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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槿花一朝·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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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槿花一朝·21

他抽出银灰色的打火机, 替她开了盖。

她抽烟抽了好几年,他已经熟到能帮她点烟。

砂轮滑动,一簇纤长的、暖色的火苗蹭起, 芯子却是冷蓝色。烟被点燃, 她白皙的指尖探出来夹好,垂着眼眸, 缓慢地吸了一口过肺。

很清新的茶香味。

一支烟燃烧完要多久?

快有快的抽法,慢有慢的习惯。

她这回抽得更加慢,只希望时间再拉长稀释一点, 能再慢一点, 这样就能再多看几眼了。

一支烟燃烧完半截,银铅色的烟灰被她随手抽了茶几上的一个小鱼缸来装。那个鱼缸被用来做烟灰缸很久了,还是她上次一个人收拾家务整理出来的、他很久以前馈赠给她的礼物之一。

那么多年了,她还记得当时那个夜风温柔的场景。

她叼着根烟闷闷地逗弄不到十岁的小孩,问, 为什么送她一个这么大的烟灰缸。

小朋友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鼓起腮帮子气哄哄:“什么烟灰缸, 这是鱼缸!这是鱼缸!”

然后得知是这小孩心血来潮去了一次夏日祭,信息负荷太过严重, 而他又倔, 白着一张嘴唇不愿意回去, 就坐在一个捞金鱼的摊子前一尾一尾地捞。

悟大人是什么人呐, 是小小年纪各方面都超级完美的人。

金鱼捞得摆摊的老爷爷脸都绿了,忙哈哈地抽出一个劣质的玻璃鱼缸,说这是礼物, 小朋友你别捞了别捞了。

五条悟捞了一堆的金鱼,却一条都没带回去。

他本来是想带给暄当宠物的, 但他又忽然想起,如果带给暄当宠物,那暄就更不务正业了,肯定懒得多关注自己一眼。

在本宅的时候,所有人都巴巴望着他哪天心血来潮给个正眼,身份低微者铁定能一举迁莺出谷、出人头地;身份本就高的人则是恨不得能跟他混熟些,以便未来成为他的心腹。

可惜没有一个人成功。

然而来了暄这边,从小没讨好过人的五条悟倒是有了不知哪里来的紧迫感,只许暄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那悟大人为什么不送我金鱼呐?”她那时带着笑音哄他玩。

悟大人就扬起高贵的下巴,哼哼了几声不说话,耳尖有点红,显然在害羞。

思绪很快又从多年前回到了现在。

暄在这短短一瞬产生了时空错位感。

她见过无数时间轴上的他,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看着他一点点要离开她。

有些话题不能深想。

譬如说他终有一日要结婚生子。

一想到这个,连手指都仿佛被火焰灼烫了一下,差点没拿稳,眼球上分泌出清亮水润的生理性液体,她知道那是眼泪。酸苦的味道像一根细细的鱼线,明明纤弱极了,却在很多时刻会勒得心脏发痛。

她没去细想这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只是擡起手,用夹着半根烟的那只手松松懒懒地朝他挥了挥:“算了,不用等我,就现在告别吧。”

她转过身想要往里屋走去,冷不丁背后的人凑上前来,她又被雪后青空的灼热气味烫到,正准备小步伐地往前挪动一步,就感觉到身后的高大身躯微微躬身垂下了头。

她的眼瞳骤然睁大,而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侧,一口含住了烟。

含在她含过的、濡湿的地方。

柔软的唇碰到了她的手指,仿佛是轻轻吻了吻她的指节。

右手彻底僵硬了。她缓慢地张开夹着烟的手指,他就咬着烟,从她的指缝里抽走了。

他抽走的时候还很注意,是往上抽走,免得烫着她的。

“等等,你不会抽——”她转过身想要制止。

就看到五条悟已经直起了身子,一边呛着咳嗽,一边坚持不懈地一次次含着烟的滤嘴,求知欲在这种时候旺盛到可怕。

五条悟的眼神却是轻轻地落在她这里的,冰蓝色的眼瞳中倒映着焰红的火,还有她模糊的倒影。

这么固执的少年人,都因为呛得厉害眼尾湿润到凝出泪水,却还是那么用力地望着她,直直地注视着她,仿佛想要注视到亘古。

半支烟的时间实在太短了,127秒,她一直在正向叠加计时,他在那一秒摁灭了烟。

茶绿色的烟蒂带着湿润的晶莹,沉寂地躺在烟灰缸里,犹如被关在空荡环境下的一只断了透明的翅的蜻蜓,隐约还有火星子暗亮交替。

他不熟练,所以没有真正摁灭了烟。

她捉起烟,替他摁灭了,撚了撚手指,随即擡首定定地注视着他,在这一瞬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她已经看过他千百遍离去的身影。

“下回见。”他没说时间。

“下回见。”她努力弯起唇角的笑,眼泪又要落下来。

他就离开了。

心泵血液成倍鼓胀溢出,四肢百骸都觉得紧张,漫长的痛苦情绪不知道是从哪一年什么时候开始的:分离时她要花很长的时间去戒断他的存在。

可他很多时候的到来都是心血来潮的。

因此没有一次戒断成功过。

暄缓慢地吁了一口气,把颈项上的头发全都撩到一侧,以免发丝刺着肌肤作痒,随即轻轻掀开了衣襟。

纹路在攀越而上,勾勒出精美的蝴蝶形状,纹路线条似乎粗了一些。

她逐渐拢上衣襟,没什么所谓。

“——你那里是什么?”

