
莫名觉得这话熟悉,好像中午她对某个人也这样说过。时羡抱着换洗下来的睡衣站起来,嘴角扬起一个标志性的笑容——皮笑肉不笑:“跟闻总学的,但目前为止只学到三成。”
闻宴还是坐着,他双手搭在膝上,微侧着脸,眼神直白、毫不避讳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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