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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衔杏归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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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坛酒,坛身缠红纱,封口处别一枝风干山杏。衔杏拔了塞,酒香轰然涌出,像把玉门关的狂风、沙、雪、月一并倒进春日。她道:“此酒名‘衔杏’,以雪水、关外山杏、马奶、胡琴的桐木灰酿就。舅父说,若有一日归京,当与阿姐对饮,把未一起长大的年岁,一口一口喝回来。”

姐妹对坐树下,酒过三巡,落花渐后。衔杏忽从袖中抽出一柄小剑——长不过掌,木心却嵌一缕银丝,正是当年贵妃削给阿歪的那柄,被冰水浸裂后,又被衔杏拾回,以银丝续骨。她递剑,指尖划破空气:“阿姐,我舞一曲给你看,舞完,你告诉我——”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告诉我,娘……皇后,她这些年,可还常常吐血?”

阿歪抱坛的手一紧,指节泛白。她抬眼,看见衔杏已起身,木剑在她指间转出一朵银花,剑尖挑起落英,像把春风切成碎片。衔杏的舞,不似贵妃当年月白莲旋,却带着关外的疾沙、雁唳、马嘶,剑身银丝映日,竟透出隐隐血光。最后一式,她忽地旋身,木剑脱手,直钉入歪脖子树那道旧疤——恰是二十一年前阿歪木剑砸出的裂痕,如今两痕重叠,像把时光钉死。

衔杏跪地,额头抵剑柄,声音哑却亮:“阿姐,我回来了。往后,若再有人敢说你‘姿态不端’——”她拔剑,剑尖挑起一瓣落花,轻轻一吹,花瓣碎成粉,“我便让他知道,关外的风,如何削骨。”

日影西斜,姐妹并肩坐在树根,酒坛已空。衔杏把头枕在阿歪肩上,像把十七年的空缺一次补齐。她轻声:“阿姐,我入宫前,先去见了皇后。她鬓边又添了银,却还把那枝枯杏别着,金线缠了一道又一道。她抱我,像抱当年的你,唤我‘阿歪’——”

阿歪泪如雨下,却笑,露出虎牙:“她老了,却还记得我所有的名字。”

衔杏抬手,把自己鬓边那朵山杏摘下,别到阿歪耳后,指尖碰到那道月牙疤,像触到一段不肯愈合的春秋。她道:“阿姐,关外的杏,比京城的迟开一月,却开得极狠,像要把雪都烧穿。我想,若那年你没被抱走,我们一起长大,我定天天爬你的树,替你摘最高的花。”

阿歪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像把两瓣玉佩合拢。她轻声:“如今也不晚。树还在,娘还在,我也在。”

风过,歪脖子杏树垂下一枝新花,恰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像一弯褪色的月,终于照见——

衔杏而归,影不再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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