五条悟的声音骤然在她身后响起。

这回绝对是被狠狠地吓到了。

暄失控地用力摁住衣襟,尖叫了一声,转头发现是他去而复返,过度惊惶的声音在剧烈颤抖:“你吓到我了!”

五条悟半蹲下来,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白皙而修长的后颈,皮肤很薄,连淡青色的血管都能隐约看见,让人很有咬一口的冲动,而微微突出的骨头仿佛某种隐秘的邀请。

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拢回她的身上,耐心地重复一遍:“那里是什么?”

“哪里。”她的声音还有点发颤,因而很难听出她到底是受了惊吓,还是因为心虚。

“脖颈往下一点点的地方。”五条悟说。

“……你怎么能往那边看啊!”暄的面颊瞬间潮红泛开,“男女有别你懂不懂啊小悟!”

五条悟摸了摸鼻尖,被她这样的语气弄得有点不自在,但他还是很在意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于是油盐不进:“我也没看到什么嘛……算了,暄告诉我那里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就道歉。”

她把衣襟合得紧紧的,看上去活像是被欺侮了的良家少女:“你不在的时候我文点身不行啦?”

五条悟摊手:“文身当然可以,但你这文身文了这么多年都没厌烦?还在文?”

暄镇定地转过身来,倏然间擡手捧住他的脸,在他错愕怔然的那一刹那就用手指去描他的眉宇轮廓,就像那个晚上一样,慢慢地说:“因为悟不在的话很寂寞啊,只好无聊地洗掉又文上,反正用的是咒力,不怎么疼。”

她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慢慢扯开:“难得有个健康的爱好,悟就不要多管了,嗯?或者,下回文好了给你看?”

五条悟蓦然睁大了眼睛:“可以吗?”

暄幽幽地笑了一下:“当然——不可以嘛!文在那种地方诶!”

她的嗓音忽地就卡了壳。

糟糕,话题一不留神就往这种方向去了。

在他面前最不能提的话题,关于性别之间的话题。

暄在暗暗懊悔:平日里跟铃木园子两人互相打趣开玩笑习惯了,不知不觉就把这种偶尔擦点边的话题带到了跟她家小悟的聊天中,失策失策。

脑子里明明在反复回荡着“失策”,却同时又闪过方才他吃掉她的pocky剩下那半截的模样、替她检查口腔的模样,还有,吸半截烟的模样,有点初学者的笨拙,又很倔强,还有点性感。

五条悟也显得没那么自在,他擡手抹了一把脸,却发现自己这个动作欲盖弥彰。

氛围莫名暧昧,分明先前他主动了那么久,连烟都可以以间接接吻的方式抽,现在倒是莫名纯情起来了——谁让他在这种话题上的经验为0。

手机铃声响起的很是时候,这一回五条悟没有拖延犹豫,径直接起了电话。

辅助监督的声音从里头蹦出来,催促之意不要太明显,甚至说出了“夏油同学说你沉溺美色太久,这个年纪请自重”之类的话题。以往对方知道这么说,五条悟铁定会不可思议,然后找个机会闹回来,但这回果然是逼急了。

五条悟嗯嗯啊啊地含糊过去,这回是真的得走了。

他擡起手,轻轻挥了挥:“很快就会见的。”

这句话莫名戳到了她的泪点。

暄擡手狼狈地轻轻地抹了一下眼角,眼泪这回是真的抑制不住了。

于是他也走过来,替她抹掉了眼泪,膝盖微微屈起,跟她平视,像从前她哄他那样,这回换他来哄她:“很快就见,嗯?”

她很用力地点头。

走出暄的视线范围之外,五条悟垂首瞥了一眼食指上方才拂下的泪珠。

他启唇,舌尖卷走了这滴水。

——咸的,涩的,苦的,坠在舌尖发凉发痛的。

他的心好像也被这种味道盈满了。

走出月雫山的领地范畴,他张了张手掌。水珠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夜风吹过来带着潮潮的凉,仿佛她的眼泪。

整颗心既酸胀又轻盈,因为她的眼泪,因为他的所有动作她并不厌恶。

他敏锐地意识到了暄并没有完全将他当成小孩子看,那么就说明一切都是有机会的。

他很快就会回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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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又来拜访月雫山。

几年下来,三人的情谊愈发稳固。

而这次到来,铃木园子本能地感受到了暄的不同。

她望着她们还是笑的,但笑容背后似乎还在忧虑着什么。

铃木园子倒也不急,有的没的闲扯一通之后,等着暄的开口。

“我……似乎对我家小朋友的感觉不太正常。”暄开口的时候,风轻轻地拂过门口陈旧的风铃。

她的眸光随之流转停驻在风铃上,凝睇的时候像是在透过风铃看着什么。

风铃是当初他还小的时候,他看着她挂上去的。

那时候她笑着说,风吹过风铃,就像小悟陪在她身边。

“哈?!”铃木园子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还称呼他小朋友吗?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感情终于变质了吗?我感觉他对你一直都不太正常啊,黏你黏得很过分诶。”

毛利兰体贴地给她递上纸巾,安静地回想了一下:“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五条先生当时……嗯,不太欢迎我们。”

铃木园子锐利点评:“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像个怨夫——老婆跟人跑了的那种。”

暄有点意外两人的评价,摆摆手笑着就说:“没有啦,那个时候只是因为我们的世界里第一次出现了别人——”

她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她就会想起五条悟带着高专众人来到月雫山的时候,她心里晃动起了极大的不安,本能地觉得自己和他的领地被“入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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