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为师本分 > 第 23 章

第 23 章(1/2)

目录

第 23 章

昔日安静的水云间终于再次迎来除了白楚攸和林焉以外的人,不仅是掌门和师兄们去了水云间,平日里难得空闲的几位长老也纷纷前来。

林焉看着在水云间小院儿里静默等待的逶迤山重要人物们,吓得大气不敢出,又稍显羡慕。

想他林焉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都要病死了也只有表哥去看过他,哪里像白楚攸这样动辄惊动掌门亲自前来。

他猛然想起,白楚攸是从小就被养在掌门身边长大的事实。

林焉偷偷打量着白樾,他的大师叔也不过就比他大两三岁的样子,有些僵硬地站在掌门身旁,目光疏离平淡的望着白楚攸紧闭的大门,看不出情绪。

那扇紧闭的大门里一开始只有师姐进去,后来林焉听见她在哭。

一开始只是着急的哽咽,等到哭声渐大,染上悲凉情绪时,白樾忽然奇怪的要进去。林焉知道他不喜欢白楚攸,就这样让他进去,那还得了。只是林焉还没来得及阻拦,白樾已经被掌门拉回,紧接着那个年轻掌门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眼前,那扇紧闭的门开了又关。

紧接着柯昭哭哭啼啼满脸不情愿地出来,不消片刻,连掌门也被赶了出来。

林焉听见掌门说:“醒了。”

这话是对大家说的,可掌门的目光只看向白樾一人。

醒了,意思是没死。

白樾就这么转身离开,毫无顾虑,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可林焉分明看见他眼中的讥讽。

真是……奇奇怪怪。

目送白樾身影离去,林焉一回头,猝不及防和掌门对视上,顿时一惊,威慑压迫下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掌门突然笑了,摇摇头,随白樾离去。紧接着师叔们都走了,一个个身影消失在目光尽头,来的时候什么也没留下,走的时候什么都不带,转眼间水云间又恢复宁静,心里陡然升起感伤。

林焉侧目望着仍旧紧闭的门,感觉不到水云间有任何生机,这里像长满鲜花的乱葬岗,底下埋着的不知是谁的尸体。方才来了又走的人群,好似只是来参加一场送别,来来往往的风也不曾停留,最后留在这里的,永远只有白楚攸。

此后的好几天,那扇门都没有打开过。

师叔们没有再来,只有柯昭每日会来看上一遍,什么也不说,就坐在白楚攸门前静静发呆,天黑了也不走,等夜深人静林焉睡着了再离开。

但她也不是只单纯发呆,林焉有注意到,但凡他妄想靠近那扇门,柯昭的眼神必定会追随他流转,只要他继续靠近,柯昭就会皱起眉头。

等到第三天下午,那扇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乍见阳光还不适应,白楚攸擡手遮光,眼眸微闭。

林焉想也不想便冲上去,“你什么回事?看见我就这么吃惊?”他抓着白楚攸肩膀使劲摇晃,万分受伤道,“你不想要我出来?”

“你——”白楚攸被他晃得头晕,记忆还在林焉刚去学堂找他那会儿,喉间又是一阵血腥上涌,堪堪压住,难以置信道,“你要弑师?”

林焉回想自己当时的模样,确实是激动了点……

但看起来很像要弑师吗?

这下轮到林焉愣住,好久说不出话来。

白楚攸茫然地看着他,就听到他一本正经道:“我饿得极了,想找你用你的掌门徒弟身份去给我要碗饭吃。”

他的名字就写在食堂门口,不被准许进去,他只是想找白楚攸替他要份吃的,怎么还扯到弑师了?

“你——”白楚攸被气到不知说什么才好,“饿死鬼投胎啊你。”

“我一直饿到现在,你几天没出来我就饿了几天。”林焉眼眸突然变得凶狠,“你就回答我一句话,答不答应?”

说这句威胁时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了两声。白楚攸感觉心口一抽一抽地疼,穿好外袍带着他去食堂,任由林焉点了个痛快,不待林焉吃好便先行离开,离开时心口还是一抽一抽地疼,他这才发现疼痛不是错觉,也不是被林焉给气的。

他捂着心口缓慢蹲下,轻轻揉着不安分的心脏,艰难回到水云间,躺下后便再动弹不得。

看样子这次又得疼上好几天了。

历练日越来越逼近,知节长老讲课也徒增压力,迟迟不肯下课。他唯一的女儿在外边等得烦了,药都要凉了,偷摸掀开最后排的窗,把药给白楚攸递进去,而后排的其他弟子对此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白楚攸顺从地喝完黑乎乎的汤药,把碗还给师姐,然后继续听课。

“水利万物而不争。上善若水,水变幻莫测……”知节长老在教水镜,顾名思义由水变幻的像铜镜一样的东西,“初学者先观己身,假以时日炼成,可以目视千里之外的景象……”

知节长老边说着,手边泛起点点星光,不多时掌心之上水珠凝结,渐渐汇聚成一面镜子的模样。

练习片刻,林焉感到无聊,变了一面水镜,移到桌沿想偷偷看看白楚攸在干什么。镜面映出后排白楚攸的身影,一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发现林曜生在看他,嘴角有若隐若现的微笑,随即很轻松地指尖一擡,便有一束水源从窗户一跃而入,与林曜生潦草模糊的镜面融合在一起,水镜陡然增大,更为清晰壮观。

“是水镜!这才是水镜!”旁边的同窗惊呼。

若干水镜里,也只有这面达到长老的要求,初学者能做到这份上,不失为天赋。

知节长老连连夸赞林焉:“这便是可视千里之外景物的水镜,林焉奇才,后生可畏。”

“我……”林焉磕磕绊绊,不知道该说什么。

再看白楚攸,仍旧是刚才一手撑着下巴,浑身懒洋洋的姿态。

杨戈二就坐在林焉身后,余光看见林焉在看白楚攸,不禁玩笑道:“师侄啊,你差点就没师父了。”

林焉收回视线,“怎么说?”

杨戈二略显吃惊:“你不知道吗?你出来跟我们玩的那几日,掌门和内门师兄们都去水云间了。”

林焉道:“去就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几日正好白楚攸发烧,那些人作为师兄去看看怎么了?掌门是看着白楚攸长大的,发烧了去看看也合情合理。

“这……”杨戈二回头望望白楚攸,有些不忍,摆摆手让林焉靠近,刻意压低音量道,“能让他们都去,说明小师弟快死了啊。”

小师弟快死了啊……

林焉好像有些听不懂。

不就是发烧吗,怎么就要死了?

杨戈二继续道:“你随元霜长老闭关那几日,掌门他们也去过水云间。”

从林焉闭关之日起,白楚攸就没出过水云间,终于等到柯昭去看望时才发现他已经病得很厉害了,反反复复发烧,一度陷入晕厥。

林焉在念着白楚攸的好时,恰好是白楚攸险些死掉的时刻,柯昭灵力都快耗尽了,终于换得白楚攸额头滚烫的温度降低一点点。

“只要他要死了,师叔们就会去看他吗?”林焉听见自己问。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杨戈二神秘兮兮道,“说起来白樾师兄也去了,你有见过他吗?”

见过了,奇奇怪怪的,不知是去看笑话,还是也随柯昭一样,祈祷白楚攸别死。

林焉随手捏了一面模糊的水镜,假装不经意间照到白楚攸,看见他正低头写着什么,身姿端正,握笔的手指纤长好看,一个人坐在后排,乖乖的,过分安静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