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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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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困惑道:“但我实在想不明白,我自认为观察妖族许久,对他们还算了解,除了族长池也,我还没听过妖族有这样的人——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花重锦莞尔:“他确实是魔界的,妖族依附于魔界,魔尊派人处理妖军的事情理之中,你无需多虑。”

徐然不死心还要打听,花重锦对他让开一步,朝这黑洞示意:“小王爷在里面,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节哀。”

“什么!?”徐然大惊失色,怀疑自己的耳朵。

“里面还有一个活的,要交给九司堂,不管他对你说什么,给他留条命。”花重锦平静地说完,最终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然被肩膀上的重量拉回了神,他踉跄几步,丝毫不顾体面,疯了一般冲进黑洞……

花重锦一出来便看到颜灼若坐在台阶上面无表情地发呆,花重锦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颜灼若才恍惚回过神,一看到是花重锦原本蹙紧的眉立刻舒缓不少。

“解决了?”颜灼若的声音有点哑,他干巴巴地清了清嗓子。

“留了条命。”花重锦拿出个小白瓶递给他:“玉兰酒,润嗓子。”

颜灼若看着瓶子迟疑两秒,接过来道了谢,他扒塞子,一股很淡的香气随着晨风扑面而来,颜灼若喝了一口,一开始酒味很淡,渐渐地酒味开始在他嘴里蔓延变得浓稠,又纯厚又清香,风味很是独特。

颜灼若舔了舔嘴,原本的坏心情一扫而空,脸上染上一层笑意:“这酒好喝,我以前喝的玉兰酒不是这个味道,你酿的?”

“嗯,陛下种了一颗十分特别的玉兰,听说是从外海带回来的种子,这花开得有灵性,平时捡一些落花用来酿酒,方不算白白糟蹋。”

花重锦看着颜灼若盛着笑意的眼睛,和右侧陷下去的梨涡,也忍不住挑起嘴角:“我出门带的不多,你若是喜欢,下次我让钟扬带给你。”

“为什么是钟扬?”颜灼若口直心快接他的话,忽然想到花重锦的身份,他们的相遇纯粹是巧合,此次事情过后,颜灼若还是司寇,花重锦还是他的神界殿下,他们都在彼此的领域有着彼此不同的事情,上一次他们的巧合在两年前,下一次的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花重锦垂眸不语,两人心照不宣。

“可我不能白要你的…”颜灼若左思右想该拿点什么来补偿花重锦的酒,可他一来没钱,二来花重锦好似什么都不缺,他忽然灵机一动:“你缺陪练吗?”

“什么?”花重锦不明所以。

颜灼若眼睛笑起来发光:“陪练啊,你要是练功需要对手,我可以白给你练手。”

“.…..”花重锦忍俊不禁,这话里的小心思昭然若揭,不过他没揭穿,就静静地欣赏颜灼若这幅认真的模样。

直到花重锦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过于放纵,他立刻收敛好情绪,面上又恢复了往常一般的平静:“不麻烦你。”

颜灼若听懂了话里的拒绝,只是点头耸肩,不再说什么,他偏过头拿着瓶子默默喝酒,虽然是同样的味道,却再染不上一丝笑意——此后一别,不知下次相遇会是何年何月,他竟然很失落……

“你有...”花重锦想起颜灼若之前闷闷地坐着,想问他是不是有心事,可他刚开口,身后一阵轰隆声就打断了他的话。

两人同时起身,朝里面去,一进内门,才发现是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一边撑着头,一边将东西从楼上砸下来。

男人嘴里骂骂咧咧,旁边的管事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不断苦苦哀求。

闻言,男人脾气更大,举起一旁的花瓶对着楼下砸,清脆一声响,溅起的碎片乱飞,颜灼若反手将对着他飞来的瓷片掷向男人。

男人脑子疼得厉害,迷迷糊糊只觉颈间闪过一阵寒气,待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散落的长发被割去一段,顺着发丝飘过的地方,一块白皙的瓷片深深插入了墙壁。

管事看到颜灼若,哭爹喊娘地跑到人面前哭诉:“大人!大人,我可都是按你说的,给每个房间都点了迷香,我也不知道为何这位醒了,他吵着要洗澡,我是实在拦不住……”

“洗澡是么…”颜灼若对楼上的招手:“下来。”

男人早就被飞来的瓷片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此刻看见颜灼若心里只怕要遭这人的毒手,哪里还敢下去,于是连滚带爬逃回房间,砰的一声关门落锁,生怕慢一点脖子就会多出一道血淋漓的伤口。

管家:“.…..”

颜灼若嗤笑一声,回头向外走,对身边的花重锦说:“等钟扬来把裴安生带回九司堂,仙界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话说,你一个神界的,为什么要帮万圣宗的忙?”

“两年前一个晚上,我欠万圣宗一个交代,我答应今后帮他们一个忙…”花重锦说。

两年前…颜灼若想起来是什么事,他皱眉道:“司寇抓人给什么交代,真会蹬鼻子上脸。”

“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他们一开始也没接受。”花重锦说。

“那现在算怎么回事?装模作样的话谁不会说。”颜灼若冷笑一声。

两人走到外头,花重锦靠着顶梁柱,打量颜灼若坐在台阶上的背影,漫不经心地问:“你很不喜欢他们?”

颜灼若没答话,他觉得事情丢人,不想解释。

花重锦看他的情绪写在脸上,会心一笑,不再追问。

附近的铺子事先被颜灼若提醒过,往日原本热闹的早市,现在也不过行人两三,还都是路过的外来客。

天空清澈,一望无垠,颜灼若仰头不知所思,他时不时看一眼身边跑过去催早点摊子出来干活的手下,大家知道危险解除了,人都渐渐多了起来。

街上叫卖的、打招呼的,相互问好的,忙忙碌碌,累得汗流浃背又开怀大笑的,气象一派和乐融融,可颜灼若心事重重,只能冷眼做一个旁观者。

花重锦走过来递给他一块热腾腾的肉夹馍,眼睛看向颜灼若看向的地方:“你有心事?”

颜灼若接过东西,道过谢:“钟扬怎么还不来…”

宋府到桂月楼以钟扬的速度不用两个时辰,颜灼若从连铮府里出来后,就给钟扬传了消息,按道理人早该到了…

“也是,我去宋府看看。”花重锦说。

“别麻烦,”颜灼若拽住花重锦的衣摆,仰着头说:“再等等,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花重锦垂眸看着他,等颜灼若把手松开,脑袋转向别处,他才慢慢坐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陈简行急急忙忙跑出来,他看清人坐在台阶上的人,脚还没刹住车,便大喊:“颜君!殿下!”

两人回头,陈简行满脸焦灼,愁苦地说:“你们快进去看看,里面的人好像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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