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十八（1/2）

第五十七章.十八

没在意两侧人投来的好奇的注视，没在意身后人带着探究的目光，云朝辞的目的十分明确，大步流星。

终于，他停留在了一个人的跟前。

“我们之间的因果，该做个了断了。”

被他看着的人恢复了本该有的冷静模样，只是那张脸上的表情却出现了裂缝，昭示着他心中出现的巨大波澜。

君之楷站在这个人的身后，看着云朝辞难得一见的愤怒模样，有些失神。

这个人拍了拍自己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比云朝辞要高上几分的他如同君王俯视臣民般高高在上，但是云朝辞的气势却不落下风。

“你这样的人，就不该存在。”神明给凡人下了斩立决的判定。他看起来有几分愠怒，话语中指责着云朝辞。

“当然。”云朝辞冷笑道，“和你这样的人因果绑定在一起，也让我觉得分外恶心。”

“我曾经也想过与你互不打扰，就当相安无事。但是！”云朝辞举起了手中的大剑，“你没有放过我，甚至还牵连到了我身边的人。”他的瞳孔中的漆黑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吞没，毫不留情地展露杀意，君之楷很少见的云朝辞如此明显地表现自己情绪的一面。

“你明明都已经掉下酆落崖了。”那个人也冷笑道，“明明早该神形俱灭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能从那里出来。”

“你早该死了！”他也上前一步，丝毫没有畏惧云朝辞杀意的模样，“从一开始，你就为什么要出生呢？”

“你有什么资格，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对我举起刀剑？”

旁边的人群都沉默了下来，把中心留给他们两位。这么多年来，又有谁见过他脸上这样的表情呢？哪怕是天帝，也是第一次见到。

“哪怕我欠你什么，也早就偿还完了。我们之间本来有的情义，也早就在千年前就消失殆尽了。”云朝辞也没有被他的质问所后退。

“现在我们之间，只剩下仇恨了。”

从和云朝辞重逢的时候以来，君之楷就一直觉得，对方的心里还藏着秘密，没有告诉自己。在千年前的事情上，对方似乎另有答案。他不曾得知的另外一面，此刻终于抓住了点头绪。只是……

他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宛情仙人，看着他对着云朝辞那张带着怨恨的脸庞。他们之间像是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把旁人都隔绝在外边，泾渭分明，势如水火。

但是为什么是宛情仙人？三千年前就飞升的前辈，又能与云朝辞扯上什么因果。仙人可以下凡，但是不能干涉凡人的因果。所以他们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感觉自己已经隐隐猜到答案。

“是本不该存在的因果。”星宿神君站到了君之楷的身旁，叹了口气。

君之楷看了星宿神君一眼，但是对方并没有回以凝视，他只是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发出自己的慨叹，也不想要君之楷的回答。

即便双方都不愿意，但他俩之间的关联却不随他们的意愿而改变，就连天道也不能干涉他俩之间的因果。

“那位就是你的朋友吧？”星宿神君却突然开口。

“嗯。”君之楷没有否认。

“他想要斩断这份因果，要付出很多代价呢。”星宿神君为云朝辞叹息着。

“什么意思？”提到云朝辞的事情，君之楷就不由得开始紧张。

“毕竟，天道并不会站在他这一边。”星宿神君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而是都兜了个圈子。

这是在旁敲侧击地提醒自己吗？

而另一边，两个人还在对峙着。

云朝辞反而偏过头，特意看了后面的君之楷一眼，宛情仙人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彷佛对云朝辞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敏感。

“君仙尊……”他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你想起他了吗？”云朝辞问道。

“是潇寒派吧。”宛情仙人显得意外的淡然。

“真难为您还记得这个名字。”云朝辞嘲讽回去。

“但其中的具体细节，哪怕是我也不清楚。”宛情仙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他们的掌门……玄虚道人？是这个名字吗？他既然愿意帮我的忙，我自然却之不恭。”

是元虚道人，君之楷心想。他都要为这个人感到可笑了。自己格外推崇的仙人，到头来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得。

“但是这是我们俩的事情，我也无意把旁人牵扯进来。”云朝辞看着宛情仙人，就像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不像你，我也不是你。

不会借他人之手做事，也不会擅自把他人当作工具。

“说到底，你到底是怎么做到从酆落崖底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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