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气(2/2)
相比之下,后者好多了。
“还有多久开拍?”徐理跟在左亦奚身边问。
“十多分钟。”左亦奚说着拿起咖啡就要喝。
“等会儿,你感冒还没好,不能喝咖啡。”徐理抢过左亦奚的拿铁,皱起眉头,“病从口入,不多注意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全了。保温杯里有热茶,我去给你倒。”
徐理找到包里的保温杯,倒了一大杯滚烫的姜茶递给左亦奚,“喝吧。”
左亦奚本来就不渴,喝咖啡是个下意识的动作。但是徐理的姜茶都送到嘴边,她双手捧着小杯子,满脸担忧地看着他,就算要他喝毒药他也不会犹豫。
左亦奚没伸手接过茶水,而是选择俯下身子,就着徐理的姿势,低头顺着杯子边缘,像小鹿喝水一样缓缓吸入。
鲜润嘴唇时不时擦过徐理握着杯子的大拇指盖,徐理手往左挪,他就往左喝,徐理往右挪,他就往右喝。
喝着喝着左亦奚自己没忍住笑了,淡黄色的茶水里扬起一圈又一圈的水泡。
徐理被他惊世骇俗的动作惊到差点一脚过去,理智将她及时制止。这是公众场合,他还是名义上的老板,万万打不得骂不得。
“自己拿着。”徐理冷脸命令道。
“哦。”左亦奚收起笑容,乖乖把杯子捧在手心。
“穿这么点冷不冷?”
左亦奚身上就穿了件白色老头背心,刘海都放到额前,遮住了他大半个眼睛,嘴角特意画了假淤青,细看过去还真有那种混不吝的坏学生样。
说话都变得邪里邪气。
他其实不冷。左亦奚一年四季肝火旺,加上经常锻炼,就算是冬天穿短袖出去打球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个季节穿个背心,完全是小意思。
他但这会儿当着徐理的面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勉强道,“有点。”
“你说你这样感冒怎么好得了。”徐理推着左亦奚的背,强迫他在位置上坐下。转身从包里翻出一个毯子,严严实实盖在他的身上。
说实话,闷得慌,就像挤进了燕子窝似的,左亦奚手心没两分钟就开始出汗。
他反手将掌心黏糊糊的汗都抹到了裤子上。
很喜欢徐理这么管着他,不由分说地指挥着一切,让他心里产生少有的,被偏爱的安全感,就好像他已经成为她世界里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
左亦奚的眼神跟着徐理走,看着她搬着小凳子坐到自己身边,在包里一堆零食中翻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剥开白色糖衣后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补充点能量,你化了妆也没办法吃别的。”
奶糖在嘴里化开,从喉咙一直甜到心头。
“我拍戏的时候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到处转转,或者去车里睡一觉,不用守着我。”左亦奚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到徐理的手心,“你的指纹已经录进去了,无聊可以玩我的手机,里面下了植物大战僵尸和贪吃蛇。”
“谁说我喜欢玩这些了。”徐理口嫌体正直,接过左亦奚的手机,右手大拇指贴到指纹感应处,手机屏幕瞬间亮了。
“你什么时候录进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左亦奚顿了一下,“你休息的时候。”
半夜他睡不着,躺在床上来回捏着徐理的掌纹和关节,就好像一个孩子收到新玩具那样爱不释手,顺道就把徐理的指纹录了,免得她想看自己手机查岗的时候找不到突破口。
尽管他清楚,徐理愿意查岗的几率非常的小,两人一旦分开,徐理好比那随风而去的蒲公英,谁也抓不住她。
他知道如果他和徐理说实话,想要她主动打电话关心,徐理肯定也不会拒绝。恋爱时她随时都像是在遵守什么隐形规则,他对她做过什么,她都会暗中记下并一一返还回来。
好像在做化学题,不断寻找配平的方案在感情里面追求公平。
这不是他想要的。
最开始他只想要徐理和他在一起,喜不喜欢的都不重要;再后面他祈祷徐理只要有一点点喜欢他他都满足了,不再奢求其他;而现在,他只想不讲道理地占徐理的一切。
她的爱,她的注视,还有她的嫉妒。
左亦奚观察着徐理的动作,只见她看了眼他的手机屏保,再下一秒,她果断按了息屏,把手机放进口袋,和左亦奚说,“我帮你拿着,你放心。”
“开拍了,妆画好了没有?”陈导走进化妆间,一眼看到板正地躺在长椅上的左亦奚。
“小溪,你这是闹哪儿一出?”陈导走到左亦奚面前,看着他身上的小熊□□珊瑚绒小毯子,“人女演员都没你盖得多,包得像根春卷似的。身体撑不住就提前说,我又不是周扒皮。要是再晕倒在片场,网友又要骂我不当人了,我多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