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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长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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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长烛

“我家人他们……”

“你家人?强占百姓土地,恶意掳掠平民,是犯了水叁陆忌讳。在你劳改的三个月,你爹娘叔叔他们已经被逐出赵氏族谱,余生不得再踏入方圆十里宫。”

赵无澜抱臂,说得风轻云淡。

夜中几盏旋转的宫灯雕花纷纭,摇晃的昏黄灯光散映,使他脸色晦暗不明。

赵之迁于对面僵坐,许久,才艰涩地咽了口水,皴擦掌心薄汗,吐露二三言语。

“啊……那个,谢俊德,他谢家的事呢?”

“谢俊德还在负隅顽抗,想让股东借他钱,等他东山再起。”

“然而,街上他家铺子都倒了,没有人愿意再给他机会。”

赵之迁又觉得谢俊德可怜了,觉得这人也并非十恶不赦:“赵小主,这一个月来,水叁陆的商业发展都停滞不前,你这样做……”

赵无澜手指叩着桌面,又反过来把玩梨木簪,簪子蘸了墨,先前用其书写了浩浩汤汤许多字。

“这一个月,我又清一遍他家缴税记录,搞商业垄断就算了,偷税漏税以及其人品不佳,都让人抓把柄。留他谢家一个商业巨头,简直是水叁陆毒瘤,”赵无澜把账本递给赵之迁,面色凉凉尽显淡薄,“原先负责课税的转运司,揪了最贪腐的那个杀了。这事暂且交给你吧,明日就彻底查封谢宅。”

……

与此同时。火肆陆,殷府。

殷许秋还在考虑火肆陆如何转行,如何产业升级之事——这些年,火肆陆大族借以立脚的赶尸贩人营生,实在太过……

他还兀自发愁,就收到了水叁陆的来信。

屏却下人,殷许秋踱步回书房,熟悉的场景又上演——

栖寒宫翻窗而入如盗贼,缠着他左左右右。

殷许秋皱眉,很是无语:“你刚走又来?”

栖寒宫撇撇嘴,对手指:“离开是一时的,回来偷情是一世的。”

殷许秋已经懒得再纠正他,把人退开,展开赵无澜给他的信。

赵无澜写信很有特色,字不算端正,唯有重点内容才一笔一划仔细落墨,不重要的就是行书草书或者干脆乱写。

但殷许秋不明白,明明一整张信纸都无甚虚言,为什么非要把开头那个“忘年交”写得最工整清晰。

下次拜访水叁陆,是有必要给赵小主科普一下,究竟相差多少岁才叫忘年交了。

栖寒宫无处落脚,干脆坐殷许秋床上了:“赵小主给你写什么了?”

殷许秋侧目,反扣信纸,凉凉:“关你何干呢?”

栖寒宫跳:“他万一在信中写什么调情之语,那我可真是吃了暗亏!”

“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殷许秋走过去,拽他衣领,让他快些从自己榻上起开。

栖寒宫牢牢护好自己贞节,扭捏着:“我不起!赵无澜那样儿的都能成君子啦?时代变了……!”

殷许秋闭眼,将人踹翻在地,解释得很无力:“君子指的是我。”

栖寒宫菜得安详:“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犯规了。”

那你也别瞎闹了。殷许秋重新坐回书桌前,沉吟思索,认真回信。

“你又唰唰唰写什么呢?”栖寒宫凑过去,这乱是非捣不可,“我见不得你和别的男人信中卿卿我我!”

“他不是男人。”殷许秋写错了一个字,正划去,分心嘴快就出了狂言。

“不是……我是说,赵小主还没成年呢,算什么男人。”

“……”

栖寒宫不由得捧腹大笑,无意间也使气氛更自然融洽,可以得寸进尺了:“所以你们在商量什么?”

殷许秋大抵是也难以捉摸信中之疑,故而坦然相告:“你知道晦如深的,就是那个中陆号称杀手锏的水系女子。赵小主云,南海那场黑浪波涛是她做的。”

“当时,赵小主恰在炼化水元素的南海基地,察觉远处海上异变,当即赶过去救场。”

“所幸晦如深在海上翻云覆雨后就飞身离开,也多亏那些人水性好,赵小主才能护了百分之九十的镖师和水手。”

栖寒宫恍然大悟一样点头,问:“哦~那他给你写信,不会就是问晦如深蹊跷行迹的吧?”

殷许秋点点头,眸色继而变得暗沉:“所以——我倒想问问你了。”

“那日赵小主夜谈翻覆谢家商行之事,只有我们三人在场。而晦如深,她怎么会那么巧的来南海搅事?”

晦如深当初搅动北海浪涛,北海天高皇帝远,也就算了;南海就在水叁陆之侧,海上还偏偏有水叁陆最大的商行,挑衅肇事之意明显;但假若晦如深提前知道水叁陆想除掉谢氏,那么这挑衅也似乎别有深意。

“栖寒宫,十八岁那年初见你时,是在中陆。待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却不曾真正了解过你。”

殷许秋按下某处机关,栖寒宫驻足之处猛然空下去,然而藤蔓自袖中蜿蜒而去,缠上了殷许秋的腰。

殷许秋一把火将藤从中烧开,栖寒宫早料到会如此,不及殷许秋反应,一棵槐树就自地下室生长,盘虬卧龙的枝干延伸出来。栖寒宫迅速重回地面,嬉皮笑脸:“有话好说嘛阿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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